林奈柚眨了眨眼睛,站了起来。问道:“你也是住在这里吗?”
黄毛咧嘴笑了笑:“是呀。要进去吗?”
林奈柚看着黄毛有些猥琐的目光,心生怯意。但是一想到白清淮还在里面,于是鼓足勇气:“要。”
黄毛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又阴恻恻笑了笑:“好好好,好哥哥这就带你进去。”
林奈柚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门锁咔哒一声被扭开,林奈柚小心翼翼看着被黄毛打开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进去,直奔白清淮 房间跑去。
然而,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房间被锁住了。
身后,黄毛一把关上了大门,像是猫看老鼠一般,看着站定在白清淮房间门口的林奈柚。
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白白嫩嫩的。
黄毛带着自认为帅气实际上充满痞气的笑容向林奈柚走了过去。
“别敲了,这小子不在,他中午的时候就出去了。不如来哥哥房间做做怎么样?”
林奈柚转过身,看着向自己不善走来的黄毛,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危险,他抿唇:“不用了,他不在我就 先走了。”
然而本来就拥挤的屋子里,黄毛的站位完全封锁住了他跑向门口的路。
黄毛已经向前走了过来,想到抓林奈柚的手,林奈柚往后退着,然而后背传来的梆硬触感,已经是靠到 了墙边。
动手动脚的黄毛一下子扣住了林奈柚的肩膀,粗糙带着烟臭味的手就要摸林奈柚的脸,林奈柚努力躲 闪,可还是不免被碰到。
身体瞬间传来一种生理上的呕吐感。
然而林奈柚也不是完全坐以待毙,毫不客气地向上一顶腿,膝盖骨准确无误命中在黄毛最脆弱的地方。 这一下子,保证他一个星期是别想繁衍后代。
林奈柚在力气上比不过黄毛,但是小时候他跟着家里的保镖学过一点皮毛功夫,虽然没学多久就不学 了,但是脑海里还是隐约记得几个动作。
黄毛是标准的地痞流氓,打架动过真刀子,虽然现在身上没拿着刀子,但是打起架来,还是带着一股不 要命的狠劲。
“你这个臭/婊/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说完,他抡起旁边的凳子就向林奈柚砸了过来,林奈柚身子小,所以灵活,赶紧闪幵,但胳膊还是不免 被凳子腿砸到。
白白嫩嫩的皮肤瞬间被划幵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房子大门也被人在外面撬开,林奈柚的司机冲了进来。
司机虽然负责幵车,但他的前身曾是雇佣兵,也是林奈柚的保镖。
林奈柚自从在夜市出事后,便被家里强行安上了求救装置,只要遇见危险,按动一下手表上的一个小按 钮,就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到保镖。
黄毛的三脚猫实力在保镖眼里简直不值一提,一个动作就把黄毛踩在身下,让他失去反抗之力。
黄毛被保镖弄断胳膊弄断腿,扔在了客厅。
林奈柚则是被保镖带下楼,在车上用酒精棉处理了一下伤口。
保镖要带林奈柚回家,可是却被林奈柚坚决拒绝。
“不回,我要去找白清淮。”
白家要找到白清淮在哪易如反掌,但是因为之前也没对白清淮的位置进行监视,保镖也不知道白清淮不 在家。
一分钟后,保镖放下电话。
“他在夜市。”
林奈柚找到白清淮的时候,他在烧烤店上菜。
手上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肉串,给旁边桌子的客人端了上去。
等白清淮上完菜,林奈柚跑过去把白清淮拉到了一旁:“你疯了?你还受伤呢!”
白清淮看着林奈柚,“你怎么还缠着我。”
林奈柚无视了白清淮的冷漠,拽着他胳膊道:“你别干了,跟我去医院。”
白清淮皱眉:“你没有权力干预我的生活。”
“我是没有权力,但你应该知道,我带着保镖,绑也能把你绑走,你也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
最后白清准确实是被强行带到的医院。
林奈柚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司机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白清淮扛起来塞到了车上。
白清淮一路脸色都十分不好,可以看出他也确实生气了,气林奈柚的自作主张。
一直到医院换完药,白清淮都没跟林奈柚说一句话。
知道白清准还没吃饭,路过包子铺的时候,林奈柚下车,去给白清淮买了一屉小笼包。
没林奈柚在车上,保镖终于忍不住开口。
“少爷要不是关心你,谁还管你的死活,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差点被你出租屋里的另一个 舍友骚扰,少爷胳膊还受伤了。但他还是第一时间选择去找你,怕你担心,伤口到现在也没好好处理。你最 好想清楚,这样去伤害一个关心你的人,值得吗?”
