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现任掌门,她之所以知道八仙叶这个名字,是因为她从出生就天生异象,而她长成人后,这异像在她身上也没有消去……所以门里众多辛秘,她都是特例知晓的。
舞霜霜屏住呼吸,谨慎道,“你说,与我霍山派先祖有渊源,你是天一门……”
拾参挑眉,“你知道天一门?”
舞霜霜态度恭顺,但依然保持着警惕,语气戒备,“你和天一门是何关系?你又是什么人?我观你骨龄尚且只有十六……是你不该和天一门有关系才对……就算天一宗也早已消失三百多年。”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却,“是我心急了。”
世人只知天一宗,无人知晓天一门!
偏她霍山派祖训:天一门出,世道平!
拾参,“……”
我说我是天一门里那个废材元婴老祖,你信吗?
舞霜霜,“我姑且把你刚刚的话当成玩笑话,以后莫要在提及。”她看向徐长酒,接着说,“长酒拜你为师,我却不能真把你当师父……你扯我干什么?”
徐老头收回手,给她使眼色。虽然……不想和你搞对象,但还是想为你好,趁早,拜了这师啊!傻婆娘!
舞霜霜勾着他的裤腰,找了个房间将人推进去,“我们好好算一下账,我找了你两个月,你今天给我个准话,到底去不去和我爹提亲……”
古赋声看着愣神的小少年。
从舞霜霜提到天一门后,小少年就是失神的状态。
拾参抓了把头发,两眼有些愁,“我好像知道是谁改了生死簿了。”
古赋声,“……”
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这上面来了?
不是在想天一门和舞霜霜的话吗?
拾参眼巴巴的看着他,“声声,晚上没时间和你双修了,我得去趟地府。”
古赋声避开双修的字眼,“去地府?”
拾参斯斯牙疼,两眼冒着光,“去抓人。”
**
拾参说走就走。
地府里没有光,乌漆嘛黑,臭烘烘的!
拾参掏出夜明珠,没过黄泉路、奈何桥,直奔阎王殿。
此时的阎王头疼的摁着额角,第一万零三次呵斥,让眼前的小东西闭上嘴,哭嚎得他脑门突突的跳。
偏偏,这小东西不是魂不是人,它是个法器,哭不累嚎不坏,根本不会听他的。
“我忍够你了。来人!”
阎王殿里的鬼差早就受不了小东西的哭嚎,躲得远远的,听到阎王喊人,鬼差们一脸痛苦,推推搡搡不想去。
“兄弟,大人发话了。”
“你去。”
“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去。”
“我出五十两。”
“我八十两……”
“啧!现在都用钱币了!”拾参拍拍四个鬼差,伸手,“一两银子换成十块钱,你们三个一共是一百四十块,给钱。”
四个鬼差握紧了手里的法器,大声喝,“你是谁?胆敢擅闯阎王殿。”
拾参,“没擅闯,你们阎王大人喊我来的。不信,你们进去问问。”
四个鬼差,“……你休得骗我等!咦,你是生魂,怎能来此处?”
“是生魂!不想死,就速速回去。”
“让我等帮你一把……”
四个鬼差当拾参是意外闯入阎王殿的,让生魂闯进来,是他们的失职。趁着没被大人发现,只想将生魂送回阳世,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拾参啧了声,“我刚刚还想替你们进去给你们大人当差,现在就要赶我走?也行吧!既然不让我进屋,我只能把你们大人喊出来了。”
四个鬼差来不及阻止。
第137章 师兄话本子
“老阎,你家内裤被兜底了,赶紧出来穿内裤。”
拾参声如洪钟、气如虹!
阎王殿震得摇摇晃晃。
四个鬼差身如捣蒜,色变痉挛,纷纷扑上去想要摀住拾参的嘴,奈何他们靠不近拾参的身,就被弹飞了。
“无耻小儿!”
