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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1-04-16 10:11:25  作者:燕倾
  谢锐言养成了新的习惯,晚上九点过后,必须刷一刷有关韩峤的新闻,配合着睡前的牛奶,做个好梦。
  17年末,谢乾坤揪住了谢锐言的小尾巴,像抓住了个天大的把柄,迫不及待地打越洋电话和父亲告密,说弟弟在晚宴上和伏羲电乐的合伙人韩峤眉来眼去,极不检点。
  谢乾坤早已和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订婚,谢乘章对二子的男女通吃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从来没有见过三子和谁走在一起,被谢乾坤一说,当即震怒。
  谢锐言从巴黎回来的当晚,就被谢乘章叫进书房训话,没能倒时差,身心俱疲,凌晨三点放才出来,费尽口舌才说清楚,自己对同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从那时起,谢锐言为数不多的小聪明都用在了向谢乘章展示如何对付韩峤上。
  谢锐言身在奥地利,心在光年星娱,远程动用资源,用实际行动让父亲知道,韩峤是他厌恶的人,他在晚宴上是去找韩峤的麻烦,不是想和人交好,伏羲这个朝阳企业的存亡也并不值得谢乘章大动干戈。
  直到三个月后,计划奏效,谢乘章再也不关注伏羲,又专心地做回他的房产生意,谢锐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继续学业,一边写歌,第二年临近毕业,谢乘章不允许他继续读博,要他回去继承家业。
  谢锐言焦虑感更强,还在匿名论坛里,半真半假地写了些心里话。
  他的帖子个人情绪强烈,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说他胡编乱造,而其中有个叫“中岛敦”的网友给了他安慰。
  “中岛敦”好像很担心“孤狼”想不开,有空就陪着谢锐言聊天,不管是闲扯还是讲故事。他摆事实讲道理,他的那些名言和鸡汤,还有声音,都很像韩峤。
  谢锐言特地改变了声音和“中岛敦”说话,他不希望对方听出来,他在现实中是谢氏那个有名的不学无术二世祖。他也从不奢望韩峤本人能像“中岛敦”这样,每天早上四五点醒来,和他说早安。
  19年7月末,谢锐言被谢乘章告知奶奶重病,彻底放弃读博计划,从维也纳研究生毕业回国。
  之后,为了回报“中岛敦”的耐心,和他夸赞过的丝绸面料,谢锐言给他寄了条自己绣的手帕,用奶奶教的技术,一针一针耐心地绣狗头,然后亲自赶到偏僻的网点,不让任何人注意到。
  多日后,谢锐言得知奶奶早已过世,父亲有意隐瞒,新仇旧恨一并被激了出来,与谢乘章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
  “为什么把主专业换成小提琴?你知不知道我给你选的专业意味着什么?!”
  “选专业是我的自由,我更喜欢小提琴。”
  “我管你喜欢小提琴还是什么琴,那些都是玩物丧志,我是你老子,你从小就烂泥扶不上墙,一点也不像谢家人,我的苦心你明不明白?”
  “那我就不当这个谢家人,可以吗?您的苦心就是连奶奶去世都刻意瞒着我,做一个哄骗我回国的砝码?奶奶18年就走了,可您却——”
  啪!
  谢锐言的头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鲜血瞬间从鼻腔里涌了出来。
  “老子允许你顶嘴了吗?”
  谢锐言第一次挨了谢乘章的打,并被关了一个月禁闭。
  在场者最终都保持了沉默。
  谢帷舟深深地叹息,将双手拢进衣袖里,没有帮弟弟说话。
  谢乾坤满面讥讽,像是在嘲笑谢锐言这个向来被娇纵的对象终于也受到了毒打。
  而谢羽说什么,谢乘章都不愿理睬,恐吓连她一起收拾,吓得她赶紧抱紧了母亲茹寸心。
  前所未有的灰暗情绪和世界观的彻底破灭,让谢锐言停下了通讯,和“中岛敦”保持两个月的火花熄灭了。
  而就在谢锐言和韩峤重遇的那一天,韩峤拿出了那条手帕。
  谢锐言费了很大的劲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小聪明又回来了,只不过从前欺骗他敬畏又恐惧的人,现在则要向憧憬向往的人隐瞒。
  无所不知的小谢总,不知道的事其实也有很多。
  他无法了解韩峤更早时候的过往,不知道韩峤在考上乐器修造专业和在工厂兼职做小提琴前,又干过什么。
  他不知道,韩峤曾经有过一只很可爱的缅因猫,在细致入微的照料下健康长寿地活到20岁高龄,哪怕去世后依旧是韩峤宠爱的心头肉和小宝贝。
  他更不知道,韩峤能既往不咎,冒着被谢氏发现和针对的风险,捡个落魄的死对头,把不忍心打开的猫屋打扫干净给他住。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和韩峤临时“同居”了。