白清准默默开口: “是我不值得。他不应该跟着我。”
街灯亮起。
黄色的光晕下,隔着街灯,白清淮看林奈柚从包子铺里走了出来。
缓慢地抬起手来要推门,却疼的缩了回去,后来又换了另一只手开门。
绵软的小脸疼明明疼的皱起了眉,在走到车边时,却又扬起了笑脸,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
车子再次停在了白清淮租的老旧居民楼,林奈柚一言不发,但坚定地跟在白清淮身后,像一条甩也甩不 掉的小尾巴。
再开门时,黄毛已经不再了。
白清淮用钥匙打开房门,拿了几本书装进了书包里。
说道:“你跟着我,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的。”
林奈柚瘪了瘪嘴:“为什么对一个人好还需要好处?”
白清准抬眼:“执意要跟着我?”
林奈柚点头:“在你伤完全好之前,你是甩不掉我的。”
白清淮轻轻叹息一声:“走吧。”
林奈柚态度坚决:“不走。”
白清淮反问:“我跟你回家也不走?”
晚上,公司聚餐结束已经是十点多。
白药陪着封卓君,一直等着所有员工都走光,白药才拉着封卓君的胳膊:“咱们也回家。”
明明已经到了三月,晚上的气温却忽然降了下来。
封卓君暍了点酒不能幵车,两人便牵着手在路上散步走着。
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白药抬起头,才发现竟然又下雪了。
这大概是下一个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场雪了。
细小的雪花在路灯下打着转,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雪花落下,封卓君牵着白药的手问道:“冷吗? 白药摇了摇头,他外面套了一件呢子大衣,“还行,不算太冷。”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家书店门口。
一个小女孩蹲在外面抱着一个纸箱在外面流眼泪,两人走近,听见了一声细小的猫叫声。
小的好像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奶猫缩在纸箱里,两腿站不住地打着哆嗦。
小女孩看见旁边有人停下,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
“哥哥,我爸爸不让我养它,要我把他扔在外面,可是他还这么小,真的会冻死的,你们能收养他 吗?”
封卓君没说话,而是把头转向了白药。
封卓君对这些猫猫狗狗并没有什么兴趣,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对他过分严格,从意识懵懂的时候,就 剥夺了他喜欢这些小动物的权利。
也可能是,他这辈子早已经见过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那只小猫就在他身旁,每天早上,起床第一眼 都可以看到。
“想养吗? ”封卓君问道。他看到了白药眼睛里的不忍。
白药点了点头:“抱回去可以和盼盼做个伴。”
第53章 我又不是没手
外面的雪渐渐下的越来越大。
白药抱着猫,封卓君怕白药着凉,把自己外套也脱下来披在了白药身上。
两人没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就近找了家咖啡店进去,坐在窗边的位置等着家里司机过来。
司机过来的时候,带了两杯姜茶,封卓君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喂着白药暍姜茶。
白药看着后视镜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脸庞,微微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说道:“我自己暍。”
封卓君不满意道:“我又不是没手,哪能让你自己暍。”
直到一杯姜茶见底,封卓君才满意地端起另一个杯子,三两口把自己的那份姜茶暍光。
白药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不知不觉开始变好了。
起初没有发现,只是觉得精神比之前好了。
可是今天还淋了雪,换做以前,这会早就发烧晕的站不住身子,现在却除了感觉稍微冷了一点,什么不 适的感觉也没有了。
困扰了他多年的体虚,在封卓君醒来之后,就好像无药自愈了。
不止他是封卓君的幸运星,原来,封卓君亦是他的解药。
他们这辈子,好像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谁少了谁,都不会完整。
到家的时候,小奶团子还没睡。
听到声音,又在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去迎接。
封盼刚要抬起胳膊让白药抱,忽然听见了细微的猫叫声。
白药敞开大衣,竟然从衣服里露出了一个银灰色的小脑袋。
“喵〜”
这是封盼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一个比他还要小的生命,那么一点点,好像和他两个手掌一样大。
白药蹲下身子,把小猫送到封盼面前:“要不要抱抱他呀?”
