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街边菜馆的路边小摊上,对着一盘冷锅串串。
“副队,真的要那样吗?”
小狸是一个很警惕的人,流浪很多年,她身上有着那个团伙的重大线索,现在好多人都在找她。
她跑出来的时候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淼淼遇到她是个意外。
“淼淼,你思想不要有问题。”闻韶什的表演风格很有个人特质,但是这不妨碍她入戏的状态,周楚很享受这种对手戏的氛围。
镜头里邋遢的女alpha风衣下摆都有被烟头烫出来的洞,整个人坐姿也没个正兴,甚至还有点痞气。
“副队,我只是……”
她们又说了几句,镜头里周楚的身形都和平常完全不一样,臃肿的身材裹在宽大的衣衫里,精气神都随着体型而倾泻,看上去没有半点魅力,嘴唇干裂,哪怕看着干干净净,还是让人觉得上不了台面。
毕竟对omega的审美都跟瘦沾边,未婚的omega就更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婚恋市场隔三差五被退货的原因,很多次的相亲对方都看到她的样子就摇头,也不委婉,直言你能减肥吗,不然在一起的话我很没面子。
可是她是因为生病,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跟副队长这样一个女性alpha说话依旧低眉顺眼,声音轻轻,文书工作让她成天埋首于办公桌,眼镜遮住这双眼,更让人看不真切,只会注意到臃肿的脸颊。
岑浔看了又看,她能感觉到周楚的情绪,以前一起拍戏的时候,周楚就很兴奋。
她好像很喜欢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体会不一样的人生,体会千丝万缕的情绪。
这是周楚的追求。
而闻韶什跟周楚的对戏好像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岑浔以前不是很理解闻韶什的叛逆。
她的家族不像岑浔家这个古板,也不是长女,没那么重的压力,但依旧按着按部就班,却在某年突然发疯,自己去进修了表演。
那是很激烈的反抗,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可是这个人却无所谓,在岑浔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借力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事,我高兴的很。”
然后说:“你就是太理智了,有时候人还是得疯一把的。”
闻韶什咧开嘴,走得决绝,搬出去,放弃了从小被按头学的专业,奋不顾身地投身在别人眼里的荒唐事业。
她的第一部 电影很一般,票房多半还是闻家人包的,家里人虽然掰了,但是这个时候又力挺。
岑浔和李枕暄一起看了一场电影,闻韶什的粉丝坐在前排,结束后还跟海报合照。
李枕暄:“你的朋友应该很喜欢这一行吧?”
岑浔点头。
个头不高的omega笑了笑:“我也想体验一下,感觉很好玩。”
岑浔刚想说话,李枕暄说:“岑姐你呢,你有什么想体验的事?”
岑浔摇了摇头,她的脸上难得漏出几分茫然。
李枕暄:“会有的。”
这个时候岑浔看着周楚,记忆浮动的碎片告诉她,她找到了。
体验了什么是爱,是剧院那场戏台词被念出来的低到尘埃里。
但她并不觉得低而卑微,相反她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周楚。
她本来是这么站着的,丁盏也在注意她,毕竟美女的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结果发现岑浔站了一会似乎踉跄了几步,一只手捂了捂嘴,急匆匆地转身。
丁盏跟上去,岑浔自己的助理没带上,她喊了一声:“岑总。”
岑浔走到了街边,一条灯牌的后面,丁盏这才发现她的唇角的手心都染了血,她吓了一跳,“这是……”
岑浔摇了摇头,手帕擦了擦手,最后扔在垃圾桶里,又接过丁盏的湿巾,整理了一下。
她的头发本来就是中发,但是压根不影响平时给人的精神气。
这个瞬间却好像虚了许多,还闭了闭眼。
“先别告诉她。”
岑浔一边插手,一边说,她低头,发现自己白色的裙摆染了红点,皱了皱眉。
又看向远处还在对戏的周楚,跟丁盏说:“我去换件裤子,等会过来。”
丁盏:“回酒店再过来我们肯定转场了。”
岑浔指了指街边的一家店,“我去那。”
丁盏看了眼,欣欣的美丽衣柜,街边衣服店,门口还挂着特价处理。
她沉默了一会,“我跟你去吧。”
她没想到岑浔恢复了记忆看上去如此冷艳高贵其实本质还是那个从前的曾姐。
岑浔换了条裤子,店老板是个ba,一张圆脸,一直招呼岑浔。
岑浔兴致缺缺,随手拿了件裤子,还嫌弃料子不好,线头出来了等等,硬是砍了五块钱。
丁盏:……
我真该录下来。
但是她更担心的是岑浔的身体,一直在咳。
那条裙子被岑浔扔了,丁盏心疼无比,这不是Oibru的新款吗,是多少个六十五块钱啊,怎么说扔就扔!
