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您没错您没错,错的是我们。
“今天的便当里有我求了妈妈好久的烤鱼,已经很久没吃到了所以不想错过,麻烦你了。”幸村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喂……喂?幸村?”就在观月刚想回话的时候,那边完美地把电话压了。于是他只好把听筒放回原位,然后走到餐桌边上看了看放在边缘的便当盒。
观月突然明白幸村在形容这个便当盒的时候为什么要语气奇奇怪怪的了。深色倒是没什么差错,但是其他的东西就不敢恭维了。
深蓝色的布包裹着便当盒,上面点缀着白色的圆点,在空隙处还被塞满了小蝴蝶结、小星星、小月亮…这类的装饰,看起来,似乎和佳奈的是同款。只不过佳奈的是浅粉色,而且容量也没有这个便当盒的容量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观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够了停下来的时候,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的眼前,他是找个包把这个便当盒装起来带走呢还是找个包把这个便当盒装起来带走呢?
当然是找个包把这个外形奇特的便当盒装起来,再带走比较方便,也比较符合他高冷的性格。
于是观月又跑上楼去找了个背包,只装便当盒的话未免有点太空,本着不浪费的想法,观月只犹豫了一小下就把刚借来的书和他惯用的笔记本也装进了背包里,原本放在外套口袋的钢笔也被他掏出来,重新上了一次墨水扔进背包的夹层。
有点硌,观月背上背包之后那根钢笔刚巧不巧地贴在了他的背部偏上的位置,一旦走动就会和皮肤产生摩擦,让人很难受。结果放了半天,那根钢笔最后还是服帖地钻进了他的口袋。
换好一个小时以前刚被他整齐码入鞋柜的运动鞋,观月初把棉拖归于原位,确定了幸村家的钥匙好好地待在他的另一只口袋,出门落锁一气呵成。
他顺着每天的晨练路线走去,半路上就是幸村所在的小学。
——南湘南小学校。
#
南湘南小学校算不得什么名校,特别是在网球方面,硬要说的话,神奈川这边团队实力最强的应该是神奈川第一小学校。这些最基本的信息有这是在他前往美国之前自己收集的,也有一些是观月爸爸和观月妈妈送来的。
这种行为的目的不言而喻,那两位恐怕还抱着他会再次选择网球的想法,也想让他回到学校去再学一点东西,哪怕只是交几个好朋友,宽宽心也好。
观月原以为他的父母已经消了这种心思,结果他还是给父母带来困扰了是吗,他不想的,可没办法。
门卫卡了他一下,在他表明是来送饭盒之后,那些人将信将疑地把他放了进去。也是,他这个年龄本来也该是在上学的时候,只不过出了点意外让他暂时没办法和太多人好好相处而已,也不怪门卫大叔们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顺着几个好心人的指路,观月初站在了操场的边缘,离网球场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可他已经不得不停下。
这人也太多了吧?他皱了皱眉。
#
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本月get√
其实是好不容易考完了试先紧两天再说x据说下周还考试…悲伤极了。
求评求收!嗯,一个评论+一个收藏系列w就是说下个月更不更看够没够这个条件这样,收藏我倒是不是很愁,虽然涨得不多但还是有两个的,所以麻烦大家给个评论啦x2017
第27章 孤独
*
硬要说的话,观月初是十分讨厌人声鼎沸的。
——因为非常吵。
要是有一群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尖叫的人在身边一直不停地自说自话的话,任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容忍。更何况观月初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大多数的情况下,观月是有刺的。尖锐的刺被包裹在彬彬有礼的和煦外衣之下,外人越是捉摸不透,就越是疏离。他的骄傲明晃晃地摆在外面,外人试探一步他就一箭穿心。可他又要保持良好的形象,不得不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直接叫人只能望其项背,不敢再上前一步。
“劳驾,让让。”他皱着眉,企图从一众女生中脱颖而出,呃,最起码也不是站在现在的位置上。结果被尖叫声湮没。
“外校…的?”扭回头来的女孩子面色不善,不过她并不是那群大喊大叫的人的一员——所以她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的呢?为了某个人?
