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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1-04-16 10:11:25  作者:燕倾
  谢锐言刚开始笑,没两声就停住了,笑容逐渐消失。
  韩峤反倒笑了,伸手去揉了揉谢锐言的后脑勺:“果然肿了,摔疼了吧。”
  谢锐言被无情铁手揉得直抽气,硬着头皮说:“不疼。”
  “我家沙发小,委屈你了。”韩峤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客房门,“过会儿天亮了,我打扫一下客房,给你睡。”
  谢锐言之前就觉得韩峤并不准备打开那个神秘房间,便拒绝说:“不用。”
  韩峤:“你半夜滚下来磕到头成了植物人,我还得负起责任养你半辈子。”
  养半辈子这么肉麻的说法,刚刚脑壳亲密触地、连笑一下都痛的小谢总竟然无法反驳。
  韩峤:“还是你想和我一起睡?”
  谢锐言:“不不不不。”
  简直就像小猫咪旋风摇头,直男式抗拒.jpg
  韩峤:“你对你的取向那么没有自信?”
  谢锐言反唇相讥:“你们gay就是这么套路直男的吗?”
  韩峤:“其实我也是直男,宝贝儿,媒体曲解了乱写的。”
  “谁让记者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还往套里钻。”谢锐言明显也仔仔细细地看过采访,拎开韩峤揉他脑瓜子的手,“别揉了,不要叫我宝贝!”
  韩峤顺势接梗:“叫你女王大人?”
  谢锐言一愣,韩峤在拿老梗逗他。
  虽然身在客场,他也不能输。
  空荡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喑哑暧昧的女中音。
  “你叫啊,韩峤——叫我女王大人——”
  声音低柔婉转,末尾还带了个销魂拖长音的“嗯啊~”。
  然而家里只有两个男的,跟闹鬼了似的,韩峤刚刚没被吓到,现在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智能设备抽风了?谢锐言,你有没有听到天猫精灵叫我名字?”
  这时,又一声:“韩峤~啊~”
  韩峤一阵尿意往膀胱翻涌,差点要抱紧面前的死对头:“谢锐言!”
  他什么都不怕,就有那么一点怕鬼,不然也不会和谢锐言讲画皮的故事。
  谢锐言恢复了男声,推开韩峤凑上来的胸膛,垮着个脸威胁:“别调戏我,没结果。”
  韩峤的心砰砰地跳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是谢锐言这个小狗崽子干的。
  为了研究当代中青年网友对音乐与乐器的口味,韩峤没少刷各种乐器和歌曲视频,也接触过两声类,现实中却是头一回见识到了男人发出女声,还是他这位年轻貌美的……死对头。
  韩峤消化了一阵,抬起眼看始作俑者。
  谢锐言也没能严肃几秒钟,刚刚嘴角还跟拉到地板上似的,这会儿在灯光下憋笑,乐得酒窝都深了好几度。
  二人第二次见面后,谢锐言还是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酒窝很深,像个黑洞,要把韩峤给吸进去。
  韩峤看着它,什么受惊吓的感觉都没了,明明因为偏头痛失眠到后半夜,现在觉得有点犯困。
  谢锐言还在等韩峤发火,但什么也没等到——韩峤只说了一句“晚安”,就回房休息了。
  又睡两个小时,天还没亮,韩峤从卧室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拖把。
  谢锐言也彻底睡不着,在沙发上翻过来翻过去,反复琢磨着他的御姐音吓不吓人,韩峤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长长一柄拖把映入眼帘,每一条超细纤维的绒面上都带着潮湿的水汽。
  “做什么!”谢锐言整个人团成一团蜷缩在沙发上,害怕韩峤报复性地用拖把碾上他的脸,“你别过来啊!”
 
 
第7章 小鸟叫
  韩峤被这莫名其妙的警惕弄得有几分好笑:“怎么了?收拾客房给你睡,你又在担心什么。”
  “哦。”谢锐言磨磨蹭蹭地挨到韩峤身旁,和人并排站好。
  谢锐言的手往门框上一扶,留下一个灰不溜秋的巴掌印。
  很难想象洁癖患者会拥有这么一个灰尘屋,连门框都不擦。
  谢锐言:“……拖把根本搞不定,抹布在哪儿?”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留学时培养了良好生活习惯,干活的动作竟然比韩总这位没有雇佣家政的人来得更利落。
  谢锐言边用干净的湿抹布擦门板、门框和门把手,边问:“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件房间了?你前男友住这里?”
  韩峤听了,沉默了一小会儿,点点头,算是同意这种说法:“叫贝多芬。”
  二人收拾一阵门面后,韩峤打开门,客房却没有床,四面墙都钉着边角圆润的木板,还有一个巨大稳固的猫爬架,早已没有猫砂的猫厕所都比寻常人家的大一号。
  韩峤看着那个猫爬架,淡淡地说:“主卧衣柜里有榻榻米垫子,今天阳光好,拿出来晒晒正好可以用。”
  谢锐言还在纠结:“前男友?”
