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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古代架空)——剑止

时间:2021-04-20 10:09:09  作者:剑止
  萧北城转过身来拥住君子游,一次次地重复着:“有你在,真好……”
  君子游避开他的伤处,垂眸时,余光忽见一抹翠绿,他迫不及待拉着那人去瞧这难得一见的景致,单膝跪在那草色之前,怕惊扰了新生的一瞬安宁似的。
  他说:“清绝,你看,春天来了……这笼罩了长安数月之久的寒冬终于退去了,黎明与曙光,都近在咫尺了。”
  萧北城贴上他的唇,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并无情-欲的灼烈与炙热,只是轻触着他,寻求着应得的安慰。
  “清绝,没有人会真正离开,只要你惦念着他们,他们就一直会在。”
  “你说的对,春天到了,这场寒流也该结束了。”
  萧北城拉着君子游起身,向清尘道长微微欠了欠身,“今日多有叨扰,没能问完的话,之后还会登门拜访,希望道长能静心留在宿云观,不要逃离京城,更不要逃到……”余下的话他原封不动咽了回去。
  清尘道长明白,这案子查到现在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有死有余辜的败类,也有无辜送命的善人,能否从自己口中得到线索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想竭尽所能,救下一个是一个。
  “少卿大人,这簪子……”
  君子游起身,拍了拍衣角沾上的灰土,从清尘道长手中接过簪子,随意将长发挽了个结,歪歪扭扭地插了上去。
  “人啊,上年纪了,发量就少了,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添堵呢不是……”
  早些年病得太重,他那一头黑发掉得都没剩几根了,近些日子才有所好转,早早发白的那些都乌了回来,发质也变得有光泽起来,摸着他这一头青丝,萧北城才真切感受到他的身子好了起来。
  “顶着这么个鸟玩意儿,头上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也难怪林大人他老人家不稀罕……”
  “子游,你也是时候……”萧北城忽而有些哽咽,话噎在喉里,没说得出口来。
  就算他不明说,君子游也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他不该再怨着生他的父亲,是时候发自内心地承认他们的关系了。
  这种时候,这的确是他最需要的安慰了。
  “……好。”君子游轻声答道,“结了这桩案子,王爷陪我回趟姑苏吧,我觉着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该让他留在最可靠的人身边。”
  看来这事在他心里搁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做梦都想让林溪辞远避京城风云,与真正爱他的人同寝共眠,也知道孤独了寂寞了这些年,君思归身畔的空位是为谁而留。
  有丝丝细雨落在他他脸上、唇上,他轻轻舔舐,竟是清甜的滋味。
  他站停在山路上,握着萧北城的手,下巴垫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待这一场春雨过去,万物都会复苏,是时候让这横跨了二十年的阴谋结束了。”
  “子游……”
  “我可不想在这里搭上一辈子,我还得留着大好的人生与你寻欢作乐呢。”
  他凑近那人的颈子,仰头轻轻叼住他的耳垂,吮着那柔软微凉的滋味,舌尖舔舐着,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似的。
  他说:“清绝,待万事尽了,我嫁你。”
  萧北城微愕,旋即释然:“你早已是我缙王的王妃,怎么,还想赖账不成?”
  “那次不算……”
  “怎么不算?”
  君子游撅着嘴嘟嘟囔囔地,一脸不情愿,“那时我被司夜坑了,硬塞进轿子里,可连我的新郎官都没见上一眼,糊里糊涂就嫁了人,再者……”
  他声音低了下去,萧北城追问,听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在江陵时还差点儿给一个小娃娃配了阴亲,这可得大喜才能冲去丧气。”
  “好,听你的。”萧北城环住他的腰,微微屈膝,将头埋在了他怀里,声音略显沙哑,“到时想请什么人,摆几桌,收多少礼都随便你。”
  难得萧北城肯给他面子,顺着他的话茬说些高兴的,可越是喜事上口,就越是能感受到内心的悲痛与无奈。
  “子游……”他就像个乖巧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皇祖母不在了,我还没来得及……没来得及告诉她母亲之死的真相,她怎么、怎么就……”
  话音有些颤抖,倍显无助,君子游摸摸他的头,耐心哄着这个不怎么喜欢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脆弱的男人。
  “清绝,”他唤道,“去看看她吧。”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被严寒笼罩已久的长安城也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生机,只是在这一场无声的较量中,无人感受到暖意乍临,人心都像是被冰封的,对万物都保持着最高戒备的警惕,使得帝都从各方面来说都冰冷得令人透不过气。
  “这个寒冬,真是太长了。”君子游倚在门柱边,伸手接住从檐边滴落的雨珠,喃喃道。
  满目一片肃穆,素白之色,满溢着哀戚。
  来往的宫人行色匆匆,眼底都泛着明目可见的慌张,若说贵人之死能让下面伺候的下人慌张不已,原因不外乎……
  “殉葬。”
  君子游叹着气,望向了一袭素衣,披麻戴孝的江临渊,他身为宠臣,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先到场,也便先他一步知道了许多尚不为人知的内情。
  将他拉到避人的角落,江临渊一双眼睛提防着周遭的动向,压低声音道:“太后崩逝甚是蹊跷,下官以为我得到消息来得都算早了,哪成想竟有人先我一步动了手,我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后的尸身都敛进棺椁封住了,这不大合理啊。”
  君子游心道还不是凶手做贼心虚,敢做不敢当的孬货,倒不如照实承认自己的罪行,至少这样,自己还能敬他是条汉子。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疑点吗?”
