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白玲珑感到委屈,同时还有那么点不该有的期待,“干什么?”
“你赶时间?”潘洵看了眼梳妆台,白玲珑换了身衣服,刚才进来时似乎在重新梳妆打扮。
“嗯。”白玲珑相当诚实,“我一会要和闺蜜们出去玩。”
也就是说下面还有一场活动,没有大人们的参与应该会放的更开,潘洵理解这些小年轻的想法,他也决定长话短说。
抬起手,紫罗兰忙弯腰将带来的文件夹递出。
潘洵打开后从中抽出几张纸,他抬了下下巴,白玲珑马上乖巧上前。
“这是什么?”接过那几张纸,白玲珑低头大概扫了眼,很快惊讶抬头,“这是?”
“你前不久给我的计划书。”潘洵语气平淡。
“为......为什么?”
“生日礼物。”
“这算什么生日礼物。”白玲珑有些生气。
潘洵站了起来,第一次主动靠近她。
白玲珑很快顾不上生气了,因为潘洵的靠近,她红了脸颊,不自觉往后退了步。
潘洵继续逼近,同样第一次主动伸手触碰,他摸了摸白玲珑的脑袋,像长辈对晚辈说话般,语气和蔼道:“这份心意还给你,从今天开始做你自己。”
“做自己......”喃喃着,白玲珑眼睁睁看着潘洵擦身走过自己。
风信子重新开门,白玲珑慢半拍的转过身去望着潘洵的背影。
潘洵背对着忽然停了下脚步,意味深长道:“这些年,你哥哥给了不少。”
白玲珑的心情还没平复,因为这句话,眼睛瞪得更大了。
潘洵也没管她有什么反应,最后扔下句,“去热爱爱你的人吧。”
从白玲珑所在的房间离开后,潘洵带着几位心腹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风信子没忍住,轻声询问道:“家主,您这么直接说出真相会不会太狠了?”
“嗯?”
“白小姐会恨您的吧。”
突然知道单相思也是有代价的,知道自己的任性背后还牵连了家族。
“白钊弦记得今晚的这份恩情就够。”至于白玲珑是不是恨自己无所谓,潘洵没有多说,坐上车后直接闭上眼。
潘家的车有专门的通道离开停车场,很快十辆车流畅转弯绕过酒店广场前的喷水泉。
这十辆车一出现,其他车辆都被暂时拦下来,如此排场和动静,早就爬到四楼外的冯金立马注意到了。
赌这一把!冯金深吸口气,先前卖给他们消息的那个死光头也说过,排场最大的不一定是潘家,但很有可能是潘家。
先前也陆续有车子出去,但不是一两辆就是四五辆,这十辆车出来的方向不同,且因为他们开出来,酒店呼啦啦跑出来三十多号保安,全都穿着红色马甲挥舞着小旗帜在短短的路线上沿途指挥。
没差了!
冯金闭眼再睁开,在一掌宽的外边沿小心挪动着,他的腰间绑缚着条麻绳,将最后一个焰火放到空调外机上,自己的脚也踩了上去。
一晚上走钢丝般运送焰火,如今万事俱备,冯金站稳了刚想动作,想到什么,狠了狠心脱起衣服。
先是外套,再是里面的衣服,每脱一件,冯金直接松开手任由衣服掉落到地上。
他很快光了上半身,犹豫片刻,干脆一手抓着腰间绳子,另一手脱起裤子。
就这么的,大半夜,谁也不知道昆兰城最好的酒店外墙空调机上居然站了个裸、男,这个裸、男除了那条遮挡紧要部位的三角裤外,就只有腰间细细的一条麻绳。
十辆车轮流转弯开过喷水泉后排成直线,冯金就在这时候点着了第一个焰火。
“嘭!”
他选的是哪种四方小焰火,长宽约五十公分左右,总共六十响,他刚好能够捧在手里,第一发焰火蹿出去的时候,力道震的他差点没从空调外机上摔下去。
一发响,后面的马上跟上,“嘭嘭嘭”五颜六色的图案马上点亮夜空。
风信子坐在副驾,奇怪的往外看了眼,低声道:“哪来的焰火。”
酒店今晚虽也接待其他客人,但大致的活动和流程都是提早跟他们包括白家那边报备过的,因为安保问题,怕跟枪声爆、炸混乱,今晚是不允许放焰火的。
可是现在......
“嘭嘭”炸响声不绝,天空中的光亮甚至照到了车内。
家主还闭着眼睛假寐,脸部轮廓被焰火光亮模糊又拉长,像是并未被这动静打扰到。
紫罗兰皱眉看向车外,因为这突然响起的焰火,酒店外所有佩戴着对讲机的保安隐隐乱起来。
“看来不是酒店方面放的。”又或者是出了什么差错,总之先离开,紫罗兰拿出手机,头车司机接到他的电话,直接在酒店内广场就踩了油门提速。
“裸!男!”“快看,在墙上!”
