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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侧写(GL百合)——地山谦

时间:2021-04-16 10:07:25  作者:地山谦
  “择日不如撞日,相逢就是缘分,今天就加入我们这个有爱的大家庭吧。”黄姐凑了上来,刁书真看见她那口因为营养不良而满是褐色斑点的牙齿,胃里一阵翻涌。
  刁书真朝外头窥探了一眼,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个高大的黑影,嘴里叼着的烟头明明灭灭的,心中不由地一凛。敌暗我明,如果真是她所判断的那样,这种组织里很有可能豢养专门的打手——就算没有,她也难以招架那些面黄肌瘦,但人数众多的疯狂学员们,硬碰硬显然是占不到上风。
  “可是我现在暂时没有带那么多钱啊。”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肌肉几乎要僵硬到抽搐,假笑道,“要不,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她转给我?”
  刁书真要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冯连弟按住了她的手。
  她们两人在刁书真视线范围之外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冯连弟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开了免提键,递给刁书真。
  刁书真拨了一串号码,接通了——那边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抢先说:“亲爱的,是我呀。我现在需要3800块钱,你能不能马上转账给我?对对,我有急用,嗯嗯,就这样。好的,爱你,么么哒。”
  几十秒之后,真的有个署名为“。”的人加了冯连弟,通过了好友之后转来了3800块钱。直到此时,她们两人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黄姐揽着刁书真的肩膀,热情道:“交了会费,你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我给你安排个床位,这两天好好体验一下这边的封闭式训练营的生活,保你英语水平突飞猛进。”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刁书真故作遗憾道,“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呢。”
  “还是先参加完周末两天的封闭式训练再走吧。”冯连弟拉住了她,说,“你这样断断续续的是没有效果的啊。”
  这时,她瞥见黄姐似乎朝着走廊那边的人比了个手势,那边的黑影似乎蠢蠢欲动。她心念如电,挽住冯连弟的胳膊,强笑道:“是呢,还是连弟说得对,既然打算要学习了,就得学好,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得排在后面。”
  见她愿意留下,冯连弟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面部线条放松下来,黄姐更是乐开了花,眼角显出很深的皱纹。
  刁书真本能地抵触着进入那个全是通铺的房间,她想尽了话题,和黄姐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表面是风平浪静,一派和谐,实则内心早就翻江倒海,就盼着救星的出现了。
  刁书真面部肌肉都快笑僵了,她实在是不想留在这个满是魑魅魍魉的不善之地,呆上两天,鬼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问题是——
  仿佛是神灵听到了她的呼唤,楼下忽然响起了极度刺耳的报警声,撕开了沉闷的寂静。黄姐面色一变,刚刚还在洗漱准备睡觉的人马上卷起了自己的铺盖,扛在肩上,竖起了耳朵警惕地监视着周边的环境,像是随时打算夺路而逃。
  趁此机会,刁书真猛地推开了黄姐,对方向后跌去,砰的一下子撞在墙上。刁书真顾不得许多,径直朝楼下跑去。她磕磕绊绊的,短短不过三层楼的距离,胳膊和小腿上就被障碍物给擦出了好几道或深或浅的伤口,她却全然顾不得许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逃!
  刁书真急得满头都是冷汗,她听见楼道里传来了黄姐的叫喊声,几个粗重的呼吸声。咚咚的滞重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踩在刁书真的胸口上。
  可是眼前那扇生锈的大铁门阻住了她的去路,她惊慌失措,情急之下用力摇晃着铁栏杆,大门咣当咣当作响,然而那把铁锁却牢牢地固定在上面,没得半分动摇。冷汗浸湿了她的背脊,她几乎要叠进绝望的深渊——
  “站得远点!”一个熟悉的身影宛如神兵天降,那个清冷的声音宛如一道雪亮的电光,劈开混沌的寂静。
  刁书真欣喜若狂地闪避开来,只见十米远处一个雪白的身影加速、起跳,接着飞起一脚直直地踹在大门锁眼之上。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破碎的金属锁芯稀稀落落往下坠着,大门豁然而开,刁书真像是只逃脱了陷阱的狐狸,蹿得飞快。
  宋玉诚拽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跑了起来,刁书真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宋玉诚见她一副气喘吁吁、体力不支的样子,于是一手拎着她的裤腰带,一手拎着她的领口,像是提溜着一个破布口袋一样提着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小巷子,身后那些强追不舍的影子才不见了声音。两人跑到车水马龙的大道上,抬手招呼了一辆过往的出租车,坐了上去。