看起来是个四五年级的学生。观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回道,“嗯,有点东西要送给里面的人。”说着他还提了提手中的便当盒。
“啊,原来如此。”少女的声音欢快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你最好快点找办法进去哦,毕竟很快这场比赛就要结束了。说起来,幸村君还真是好看到不可思议啊——真羡慕。”
只是恐怕幸村本人并不会高兴被这样评价吧,观月冲这姑娘笑了下,表示善意,然后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劳驾——让让。”
这种说话方式很突兀,最起码在日本国内并不流行。所以狂热的女粉丝们听到后集体沉默了一秒,把目光投向了说话的人。
观月意识到这奏效了,连场内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坐在教练席的幸村站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远比这些女孩子要高,当然不乏有高年级的女生没几个来看比赛的原因。
于是幸村精市开了门,他走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无人敢上前一步。刚刚对着他尖叫不停的女孩子们像集体失声,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只能目送六年级男生走到另一个个子稍矮,但气场不小的男孩面前。
他挑挑眉,挺厉害的嘛。观月单手提起属于幸村的饭盒,然后饭盒被他的主人接过,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给它。
“你的学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幸村。”一直提着饭盒的手终于也得以回到裤兜,痞气的动作被他做得非常帅。观月说这话的时候,女孩子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始继续尖叫。
“美国那边的学校不会比这个更过分吗?”幸村引着观月往球场里钻,当他们两个一起回到球场的时候,门啪的关上了。
“不——她们只会去申请正规的拉拉队资格,可以进球场的那种。”观月耸耸肩,双手都插在兜里的姿势让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古怪。
——事实上他和球场里的任何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就像在运动聚会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西装革履。球场里的所有人,包括看起来暂时还不会上场的幸村,都穿着适合运动的宽松T恤和及膝的短裤,样式整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队伍。而观月身上是衬衫加长裤的标配,扣子被扣到最上面一颗,就像上一秒刚从什么需要如此搭配的地方出来一样。
他刚去了图书馆。虽然没有硬性要求,但是是个人都不会穿得破破烂烂地,然后走进图书馆。哦,某些人除外。
“我以为那边的女孩子会更热情?”坐回教练的长凳,幸村给人让开一半的位置。被他邀请的男孩皱着眉看着木质的长凳,说实话他一点儿也不想坐下来,可是他也不能就站在这里挡人视线,这样不礼貌,对谁来说都是。
“你想得没错,但是在某些时候,她们更愿意选择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例如光明正大的站在球场里为选手尖叫。”观月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俯下身去擦长凳——就算他是个洁癖,也不代表他必须随时随地带着手帕,特别是在他是个男孩子的情况下,纸巾已经是最能被接受的了。好吧,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这些永远不会被表现出来。
“你确定不要尝一下这个吗?妈妈可能把饭后的点心也放进来了。”对此习以为常的蓝紫色发的男孩用筷子尖戳戳样式好看的和果子,大有下一秒观月不坐下就直接吞入口中的架势。
“红茶口味?”他挑眉。
“当然。”
于是观月在南湘南小学呆了整整一天,从中午到晚上,连校队的练习时间都没落下。倒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只是最后都被幸村的一个微笑搞定。
如果是敌人的话,幸村精市真是太可怕了。观月这么想着,手里是一本幸村帮他借来的书。指尖轻敲着书脊,他漫不经心地抬眼。不过这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从一开始,就没有了。
“观月?可以走了吗?”
夕阳已经落下,来人沉在落日的余晖里。逆着光,他只能看到清晰的人形,眉眼模糊。
声音好听,情绪淡淡。
一瞬间观月初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还年幼的美国洛杉矶,回到了他初次遇到另一个少年的时候。
虽然他们两个人迥然不同。
然后他合上书,站起身,看了大半的书还给幸村——他的回答很轻,轻到像是对自己说的,“走吧。”
幸村晃晃手里的书,下一秒准备开口。
“不用了,书我早就看过了,只是再看一遍而已。”
一如你。
*
小学网球的地区选拔赛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幸村也渐渐变得繁忙起来,和全家人都陷入了可能一天都见不到一面的奇怪状态——早上早起晨练,晚上练习晚归,偶尔在晚餐的餐桌上看到他都像是某人大发慈悲的恩赐。所幸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早已习惯,反而是身为外来者的观月有点,呃,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
原本寄宿在幸村家的他就和温馨的家庭气氛无缘,没有同龄的男孩在场更是让他有点坐立不安,突如其来的尴尬。哪怕佳奈和幸村妈妈非常体贴地照顾他的心情,观月还是没有办法排泄名为“孤独”的情绪。
是的,孤独。
在神奈川地区的决赛前夕,观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坐在客厅截住了半夜而归的幸村少年,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他提出第二天要跟着晨练,顺便看个比赛什么的。
绝口不提为了能说出这种话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要知道,这羞耻极了。
连当年去美国之前他都没有这么羞耻过!