“墙上有裸、男!”
“我的天啊!是裸、男在放焰火!”
除了来往车辆,内广场还有不少走动的客人,焰火声稍停的时候,周围人群的惊叫便传进车里。
风信子愣了下,回头往车外看。
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焰火秀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裸、男引起的,内广场上站着的保安们包括酒店内跑出来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冲向了裸、男所在的大楼。
“我丢,真他妈有裸男啊!”半个身子往后探,风信子虽没开车窗,但焰火绽放后的光亮足够他看清那颤颤巍巍扒着墙的男人。
“......”饶是沉稳如紫罗兰,这时候都没忍住往外看。
实在是,过于稀奇。
山河酒店是昆兰城最好的酒店,今晚这一出,怕是要上明天的电视新闻。
“真够奇葩的!”车外闹哄哄的声音传进车里,内广场上所有人都被那裸、男吸引了注意力,风信子看到指挥车辆的保安跑走大半不说,其他车辆上的人更是放弃了移动,不少人从车中跑下来看热闹。
本来顺畅的前路这会从酒店大门开始彻底堵死了,车外“裸、男要跳楼的!”尖叫声响起,吵得潘洵不得不睁开眼。
人类都是爱看热闹的,这点上不分阶层。
有酒店保安先到达那裸、男闹事的位置,只是对方就站在空调外机上,他们不会飞也不敢徒手爬,只好从窗户探出身子,握着根不知哪里找来的长杆子跟驱赶夜猫似往对方身上打。
潘洵侧过脑袋,因为车队动不了,前后车上的保镖都跑下来围绕到他所在的车辆外,准备充当危险来临时的人肉沙包,而从这些人的缝隙中,潘洵顺着车外其他人指指点点的手势找到了这场混乱的制造者。
因为隔着一定距离,对方爬的又高,焰火停下来的时候光靠酒店窗户里透出的光亮根本看不清对方。
而焰火炸响的时候,只能看到酒店的保安朝他挥打杆子,这裸、男倒也坚强,就那么小的一块位置居然能够灵活的躲闪,还能一个接一个的点亮早准备好的焰火。
因为这一幕太过惊险滑稽,人群中有带着照相机的居然开始拍照。
围观人群时不时发出惊呼和嘲笑声,更多的保安赶往那里,已经有保安试探着从窗户往外爬。
只是那裸、男相当机灵,一看有人爬出来抓自己,直接拿手中的焰火当武器,对准窗户就射,炸的那些才出来半个身子的保安差点没摔下去。
“哈哈哈!”没忍住,风信子看了会后发出笑声,“真绝了。”
是绝了,这一出闹剧肯定会让山河酒店成为酒店行业界的笑话,也是他们倒霉,怎么就遇着了这样一个疯子。
只是放焰火,还是一个人,没有危险性,就算是酒店方面这会想开枪杀人了事,当着所有客人的面也不能够。
恐怕只有等对方将自己脚下的焰火都放完才能结束了。
潘洵看了会,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车外木棉站在保镖们中间,本来还没什么,只是那裸、男一个接一个的点燃焰火,虽然搞笑,但气势一往无前居然让他看出几分悲壮来,而且光亮下对方的脸时隐时现,似乎在用尽全力喊叫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加之焰火炸响的声音,没人能听清楚。
怎么样才能吸引注意呢?光放焰火怕是不行的,冯金完全豁出去了,他将自己脱光了,然后迎着夜风,还没点火就先打了两个喷嚏。
白浅眠早一步系着麻绳从楼上爬下去,这会应该躲在内广场的某个角落里。
二人商量好分头行动,自己点燃焰火,白浅眠就应该明白意思了,冯金一边跟窗户里的保安们斗智斗勇,一边分神看向远处的车队。
和周围的其他车辆一样,那十辆车果然被堵住了。
有自己制造大混乱,车边的保安也没剩下几个,内广场明亮的灯光足够他看清楚情况,房间里的保安们威胁不成,不知从哪里接来的水管,冲着他劈头盖脸的冲。
冯金躲闪着,脚下没站稳,半个身子摔出外机,好在他手脚灵活,抓着空调外机的架子,依靠腰间捆绑着架子的麻绳,又一点点往回爬。
他掉下来的时候,人群齐声惊呼,就连一直围观着这场闹剧的风信子都跟着发出“啊!”的一声,风信子的语气充满可惜之意,看裸、男没有真的掉下去,默默在心中鼓起了掌。
白浅眠就躲在内广场边种着的灌木丛中,因为害怕引起酒店保安的注意,他没敢太早出去,直等到场面混乱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墙外的冯金吸引,他才从藏身处偷偷站起。
和其他纯粹看热闹的人心情不一样,看冯金在空调外机上危险活动,他整个心都被揪紧了。
因为过于担心,白浅眠心脏跳动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去,他下垂着的手微微颤抖着,一个劲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必须冷静,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靠近车队。