  刁书真大口喘着粗气,汗出如雨,一副惊魂未定、狼狈不堪的模样。反观宋玉诚,那张白玉雕就的脸颊上仅仅只是浸出了一层薄汗,仿佛美玉生轮,更是漂亮惊人。
  “谢了。”刁书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发自内心地感激道。
  “不用。”宋玉诚看向窗户,来往的路灯在她脸上投下面灭不定的影子,还是那般无甚表情。
  刁书真心有余悸道,“这个什么鬼英语培训机构神神叨叨的,绝对不怎么正常。多亏你了,我本来没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你真的会找过来——”
  “我是风纪委,自然要为学生的安全负责。”宋玉诚一如既往地冷淡道,“再者,你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提前发了个定位给我,哪怕你真的是在恶作剧,为了以防万一,我一定要过来亲自确认一下。”
  刁书真阖上了眼睛,一阵暖意流过她的心尖——不管宋玉诚平时是怎么样的多管闲事,但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能有一个人准确地明白自己的意思,进而采取行动,个中情义,难以言表。
  默契——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多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长达数十年的伴侣,血脉相连的亲人,都未能有这种心领神会的默契。
  而宋玉诚不过是一个仅仅见过数面的陌生人,就能准确理清她话语里未尽的意思,令刁书真油然而生一种相见恨晚之意。
  她在下衣摆处揩了揩右手,伸出来,郑重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以前是我不懂事了,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我向你道歉。”
  宋玉诚迟迟没有伸手,刁书真悬在空中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莫名。良久,她悻悻地缩了回来,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为了掩饰尴尬,她自顾自地看着窗外流淌而过的风景。
  过了好一会儿,宋玉诚忽然说:“你不是有好多女朋友么?”
  刁书真一愣,这话题仿佛发生了量子跃迁,让她实在有些摸不到头脑。
  宋玉诚冷哼一声,嘲讽道:“看来关键时刻都靠不住嘛。”
  作者有话要说:  宋风纪委内心:看我,看我,只有宝宝靠得住,哼!
 
 
第68章 
  刁书真一愣, 有些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宋玉诚。
  对方冷哼一声, 转过身去, 又不说话了。
  刁书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心里暗想:这位宋风纪委,到底还是个怪人啊,真是莫名其妙的, 我有没有女朋友关她什么事啊。再说, 我总不可能真打电话给那些只会哭着给我转钱的小姐姐吧,到时候万一人家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英语培训机构,那岂不是尴尬透了。
  两人都不说话, 各自占据了车辆后座的一边, 难堪而奇怪的沉默弥漫车里,刁书真百无聊赖, 于是想方设法找一些话题:
  “哎, 我们等会儿去吃夜宵吧,学校后门口新开的那家烧烤店——”
  “不吃。”
  “据说解剖课新来了个有八块腹肌的大帅哥老师哎, 你们这学期上课有福了。不过我们心理系也不错哟, 来了个年轻又儒雅的小哥哥。”
  “哦。”
  “你一般空闲的时间都干什么呢?”
  “看书。”
  ……
  刁书真发现和宋玉诚的对话很难进行下去, 对方就像是游戏厅里打地鼠的专业户, 一个话题才刚刚冒头, 就被无情地摁了回去。
  “我怀疑这个所谓的英语培训机构是个传销组织。”刁书真话锋一转, 语气一沉,面色凝重道,“靠拉人头的方法汲取资金,没有实际的可靠产品, 成员之间有着仿佛亲人间的亲密感情,强行禁止与外界接触,学员对组织有着宗教般的神圣与狂热——这一切的一切,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英语培训机构所能做到的。”
  “是的。”宋玉诚终于是接上了话,“学生们天真单纯,没有社会经验。如果真的是传销组织的话,伪装成英语口语培训机构,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五级三晋制,哎,这么明显的特征,我竟然没看出来,真是有够迟钝的。初级学员、中级学员、学习组长、讲师、老总这是五级,初级学员可以直接通过购买份额跳级为学习组长,这是三级晋升制度。”
  “五级三晋制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奖金分配制度,每个人的提成来源分为直接提成和间接提成,直接提成是你直接发展下线所获得的,间接提成是从你下线的下线,甚至再下线所获得的。发展的人越多,级别越高,所获得的钱越多。”