  韩峤吃饭的样子,按计算器的样子,拿着拖把的样子,望着猫咪照片的样子,张开手掌给摸头杀的样子,都被谢锐言默默地印刻在心中。
  谢锐言从前遇到再难受的事,一杯牛奶下去就能睡到早上四五点自然醒,这是谢乘章的命令:“喝完这杯牛奶,我数到十,你给我睡着。”
  母亲去世后,落在额头的晚安吻变成了父亲的数数。
  军事化训练似的,谢锐言九点半沾枕头就着,从不晚睡,一天一杯奶,早起晨跑,顺顺利利地长到了一米八六,然后对上了一米九二的韩总。
  然而,住进客房的首个夜晚,他喝光了韩峤家的半罐奶粉,跑了五回厕所,也没有一丝睡意。
  韩峤在熬夜加班,声音从和主卧联通的书房传来:“谢锐言,闹肚子了?我这儿有泻立停,有点忙,你自己过来拿。”
  “没有,不用。”
  “那早点睡,有事喊我,晚安。”
  “……晚安。”
  谢锐言杀回客房,啪唧扑在榻榻米上,裹紧棉被左右来回翻滚,把自己夯实成一条长虫。
  生平头一回遭遇失眠,谢锐言把脸埋进韩峤给他晒好拍蓬松的枕头里,愤愤地皱起了眉毛。
  “idiot.”
 
 
第9章 苟一苟
  谢锐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韩峤正在跟着体术家的视频投屏跳操。
  “早安,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早。”谢锐言肩膀上挂着条白毛巾,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
  早晨洗完头,水汽没有完全干透,一滴飞溅的水花打在了韩峤的脸上,正中韩峤左眼角下的泪痣。
  巧合总是出现在细节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谢锐言很想拍张照片发微博。
  谢锐言心情复杂:“……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韩峤没有在意,抬手拭去水珠,继续跳柔软操。
  谢锐言在旁边看,过了一会儿点评:“抬腿的时候有点僵硬,可以再尝试增加热身时的拉伸。”
  韩峤停下来,等着谢锐言的解说和指导。
  在韩峤殷切的目光中,谢锐言脑子发懵,身体发飘,等回过神,已经为韩峤表演了一个手臂抱腿,脚过头顶。
  “柔韧是健康的保障。”韩峤啪啪鼓掌,带着笑容给了极高的赞美,“你现在就像猫一样灵活。”
  但是小猫咪一般摆出鸡腿造型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舔菊花,两脚兽不能轻易模仿。
  谢锐言沉默而缓慢地放下腿,假装自己刚才什么蠢事都没做。
  韩峤又问:“眼睛怎么了?”
  谢锐言没好意思说“想你的事想到失眠”,于是边擦头发边胡编乱造:“昨晚从床上摔下来砸的。”
  “可能需要注意一下睡姿问题。”韩峤提醒一句,又迅速察觉到不对,“榻榻米那么点厚度,怎么摔的?”
  拙劣的谎言被当场拆穿,谢锐言尴尬得要命:“呃……我……撞上了爬架?”
  猫爬架在房间另一头,距离榻榻米五米远,哪怕在梦里回旋跳霹雳舞也撞不上。
  韩峤拍拍谢锐言半干不湿的脑袋瓜,顺手拿起谢锐言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头,谢锐言没有闪开。
  “是因为想家了没有睡好?”
  “没有。”谢锐言吱唔几秒,把心一横,“手机瘾犯了。”
  这个说法比前面两个更让人信服,韩总接受良好:“之前订的那个已经在派件中,按照惯例早上就能到,辛苦你忍了这么多天。”
  谢锐言扫了韩峤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正值快递爆仓,手机包裹卡在中转站分拨好几天,这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总算到了家门口。
  谢锐言当即停止进食,洗洗手拆快递,摸到新手机后流畅地充电,用取卡器戳小口,然后从客房的小抽屉里摸出来一张SIM卡,放进去开机,所有操作一气呵成,马上就登入了手机自带的微信。
  韩总边吃早饭边震惊。
  年轻人,不简单,手机摔坏了,卡还在,仿佛未卜先知,早知道手机会坏。
  其实谢锐言只是未雨绸缪,学会了提前备份。
  谢锐言有两个微信,一个是平时用的,加了几百号人,账户已经被谢乘章冻结,早已无法登陆。
  还有一个是留学的时候申请的,专门用来和光年星娱的贺桐进行“版权费交易”,只加了几个看着顺眼的人,微信钱包里赚来的那点钱也还在。
  说是一点,也还有五十万,虽然比在谢氏的零用钱少一个0,这会儿过日子也绰绰有余。
  谢锐言有了底气,语气冷冰冰的,面上的神情非常矜持,比韩峤更像一位合格的霸道总裁:“韩总,加个微信。”
  韩峤蘸自己调的酱吃完了最后一个小笼包,抬起脸还一副美味到不行的样子:“嗯?”
