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过年前后放我两天假?”程东试探着开口,先生这种好心情的状态可不常见,不能不抓紧机会。
时昼点头:“初四回来。”
程东:“!!!”
不亏是“新郎官”!
先生心情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让先生玩游戏是他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程东这边开心得宛如提前过年,岳铭却苦着一张脸,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想办法补救,估计大年三十他要被小少爷打发去非洲过年了!
骆崇宴在家待着总是会想到游戏里不愉快的事儿,岳铭见他待的不开心便提议陪他上街逛逛,到年底了,可以买点儿年货回来。
骆崇宴同意,两人换掉家居服开了辆悍马出去,这次他还要坐副驾驶,把后座让给了轮椅。
到了晚上,城市中心主要街道两边的行道树摆了新年的装饰物,五颜六色的小彩灯一圈圈绕着树木。
广场上也放了很多新年的大摆灯,各种造型被灯光衬着,每个装饰灯前面都有很多人站一起拍照。
骆崇宴趴在窗边等路边风景一一滑过,记忆里爸爸妈妈一直都很忙,连过年这种时候都不一定能回来,那个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装饰。
出于保密原因,爸妈连一张全家福都没给他留下来。
岳铭找了个地方停车,两人顺着街道往前面的商场走去,前面商场挂着巨型LED屏幕正放着本市的晚间新闻。
“少爷,我们在这里过马路吧。”岳铭提醒道,前面是十字桥,骆崇宴爬梯太费劲。
“好啊。”骆崇宴跟着岳铭站人行道等绿灯,与他们一起还有零星的几个人,大家等得无聊都在抬头看前方LED放着的新闻。
新闻播报昨晚在本市召开的全国AI机器人的年度报告会,时昼作为主办方代表上台发言,屏幕里他的身影停留了几十秒才被切过去。
与骆崇宴他们一同等绿灯的一个长发男人摘掉自己嘴里的烟,随意用手弹了弹烟灰。
烟灰飘到骆崇宴脸处,惹得他轻声咳嗽了两声,家里没人吸烟,他受不了这味儿。
岳铭刚迈出一步,被他拦住,眼神表示自己没事。
“刚刚那个男人居然是代表?啧……”弹烟灰的男人偏头对着同伴不在意地嘲讽。
“这种人也能当代表啊?看着一点也不像搞学术的。”同伴回道,眼神不屑。
井底之蛙仰望天空的星星还会指指点点嫌人家小,殊不知红x少x队他们两者之间存在着多大的鸿沟。
骆崇宴侧头盯着他们俩,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右手青筋暴起死死抓着轮椅扶手,理智在极力克制他逆鳞被碰想杀人的冲动。
“可不是,我瞧着怕不是靠脸卖屁股得来的代表身份吧?”男人说完笑道。
一副癞/蛤/蟆嫉妒白天鹅的丑恶嘴脸,仿佛这样的酸言酸语能抚平内心的嫉妒。
同伴摸了摸下巴,露出下/流/猥/琐的目光说:“这张脸要是个娘们儿……想睡……”
“是吗?”骆崇宴戴起帽子,微低着头站他们俩身后问道。
其余人等到绿灯都走过去,只剩刚刚说话的两男人听见有人搭讪没着急走,想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搭腔儿。
“是啊。”长发男人笑着露出一口黄黑色的牙齿,他说着刚一回头,膝盖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趔趄着差点扑在地上。
一只手冲他面门抓过来,揪着他头发把人拉在自己面前。
他同伴被这场面吓呆在原地,岳铭踹完长发男人走过来直接一个手刀解决了。
骆崇宴白皙的手紧攥着男人的长头发,勒到手疼也不管。
男人头发被揪着,整个头皮仿佛都要被他从头盖骨给薅下来,疼得他跪在地上眼泪沁都出来了。
岳铭解决完另一个男人,站在骆崇宴旁边,见骆崇宴手上的劲儿一点没松,他低声提醒道:“少爷,您先消消气,这里人来人往的对您不好。”
虽然一般人为了方便都去走十字桥,但不排除没人过来走人行道。
骆崇宴勾起单边笑容,眼神一转一换撕掉往日努力维持的乖巧样子。他牢记时昼说过的话不敢伤害自己。
可这不代表别人触他逆鳞,他想算账还得挑时间地点!
“啊……”男人感觉自己头皮都被揪出了血,疼得嗷嗷直嚎。
“知道哪里惹到我了吗?”骆崇宴揪着他头发,让他被迫抬头看着自己。
男人狂摇脑袋,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啊?”
