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睡着吗?”
钟离御没有动作,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微微挑眉,笑着问她:“自然没有,若是睡着了,怎么会发现有人企图做坏事呢?”
祁长乐有些面红耳赤,毕竟被抓包她是第一次,羞赧的感觉自是不必多说。
她抿了抿唇,准备向后退去。
“臣妾,不是有意的。”
钟离御却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笑道:“倒也可以有意。”
她微微挑眉,笑的妖娆。
“恕你无罪。”
祁长乐微顿,垂下眸看着她。
“陛下所言,一言九鼎?”
钟离御指尖在她脸侧敲了敲,笑的略有些肆意,“总是不会骗你。”
祁长乐眸色微暗,心底鼓动。她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既有着为自己鼓气,也有着……平静心境。
因为钟离御的这番话,所以祁长乐止住了原本要后退的势头,她缓缓低下头,凑近了对方。
而钟离御也不闪不避,只是轻扬下巴,以一种纵容的姿态等待着她。
十分耐心,以及平和。
祁长乐眼睫轻颤着,而后靠近了钟离御。
她垂着眸,双臂缓缓拥住对方,而后秀发垂落,散在两侧,她在乌黑发丝带来的短暂阴影之中,低头轻吻了下去。
如她所言,钟离御不仅纵容着,且也没有随意乱动,而是放松的将主动权交给了祁长乐。
她唇角噙着笑意,等待着祁长乐的攻略。
祁长乐压着自己的呼吸,与那温热的双唇触碰在一起。
她缓缓压下.身体,学着之前钟离御对待她的动作,撬开对方唇关,与她拥吻。
墨黑的睫羽像是蝴蝶翅膀一样,时不时的轻轻扇动,投下来的光影在鼻侧之间形成了一道阴影。
祁长乐感受着对方的纠缠,呼吸炽热。
……
结束之后,祁长乐像是彻底放纵了自己一般,覆在对方之上,而后将头埋在她脖颈处,平复着呼吸。
钟离御唇瓣嫣红,她勾着一抹笑意,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祁长乐的后背。
“这下还休息吗。”她像是故意一般的问道。
祁长乐动了动,而后移开,她眼底情绪深深,唇边还带着水意,仍有些羞赧。
听见钟离御的问话后,祁长乐在微顿后答道:“……自然。”
钟离御轻笑一声,手在她腰间掐了掐。
“那你这干坏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准备休息。”
祁长乐哑然,并且无法辩解也无法反驳。
因为钟离御说的都是真的。
因此她只好轻声说:“那臣妾,做过坏事之后就会睡了。”
钟离御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好休息吧。”她这样说道。
祁长乐点了点头,回到方才的位置。
这一次,她认真的闭上双眸,准备休息。
*
下午的时候众人一同去骑马狩猎。
虽然不知道前两年贵妃是怎么行事的,不过今年他倒是特意骑了马,而后与他们分开行动。
钟离御倒也不在意,而是颔首放他离开。
“注意安全。”
苏暮和笑了笑,带着一种极为清淡的自负。
“陛下不必担心我。”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苏将军的儿子,哪怕身上带着清冷的文人气息,可一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变不了的。
在贵妃走后,这里便剩下了钟离御、祁长乐还有徐昭仪三人。
因为今天只是第一天,所以徐昭仪好似也没有进行什么行动,因此祁长乐自然也不会过于提防对方。
再说了,她来陪同狩猎最重要的原因是和钟离御一起,看一看自己之前从未看过的、也从未体会过的东西,并不是为了和徐昭仪勾心斗角的。
换言之,她在自己这里还没那么大的牌面。
因此祁长乐便将所有的期待放在骑马上。
好在钟离御也没有忘记,于是她微微挑眉,回首对祁长乐说道:“走,我带你去骑马。”
祁长乐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陛下说过要教臣妾的。”
钟离御轻笑:“说好的,自然教。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带你跑一圈,如何?”
