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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都好(近代现代)——扇葵

时间:2021-04-16 09:17:49  作者:扇葵
  黎颂都失语了,说是简单点,他居然给做了火锅,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温语寄把锅掀开的时候,黎颂才知道,他做的是火锅鸡。
  蒸汽把室内蒙上了一层水雾,床上雾气附着,香气一起涌了出来,用香料油翻炒过的鸡肉,带着明显的异香,色泽诱人,黎颂夹了一块儿到温语寄给自己调好的□□里沾了沾,鸡肉入口软嫩,挂着麻辣香汤,鲜味攥取了唇舌,辣味驱散了寒气,温语寄端着配菜进了屋,瞅着他的表情问:“好吃吗?”
  黎颂喝了口柚子茶,说:“可以说非常好吃了。”
  温语寄笑了起来,在锅里把菜涮了,说:“火锅鸡,最配这时候吃了。”
  灯光下男孩儿在往锅里下肥牛,暖色灯光下,隔着热腾腾雾气的男孩儿轻轻挑着唇,头发用夹子夹着,漏出张漂亮的脸,雾里看花,雾里看他……黎颂舔了舔后牙,垂下眸子,淡淡的说:“以后谁嫁给你可太幸福了。”
  温语寄愣了愣,抬头看他,说:“你要是想一直吃,我可以报一个离你近一点的大学,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住。”
  黎颂突然心跳的有些快,不动声色的问:“那毕业以后呢?”
  温语寄还真认真想了想,少顷,说:“毕业啊……毕业以后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工作呢,不过总不会连给你做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黎颂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放下筷子,有点儿执着的问:“那你结婚以后呢?”
  这也太远了吧……
  温语寄有点儿好笑的看他,说:“你比我大,肯定比我先结婚啊。”
  黎颂垂下眸子,慢吞吞的拿起筷子,半晌才说:“不会。”
  温语寄没听清,他把费扭曲放在黎颂的碗里,说:“恩?”
  黎颂抬头,挺认真的说:“我想一直和你一起住,等到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再说。”
  温语寄随口说:“那就一直一起住呗。”
  黎颂挑起唇,轻轻地“恩”了一声。
  少年人总是这样,对未来充满理所当然的畅想,想一起上学,那就一起上啊,想一起住,那就一起住啊,他们不会考虑以后会遇到的种种不得已,种种无能为力,只想着现在的生活很好,身边的人很好,想一直在一起,就一直在一起啊。
  两个男孩儿一起在狂风骤雪的冬天里互相取暖,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们未来会有多少险恶,他们单纯且恣意的享受着此刻的美食和温暖,对有对方的未来充满了幻想,这就是少年的浪漫啊。
  温语寄饭量小,今天却也多吃了点,他泡了金桔柠檬茶,吃完火锅后可以解腻。
  黎颂还在吃,他托着腮吃前两天做的糖葫芦,问:“那小猫,你想养吗?”
  黎颂:“都行。”
  温语寄瞧着那团猫,有点儿心不在焉。
  黎颂:“怎么了?”
  温语寄喂了他一颗豆沙山楂糖葫芦,说:“你说它能活多久啊?”
  在吃热腾腾的火锅间隙吃上一颗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简直不能太舒服了,黎颂咽下去,说:“猫的寿命平均在15岁。”
  温语寄掰着手指头,说:“我现在十六,也就是说,它能活到我三十一岁。”
  黎颂瞧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是不想养,便说:“等它好一点咱们送人就是了。”
  温语寄摇了摇头,说:“我之前养过狗,抱回来的时候和这猫也差不了多大。”
  黎颂:“后来呢?”
  温语寄:“后来得了脑膜炎,死掉了。”
  说到这儿,他嘀嘀咕咕的补充道:“养了7年呢。”
  黎颂心里一软,轻声说:“很伤心吧?”
  温语寄摇了摇头,说:“不敢。”
  黎颂皱眉,不敢什么?不敢伤心?