  “这里只住过我的猫。”韩峤的视线又落在墙上的几个挂框上,里面是猫主子的大照片。
  男朋友是只猫?谢锐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情不自禁地夸赞:“好帅!”
  好帅一猫!
  深灰色的皮毛,带着野性十足的纹路,威风凛凛,像天生的王者。
  这样的猫有个名字,叫做缅因库恩猫,谢锐言刷视频经常见到。
  原来,客房住过一只韩峤和朋友救助的灰色大缅因,叫做贝多芬。它寿终正寝后,没有人入住,韩峤也没再进来过,拿钥匙锁着,房间内的爬架和相框上落满了灰。
  晦暗的晓色下,面对新入住的客人,韩峤打算和谢锐言说一说过往的故事,这个房间里的原住民。
  韩峤轻轻地抚摸爬架顶上积灰的绒布褶皱,就像摸着猫的脊背。
  “刚见面的时候,贝多芬十一岁,和我在北京四年,后来跟着搬家,回南京落户,又是五年。”
  20岁是稳稳的猫中长者,怎么想都是老死的。谢锐言算着年龄,松了口气说:“它很长寿。”
  韩峤轻缓地点了一下头。
  贝多芬特别健壮,浑身都是腱子肉,说是猫公公,倒像个小老虎。
  贝多芬和谢锐言似的身强体壮,从外表上看不出毛病,据说是因为听力减退的基因病才被前主人遗弃。
  听说前主人的孩子当时耳朵也出了问题,不能参加出国前的听力考试,周围的人都说是养猫传染的,不吉利,那家人就这样放弃了陪伴了十一年的毛孩子。
  韩峤领养它时是受了熟人拜托。成猫和人类需要磨合,这么大这么老一猫找别人养也不放心,朋友认为交给韩峤最放心。
  养宠物却也是负担,需要认真考虑;韩峤那会儿还在参加成人高考,积蓄不多,只想先把贝多芬接过来,到时候再给它找领养,结果边养猫一次就考上了知名音乐院校的乐器修造艺术专业。
  别人认为不吉利的大猫咪,于韩峤而言却是福星。
  韩峤不打算送走它了,下定决心负责到底。他每天给这只上了年纪却食量惊人的大猫铲屎喂食,学习和打工的时间变得更加紧迫,一边在北京市郊的一个工厂制作廉价小提琴,十根手指都起了难消的水泡和老茧。
  韩峤心里却是快乐的,他有了伴儿,虽然生活拮据,也不忘在帝都最好的宠物医院给它一年做两次体检。
  后来韩峤带着猫回南京协助老同学刘岭发展,挽回了刘岭家险些要被竞争对手搞垮的乐器厂,成立电子乐器公司后招贤纳士,事业也逐渐有了起色。
  耳障的贝多芬晚年过上了更好的日子,韩峤愧疚于当年猫和他一起蜗居在帝都的出租屋里,回来之后就迅速地贷款买房——珈缘小区最大的户型——那时候新出的楼盘里只有珈缘封了阳台,不会让猫咪有坠落和走失的危险。
  韩峤的母亲是木雕大师,韩峤小时候耳濡目染,又在乐器厂精进了木工的手艺,以一己之力打造了贝多芬专用的房间,爬架、抓板、通天柱、各种跳板,只为让它住着舒心。
  贝多芬精神和身体状况也一直很不错,在韩峤精心制作的猫屋里来回跑酷,根本不像一只不爱动的老年猫。例行体检时,医生也说他不可能会听到,好在猫依赖的更多是触须。
  2019年,伏羲公司频繁得奖,否极泰来,韩峤把剩余的房贷还清了,心头也特别轻盈,他什么都有了,有可爱的猫,有讲义气的朋友,有还清房贷的大平层,还有音乐和电子乐器,一份能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
  某天早上,韩峤出门上班前叫了贝多芬一声,贝多芬头一次破天荒地回应了韩峤,跑到门口。
  韩峤蹲下身,贝多芬就用脑袋蹭蹭韩峤的脸颊,还发出了动听的小鸟叫。
  韩峤欣喜,认为是双喜临门,刚得完奖,牙好胃口的长寿大猫贝多芬的耳聋也好转了。
  晚上,韩峤想着要再多买点罐头冻干给猫补补,提着两袋罐头回来的时候,贝多芬趴在爬架最顶端的大平台上,头上顶着一件带了韩峤本人气味的工厂旧外套,盖住了猫脸,像是在睡觉。
  韩峤预感不好,丢下塑料袋冲过去查看,然后无奈地意识到,他的猫再也不会醒来了。
  白天是他的猫在和他告别,那一瞬的小鸟叫回应是生活中不会再发生一次的奇迹。
  幸福总是不经意地来敲门,又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悄然溜走,留下的痕迹却更让人心痛。
  韩峤拒绝打开门,直到谢锐言出现,直到他从沙发上掉下来,后脑勺砸地,不能再拖了。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了进来,宽敞明亮的客房里,似乎还残留着猫咪晒太阳后毛茸茸的味道。
  “水碗食盆我收起来,如果里面的爬架要拿掉也没问题。”韩峤不好意思地说,“半年没有进来,因为不想面对现实,陪我十年的家人不在了。”
  谢锐言沉默地听完了韩峤和贝多芬和这个尘封已久的猫咪客房的故事,收敛起原本浅淡的酒窝。
  虽然他没有养过宠物,长久以来只是云吸猫,但也知道什么叫做相依为命,一整个青春的陪伴。
  看着韩峤很少显露出的不自在的神色,不合时宜的念头在谢锐言的脑内一闪而过。
  像韩峤这样的人,也会怕寂寞吗?是不是因为猫没了,他才想找个同住的人?