不懂你们有钱人。
这一套动作岑浔完成的非常快,她还回去喝了口水,迅速吃了颗药。
丁盏看着她,还是没忍住,“曾姐,你有事瞒着周姐,她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岑浔似乎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
她的眼神远眺着那一边换了个景的周楚和闻韶什,“真难选啊……”
这句话说得很轻,丁盏只听到了因为,“什么?”
岑浔摇头,不再说了。
她这段时间总是这样,像是恢复记忆的时候那种感觉,总是出现片段的回忆。
可是不像是她的回忆。
刚刚一瞬间,场景重叠,她好像也在这样的街道拍过戏,只不过对手戏是个男的。
也不是这个季节。
而且,为什么她被叫做萧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雨镇·小剧场
周楚去买小朋友的新衣服,顺便等曾酉一起下班。
走到一半就下雨了,离家还有点路,刚好边上是小商品市场,曾酉说去买把伞。
周楚嗯了一声,让曾酉不要买太贵的。
曾酉买了一件雨衣,xxl号,顶在头上,塑胶味特别重,一路上周楚都皱着眉碎碎念。
“下雨好烦,我的鞋都是泥,你刚才还踩到坑里了。”
“你在工地是浇水泥的吗,还穿水鞋?”
“又要洗鞋子,我今天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就下雨……好倒霉喔……”
她这人就这样,一件塑胶雨衣隔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夏风裹热风,雨衣下面周楚挨着曾酉。
曾酉一路都没说话。
到楼下了默默收起雨衣,才说:“不倒霉的,你看。”
她从雨衣的兜里掏出一双很小的鞋子。
“老板女儿结婚,说一共十五块钱再给我挑双鞋。”
黄白波点雨鞋,幼儿款,一看就卖不出去,这么点大的小孩走路都踉跄。
但是曾酉却很高兴,看着周楚,把那双鞋往前递了递
“可爱。”
周楚哼了一声,不承认自己在这个瞬间被这个alpha可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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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砲灰】雨镇·崽崽很忙
周楚怀孕以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没太遭罪,这也是她后来跟曾微说我们家孩子特别乖的原因。
曾微觉得自己耳朵虽然没能听出茧子来,但是也知道了自己在妈肚子里被揣着的那点破事。
无非是自己a妈变形记的一些历程,从单身孤寡搬砖工升级成为已婚有孩双全a的全过程。
“妈,如果你生我那么顺顺利你还觉得我是个乖小孩吗?”
曾微后来问过周楚,只不过那会她的年纪问这种话其实不太合适,总显得有些滑稽。
周楚居然还思考了一下,在看到曾微压根藏不住的表情笑了好一会,“不然呢,我还能把你塞回去不成啊?”
其实林可青生孩子的是时候周楚也去看过。
在这个世界omega生孩子也没太大差别,就是周楚在看到男o产妇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尴尬。
还好即便是雨镇的一员,omega产科也分男女,这让她稍微没那么毛骨悚然。
从第一产检到最后住院等生,周楚的这些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曾酉从一个普通搬砖工到稍微有点地位的搬砖工这几年攒的钱其实不少,因为这人花钱跟大手大脚不沾边,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吃工地的,也不知道存钱干什么。
后来才知道那是为媳妇准备的。
周楚的产妇套餐都是雨镇医院产科最贵的,不过雨镇也没那种单人病房,周楚也觉得用不着,她这辈子,哦不上辈子身体就倍儿好没住过院,也根本体验不到也不太想体验单人病房是什么滋味,生孩子的时候也就跟另一个产妇住在一间。
中间是个隔帘,雨镇的医院在这点上安排的很好,对方也是女a女o。
好像是从乡里转来的,女a之前在城里卖苞米,周楚看了那个大肚子的女o,也不过二十岁。
“周姐,你给你娃儿取名字吗?”