  温语寄目光有些远,像是在透过那只猫看遥远的记忆,他说:“我六岁和它一起到的我爸妈家,有的时候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就和它睡在一起,它就睡在外边给我挡风……”
  窗外风雪飘摇,黎颂好像能看见一个小小的男孩儿抱着狗在冬天里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拧着劲儿的疼。
  温语寄:“后来我上中学,是住校,有一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狗死了,我当时就哭了,然后我爸接过电话给我骂了……他说,他死了我都未必能哭成那样,说死了条狗有什么的,说我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的,再哭就让我滚回去别念书了。”
  温语寄垂下眸子,声音很轻的说:“我就不敢哭了,也不敢难过了。”
  阿德勒说: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黎颂把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哄他:“我的小语儿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养什么养什么,想哭想笑都可以大胆的去做,我惯着你,我都给你……我永远陪着你。”
  他觉得他离温语寄更近了,有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很快濡湿了一片。
  火锅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篮子里的小猫轻轻的“喵”了声。
  它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相拥的两只两脚兽,周遭很暖,比它原来待的地方干净温暖太多,肚子也不饿,它舔了舔爪子,又接着睡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黎颂去厨房洗碗,温语寄抱着只小黄鸭趴在黎颂的笔记本上找恐怖片,垫子上散落着零食,温语寄拿了瓜子嗑,旁边猫咪醒过一回,他喂了奶,它又睡着了。
  小猫身上泥里滚过似的脏,两只小爪子并在一起,把下巴搭在了爪子上,毛茸茸的小脸,看起来特别可爱。
  温语寄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放在炕头最热的角落,等它好一点的时候再给它洗澡。
  黎颂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抱着小黄鸭切电影,他穿了件儿带着兔耳朵帽子的宽松睡衣,被夹在两只小黄鸭中间,白皙漂亮的脸上映着电脑蓝光,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黎颂走过来捏起他垂在脸侧的一缕头发,轻声说:“放寒假了,把头发剪了吧。”
  温语寄晃了晃头,打算把他的手晃下来,说:“本来也应该剪了,再不剪就可以扎起来了。”
  黎颂放开了他,跟着上了炕,说:“那剪个什么样的?”
  温语寄眨了眨眼睛,在头发上比划了一下,说:“就这里这里这里剪短,漏出眼睛。”
  黎颂看了看,说:“那也不算短啊。”
  温语寄:“那就再短一点,反正我自己剪,方便。”
  黎颂:“……”
  也是,温语寄不愿意碰到别人,不去理发店也正常。
  外边的门和窗都关好了,炉子里的碳火也焚烧完全,凛冽的寒风和雪粒都被挡在了外边,茶足饭饱后,室内的灯和窗帘关着,只有西墙上亮着一块儿投影是唯一光源,温语寄和黎颂一起盖着毯子看恐怖电影。
  温语寄怀里抱着只挺严肃的小黄鸭,手里那颗瓜子都已经攥了很久,眼睛瞪着投影,嘴唇紧紧抿着,他看的认真,也被吓得不轻。
  电影还没放到一半呢,他就抱着小黄鸭躲进了黎颂的怀里,头靠着他的肩窝,小声说:“哥,你抱着我哈,有点儿冷。”
  黎颂忍着笑,用手安抚的顺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现在还冷吗?”
  温语寄轻轻地摇了摇头,电影里鬼影一闪而过,他又发了个抖,黎颂收紧了抱着他的力道,目光落在电影上的时候还没有看温语寄的时候多。
  这个世界上就有一种人,你百看不厌。
  恐怖片看完了,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十二点钟,温语寄被吓到,抱着黎颂半天不撒手,还举起胳膊给他看自己的鸡皮疙瘩,说:“看见没看见没,我快吓死了。”
  黎颂开了灯,暖灯瞬间驱散了温语寄大部分的恐惧,他手里抱着胖嘟嘟的鸭子,仰头向上看黎颂,他就靠在他的肩窝,这么看他的时候,呼吸刚好扑在他的下颚,黎颂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温语寄没意识到他的不自在,眼神近乎天真的看他,说:“哥,我想上厕所。”
  黎颂:“……”
  黎颂垂眸,漆黑的眸子里辨不清情绪,说:“那你先起来。”
  温语寄没动,他的目光停留在黎颂的唇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唇有点儿干,就舔了舔唇,盯着自己舔过的那一块儿,很小声的说:“黎颂,我上回舔了你一下。”
  黎颂心剧烈的跳起来,他分不清自己是紧张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那瞬间他连呼吸都忘了,但是奇异的是,他的语气还是平稳的,他近乎诱导似的问:“是吗?舔了哪里?”