祁长乐眼眸微亮:“好。”
一向默不作声的徐昭仪目光看过她们二人,手指握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劝着自己不要紧张,而后向前一步。
“不知陛下和珏昭仪要去哪里?如果可以的话,也让臣妾随行吧。”
她带着一抹清浅的笑,问话极为温和。
祁长乐动作一顿,瞥过她,正好与徐昭仪的视线对上。
对方目光温和,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似乎并不掺杂着所谓争宠的心思。
祁长乐垂下眼眸,心底情绪略微复杂。
说实话,她肯定对徐昭仪这样的心思是不喜的。但是……
某种程度上,祁长乐还在衡量,一个徐昭仪,是否值得自己去想办法排除。
如果可以,她不想在钟离御心中留下善妒的形象。
或许一次两次总是可以的,钟离御也一定会维护她,可若是时间长了呢?
祁长乐并不想那么快消耗掉钟离御对自己的特殊以及纵容。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衡量了一番之后,祁长乐觉得徐昭仪还达不到那样的威胁,于是,她只是淡笑着,并未开口。
反倒是徐昭仪看了过来,略带了些歉意。
“臣妾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一切都不算熟悉,只希望能陪在熟知之人身边,还望珏昭仪不要介意。”
祁长乐微微挑眉,弯眸笑了笑:“哪里,我们一同服侍陛下,自然亲如姐妹,自家姐妹何须说这些?”
徐昭仪脸色一僵,没有接话。
毕竟先不说所谓的“一同服侍”根本子虚乌有,就是有,在得知了祁天香那个下场后,徐昭仪可无法心无芥蒂的与祁长乐互称姐妹。
钟离御掀起眼帘,墨色眼瞳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勾起一抹笑意。
“熟知之人?”
她笑了笑,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以及微嘲。
“你所说的熟知之人,是指我,还是长乐?”
徐昭仪一顿:“……自然是指陛下。”
“哦。”钟离御点了下头,笑意愈深,眼底情绪却愈淡。
“怎么,你很熟知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
这下,徐昭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自诩熟知我——”她侧了下头,“难道你不知道上一个熟知我的人下场都如何了?”
这句话吓得徐昭仪脸色一白,她立刻跪下。
“陛下恕罪!”
钟离御笑眯眯道:“你哪有什么罪呢,毕竟可是熟知我之人呢。对了,既然是熟知我之人,那你可能猜到,待会我要给你什么惩罚?”
徐昭仪紧紧抿着唇,面色与唇色俱是一片煞白。
她额头渗出一些冷汗,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刻,她像是回到了当初选秀之时一样。曾经的噩梦好似又来临了。
祁长乐淡然扫了一眼,不得不说此刻的确有些眼熟。
好像当初那个挑刺的暴君又回来了。
可相比于那时的惶恐及谨慎,现在的祁长乐却很是放松。
虽说伴君如伴虎,她也要小心将来有一天自己会被反噬,可至少现在,她很开心。
看了看徐昭仪的面色后,钟离御没有一点愧疚之心的笑了起来,而后拉起祁长乐的手。
“行,走吧。”
祁长乐弯了弯唇角,并没有给徐昭仪求情,而是顺从的和钟离御一起离去。
她想,徐昭仪应当会清醒一些吧。
钟离御始终都是那个钟离御。或许她现在脾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可……本性却是不曾改变的。
*
钟离御带着祁长乐骑马转了一圈后,便履行诺言,开始教她怎么骑行。
虽然钟离御并不是特别好的骑术老师,但不得不说,她在某些方面的提点确实有用,且简单易懂,让祁长乐一听就会。
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她就已经可以小跑了。
当然,或许还要归功于这匹白马的性情柔顺,为祁长乐节省了不少时间。
倘若是其他性格的马匹,少不得在骑行之前,要先和它处好关系。
可这匹马直接帮助祁长乐省略了这一个步骤。
见祁长乐有些熟悉了,钟离御抱着手臂笑着看着她,而后伸手打了下响指,让人签上另外一匹马。
她纵身跃了上去,双手牵住缰绳。
“一起走?”
