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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嘛。
有很多很多人，愿意冒着风险走出来，告诉别人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像小时候那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不会再出现。
项燃见他看得差不多了，道：“不过也有部分网友怀疑这是我们买的水军。”
众所周知，项燃有钱有势。
既然如此，他们买通庄想同学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庄想对此：“……”
哎。
智商堪忧。
项燃道：“总而言之，风波并没有平定下来，依然有黑料源源不断的产出。然后就是伯父的事情……”
说到底最开始爆料的家庭问题才是一切的根源。
虽然根本站不住脚跟，但是也正是基于它，现在才会有越来越多的谣言像细菌一样不停滋生出来，甚至连“父亲重病，某人只顾自己玩乐！”这种通稿都有了。
庄想道：“总感觉这次事情大的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只是选秀选手爆出黑料，热度再高，百分之八十的话题度也属实惊人。
项燃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很快就会结束的。”
庄想抬眸看他一眼，拍开。
项燃手指勾了勾他的发丝，垂下眼眸轻轻道：“颜色浅了很多。”
以前的雾霾蓝颜色颇深，现在已经逐渐褪色，开始隐隐有一点绿色的迹象了。
对此，项燃陷入沉思。
小孩说他以前想染绿的，所以果然是成真了吗……？
第86章
听到项燃这么说, 庄想摸摸头发，歪头疑惑：“有吗？”
他天天看自己的头发，实在太习惯了。虽然能隐约感觉到日积月累渐渐的变化, 但是因为有点记不太清以前什么样子，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大改变。
项燃抬眸静静端详一会儿，嘴角牵起弧度笑了下，道：“不必在意。”
反正也不是荧光绿, 就随小孩开心好了。
这种不知道什么绿的头发, 倒也……很好看的。
他指尖微微动了动, 下意识偏移了视线。
庄想“唔”地应了一声，没留意他的反应, 继续低头浏览手机。
那个完全莫须有的霸凌事件出来出人意料地得到了飞速澄清,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一件接一件, 就跟套娃一样。
要说原因, 倒也不难猜。
众所周知, 往届选秀就是资本的乱斗场。但是这一次, 因为有项燃干涉，所以资本们多多少少没有之前操作得那么舒畅顺利, 难免不爽。
他抢了资本的奶酪, 所以在庄想出事的时候，他们人人都乐于踩上一脚。
反正法不责众，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他们是这么想的。
人的恶意隐藏在网线之后, 像是潮水一样把自己负面情绪发泄在这些也许他们从未见过的面孔之上。
庄想米奇眼睛轻笑一下，把手机还给项燃。
项燃见他要走, 喊住他问：“之后有什么打算？”
庄想捂着后颈扭了扭, 骨骼咔咔响了两声, 他眨眨眼：“既然黑料怎么澄清都搞不完, 那就从爆料人下手。”
至于怎么下手，那对庄想可再简单不过了。
好人缘既是他的后盾，也是助他进攻冲锋的矛。
以前庄想的某位老师说他总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际交往之上，应该择优，只和足够优秀的顶尖人士交友。
庄想对此持保留意见。
社会关系由各种各样的人员关系网组成，有高有低，有上有下，各自有自己的视觉盲点。
而只要在其中占据一个足够合适与重要的位置，那么没有任何猎物可以逃过他的视野。
项燃牵起嘴角笑了笑。
庄想扬眉，凑过来掐住他的脸把他嘴角拉下去，然后弯下腰和他对视，眯眼质问：“笑什么？很好笑？”
项燃也不生气，他抬手轻轻蹭蹭庄想的侧脸：“想想长大了。”
庄想撇嘴：“还用你说。”
项燃拽住庄想的手腕，手指摩挲两下，从他的腕间感受到有力的脉搏。
庄想太瘦了。
骨骼分明，总是清瘦，但是……并不脆弱。
看起来还和少年时一样，但是项燃却感觉到了很明显变化。
从前那只幼虎，好像已经逐渐变成真的猛兽。
而这个过程，项燃分毫不落地见证过。
*
聊天结束，项燃还要回工作室继续处理相关事宜。
这次事发突然，还是在他最忙碌的时刻，庄想原本不想耽误他的事，说自己来就好，但老妈子不同意。
如果庄想不在基地被束缚，项燃可能的确会让他试试看。但是不得不说基地里禁锢太多，束手束脚，要想应对这些的让人恼火的舆论，公关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来。
——比如项燃的工作室。
庄想摸着良心：“感觉白嫖了你的公关团队。”
项燃摸摸他软乎乎的发丝，“我的就是你的。”
所以不算白嫖。
庄想笑出声，然后想起什么，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把我签到你工作室？我可能很会赚钱噢。”
项燃捏捏他的脸。
庄想不乐意地拍开他的手，一抬眸，就看到那双蓝眸凝聚着遥远川洋的微光，好看得不可思议。
项燃也不介意，弯唇浅笑：“想想不想自己当老板吗？”
庄想眨眨眼。
“自己掌控自己的路，这会是你想做的事情吧。”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项燃才没有对他抛出橄榄枝。
他太熟悉庄想了。