  谢锐言的霸总雏形一秒破功——突然被馋,也想吃小笼,但在他装酷guy的时候,食物已经没了,只剩些醋碟里的渣渣。
  谢锐言只好在心里咽下泪和口水,继续维持着冷酷的表情,晃了晃新手机:“转账还债。你不会忘了吧。”
  除了手机钱和杂七杂八带了小数点后两位的费用,谢锐言又给韩峤转了五千。
  “我不白住,这是房钱、回程的伙食、外卖费。”
  韩峤没有收:“说好了脑力劳动抵房租。”
  谢锐言据理力争,偏要给钱:“在你家一星期我什么都没干。”
  “你不是用水琴的音效给我的同事提了意见?”
  “那个不算,有乐理知识的人都能提出来。我不习惯欠别人。”
  韩峤听出来,谢锐言是想走了,选择planB,去住宾馆。
  “你在我家,是为了等手机到?”
  谢锐言不语。
  韩峤没有确认收款,发了别的东西给谢锐言:“你看了这篇文章,可能不会再着急想搬出去。”
  韩峤吃饭的时候从不刷手机,专心进食,早起却总是看两条每日新闻,今日头条则是谢氏的消息。
  谢锐言看了韩峤推送给他的网页头版消息,主人公是他父亲。
  谢乘章在开某亚洲房产峰会,答记者问时离了一句题,向全社会公开提供了三子的身份证号码,要求宾馆谢绝谢锐言的入住。
  非但没有就冤枉谢锐言而道歉,反倒更猛烈地泼了一盆脏水。
  “教子无方,还望海涵。恳请社会各界人士,不要因为犬子是我的儿子而对他区别对待。”
  谢锐言看了这篇文章,没有韩峤想象中的反应激烈,反倒垂了眼,淡然地说:“我不回去,我和谢氏没有关系了,让我独美。”
  “你最棒,在哪儿都一样棒。”韩峤忍不住想要夸夸谢锐言这股恰到好处的倔强劲儿,“既然要独美,之后你想住哪儿?”
  谢锐言拢紧了韩峤新买的垂耳兔外套:“公园长椅也能过日子,南方马上就暖和了。”
  韩峤揪了揪帽兜上耷拉着的兔耳朵,低声说:“刘岭有一次喝醉,在长椅上就打了个盹,手机丢了,内裤也被扒了,好在鸡还在,你说可不可怕?”
  谢锐言打了个寒噤:“我在CBD外面的长椅上也睡了一晚。”
  韩峤:“天太冷了,痴/汉也要挑时间出来作案。”
  谢锐言:“……那我去熟人家,或者租房子。”
  韩峤:“你家人会不会找他们麻烦,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谢锐言直勾勾地盯着韩峤的眼睛,回答他:“会。”
  谢锐言又想出个办法:“我可以在清咖的包间苟一苟。”
  在维也纳留学和打工的时候,他看很多人睡过清咖,大部分是和他一样的“创作者”,画漫画的,写剧本的,无家可归或是灵感来了来不及回家睡觉的人都有。
  韩峤叹了口气,把蒸笼早餐碗收进厨房。
  “能苟多久?之后还得重新想办法。”
  想法一个个被无情击碎,谢锐言眉间郁色渐浓:“那你说该怎么办。”
  韩峤把碗放进洗碗机,洗手擦干去拿手机:“你在我这儿只有小庄和刘岭两个人知道。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给你介绍我朋友开的青年旅舍,就在珈缘边上不到两千米,价格优环境好,你用我身份信息入住,你爸肯定查不到。”
  谢锐言:“他们不会泄密吗,真的没有人知道我在你这儿?”
  “他们是不待见你,但为人可靠口风紧,这点你可以放心。”韩峤举起手,在胸口点了点,“我用心跳向你发誓。”
  谢锐言的视线划过韩峤的手指,落在他的心口,忍不住伸出手,把韩峤的手拿了下来:“我在哪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机密,倒也不必发如此毒誓。”
  韩峤打开手机通讯录:“我现在联系青旅。最近有疫情,你外出当心,住宿时也要记得戴口罩,口罩我这里有很多,你随意拿。”
  谢锐言:“不用,我不搬了,房钱我会照给。”
  韩峤电话还没打出去,拨号的手微微一顿:“怎么突然想通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住着?”
  韩峤笑:“怎么会。你没有处处和我针锋相对,也不会乱碰我家里的东西,和我作息同步,晚睡早起。你是位相当完美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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