祁长乐眼中带着笑意望过去。
“好啊。”
钟离御身下的是一匹黑马,姿态优美,线条流畅,随后像是桀骜一样打了个响鼻,看上去一分自信,风采斐然。
她穿着玄色衣服坐在上面,虽然与马匹颜色相似,但却更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感觉。
钟离御笑了笑,而后双腿一夹,带着祁长乐向前面跑去。
“驾——”
温温的风从脸颊上吹拂过,眼前是一片翠意盎然的碧色,带着一种能够洗涤一切的澄净。
祁长乐第一次抛弃了自己的面具,忍不住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钟离御侧眸无意间瞥过她脸上的笑,心底一怔。
这样子的祁长乐,似乎是她从未见过的。
但是,却同样的耀眼,且美丽。
……
骑行之后,两个人逐渐停了下来。毕竟骑马也是力气活,总要适当休息一下。
祁长乐额角渗出了一些汗水,但她的神情却十分开心。
她们牵着马匹,缓慢行走着,此时天色已经向着傍晚渡去,远处有一两片火烧似的云彩,十分好看。
钟离御回眸看了她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缰绳。
“在宫中倒是不曾看到你有这样的笑意。”
说者无心,可祁长乐还是忍不住心底紧了紧。
她弯了下唇:“陛下指的是怎样的笑意?臣妾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钟离御摇了摇头。
“可不止。”
“你现在的笑,要更加的……”她微微沉吟,“开心。”
同时也像是放开了什么束缚一般,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当然,钟离御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去,她只是在考虑是不是后宫之中给予祁长乐的压力束缚太大,以至于她不得不谨小慎微。
哪怕她已经获得了自己的宠爱。
钟离御若有所思。
祁长乐见对方没有看破自己的伪装,心底微松,而后道:“倒也没有。或许只是臣妾难得骑马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会很期待。”
钟离御回过神,笑了笑。
“这有什么,回头这匹马你只管牵皇宫就好,如若想骑了随时就骑。”
祁长乐失笑:“陛下说笑了,皇宫之中可没有猎场这么宽阔的地方。”
钟离御倒是无所谓,随口道:“那就在御花园骑。”
祁长乐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这……”
钟离御并不在意,她带着些笑意:“皇宫虽然没有草地,但那么大的地方,总归够你骑马跑好几圈了。”
祁长乐忍不住为她这样的说法失笑。
“陛下这样,可是要宠坏臣妾了,臣妾是万万不敢的。”
钟离御挑了挑眉。
“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宠着,你只管受着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杠君虽迟但到,仍是熟悉的味道
第45章
钟离御的宠爱一向来的如此特殊且张扬, 像是汹涌海水一样包裹住人,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若是曾经的祁长乐,或许还能够在这之中保持住一两分的清醒, 让自己能够很好的理智冷静,不至于失去谨慎。
可这样的宠爱于现在的她而言, 已经让她有一两分的,失去了自我, 甚至甘愿沉溺。
祁长乐不着痕迹深吸了一口气, 压抑住自己心底的某些情绪,最后只是弯唇露出了一抹笑意。
“如此,臣妾就先提前谢过陛下了。”
她眼睫颤了颤,最终还是将心底某个想要询问的问题压了下去。
[倘若有一天陛下厌倦了我,那么这样的宠爱是不是也会被理所应当的收回呢?]
但祁长乐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问出。
这太患得患失,也太疑神疑鬼。让她变得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而且, 没有人会喜欢被一直这样追问的, 哪怕是现在还宠爱着她的钟离御也是如此。
所以祁长乐用理智压住了内心的想法,保持着平静。
随后,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也是让她无比在意,甚至差点失去了理智以及一贯平静的事。
祁长乐状似不在意,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般的询问钟离御。
“说起来, 今天午膳的时候陛下说过, 也曾送过贵妃礼物?”
这件事一直缠绕在祁长乐的心间。她从未有过如此酸涩的情绪。
虽然是第一次品尝,可祁长乐也还是立刻就明白了这样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吃醋。
略有些可笑。
一向自诩淡漠理智的祁长乐,居然也会有因此失态的一天。
她曾算计着一切,也算计着婚事,更算计拿捏着王丛云对自己的情感,以此谋求日后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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