“我什么也没干,你别揪了啊……”
“刚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骆崇宴从轮椅旁边的小盒子里掏出几根黑色的圆珠笔,用笔一点一点划过男人颤抖不止的脑袋。
“刚刚的话……”男人没明白,自己又不是在说他,他为什么要生气?
“少爷!”岳铭真急了,前面已经有人要走过来了,要是看见这画面肯定会报/警,到时候要是先生知道了,估计他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骆崇宴被岳铭这么一提醒,想着自己要是去局子里睡两天,估计时昼也得跟着躺两天……
肆无忌惮的本性被时昼硬生生套了层枷锁,难受的骆崇宴将怒火变本加厉撒手里这男人身上。
“跟我来。”骆崇宴目光扫了一圈,锁定目标直接薅着男人的头发。
男人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他刚挣扎了一下,两条腿直接被岳铭卸了,嘴巴脱臼一直流口水,连话也说不利索。
“唔*……&*¥……”男人瞪大的眼角满满写着害怕,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太可怕了!
骆崇宴拖着人走到公共卫生间门口,岳铭推开门把里面的人都请出去,里面的人见岳铭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甭管撒不撒完直接提起裤子跑了,谁也没看见旁边的骆崇宴还有地上半躺着的男人。
岳铭等他们进去后关上门反锁,不准任何人进。
小少爷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这男人偏偏作死还撞/枪/口上,就是先生来了估计也救不了他。
“就你这胎盘样儿,还敢评论他?”
骆崇宴把玩着手上的几只圆珠笔,随意地拔/开一只笔帽,笑着揪起他头发,让他的丑脸对准头顶的灯光,等他刺眼想眯的瞬间也是圆珠笔扎进他掌心之时。
“啊——”男人忍不住迸发哀嚎,疼得脑门豆大的汗流出,浑身因疼痛而痉/挛。
骆崇宴扎完再拔/出来,欣赏完他极致痛苦时扭曲的脸,目光慢慢扫/射/着他全身部位。
男人感受着他如刀的眼神,汗毛一寸一寸地竖起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他这么近。
“想睡他是吧?”骆崇宴低头问着,转了下手里的笔,嗅着他手上淡淡的血腥味儿,冲着他臀部脆弱的地方直接将笔钉进去……
“啊!!!!!!!!”男人从灵魂深处呐喊的痛意传出九霄云外。
这一刻,他从眼前这位俊美的年轻男人眼里,见到了地狱的模样。
第53章 谁也不给,是他骆崇宴一……
过了十几分钟, 卫生间里杀猪般的嚎叫才断断续续的降低声音,转成似有似无的哀嚎。
骆崇宴洗完手等岳铭进来,伸手跟他要眼药水洗洗眼睛, 往常这种事情他都不亲自动手的,但这次显然是气狠了。
地上的男人已经疼晕过去,身上基本没什么伤口,只有臀部某处缓缓往外淌出一滩血, 血口还插/着细条笔状的东西。
骆崇宴没再瞥他,等眼药水渗透得差不多直接走出去,剩下的事交给岳铭处理。
“少爷,另一位该如何处理?”岳铭边戴手套边问。
骆崇宴想了想,侧过头撸起额头的碎发说:“有福当然要共享了。”
岳铭明白他的意思,正好管家打过来电话说先生正好下班路过, 问他们在哪想一起回去。
“你处理完来找我们。”骆崇宴独自一人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了补了一句, “回来买杯奶茶, 被让昼哥哥怀疑。”
“是。”
跨出门槛后,骆崇宴闭眼深呼一口气,再睁眼又回到了平常乖巧的小少爷, 刚刚那副嗜血疯狂的样子像是他的第二人格一样被严丝合缝收得一毛不剩。
出来的骆崇宴过了马路,站在LED显示屏下面, 仰头望着, 目光灼热而赤诚,还想再看一遍那条新闻。
平时害怕时昼知道他内心藏着不堪的奢求,不能大方的把心剖给他看,可他不在场的时间里,骆崇宴未说出口的话都蕴含在眼里。
程东将车子停在路边, 时昼扭头就看见道路中央穿流不止人群中,唯一驻守原地的背影,逆光中恬静而坚定。
穿着白色休闲服坐轮椅的男孩子在前面认真地看着屏幕,穿着黑色大衣的冷酷男人站他身后。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近,但两人的气场合在一起形成看不见的薄罩,阻断其他路人。
“在看什么?”时昼站了一会儿,走到骆崇宴身旁。
骆崇宴眼里闪过失望,还依依不舍地继续望着大屏幕:“没有了。”
“你。”
那条新闻再看不到了。
时昼:“……”
骆崇宴收回视线,转过轮椅朝前面商场入口走去,时昼跟在他旁边,轻蹙着眉头似乎不明白这孩子失望的点儿在哪?
