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气笑了:“???我擦!”今儿个怎么了?咋都针对我?
随后不甘示弱地一一怼了回去。
“李为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知道是谁昨晚作业补到比我睡的还晚。”
“老许,你昨晚说梦话了你知道吗?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向谁求抱抱,诶哟喂,听得我脸红都没好意思摇醒你。我录下来了,要放出来给大家一道听一听吗?”
“班长大人,不要以为你一觉醒来依旧面容清爽很了不起,头发还不是乱糟糟得跟个鸡窝头似的......”
路零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们互怼,并不参与,只是这样听着看着大伙笑闹的欢乐样子就很幸福很满足。
他看向旁边的郁琛,没有特意要说的话,就是想冲着他笑,分享自己的愉悦心情。
以往,只要路零看他,无论他在做什么,郁琛就像是装了雷达探测器一样马上就会转头也看向路零。
但今天有些非比寻常,路零好心情地侧头盯了郁琛十来秒,他都没有动作。
似是无所察一样专注地喝着南瓜粥。
路零眉头一蹙,笃定,有问题!
距离如此之近,以郁琛对他的关注程度,以他视线的凝聚程度,不应该察觉不到。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从两人早上起床的时点开始回想,忽然发现除了道了声早安,郁琛就没和他说过话,也没和他对视过视线!
细思极恐,绝对有问题!
路零转了回来,借着喝粥低头沉思了半晌,然后不着痕迹地一不小心喝粥喝呛到了。
他捂着嘴躬背闷声咳嗽,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刚好能让最近的人注意到的程度。
刚咳了两声,正打算卖力演出的时候,从侧旁递过来两张纸巾,伴随着关切担忧的问候,“擦擦。慢点,别咳太狠。”
同一时间,感觉到背上有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温柔地轻拍着。
路零忙接过纸巾挡了挡偷笑的唇角。
然后继续假意咳了两声渐歇的轻咳收住了表演。
路零含笑着回望他,却不想当视线一对上,郁琛就眼神闪躲地移开了。
“你,你喝粥,小心点,我还没吃饱,我还要再多吃点。”他别扭又局促地转了回去,埋首喝粥啃包子。
行为怪异,眼神飘忽,语气心虚,有事瞒我,路零在心里暗暗定论。
上午的课结束,在食堂吃过午餐后,回到宿舍午休。
通常,郁琛会在这个时候缠着路零玩,也没什么特别的游戏项目,有时是猜拳比划,有时是掰手腕,有时是投喂零食水果,有时就是搂抱着聊天。以外人的眼光看,就是特别无聊不知所谓的小情侣打闹和互黏。
稍微收拾了一下衣柜,路零在床边坐下,等着某人找他。
约莫静候了五分钟左右,盥洗室的水声停歇了下来。
门开,郁琛从里面出来。
刚洗完的头湿漉漉的,还淌着水,滴在了衣领伤,晕湿成圈。
“过来,我帮你吹头。”路零体贴地从桌柜里拿出吹风机,朝他招了招手。
郁琛看了他一眼,脚步一顿,手握毛巾随意地往脑袋上呼噜了几下,“没事,我擦几下就干了,用不上吹风机。”转身就要退回浴室把毛巾挂回去。
“站住,过来,老实点。”
只一句轻飘飘带点不由分说的命令意味的话就把郁琛给喝停住了。
郁琛面露难色地转了回来,四肢极不协调地走到路零跟前。
“坐。”路零拿过一条木凳在上面拍了拍。
郁琛背对着路零硬邦邦地坐下。
插上电源,按开开关,调节档位,温和舒适的暖风从吹风机口输送出来。路零一手执着吹风机,一手五指穿过郁琛的发间梳理着他柔软的黑发。
湿漉漉的头发在暖风的吹拂下逐渐变得干湿混合。
“怎么,凳子上有钉子吗?”路零瞧着郁琛这如坐针毡的样子,清冷地出声。
“没......”郁琛慢吞吞又苍白无力地辩解,“我就是......困了,等不及想躺下睡午觉。”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适时地打了个又长又温吞的哈欠。
路零:“......”
“说吧,做什么亏心事了?”路零懒得再和他迂回。
“没,没,没有啊~”心里一咯噔的郁琛惶然否认。
“......”路零默了几秒,然后以平直如线的平淡音调模仿他回话,“没,没,没有啊~”最后一个啊充分拿捏到了精髓,音节颤抖。
☆、第 92 章
郁琛的脸噌地一下爆红,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逃到距离路零两米远的衣柜旁。
“你你你,别过来啊,也别学我,我我我......”郁琛虚势道。
“我我我......”路零怪里怪气地学他,然后慢条斯理走近,挑衅道,“我就过来了,你要怎么样?”