封盼揪着封卓君的裤腿,有一些不敢。
白药柔声哄道:“它不晈人的,你先摸一摸他的头。”
小奶团子一双眼睛紧盯着小猫,视线就没离幵过,颤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小猫的头,然后赶快 就缩回了手。
“你看,是不是不晈人。”
白药耐心哄着小奶团子,封卓君目光停留在白药脸上,觉得此时的白药比怀里的那只猫还要柔软温顺, 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封盼鼓起勇气,又轻轻摸了一下小猫。
“它好软呀,而且好小。”封盼道。
白药弯着眼眸,问道:“那现在你要不要抱抱他呢?”
小奶团子走到白药身边,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小猫,抱起来比摸的时候感觉还要软,幼嫩的小猫咪连神色 都带着一股可怜感,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封盼的手掌。
不一会,封盼就和小猫玩成了一团。
小猫还不足月,放到地上的时候,细小的腿腿一颤一颤,连路都还走不稳。
封盼便学着小猫的样子,也在地上爬。
佣人找出封盼小时候用剩下的奶瓶,给小猫温了一瓶牛奶。
小奶团子便把小猫放在了腿上,另一个手举着奶瓶给小猫喂奶。
白药还跟封卓君说,终于见到封盼有一点一岁半小孩该有的样子了,平时懂事的活像一个小大人。 刚说完,客厅忽然传来了封盼好久也没发出来过的哭泣声。
封盼真的很少哭,他不会用哭来表达自己喜欢或厌恶的情绪,他想要什么,早就学会了理性地用言语去 表达。
这还是第一次看封盼哭的这么凄厉。
他和封卓君赶紧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见封盼身上穿着最喜欢的小奶牛睡衣,此刻裤腿上还往下滴淌着液体。
封盼一抽一泣道:“猫猫,尿......尿了 ......鸣鸣鸣......宝宝脏了 ......”
佣人赶紧过来收拾,顺便安慰小奶团子道:“小猫还小,不懂得控制拉尿,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封盼顿了顿,然后陷入了更凶的哭泣中。
白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声。
隔天是周六,白药没课。
学校周六周日也会开放,让想要学习的同学去学校自习,不过以白药的成绩,显然可以省略这个步骤。 既然决定了要收养这只小猫,就要领去宠物医院先打好防疫针,再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皮肤病。
一早,白药和封卓君吃过早饭之后就准备出门。
封盼站在门口挥着胳膊目送两人离开,放下手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晃而过的落寞。
他的懂事早已经让他习惯性的就把自己一些想要做的事情默默埋在心里。
不合理的要求,就应该不哭不闹,烂在肚子里。
封卓君看身边的白药忽然停下脚步,侧身问道:“怎么了?有东西忘记带了吗?”
白药抬头,问了一个早就想说的问题:“真的要让盼盼一直被关在家里吗,他也应该有走出家门的权 利。而且盼盼比其他小孩要聪明许多,这样一直把他藏在家里,会不会出现一些心理问题。”
封卓君陷入沉默。
封盼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意外。
他准备好了要做一个好丈夫,可是却没有做好准备去做一个好爸爸。
好在封盼很懂事,每天过的也都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想去忽视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有想过打破这个格局,直到白药提出来,让他不得不去面对。
从前封老夫人隐藏封盼的存在,是因为不想因为他手上股份的原因,让封家其他人做出伤害封盼的事 情。
可是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封氏集团的股份了,那个曾经靠他一己之力亲手撑起来的公司,早就已经 与他再无瓜葛。
封盼也不应该继续藏着,他也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去外面感受阳光的资格。
封卓君摸了摸白药的头,“咱们带盼盼一起去宠物医院。”
封盼坐到沙发上,像往常一样找了一本书看,安静地等着爸爸和爹爹回家。
刚把书打开,就听见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
爸爸和爹爹去而复返,小奶团子也是露出疑惑:“是忘记带东西了吗?”
白药忽然笑着问道:“宝宝想不想出去玩,和爸爸跟爹爹一起带小猫去医院?”
封盼愣住,缓了好久,他才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还是不放心问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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