屏幕里看不见,但他不是来了吗?
骆崇宴鲜少动手教训人,这会儿缓过来状态有点像电量不足,焉儿了吧唧的,连轮椅也不想指挥,拽过时昼的袖子示意他推自己走。
跟着他们俩身后的程东都惊呆了,小少爷可是从来都不让别人推他的,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时昼戴着手套将他椅背后面的扶手调上来,缓缓推着他走,原本习惯迈开大步走的双腿不得不调成最慢的那个档位小碎步挪着走。
骆崇宴反而觉得新奇,一仰头发梢就能蹭着时昼咧开的衣服,从他这个角度看起来他像在抱自己。
骆崇宴发现后眼神时不时就往上瞟,反观时昼推着他要看路,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
“看前面。”时昼停下来,伸出手指头点了下骆崇宴额头。
“怎么?看你的脸还要收费啊?”骆崇宴干脆扭成麻花状,偏要看,“你自己又看不见你的脸,还不准别人看了?”
时昼:“……”
“要不这样……你学阿拉伯那边用白毛巾裹住,只露个眼睛怎么样?”骆崇宴比划着说完,见时昼被自己说得脸跟冷下来,笑得贼开心。
他心里腾升一种诡异的甜蜜,仿佛在给所有人包括自己证明,就算他是那个白月光的替代品,他也是特殊的,何况那个白月光都凉透了。
就算是当那个人的影子,这些特殊算他偷来的……也行。
程东:“……”
小少爷你就趁着大庭广众之下先生不会动手,可劲儿皮吧!
时昼没再说话,他要看就让他看吧。
商场一楼除了些专柜之外,还划出来一块儿童游戏区,里面顶最大的孩子也不超过十二岁,剩下的大孩子都看不上这些幼稚的把戏。
骆崇宴余光扫见后眼睛直勾勾盯过去,像只饿狼瞄上猎物一样走不动道儿,嘴里的哈喇子吧嗒吧嗒滴溜下来。
他虽然没说,但那个小模样儿谁看不出来啊。
程东跟着他们俩拐进去的时候纳闷了,时家把小少爷当真儿子疼,比先生还宠的厉害,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小少爷稀罕的,怎么就这小孩子的东西偏偏入眼了?
游戏区玩儿什么的都有,娃娃机、打/气球、碰碰车、玩具车还有各种滑梯……,玩上瘾的小孩子个头还没时昼膝盖高。
两个大老爷们儿推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进来,在一堆抱着娃衣服的爸爸妈妈身边简直就是鸡群里单脚独立的“鹤”!
时昼被这么多位女性看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骆崇宴扫了一圈看上了往很大一个桶里扔球球的游戏,门口小黑板还写着扔进去五个兑换一个小玩偶,进去十个兑换个大的。
骆崇宴仰头望着时昼鼻孔上面的眼睫毛,伸手揪着他衣摆,故意瘪嘴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仿佛他要是不答应下一秒就哭给你看。
程东见机行事直接走到老板面前扫码先来二十个,时昼推着突然化身成小孩子的骆崇宴走过去。
老板把二十颗球用盒子装好递给他们,目光打量着这三位气质不凡的男人,用粗糙的声音问:“你们谁玩儿?”
时昼垂下眼皮看着骆崇宴,示意他接。
骆崇宴自己扔那玩意儿有什么意思,他把手背过去,抬头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时昼。
老板:“???”
没人玩儿?
时昼拿起一颗球,骆崇宴眼睛都亮了,自己把轮椅带着自己挪到旁边,等他抬手准备扔的时候开口了:“昼哥哥,我要最大的那个娃娃。”
时昼捏着球看他,很想直接掏钱给他买个娃娃,但显然骆崇宴不要,就要他扔够得来的奖品。
程东看着时昼脱掉大衣,只穿着毛衫套衬衣,手里拿着一颗与他气质非常不符弹性极强的球站那个大桶前面。
他默默地低头数地缝,先生只要遇上小少爷,所有外界给他贴的标签没一个还留着。
时昼抬手扔了第一个进去,结果力气太大球触底被弹出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抛物线砸地上又弹了几下,显示自己特好的弹性。
骆崇宴捂住嘴偷笑,看大冰块儿吃瘪真的太好笑了。
时昼望了一眼笑弯眼睛的骆崇宴,拿起第二颗继续扔。
……
结果前三颗球失败的时昼总结出了距离、力度以及球弹性的大概数据后,第四颗球进去在桶沿滚了两圈又滚进去。
有了第一个成功案例,时昼后面基本没怎么再失误,老板的脸也越来越黑,不得不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隔壁对家派来找茬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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