他一步步而来,步履轻冉,却重重地踏在了郁琛的心上,震得心肝胆颤心律失拍。是意乱的,不是慌乱的。
眨眼之间,路零便提步走到了眼前,背后抵着硬实的木柜,无处可遁逃。
“我警告你哦,再这样下去你很危险。”郁琛就像是被猎人圈囚起来的小狼幼崽一样慌乱地龇牙咧嘴,竖着浑身的刺却毫无杀伤力。
哦?路零没所谓地挑眉,“怎样?我就过来了,你不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躲着我,我就不走了。”
他靠着柜门的边角,双臂一抱,笔直修长的右腿曲起,一脚踩在白墙上,将郁琛堵在了墙面和衣柜的垂直交界处。
一反往常如冷泉般的平和淡漠,气势变得凌厉不羁。强势而攻气十足。
郁琛变得更加心慌意乱,难得仓皇弱势,像只单纯可爱的软绵小白兔。尤其是那双润泽水灵又懵懂局促的眼睛,真是让人忍不住就想欺蹂。
“怎么不说话了?”路零饶有兴味地观摩着郁琛这罕见的姿态。
被路零这样围堵在角落,耳朵里不停地传来他冷质清然又蛊惑的动听声音,鼻息间持续嗅着来自于他身上的皂角味道。
是紫色的薰衣草味的,很香甜。
郁琛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愈来愈快愈来愈重,强烈得就像是要冲破身体的壁垒。
他慌乱到四神无主。
无非就是让他解释一下他的反常表现,但郁琛根本难以启齿,那种理由饶是他脸皮再厚都难以开口。
郁琛憋红着张脸,轻声道,“能不说吗?”
一脸的不好意思。
“不行。”路零心里讶然地看着郁琛这副为难又羞耻的模样,表面依旧冷酷霸气。
“真......不能说......”郁琛垂死挣扎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路零道。
人一旦被逼到绝境,要么陡生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勇狠,要么不做任何顽抗的腐烂发臭。
郁琛显然是前者,退无可退无法可解之下,勇气突生。
说就说,谁怕谁!反正是他非要听的,到时候可怪不了他。
这样想着,慢慢地,慌乱羞赧的情绪渐渐从他眼神里褪去。回到了从容不迫。
“是你要我说的,听了可别后悔。”
情势逆转,两人的气势一下子由我强敌弱转化为了强弱相当,路零承认听了这句话有点退却不打算再听了,总感觉对自己不利,但都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能认怂?
这时候的路零还不懂得什么叫及时止损,他梗着脖子道,“后悔?不存在的。你说。”
然而下一刻,立的这个牌子就倒了。
郁琛狡黠邪恶地笑了笑,贴近路零耳边暧昧道,“这事儿用语言说出清楚,用行动来表达会更好。”
路零一时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还在理解中,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在天旋地转间,人就转移到了床上。
上半身斜躺在被单上,小腿垂挂在床边。
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郁琛跪在他两边。
人被压着胡乱地亲着。
说亲都是委婉了的,根本就是在胡乱地啃噬。
路零完全懵住了,脑子混乱又糊涂,没摸明白情况。
痛觉唤醒了他的行动力,唇瓣被咬得生疼,他推了推郁琛。对他突然的热情凶猛感到莫名其妙。
却不想推阻的手被郁琛一把抓了住,掌心相贴,指骨交叉,牢牢地十指相扣了住。
郁琛还重重地压在他上面。
无法,路零用另一只手左手去推阻,抓着郁琛啃咬的空隙支吾出声,“你起来。”
紊乱的呼吸声,破碎的语调,勾人得紧。
郁琛非但没放,反而更加过分了起来。
腰间探进一只手胡作非为,路零顿时警铃大作,挣扎着企图用腿把人从上面挣开。
没能成功,上半身已然被牢牢地压制了住。
预感到危机的路零不放弃地继续挣脱着,“郁琛,你快给我起来。”
狂热的深吻使得他的话语断断续续。
等郁琛稍微嗜足后,路零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和说话的空间。
“你干什么?!”路零捋了捋凌乱的衣领,一头雾水又荒唐地撑着手要坐起来,“突然......发什么疯......”