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幸村精市大发慈悲般地没有追问,而是愉快地点头,然后告诉观月他们明早应该五点左右起床。
——观月逃上楼梯,期间只来得及说声“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又是我。
我良心发现了QAQ
2017
第28章 报复
#
清晨五点的神奈川含着早间特有的朝气,太阳升起来还没有多久,天已大亮。被朝霞映上红色的云彩和夹杂在红色和金色之间的奇特的太阳,温柔而美丽。
叶声飒飒,树影婆娑。冰凉的空气蹿入运动服的领口,打了个颤,观月把目光投向叫他出来的蓝紫色发的少年,面无表情。
“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
看看,某人脸皮之厚无耻之深令人高山仰止难以望其项背。
观月初把眼神收了回去,活动了下手腕脚腕,把背上的包扔给他从未见过的厚颜无耻之人。
报复?报复。
于是幸村挑挑眉,一句话没说跟上人的步伐走了。严格来说,是跑,晨跑。
一路跑到举行比赛的公园,时间还早。公园里满是晨练的老头老太,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已经开练,见到幸村一点儿也不惊讶,依旧缓缓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有两三个笑眯眯地冲他们招呼一两句——只对他旁边的那个少年叫一句“幸村小子”,至于他,完全属于顺带。
——不过他也不想要这样的注意就是了。
比赛是八点开始,现在还不到七点,来来往往的人也都还是原本就固定的人口,和网球没有半点儿关系。所以他们这么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观月站在观战台的台阶上,半垂眸,打量一个小时后即将被用来比赛的球场。
赛场的占地面积不大,横向只分布着三四个球场,中间被一道长长的红布给劈成两半。常绿的草地球场,网和球场线都被临时翻了新,看起来闪闪发光。
看来只有一半的两个球场会被投入使用,另一半会留给来公园锻炼的人。也是,一群小屁孩还想要多么正式,而且他们也的确用不到那么多。
听听,听听,这人瞬间就把自己在美国参加过的比赛全部抛之脑后了。
观月难得地又在心里被自己吐槽。要知道,吐槽这种事情自九岁起他就不这么干了。
嗯,也就是他到美国的第二年,第一年他还是很欢快地发挥着孩子气默默吐槽,之后,大多数时候他会直接说出来。
“要喝点什么吗?”幸村突然出现在面前,观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小腿肚和冰凉的石阶亲密接触了一秒,疼得他龇牙咧嘴。哦,当然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顶多是表情僵硬了那么一瞬。
“你在干什么!”
呀呀,生气了。幸村憋着笑,装起无辜却一点不陌生,“现在是七点整,还有一个小时比赛才要开始,难不成你要饿着肚子看比赛吗?”
行,你强。观月默默在心底竖了个中指,但表面上却迅速镇定下来,微微抬起下颌,说:“柠檬茶,麻烦了。”一大早就喝红茶对身体不太好,折中一下,柠檬茶就不错。
“那观月你就在那边等一下吧,我很快就回来。”幸村指指几步外的一条长凳,木质的,上面原本的漆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原本的树木的颜色。要知道这个点直接坐在台阶上简直要命,为了身体着想,谁都不会选择就地而坐,更不用说是吃早饭了。
“嗯。”观月冷淡地应了声,走过去一丝不苟地抽出纸巾开始擦拭长凳,动作麻利谁都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他只擦了自己坐的那一半,勉勉强强把便当盒的部分也擦了擦。
这才是报复。观月满意地笑了笑。
可惜幸村连看都没多看一眼长凳,只是挑了挑眉看着他,观月有点心虚,但又瞬间理直气壮了起来。直到人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得志意满。
幸村递给了他一瓶饮料,他为了掩饰迅速喝了一大口——
噗————
“你到底买了什么?!”观月气急败坏地站起来。
“啊抱歉,我好像给错你瓶子了,这瓶才是你的。”幸村恍然大悟般看了看两人手里的瓶子,摇了摇手中的柠檬茶,示意观月这次真的是他搞错了。
透明的?他有些懵。但是人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又不像是在骗他……
观月盯着那个被幸村喝了一口的柠檬茶瓶子,闷闷地坐下,吃了第一口点心就又抬起头来——正面对着幸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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