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诅更生气了,“……我这么小,放出去就被人踩死了,你刻了我就是我爹我妈,凡人爹娘都要管儿子生死,你也得管。”
拾参,“你别想赖着我。”
恶诅,“你敢放我出去,我就搅和得人世不得安宁,还让你背黑锅。”
拾参气得呲牙。
恶诅指着滚花溪,“他打我。”
滚花溪将幡旗插在桌上,阴森森道,“我不仅打你,我还要抽你的魂,你信不信。”
恶诅抱着小短手,明明是个小人儿,却发挥出了大佬睥睨天下惟我独尊的强大气场,“你还想喝本老祖的尿尿吗?”
滚花溪,“……”
古赋声拿着条深蓝色的围巾将小人儿裹住,小少年在刻这具身体的时候,没给他刻衣物,小人儿光溜溜的,一点没觉得害臊。
恶诅看向古赋声这版放大的脸,小脸羞涩了。
……他还是长得很好看的。
“……谢谢你!”他在周祁阳身体里两年,做了两年凡人,自然是个有礼貌的恶诅了。
古赋声点了下头,用开水将杯子洗干净泡茶。
滚花溪在古赋声和恶诅之间来回的看,他现在暂时不和恶诅计较尿他一脸的事了,不死心的问,“小声,他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
拾参嗖的看向滚花溪。
古赋声洗杯子的手顿了下,认真的看着裹在围巾里的人,和小少年对视一眼,“你觉得呢?”
拾参肯定道,“我们不养小祖宗。”
古赋声垂眸轻笑。
拾参听到他笑声,就凑过去,歪头想看他的笑。但古赋声低着头,他又看不到。
他就不爽了,将恶诅拧起来砸到滚花溪脸上,“我和声声好好的修炼,被你们一顿搅和!你们自己玩吧!声声,我们走!别泡茶了,让他喝水去吧!”
拉上古赋声就跑了。
滚花溪拧着想跑路的恶诅,笑得阴森森的,“现在落到我手里了,桀桀桀……”
恶诅,“……”
**
一大早。
王春梅做早饭。
滚花溪还在院子里坐着,她拍额头,“家里没被子,该让你和参儿一起睡一晚的。夜里凉,也该在厅里坐着,你也不怕发烧感冒。”
滚花溪笑道,“我不怕凉。”
他不是穿越到凡人身上,也不是夺舍。
他是从天风大陆跌落到这个小世界的,虽说这里的灵气稀薄,对修炼不利,但他还是金丹修为。
不吃不喝吹凉受累,这都不是事!
王春梅,“年轻人都爱逞能。等你冻发烧了,你就知道难受了。参儿在屋顶吧?你进他屋里睡着,等吃饭喊你。”
滚花溪将恶诅拧起来,去厨房,“大夫人不用操心我!我睡好了!大夫人是要下厨吧?我来帮忙生火!”
恶诅和他斗了半晚,精疲力尽。抱着围巾闭目养精蓄锐,打算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他虽是万恶老祖,但他现在还是个小幼崽,肯定不是这个金丹老狗的对手,有气也只能憋着。
王春梅,“可别喊我大夫人!你比参儿大几岁,想和参儿一个辈,就喊我婶儿。再不然就喊我梅姐!我听着顺耳!”
滚花溪,“婶儿。”
王春梅笑了。
拾家的是土灶,和天一门有些许的差别,在修真界做饭,都是用灵火的。
滚花溪看着土灶有趣,又忍不住掏出他的话本子来,这回是将土灶给画了上去。
王春梅看他不会烧火,还认真的教他塞干柴。
很快。
滚花溪就灰头土脸了。
恶诅躺在柴火堆里取笑他,笑得像只仰天踢四腿的乌龟。
滚花溪被他的无情嘲笑闹得心烦,将他拧下来摁在身边,比他还粗的柴火塞进他手里,“你烧。”
恶诅,“……”
舞霜霜是赖着和徐长酒睡的,徐老头甩不掉她,只能从了。反正一个屋里,还有三只鬼,一个老头一个小孩,舞霜霜也不能把他吃干抹净。
天蒙蒙亮,徐老头就拉着老齐出门晃悠了。
问就是:去山上挖树坑!