整个内广场灯火明亮,若自己表现的太奇怪还是会被注意到的。
白浅眠往车队所在的位置走,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他怕自己看到冯金如此惊险会不顾一切跑回去。
若是如此,今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冯金之前也说了,这次要是失败,他们恐怕还得蹲大牢。
白浅眠不害怕蹲大牢,但他害怕见不到潘洵。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发现,才会承认,自己是如此恐惧再也见不到对方。
“少爷......”轻声默念潘洵,白浅眠给自己找寻了些勇气,他走过其他人,一点点靠近目标。
冯金点燃焰火的时候,他就明白冯金的意思了,冯金觉得是这支车队,只是潘洵如果在,他会在哪一辆车里?刚开始车队停下的时候白浅眠还不敢肯定,不过现在......因为这场闹剧,前后车中的保镖们都已经下车围绕在居中的两辆车周围。
两辆车......
白浅眠再靠近几步,猛的一头往前冲去。
保镖们分散在车旁边,丝毫未被不远处的热闹吸引注意力。
白浅眠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大步冲过去,马上就有人反应过来,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很快判断出他只有一个人,且很快看清楚他的手中没有携带武器。
除了最前面的几个保镖,其他保镖继续站在原地,不动声色按住衣服下的枪支做好准备。
白浅眠不得不冲,因为再往前那帮保镖也不会允许,他跑的同时张开嘴准备喊出潘洵的名字,只是比他更快的是迎向他的两个保镖。
他们互相配合默契,一个伸手拦住他,另一个直接挥拳打向他的肚子。
白浅眠躲闪过前者却被后者打中肚子,那一声喊直接被迫中断。
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白浅眠很快站定了,大概是顾忌到内广场上数量颇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保镖并未二话不说就开枪。
白浅眠虽然不会武术,但凭借着一身蛮力愣是将两个保镖撞开,他不愿多做纠缠,只一头继续往那两辆车子前冲。
只是这一次迎向他的保镖更多了,短短四五步,他很快被保镖们踹翻按倒在地。
远处的热闹,近处的意外,车内紫罗兰冷了脸,风信子不得不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摇下一点车窗,沉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想靠近。”站在车门外的保镖低声回答。
这一幕不少见,总有一些不知死活抱有各种目的的人希望见到家主。
“制服了?”
“是。”
“送到警卫队去,问清......”风信子话还没说完,被压制在地上的男人发出声怒吼,居然挣脱了几个保镖的控制。
白浅眠将一身蛮力发挥到极限,甩开身上的人后刚想重新爬起来,从上方踹下来的脚让他发出声闷哼。
这些保镖下手角度都很刁钻,白浅眠痛的在地上翻滚,只是想到潘洵或许近在咫尺,他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被打的同时还大喊了声,“潘......”
这一声“潘”很是响亮,只是后面的那个“洵”字因为打到脸上来的一拳,轻如蚊蝇。
风信子很是不悦的扫过车外保镖们,刚要关上车窗,本低垂着脑袋对车外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的男人忽然抬起头。
“家主,”因为潘洵的动作,风信子先停了手上动作,他担心家主被那一声大喊惊扰到回去后所有人都得受惩罚,忙恭敬道:“马上就处理了。”
远处有裸、男,近处有群殴,内广场上的人一时不知该看哪边,不少人一会看裸、男,一会又分散些注意力看身边的热闹。
潘洵抬起头后蹙眉,眼中有些许迷茫的困惑。
“这人也太不知死活了,”风信子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居然还敢叫您的名字。”
潘洵压根没听心腹在说什么,他直接降下了自己这边的车窗。
这种场合下开车窗无疑有风险,车外的保镖们注意到,忙围绕过来。
潘洵看向车外,隔着众多的保镖,他什么都没能看清。
注意到他神色不对,紫罗兰马上戒备道:“家主,出什么事了吗?”
白浅眠被保镖们围在中间施暴,短短几分钟肿了脸,也不知是不是牙齿被打碎了,甚至吐了不少血,被打得意识模糊之时,他只知道本能的护住脑袋。
他只来得及喊出那一声,甚至没能喊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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