  “有,太后身边有一位叫做阿颜的嬷嬷,已经伺候了许多年,是太后唯一能信得过的人,据宫人的证词,从昨日下午到现在,阿颜嬷嬷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发现她留下什么痕迹,最保守的推测是……”
  江临渊不忍直言,若太后之死真有隐情,那么连太后都惨遭毒手,一个卑微的宫女,怕是也难留得命在。
  可是在深宫里,殉主这种事也十分常见,就算她与太后一同陈尸宫中也不会有人觉着奇怪,凶手犯得着劳心费力把她的尸体搬运到别处吗?
  “不,我觉得阿颜嬷嬷还活着的可能性非常大,继续派人去找,一旦有结果不要声张,也不要逼迫她、刺激她,只能悄悄把她带回来。”
  “是。”
  君子游回望一眼灵堂中扶棺痛哭的萧北城,“还有,他有伤在身,如此悲痛会伤了身子,去劝劝他吧。”
  “大人……”
  “我还有要事去做,替我看好他,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他离开这院子半步,听见了吗。”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江临渊心中狐疑,却也不好多问,只好点头应了。
  看着那人转身远去,他又不大放心,“大人,你要去哪儿呢?”
  君子游驻足,却没说话,僵着半天都没回应。
  他背对江临渊,后者便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追去一看他又转身把脸藏了起来。
  “殿下……”时隔多年,江临渊终于又重拾了这个称呼,无奈又无助,“……别去。”
  “林大……父亲欠了萧景渊一顿茶,二十年了,阴阳两隔的人都没能赴约,我这个做儿子的,是时候替他了结当年的旧怨了。”
  “已经拖了二十年,再等个三十年、四十年也无妨,您何苦呢……”
  “我不想每天躲躲藏藏担惊受怕地熬到萧景渊死,这些事一天没个结果,我就一天得不着安生。我想带他回家了,这个答案够不够?”
  江临渊一怔,愣是没想通他口中的“他”代指的究竟是缙王,还是过世多年,不知魂归何处的生父。
  僵持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江临渊回过头来,惊见同样一身麻衣的黎婴坐在轮椅上,心不在焉地拍着手,也不知是在鼓励一意孤行的君子游,认可了他的说辞,还是想让两人各退一步,都别太固执己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252章 扳指
  “差不多得了,这点屁事,也值得在太后灵前吵成这样,丢人。”
  “羡……黎相。”
  “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好了,你以为自己真能拦得住他吗?我不是怂恿他,主要你们吵得人脑仁儿生疼不得安生,要么出去掰扯,要么就别管,他的心肝儿在你手里,还有大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你还怕他把自己玩死了吗?”
  果然还是枕边人的话更有说服力,江临渊没再坚持,退后几步表示自己不会阻拦,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叹息声戛然而止。
  “羡鱼,我总觉得这回走,他就不会再回来了,你就不担心吗?”