阎王怒气冲天,将哭闹的小东西当兵刃朝拾参掷了过去,鬼气暴涨,似要将拾参吞噬。
拾参将小东西拧在手上,伸手阻拦要和他打架的老阎,“今天不打!我有正经事找你。”
阎王气性大,甩袖,“说。”
手里的小东西攀着他,拾参将它扔回给老阎。阎王嫌弃,直接躲了。拾参看得眼皮一抽。
小东西被迫和阎王签了契,它不喜欢阎王身上的味道,就朝拾参爬。
拾参抬脚将它挪开,凑到阎王面前,阎王身高和古赋声不相上下,拾参垫着脚尖,也凑不到他耳边。
拾参气得将小东西踩在脚下,终于和老阎平行了。
阎王沉沉的盯着他,在宽大袖子下拳头攥得死死的。
“我来你的地盘找个东西。这东西最喜欢待在阴冷的地儿。哦,他还有个小爱好,喜欢捉弄人。”
阎王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本王不是人”。
拾参,“……更喜欢捉弄鬼。”他拍着阎王的肩膀,哥俩好的姿态,“老阎,你家里没少丢东西吧?”
阎王的浓眉拧紧。
“你所言非虚?”
拾参呲牙,“我要不把人找出来,我留下来陪你吃晚饭。”
阎王甩袖,“随本王来。”
阴界最阴冷之处,是十恶不赦莽荒地。
流放在此处之人,是六界之外的阴邪物,这里也是被遗忘的地方,环境恶劣,阴邪难存。
站在结界处,阎王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变坏,“这结界是他留下来的,没有他,任谁都无法踏出这结界,本王也不例外……”
拾参一指头,在结界上戳破过洞。
“老阎你说什么?”
阎王的瞳孔震了震,他猛地出手,扣住拾参的手,“你……”你怎么能戳破结界的!
不……
不可能!
那人设结界的时候,还曾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的结界无人能破……
拾参反手挣开,“你心疼结界上的洞?别心疼,回头我帮你把这洞堵上。”
阎王气息乱,有些烦躁,“不是洞。”
结界另一方的罡风呼呼的从洞里刮进来,拾参整个人被罡风吸了进去,阎王下意识的伸手阻拦,一道金光从洞眼里射出。
“功德……”
阎王被功德光照的睁不开眼,手袖遮住脸庞,等这阵功德光消失后,结界上的洞安安静静的,他从洞眼里往里开,只有罡风和尘沙。
……他过不去!
阎王心思微沉。
希望这小子……能活着回来!
**
“呸呸呸!”
拾参被罡风吹到天上,又砸进了沙子里,啃了一嘴沙。
这沙的味道,又臭又腥。
拾参坐在沙子里,前方黑如墨,后面罡风呼呼响,就他坐着的这一块是个小沙丘。
“嗷呜!”
黑如墨的地方,露出一双双绿油油、贪婪、邪性的眼睛,它们盯着拾参,气息低喘又兴奋。
拾参招手,“过来坐。”
在黑暗里的眼睛愣住,似乎没想到拾参不怕它们,居然还敢让它们到跟前。
一双双眼睛露出振奋,彷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拾参给啃噬了。
拾参掏出一个灵果,浓郁的灵气散发着果香,一双双眼睛都看呆了,在下一瞬,身形如猿,长相丑陋的东西嗖嗖嗖的跑出来,朝拾参扑过去。
拾参五指一卷,将灵果包裹在手心,“排排坐好。”
嗒!
一群丑东西单支撑地,望着拾参的手流口水,焦躁的冲他呲牙,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凶恶的光芒。
拾参抬手,将最先作死的那只给拍飞。
丑东西们,“!!!”
悄默默的往后退。
拾参,“排队。”
丑东西们畏惧他身上的恐怖力量,又垂涎他手里的灵果,长得最大只的几个呼啸两声,乖乖的排好队。
拾参满意的点头,将排在最前头的那只大家伙招呼上前,这家伙看起来就是这群丑东西的领头。
他将手里的灵果抛上抛下,这家伙的眼珠子就随着灵果看上看下。
“我问你答,答得我满意,这灵果就是你的!懂?”
大家伙迟缓的点头。
拾参掏出一张画像,拍在沙上。
“见过这家伙没有?”
大家伙睁大眼睛盯着纸上的一坨黑色,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东西像什么,他又馋灵果,迟疑的点了点头。
拾参眯眼睛,一指头叩在他的脑袋上,“不老实啊。”
大家伙,“……”
拾参冷哼,虽然不想承认他的画技,但他心里还是明白的,就他画的这张画像,鬼都看不出来长什么样,你能见过画像的人?
他将画像卷起来,装口袋。
“有没有听说过大秃头这个人?”