舞霜霜知道徐长酒的怂样,冷笑着看他把人拉走躲自己,她倒是睡了个舒服觉才起床。
滚花溪被赶出厨房,他拧着毛巾擦脸,和舞霜霜对了个眼。看到舞霜霜这张脸和她衣服上的花瓣,滚花溪眼里闪过惊喜。
“霍山派?”
舞霜霜眉梢一跳,“你认识我?”
滚花溪将毛巾放回脸盆里,去掏他的话本子,“你等下啊,我找找看。”
他的话本子都是有分类整理的。
找出霍山派一捆。
“就是你们了。”
他翻得有趣,舞霜霜看得有些懵,她到底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在她眼里,滚花溪就是怪异的。
穿着也是怪异。
像她爹,也只是穿中山装和唐装,也不会穿长衫。
但她清楚,能来拾家的人,不会是对人能构成威胁之人,所以没有贸然出手。
“你在找什么?”
滚花溪抽出两本话本子,“霍山老姑。”他看眼舞霜霜,样貌对上了,“就你了。”
将话本子递过去,“借给你看,看完要还给我。”
《霍山老姑舞雪霜风月史》
舞霜霜,“!!?”
滚花溪催她,“接着啊,你不是想知道霍山派?”
舞霜霜接过小册子,将信将疑的翻开书页,看到女子的画像时,她的瞳孔微缩,愣住了。
滚花溪隐隐得意。
天一门就属他的画技最是出神入化。
“像吧!舞雪霜是你们霍山派开山老祖唯一的妹子,脾气火爆,一生未嫁,倒是养了两个男宠……你别急眼啊,她养男宠也是为了气人的……好好好,我不说透了,你自己看吧!”
舞霜霜捏紧了话本子。
滚花溪看到册页被她捏得皱起来,心疼他的话本子,“姑娘,你手劲轻点啊,我的话本子可是无价之宝……”
舞霜霜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滚花溪,“看完记得还我啊。”
拾参从屋顶下来,看着舞霜霜的背影,“师兄,她和舞雪霜不是一人,你给他看霍山派的话本子干什么?”
滚花溪,“师兄就觉得,她应该多看看。多了解些霍山派的人事。”
拾参,“……天风大陆的霍山派和此地的霍山派是两回事。”
滚花溪眯着眼睛,“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鬼力。小师弟,你没发现她身体里有两魂?”
他还真不知道。
主要是也没特意去注意舞霜霜。
拾参诧异,“你是说舞雪霜的魂在她身上?”
滚花溪,“八九不离十!我给她舞雪霜话本子之时,她的魂体有明显的波动,就是不知舞雪霜是什么奇异了,许是同你我一般?”
拾参突然皱眉,脑子里有一丝念头飞快的闪过。他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滚花溪感叹一声,“小师弟,你从前就和霍山派结缘,霍山派先祖能顺利开山,还有你一份功劳。没想到你在这里,还能遇上霍山派之人。”
拾参看他。
滚花溪笑起来的时候,病态的脸更显苍白,“看着师兄干什么?师兄也没说错!”
第140章 老祖想学厨
徐老头磨蹭着回来。
本来以为会被舞霜霜缠上,他站在院子里好一会,也没看到舞霜霜的影子。
徐老头松了口气又失落。
他偷偷问拾参,舞霜霜是不是走了。
拾参,“你屋里。”
徐老头一双老眼跳了跳,磨蹭着,“她在屋里做什么?”
拾参懒得理他。
徐老头就凑到齐先见面前,“老齐,你进屋去看看?”
齐先见也不搭理他,和拾参交流药方药膏了。
徐老头,“……”
转头就看到滚花溪和恶诅小人。
滚花溪这身扮相,他就不能把他当成普通人,他走过去道,“小伙子是我师父友人?”
滚花溪和恶诅在斗法,他把恶诅压得死死的,把他困在阵法里,不能动弹分毫。
看眼徐老头,“你师父?”
徐老头,“拾参便是老头师父。”
滚花溪就不乐意了,“小师弟,你怎么收个毫无慧根的徒弟?还是个油耗灯枯的老头?小师弟……”
徐老头就不乐意了,“老头有慧根。”
这是经过他师父亲证的。
滚花溪狭长的眸子里是浓浓的嫌弃,他扔下恶诅,拧着徐老头进大厅,“小师弟。你不怕把师伯气吐血吗?”