隔壁床的产妇o叫杨火娟,今年刚满二十,跟她那卖苞米的alpha是同村的,还都是初中同学。
雨镇这个地方义务教育倒是到位了,但是很多人四里八乡的大多数都不怎么上高中。
还操着一个奇怪的口音。
周楚当初还纳闷为什么曾酉没有,结果曾酉还给她来了两句。
把周楚逗得,笑倒在沙发上,最后被曾酉揽着腰安抚了好一会,她的傻憨alpha嘀咕道:“这么好笑吗,早知道不给你说了。”
她还挺注意形象的。
周楚觉得这个调调挺像以前武林外传的里佟掌柜的腔加上一股羊肉串味。
“还没呢,你取了吗?”
周楚坐在床上看书,前几天她在街口的小地摊称了两斤,居然有好几本小说怪好看的。
有点像八十年代的那种风格,外面的封面看上去正儿八经,里面还带点颜色。
什么叔侄夜话,什么我和表哥之类的,周楚这段时间就没事看看。
曾酉工地那边走不开,但是每天中午还是会过来的,不像隔壁床火娟的alpha,一天到晚就陪着。
其实感情也不错,那alpha虽然长得乌漆嘛黑,但是就很老实,还跟曾酉的老实不一样,带着一股朴实的泥味,上来就喊了一声走调的姐。
“取了,是个男孩就叫蒋徽。”
周楚:“是女孩呢?”
对方笑了笑,“叫蒋芙宝。”
周楚听不出这俩之间有什么联系,只觉得没啥。
她肚子里这个乖崽子其实也没让她遭什么罪,取名字之前也没不是没想过,但是字典翻来覆去好久,她都没琢磨个啥出来。
问曾酉,这个没主见的只会说你决定就好。
然后被周楚拿枕头暴打一顿还嘿嘿傻笑。
最近天开始热起来,小破医院看上去还跟上世纪九十年代似的,薄荷绿的吊扇嗡嗡嗡,窗外是雨镇的集市,吵吵嚷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季节咋还有枇杷,叫卖的喇叭一分钟都不停。
中午曾酉来的时候周楚问她,“你觉得我们崽叫什么好?”
曾酉打了份饭,两荤两素和周楚一块吃,被问到的时候咬了咬筷子,又摇了摇头。
隔壁床的火娟笑了一声,“到时候再取也行的,生下来上户口的时候随便填一个,以后再改。”
周楚:“这样也行啊?”
曾酉:“行的。”
她看上去真的没什么想法,周楚本来再说她几句,结果突然阵痛,筷子都掉了。
曾酉吓了一跳,她连嗓子都跟颤了似的,“楚楚,你……”
周楚声音都颤了:“不然呢。”
她本来以为自己住院了马上就能生,但是羊水都没破,现在痛的一阵阵的,感觉身下都跟发了大水一样,曾酉按了铃,又急急忙忙往外跑,期间还装翻了凳子,还有谁的脸盆,噼里啪啦,非常不体面。
周楚之前也不是没疼过,但这跟在现在这状况比起简直是小意思,等医生过来打了无痛她整个人的头发都被汗湿了,曾酉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医生过来看情况,说还要再等一会再去分娩室。
周楚不太想说话,曾酉已经开始哭了。
隔壁的火娟小声地跟她的alpha说:“老蒋,我觉得曾姐好爱哭啊。”
您俩这调调真的很好笑啊
周楚每次都觉得雨镇的口音真的很适合上春晚,她自己在这里待了好久,一开始的时候还会被逗笑。
现在习惯了都没那么大惊小怪了,但是加了乡音感觉喜剧效果倍增。
曾酉却以为她还疼,双手无措地抓住周楚的手,“楚楚,还很疼吗,我……我帮你叫医生,怎么这样的……”
生孩子是omega的事情,但之前曾酉也恶补过很多知识,也不是没跟周楚一起上过在雨镇堪比杀猪的天价早教班,但是等周楚真的这样曾酉整个人都不好了,快嚎啕的程度,导致进来的护士都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太平间。
周楚觉得好丢人。
她等到自己被推到分娩室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曾酉在一边跟着,那眼神的心疼都要冒出来了。在周楚怀孕的时候不知道说了几百遍的我不要生了,什么肚子里揣着一个烦死了,可是真到这个时候,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刘海一根根地黏在额头上,嘴唇都有些干,却没那以前那么暴躁。
在门要关上的时候,周楚说:“赶紧给我想个名字。”
也不知道要生多久,不然这货铁定要哭瞎了,还是给她找点事做吧。
周楚这刚开始生得不太顺利,最贵的套餐的确不错,但是孩子还是得生,就是不痛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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