  “不担心。”黎婴依旧云淡风轻,用手垫着扶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应该记得我爹书房的那副画像吧。”
  江临渊稍加思索,“记得,桌案正对的那面墙上挂着这副画卷,你说怕风吹日晒淡去了丹青之色,每月只展开来晒这次防潮防虫,我偶然看过这次,画卷上绘着个身披甲胄的背影,马尾高束,披风飘飞,英姿飒爽。”
  “那个人,是林溪辞。”黎婴淡然道。
  这个答案震惊了江临渊,在现有的画像与人们口耳相传的叙述中,林溪辞似乎一直都是以温润优雅、病弱无力的形象展现人前,与画面上所呈现出的凛然之气大相径庭,完全无法想象竟会是同一人。
  “你以为一个才在科举考试里崭露头角的新秀,为何会在短短两年内就爬上御史台的位子,真是因为他琼华宴上那句‘想到您身边去’吗?先皇的疑心比起咱们的皇上更甚,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他越是不会轻信,所以他以身涉险,考验了他的忠诚。”
  回想林溪辞入朝前后那些年发生的大事,不难想到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下征南蛮。
  和萧景渊这喜欢坐山观虎斗的儿子不同,羡宗萧鹤延是位野心勃勃的君主,一生勇猛好战,多次征战蛮夷之地,亲临战场,嗜血拼杀,在林溪辞入朝后曾两次出征蛮地,一次是他得了重用的一年后,另一次则是在他身故后彻底征服南楚。
  那一次,羡宗孤身犯险,为蛮人所俘,南楚以十八座城池为代价,张了血盆大口漫天要价。
  远在帝都的黎三思急得火烧眉毛,正和几个固执的老臣争执是否妥协,官印都快扣下了,又从前线送来了飞鸽战报,说那林大人身披盔甲率领数十精兵冲锋敌阵,一刀剁了那蛮楚将军的狗脑袋,吓得楚王不得不把羡宗完好无损地拱手送回,顺带着进献黄金万两作为赔款,之后一安生就是好几年。
  这事当时传得沸沸扬扬,不知怎么又有人辟了谣,说取南楚将军首级的人并非林溪辞,而是赤牙卫的新人侍卫,叫陆随风,后来还荣升了半个将位。
  人们都觉着林溪辞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尤其是后来还成了个病秧子,就更不可能冲锋前线,救主杀敌了,于是传言渐渐平息,人们也都深信是小陆将军救下先皇的事实,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那时的流言是真的,冲入敌阵救出先皇的人就是林溪辞,这一点那少了根羽毛的鹤簪就能作证。但先皇本意只在试探,一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单枪匹马’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大人不弱,他的儿子也是如此,是我杞人忧天了。”
  黎婴坐怀不乱,“不,你的担心很有必要,只是给错了人。”他转动轮椅的轮轴,背过身去,单手扶着宫墙,咬牙使力,竟然站了起来。
  他呼吸有些急促,婉拒了前来帮忙的江临渊,把胸中这口气咽了下去,虚弱道:“你该担心的是萧景渊那个不知轻重的狗东西,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君子游可能……虽然我很想看到狗皇帝自寻死路,但是不能让君子游为他平添罪业,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就去阻止他,快,快去!”
  与此同时,早他几步离开的君子游已经行至阴阳道,朝阳初升,霞光辉映,他停步在明暗交界线之前,再踏前一步,便是未被日辉普照的阴影之处,一步踏下,就将坠入无底的深渊。
  在那深渊的另一端,凝视着他的是那个面目和善,心却比孤海还深的男人,依旧一副慈眉善目,将所有的阴险诡诈都掩藏在了虚伪的皮囊之下。
  “我还以为,至少你会给自己一个狡辩的机会。”君子游稍稍活动了负伤的左手,只恢复几天,伤口还没能完全愈合,动作稍大些就钻心的疼,只方才那一下,绷带上又透出了血迹。
  这样的他只怕近不了对方的身,就要先被自己一身旧伤拖垮。
  一身水色便服的萧景渊迎风而立,肩头被雨水打湿一片,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千金之体。
  他注视着这个神情冷漠的年轻人,笑得从容随和,完全不像是将要被指着鼻子,条条框框列出罪状的犯人,又或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权柄让他无所畏惧,完全感受不到窒息的压迫感,与被逼入绝境的恐惧。
  他右手四指微微勾起,君子游警觉地向后蹭了半步,甚至做好他随时投出暗器的准备,然而对方在袖中翻腾了半天,只摸出了个白油纸包。
  萧景渊缓步上前,跨过了那一道阴阳的交界,拉着君子游的手,将东西放在他血流未止的掌心,顺便扶正了他歪扭着的发髻。
  他耳语般轻声道:“他给你的东西呢?交出来吧,你留着那无价之宝简直暴殄天物,带进棺材里又不能开花结果,不如物归原主。”
  “哦?物归原主?”
  随着他话音落下,萧景渊只觉腰间一凉,随即笑容僵在了脸上。
  君子游笑眯眯地抬眼,单手碾开白油纸包,将里面包裹的乳糖塞进萧景渊口中,话音虽轻,但每一字都是清晰可辨的:“那劳烦您老人家,亲手下去还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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