  谢锐言的声音有些沙哑:“爬架没关系的,挺好看,不用拿走,我只是借住,怎么能喧宾夺主。”
  如果他现在能变成猫,让韩峤rua一下都行,可惜是在想peach。
  他并不知道,韩峤每次拍拍他,都当成在拍拍阿拉斯加雪橇犬。
  韩峤拍着谢锐言的肩膀说:“谢锐言,你还在这里,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你还活着,什么都有希望。别放弃。”
  韩总起伏的人生经历过于励志了,即使只是在讲猫的间隙里穿插了一点点。
  谢锐言听了出来,韩峤在给他灌鸡汤。
  “不要再去外面冻着了,别的先不提,身体健康第一位,行吗。”
  谢锐言捏着酸胀的鼻梁,低低地应:“我知道。”
 
 
第8章 中岛敦
  谢锐言曾经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
  韩峤的成人自考学历,韩峤在乐器厂做工的经历,都能从访谈上了解到。
  但不只是这样,很久以前,谢锐言就开始注意韩峤,在那场巴黎开的晚宴前的一年就得知韩峤这个人的存在。
  和其他谢家人一样,谢锐言跳级念的大学,工商管理专业,谢乘章亲自给他报的。
  院系里一水的男生,也有不少对基佬;大三的时候,谢锐言被班上的母0一脸荡漾地分享了个up主拉郎的视频。
  标题叫“酒窝酿桃花”,cp名称是“巧言如簧”,内容是他和韩峤——有酒窝的小谢总和桃花眼的韩总相识相爱的轻松小甜饼。
  谢锐言就是在那时候单方面认识了韩峤。
  谢锐言表面平静、内心尴尬地点进去,眼睛逐渐瞪大,不得不说up主的剪辑很用心,看了这个视频,就连当事人都觉得,自己和陌生的对方有点什么。
  谢锐言认认真真地看了评论,才知道,原来他这样的二世祖仅仅靠脸也能圈粉,还能和韩峤这种草根逆袭的角色凑一对。
  不得不说,韩峤温柔迷人的外貌、从容不迫的谈吐和优雅沉稳的气质都是谢锐言理想“御姐”型,包括他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和左眼角的泪痣,都在谢锐言的萌点上跳舞,唯一不符的是性别。
  谢锐言理智上抗拒,情感上懵懂,没事就在网上搜搜韩峤的“性转”版美女写真——黑长直,桃花眼,泪痣,长腿高个儿,然后脑补她们说话时的声音,也醇得像黑醋栗波尔多酒的香气。
  在饱经压抑、后知后觉而来的汹涌晚熟青春期里,谢锐言就像从此不早朝的昏君,再也没有出现在早自习上过。
  昏头转向地吃了半个学期的“代餐”,五门大课期末成绩擦着线过后,谢锐言到底还是被拉回了现实,正视韩峤本尊。
  韩峤是个认准目标就会去做的人,有着良好的职业规划和意志力,长久以来也不遗余力地关照着他身边的人。
  再回过头去看那个视频,还有其他的小说同人,谢锐言不觉得自己被凑cp掉了价,反倒觉得这也许是对韩峤的侮辱。
  谢锐言假期会去光年星娱挂职实习,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事,坐在那里一个月就能拿五万,公司运营情况格外好的时候,还能翻两到三倍。
  韩峤靠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头脑致富,谢锐言靠他老子谢乘章。
  谢锐言曾经觉得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他就这样活着,懂事听话,做个随随便便就能捞到资源和资本的废物。他从来不用羡慕别人的艰苦奋斗,都是别人羡慕他的不劳而获。
  但从了解到韩峤的经历开始,向来花钱如流水、没有什么朋友却像螃蟹一样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小谢总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满脑子都是他不配,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和韩峤剪一块儿?
  有人嘲韩峤是“做题家”,是疯狂工作,力争上游的草根,是企图打破固化阶级的可怜虫,早晚有一天出师未捷身先死。
  谢锐言却觉得,韩峤是个厉害又很有想法的人,总能将想法转化为实际行动,和他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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