他好磨赖磨,终于磨到古赋声答应给他做包子了。
现在两人在拌包子馅。
被打扰了兴致,拾参不高兴,“师兄,你玩自己的,别吵我。”
滚花溪指着徐老头,就要问明白。
拾参将剁碎的五花肉和白萝卜碎搅拌在一起,头也不抬,“老头会做符纸,就带回来了。”
滚花溪,“符纸?”
他看向徐老头,还真从他身上嗅到一丝黄纸的味道。
将人松开。
“这还算能有个交代。但是小师弟,便是他能做符纸,你也用不着收他为徒,将他入我天一门啊。”
拾参,“没入天一门。”
滚花溪就放心了。
徐老头,“……”
总觉得这段话不是好话。
古赋声抬头看了滚花溪一眼,拾参跟着抬头,凶狠狠的开始赶人,“师兄,你出去,别打扰我包饺子。”
古赋声垂眸,在馅里加了一勺盐。
拾参余光看到了,“……还,还加吗?”之前就加了五勺盐了,在加一勺,不会咸吗?
古赋声拿着盐勺的手顿了下,淡定的放回盐盒里,“够了。”
拾参明显松了口气。
古赋声又拿了醋瓶,往里加了半勺。
一股酸味冲鼻。
拾参,“!!!”
又酸又咸的包子真的能吃吗?
嘴里突然就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他想了想,他在古赋声的小楼,南宫祟夫妻找上门的那个早上,他吃的包子就有股酸咸味。
拾参怀疑,“声声,你做过包子给我吃?”
古赋声将醋瓶放好,嗯了声。
拾参瞪大眼睛,想想那天他只吃了两个包子,还把另外两个塞给声声了。
拾参,“……还好我吃了啊!”
古赋声抬眸看他,“怎么了?”
拾参讪笑,“没,没什么!我调好馅了,我去拿面粉搟皮哈。”嗖的跑了。
八师兄的话本子多,他看过不少给道侣做饭,结果道侣嫌弃没吃完,被锤头闹分手的故事,他可不能当这样的道侣,他是好道侣。
“娘,炒菜难学吗?我现在学能学会吗?”
现在家里人多,做饭菜也不容易。炒菜的时候,王春梅得用两个炉子两口大锅一起炒,还好有人帮着烧火,菜不至于炒糊。
“学炒菜?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学炒菜了?当年你爹也学,可差点把铁锅给捅破,你和你爹一个秉性,别学了,你想吃什么娘做给你吃就成。”
王春梅翻炒肉丝,提到拾卫北,她眼神发沉,“儿子,你和娘说实话,你爹是不是瞧不上娘了?这么些日子娘盼着他来娘梦里,他始终不来。你爹是怎么想的?就算不给你生个弟、妹,好歹也要和娘说清楚……”
拾参头皮疼,“娘……”
锅里的烟冒上来,王春梅斜眼看他,“成!娘不说,免得你跟着闹心。”
拾参拿了面粉就跑了。
吴小四歪头望着王春梅,“婶婶,你别难过,等我学会了请鬼符,就把叔叔请上来。”
王春梅失神一瞬,笑笑,“好孩子。”
她又不是真傻,她知道她儿子的能耐,岂会不知道拾卫北没来找她的原由。无非就是那男人投胎再世为人了呗!
至于她儿子不和她说明白,就是怕她接受不了罢了。
王春梅幽幽叹气,多少个夜晚她都是咬着牙含糊骂两句的,没良心的男人,真就能撇下婆娘和儿子走得干净。
骂完又想通了。
走了也好!不走留在地下受苦受罪吗?当个鬼有什么好的!走了,前尘往事一笔消!
她……也就用不着惦记了。
拾参和古赋声搟皮包了十五个包子,他亲自放蒸笼里蒸的。包子蒸好,正好开饭。给拾家盖房子的六人看到滚花溪,足足愣了半晌。
实在是,滚花溪的穿扮太特别了,而且他是男人,也留了长发束发,但怪好看的,就是脸苍白又有些青色,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羸弱。
王春梅给他们介绍,“叫花溪,是参儿的师兄。对了,我家里小房间不够,就在院子东边这一角在搭个木棚房子,今天就搭起来。”
张发祥,“打木棚房倒是简单,就是这木头……”
现在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集体的,也不能去砍树,这要被抓了,是要被送去劳改的。
王春梅,“我去和村长说。也不白要树,我付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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