  温语寄抬手,指了指黎颂的唇。
  他没控制好距离,手指直接落到了黎颂的唇上,他喜欢这种触感,刚把指尖缩回去,就又重新落了回去,他轻轻揉着黎颂的唇瓣上那块儿凸起的地方,软软的说:“这里,我上回去网上查了,说这个地方叫美人唇珠。”
  他觉得温语寄的指腹上温度太高了,灼的他心上起火,他轻轻的启唇,把那只正在占自己便宜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舌尖儿轻轻的抵在牙齿中间把他浅浅的困在自己的口里。
  温语寄扔了鸭子,凑上前去近距离看他,研究什么新鲜东西似的盯着他的唇看,带着点儿天真的笑意,说:“黎颂是美人,美人才有美人唇珠。”
  黎颂:“……”
  他张开了嘴巴,温语寄把手拿了出去,黎颂的脸有些发烧,有些无奈的说:“你才是美人。”
  温语寄觉得被咬过的那根手指有些发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把手指缩进了掌心。
  他离开了些距离,转移了话题,说:“想上厕所……”
  黎颂被他撩的哪哪都上火,他垂眸缓了一下,再抬头又是那个温柔的黎颂了,他拍了拍他的脑袋,温声说:“你起来,我下地背你去。”
  温语寄乖乖的爬起来,黎颂下地穿鞋,背对着他,说:“上来。”
  温语寄没想真让他背,他就是想撒撒娇,他自己穿了鞋,拉着黎颂的衣角,说:“走吧。”
 
 
第19章 
  外边的风很大,温语寄上完厕所趴在客厅窗上看了会儿,心有余悸的说:“还好我们把猫崽儿捡回来了,要不然它肯定被冻死了……”
  黎颂在他旁边往外看,外边的杏树被风吹的乱晃,像是什么怪物在张牙舞爪,风裹着雪一起砸到玻璃窗上,光是想象就能知道外边到底有多冷。
  但是这么冷的天,他一丁点儿寒意都感觉不到,他问:“给它取什么名字?”
  温语寄撑着窗台想了会儿,转头看他:“叫阿狸。”
  黎颂挑眉:“怎么说?”
  温语寄弯眼睛笑,说:“因为你叫黎颂啊,所以他叫阿狸。”
  这因果关系……
  黎颂哭笑不得,他挑唇,说:“行。”
  温语寄撕开一袋薯片看黎颂切的跨年晚会,跨年晚会欢快的气氛很快就冲淡了他刚刚的恐惧感,他看到了许笙,连忙拉住黎颂的衣袖,还没等开口,就被黎颂喂了一小把瓜子仁。
  瓜子还是成堆吃好吃,一口下去,唇齿留香,黎颂刚刚只嗑瓜子,原来都是给他准备的,这种待遇只有外祖母在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很小,有谁家办喜宴,她带着他去,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剥上一小把,然后一起喂给他。
  温语寄都忘了要让他看许笙这件事,眯着眼睛给吃了。
  他拽住黎颂的衣领,在男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
  温语寄想和他在一起,那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约定终生的承诺,因为温语寄很难接纳别人,他是那个万里挑一,被眷顾了的人,得以幸运的被包容进温语寄的领地,让他有幸的见证他沉默平淡的人外表下涌动着的暖洋洋的温柔,于是就此沉溺。
  黎颂开门,把蹲在地上的小孩儿抱了起来,他把他塞进了被子里,收拾好了零食和投影,关了灯,自己也钻了进去,温语寄已经有些困了,这会儿晕乎乎的抱着他的腰,说:“你肚子好点了吗?”
  他以为自己在洗手间那么长时间是闹肚子。
  他如愿以偿的抱住了温语寄的细腰,小声说:“好多了。”
  温语寄往上挪了挪,软软的说:“唔……新年快乐,黎颂。”
  寒冷的北方下着雪刮着风,夜深了,只有路灯还亮着,从上空看,这座城被灯割据成了一块一块的小格子,四野寂静,这里是雪的国度,雪的城。
  一片雪花从云层落下,被卷进了狂风里,它途径一处宅院,停留到了堆积着厚雪的窗台。
  一窗之隔,室内一片温暖,有个即将满十八岁的男孩儿对另一个男孩儿说:“新年快乐,宝贝。”
  这里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偏安与贪欢。
  除了一院的白雪,不需要其他的见证。
  第二天黎颂醒的时候雪依然下着,风已经停了。
  大雪如絮,无声的大片落下,院子里积了一地的白。
  天还暗着,他轻手轻脚的起来,试探着推了一下外屋门,受到了明显的阻力。
  雪堆在院子里,几乎有十几公分高。
  他拿着工具把出门的路清了,到厨房烧上煤,把已经有些凉的炕重新烧热。
  这会儿才早上七点多,他收拾好又回了被子。
  温语寄熟练的滚进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问:“还在下吗?”
  黎颂吻了吻他的头发,轻声说:“下着呢。”
  温语寄“哦”了声,把脸往他颈窝埋了埋,又睡了。
  黎颂再醒的时候温语寄已经醒了,正趴在角落里的猫窝边上看猫。
  黎颂凑过去看,发现那小奶猫已经醒了。
  它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和温语寄大眼瞪小眼,看起来挺精神。
  黎颂打了个哈欠,问:“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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