没能坐起来。
“我在用行动跟你解释呀,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郁琛一副我全照你吩咐行事的卖乖样。
可行动与言语截然不同,一点也不乖巧。
他一下又一下顺着路零的脸蛋浅啄下来,先是额头,再是眉梢,然后是脸颊,接着是下颌线,最后食指一挑,挑开领口,彻底停留在了锁骨处。
轻轻的亲啄着,动作轻柔缱绻,呼吸粗重,纯情又色气。
随后言辞也逐渐同化。
“我这几天梦到你了,”郁琛想了想觉得表述不准确,换了更严谨的说法,“不对,是我这几天一连几天都梦到你了,虽然之前也梦到过你,但最近有些频繁了,每天都能梦到你。”
到这里,还算正常。
然而后面就逐渐非礼勿听,“我这几天做的梦都大同小异,你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
路零预感不妙,忙制止道,“算了,你不用说了,我突然不想听了。”
脖颈间有发丝摩挲着薄嫩的皮肤肌理,痒痒的,酥酥的。
忽而路零感觉到锁骨被轻咬了一口,亲吻密密麻麻地印在了上面。
意乱情动之下,声音喑哑低闷,说着令人脸红的话语,“我梦到我这样亲你,然后扒光了你的衣服,做着比这过分千倍万倍的事情。”
路零听得面红耳赤,羞耻极了。着急忙慌地捂住他的嘴巴,封住他口中越来越没节操没下限的谈吐。
“失礼,简直失礼。”路零全力把某认推开,坐起来逃也似地离开了床,整理被扯乱的里衣和皱巴巴的外服。
然后见郁琛侧躺在他的床上,单手撑着脑袋,挂着副笑脸跟个没事人似的,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变态。”
“哦豁?”郁琛闻言勾唇,心情颇为愉快,“那我不做些变态的事情都对不起你这么定义我咯。”
然后他起身下床,逼近路零,张开双臂预告,“乖乖,我来咯。”
路零白皙的脸颊此刻如火烧云般绚烂。不仅脸热,身体也热,他抖了抖衣领散发热量,侧身一踱,躲开郁琛的拥抱,然后翻身逃回了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背对着发出命令,“别过来,我要午睡了,敢过来胡闹你就死定了。”
郁琛见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给他露了个后脑勺,被可爱得哑然失笑。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他的床边,弯腰。
黑影笼罩过来,紧闭着双眼装睡的路零刚想虚势地说些什么,侧脸颊上烙下了一枚温柔珍惜的轻吻。
“脱了外套再睡,会热。我的宝贝,午安。”路零听到他这样说道。
午休结束,路零和郁琛从宿舍出来,回教室。
早上还是郁琛不敢看路零,一个中午过去,别扭不自然的人就变成了路零。
不可不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陆渝和兰许的宿舍就在隔壁,出来的时间和郁琛和路零差不多。总是会相遇。
四人一同走在道路上。
冬去春来,光秃秃的枝桠绽开了嫩芽。
郁琛搭着路零的肩,一阵春风吹来,微微吹乱了路零的发型,郁琛边走边顺手给他拨了拨。
然后笑意盈盈地盯着路零看。
走路完全不看路,全凭路零带着走。
张宇和李为趴在教学楼二楼走廊的栏杆上俯瞰校园。不愧是好兄弟,仅凭身影,远远地就捕捉到了路零郁琛兰许陆渝四人。
随着四人缓缓走近,身影逐渐清晰。
两人朝四人有些兴奋地挥舞手臂,一一喊着他们的名字。
“琛哥!”
“路零!”
“老许!”
“班长!”
每一个名字都喊得又大声又长。
顺着风传送过来的呼喊入耳,路零抬头看到了二楼走廊边的张宇和李为,回应地朝他们微笑了一下。
并没有回以招手和呼喊。因为那样显得很傻。
“他们那么亢奋是为什么?天天见,又不是大半年没见面......”路零非常困惑地提问。
“谁知道呢。”郁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二楼看上去傻乎乎的两人,没做任何配合。
陆渝朝两人点了点头。
倒是兰许非常热情地招手回应他们,“哈喽啊!”大拇指食指交叠,投去了个爱心。
那边两人忙隔空接住,一人一只胳膊伸过头顶,腕关节向下弯折,回了个大大的爱心过去。
似乎这样很好玩一样,张宇李为和兰许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郁琛揽着路零离远了兰许几步。他侧头对路零道,“离他们远点,免得智商被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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