大家伙下意识的往后退,警惕的盯着他,绿油油的眼眶里说掉泪就掉泪。
委屈的样子,把拾参逗乐了。
“哈哈!被他欺负狠了吧!看你听到他名号都都要掉泪。哈哈!”
大家伙气呼呼的瞪着他。
拾参笑够了,拍拍他的脑袋,“哎呦,我疼疼你,别伤心啊!喏!灵果给你补补。”
大家伙抢了灵果,转身就跑。
其他家伙羡慕的直抽气,眼巴巴的看着拾参,拾参大方的抓了一把灵果,朝这些家伙脑袋上砸过去,他看似杂乱砸头分果,实际上被他砸中的这几个,在这群丑东西里,都是有话语权的。
伸手的罡风像是不甘示弱,停在拾参身后卷成龙卷风。
丑家伙们瞪眼罡风,撤了。
拾参后背的衣服,被罡风刮成了碎片,他回头,“想要灵果?”
罡风卷得更厉害了。
拾参捡起一块碎衣服,气道,“还想要灵果?”
罡风不动了。
拾参站起来,毫不留情的跑了。
罡风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称王称霸,拾参跑了,它只能将沙尘吹爆,也不能跟着跑。
**
过了罡风阵和猿魂地后,拾参踩进了恶鬼地界。
而此时在恶鬼界骨头屋里趴着写话本子的人乐得不见眉眼,握着骨头毛笔写几行字,就舔舔笔毛,写到兴奋处,还发出一阵阵嘿嘿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怪笑声。
“王……”
屋外的阴魂小声的喊了声,就怕打扰到屋里的人的写作兴致。它们王写话本子的时候,谁都不敢去打扰,否则要是扰了王的兴致,王一个不高兴,轻则让它们魂飞魄散,重则生不如死啊……
阴魂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骨头屋的柱子上。
“王,有个生魂闯了恶鬼界。猿狗说这生魂是来找王的……王……”
哐当!
屋里的人将笔砸在桌上,“你进来。”
阴魂嗖的跑远了。
骨头门砰的砸成粉碎,“滚进来。”
声音如鬼魅,将之前敲门的阴魂裹住拖进了屋里,一脚将它的脑袋踩在地里,“你找死。”
阴魂呜呜吓得发抖。
喉咙里呜咽着求饶。
男人病态的脸上闪过兴奋,他像是又想到了有趣的情景,踩着阴魂脑袋的脚用力碾压,酷酷道,“小子,敢欺负我的人,你想死吗?”
阴魂,“……”
男人从桌上撕了张纸刷刷刷写上几个字,拍的仍在阴魂的脸上盖在他的眼睛,“这是二十万,你和我女人分手,滚。”
单脚将阴魂给踹飞了出去。
阴魂夺命逃了。
男人坐回凳子上,奋笔直写。
拾参捧腹大笑。
男人猛地抬头,一掌撑在桌上,站在拾参面前,看着熟悉的人,病态的脸闪过红晕。
“小师弟……”
拾参单手抱胸,斜斜的靠在骨头做的柱子上,扬手和他打招呼,“嘿!八师兄,好久不见!”
男人狭长的眸子突然冒上水雾,他伸手抱着人,哽咽道,“呜呜!小师弟,八师兄好惨啊!到这个鬼地方,吃不好睡不好,过得一点都不好!没有师父没有师伯没有师叔没有师兄弟们!呜呜!师兄好难过啊!”
拾参现在最恨的就是长得比他高的人,用身高的优势碾压他了。
他伸手戳戳男人的胳膊窝。
男人受不了痒,松开他咯咯笑。
“小师弟,你果然还没忘记八师兄!来来来!八师兄写了好多话本子,都给你看!”
拾参跟着他进屋,他八师兄对吃穿用度都很随便,唯独在意的就是他手里的那根笔和写的话本子。
屋子里乱糟糟的。
男人随脚将挡路的桌椅踢到一旁,拿着一个黄本子小心翼翼的递过去,语气兴奋,“这本是《阎王大人与我的二三事》,是师兄跟着阎王同吃同住两个月,写来的话本子,小师弟你保证有兴趣。”
拾参,“……老阎挺难的。”
男人,“难什么!他过得比师兄的日子好多了!嘿!小师弟,这本书你可一定要看,你知道老阎他惦记着谁吗?说出来吓你一跳。是你二师兄,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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