  “正常的公司提供产品,根据五级三晋的制度分配奖金利润,这是正常的运营模式。”刁书真闭上眼睛,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疲惫之意,“问题是,传销组织根本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产品,我看了他们的内部资料,呵呵,太滑稽了——所谓的英语口语培训也不过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说一些类似于‘hello’‘How are you’之类的日常简单用语,与他们吹嘘的能通过托付雅思考试相去甚远,更别提什么进入外贸公司,同声传译之类的了。”
  “他们的主要精力根本不是花在学习英语上,而是花在怎么拉人头,发展下线,给别人洗脑上。”
  说到此处,刁书真用指节叩击窗子的动作停顿了,她后怕道,“我也是太过轻信冯连弟,才会掉进坑里。其实从他们不肯告诉我这家机构所在的位置开始,就露出了很明显的端倪了。”
  “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上报学校的。”宋玉诚面色严肃,眉头微皱,显然是觉得此事相当棘手。
  “可能不会有什么作用。”刁书真沉吟道,“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现在就算真的查封‘冠新英语’,估计也就是定位为非法经营,而且传销屡禁不绝,实在是因为——”
  她想起冯连弟,心中一沉,情绪低落下去,淡淡道:“这种低端的窝点,是不可能会有真正的传销组织头目的。这里面无非都是一些执迷不悟的人——就算遣散了组织,解救了他们,不会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换一个地方再继续进行他们的‘伟大’事业了。”
  “体瘾好戒,心瘾难除啊*。迷信权威的盲从,一夜暴富的侥幸,缺乏常识的愚昧,轻信他人的软弱,这些罪恶的土壤不曾改变,你又怎么能指望能将传销这个罪恶之花连根拔起呢?”刁书真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像是从灵魂深处悠悠升起的惋惜与无奈。
  宋玉诚没有回答,沉默像是透明的胶冻一般,凝固在两人周围。她们一前一后地进了Z大医学院的校门。
  这是个晴朗的午夜,空旷的操场上方,一条牛乳般的银河横亘在天空之上,淡金色的云彩环绕在弯月周围,如同一条缥缈晶亮的彩带。
  校园里安静无声,弯角夜蝶坠在紫色的紫罗兰,火红的雏菊蓝色的鸢尾花之上,银灰色的磷粉在月色下闪动着漂亮的光泽。整个校园沉浸在一片如梦似幻的氛围之中,神圣安静地如同童话里的城堡。
  一个身材窈窕的影子跟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影子后面,防止她逃跑。宋玉诚将刁书真押进寝室——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小狐狸崽子一下车就想跑,打算去学校旁边24小时快餐店去毛上一晚——却被拎着领子和腰后摆拖了回来,拎进寝室。宋玉诚咔哒一下反锁上大门,刁书真蜷在椅子上,毛成一团儿,身子抖了抖。
  刁书真磨磨蹭蹭地窝在椅子上不肯上去睡觉,宋玉诚双手抱在胸前,凉凉的目光射在她的脸上。
  “你室友呢,都去哪里了?”宋玉诚秀眉微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恐怖的威压。
  “在自习室学习呢。”刁书真扯谎道。她硬着头皮与宋玉诚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对视,誓死不出卖室友。
  宋玉诚嗤笑了一声,移开视线,轻巧地放过了她。
  “刁学姐,你是不是有病?”宋玉诚耿直突兀地问。
  宋玉诚慢慢地踱步过来,一只手撑在柜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堪堪将刁书真困在了角落里。她身上独有的浓郁冷香袭来,仿佛身处月色浸过的幽兰花丛,馥郁的花香徘徊在心尖,沁人心脾。
  刁书真心乱如麻,脸颊上的热气升腾,烧得她脑子成了咕噜咕噜冒泡的糖浆,黏巴成了一团。宋玉诚的身量很高,两人就算是站着都有十二厘米的差距,更别提刁书真是蔫儿吧唧地蜷在椅子上了,这种姿势和体位,对刁书真产生了一种自内而外的压迫感,她几乎端不住学姐的架子。
  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以宋玉诚为主角的春梦,刁书真心里蓦地窜起了一股无名火,羞恼交加,她不甘示弱地鼓起腮帮子,活像只受到威胁的河豚鱼,愠道:“你才有病呢!”
  宋玉诚稳如泰山,面色不变,缓缓道:“难道不是一种发作的时候,如果不和别人搂搂抱抱,就会心慌、头晕、浑身出冷汗的病么?”
  刁书真浑身一僵,仿佛是被钉子扣死在墙上的蝴蝶标本,隐藏至深的秘密骤然被死敌洞悉,她的神经紧绷起来,声音警惕而戒备:“你想怎么样?”
  “别紧张。”宋玉诚勾起嘴角,在冷白的灯光下,淡而薄的唇呈现出锋利的弧度,她胜券在握道,“如果像是今天一样,你那些小姐姐通通派不上用场的话,不妨来找我。”
  她低下头,在刁书真震惊而茫然的目光中慢慢凑近对方的脖颈,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无形的蛊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刁书真一抖,像是只惊吓过度的兔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宁死不屈道:“不,我不是,我没有。”
  “好好睡觉,再让我发现你乱跑的话。”宋玉诚拿起数据线极有节奏地敲在桌上,仿佛是一种无言的威胁,“我不会再扣心理学系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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