知道他的欲望，了解他的野心。
他是山林里肆意横行的猛虎，而不该只被关在安全的动物园。
庄想眸光动了动，半晌，忍不住叹口气。
项燃疑惑。
庄想凑过来抱住他蹭蹭。
老妈子真是太会了。
这可怎么办。
*
庄想和项燃告别后就回到练习室继续练习。
小宋同学非常担心他，凑过来摘麦问：“项老师找你聊什么啊？现在情况怎么样？”
庄想开始做拉伸，漫不经心道：“挺好的。”
小宋同学满脸不信，说：“你可别骗我。”
不过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时间，现在基地里好多工作人员看庄想眼神都不对劲了。
一种同情怜悯复杂微妙的眼神……看着可真够叫人不爽的。
徐子译在一旁忧愁叹气道：“哎，其实我都懂的，弟弟你不要瞒。”
旁边有选手跟腔：“就是！你说出来，说不定大家还能帮帮忙。”
庄想失笑：“真没事。”
至少比庄想之前预计的情况好的多了。
而这不仅队友不信，弹幕也不信。
【出去这么久，估计被项老师联络怎么公关了吧？看来弟弟这次危机真的大啊，好担心】
【我这两天愁得头发猛掉，这么离谱的料真的有人信吗，后面会有反转吗？会吗会吗？】
【决赛之前来这一手，故意的吧，庄想票数不会受到影响吧，担心】
【不会！我昨天开始就开始疯狂投票了，弟弟不会掉的！！我们的小王子才不会从王座上跌下来qwq】
【以前弟弟只会跳舞，我担心他不会rap遭人非议，后来他rap好了，我开始担心他不会唱歌别人说他德不配位，再后来弟弟证明他唱歌也没问题是ACE，我想这么全能还有什么能黑的？好家伙，黑子告诉我只要他们想哪里都能黑】
【最好笑的是说混混，混混澄清了又说霸凌，霸凌澄清又说抢资源，我现在就安静看黑子被打脸】
【最近几天都是黑子狂欢，希望弟弟别去看那些微博影响心情……】
【预感影帝和弟弟在蓄力大招，姐妹们安静等着吧，我觉得会有反转的，狠狠打一波脸！！！】
比起微博，直播通道里的观众们基本上都是每天看着他们日常的忠实观众，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跟着舆论走。不少人猜测庄想是被搞了，但是庄想又没出道，谁会是他的对家？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所谓对家，竟然会是节目组牵头搞的事。
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说一句疯了疯了。
还没出道就搞自家选手，未来出道和平台签约，怕不是会搞得更猛啊。
而庄想安抚下大家的担忧，安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要找到谁是最初爆料的那个人太简单，对于庄想而言甚至用不上技术手段。
像什么查ip啦，黑电脑啦之类的，庄想不是学这个的，当然不懂。但是他却知道基地里面的消息通道无处不在，这是他从节目最初主题曲表演开始就明白的事情。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只有相对的秘密。
相对的秘密只在圈子里沟通，可慢慢的，这个秘密的圈子却会慢慢变大。
而庄想想得知这个秘密实在有点容易。
不同的人悄悄和他说了不同的对象，庄想来者不拒全部仔细记好，在仔细试探观察之后，很容易就把目标对象确认了下来。
嗯……就是这么简单。
庄想借到手机和项燃联络。
随后得知，舆论进一步扩大化，在继霸凌之后又有人冒头说他抢同基地选手资源。而在这种本身就掉在悬崖边上的危机时刻，早就退赛又和庄想有旧怨的邹南看热闹不嫌事大，发了一条似是而非的微博搅浑水。
邹南：【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谁的一回事儿？
他又不说清楚。
在如今只有庄想受到舆论冲击的时刻，没有人会觉得他在说别人，于是越发引爆黑子的狂欢。
众所周知，邹南是被选秀202退赛的选手，退赛原因是铁板钉钉的恶毒心肠，监控录像明明白白记录着他往庄想鞋里放钉子的恐怖行为，当初还有不少网友去他微博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这时候，当初因为邹南违反人道主义有害人想法而骂他的人，现在竟然有很大一部分转而集中火力去质疑当初是否因为庄想恶意抢夺邹南资源，才致使他一时气不过出手报复。
毕竟正常人怎么会往别人鞋里放钉子？
这不是太明显、太容易被发现了吗？
网友：
【细想之下很有可能啊，这个比初高中霸凌锤多了！！！】
【不是吧，庄想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滤镜碎一地啊啊啊啊】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邹南平反，本邹南粉要哭出来了，当初我们哥哥明明就是一个开朗乐观大男孩，我就说他怎么会突然去害其他人，这不可能！！！】
【就是因为庄想先出手所以邹南才报复的吧？？？】
【我去，时间线这么长吗？？好一口大瓜】
庄想听完项燃说完，满脸问号。
怎么又和邹南扯上关系了？？
项燃淡声道：“只是小问题，所有证据相关全部都已经拟定好了。”
法不责众，所以可以狂欢？
在项燃这里，这一套行不通的。因为法不责众，可他会。
庄想大叹老妈子的靠谱程度，笑眯眯道：“我就不说谢了。”
项燃轻笑：“嗯。”
庄想挂断电话就去工作人员们的工位找人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不过庄想之前查过值班表，发现今天正好是那个幕后爆料者值班。
这不就巧了吗？
庄想心情愉悦。
简直就是困了都有人送枕头的舒爽程度啊。
他进去办公室一看。
里面有一道发福的背影，正对着电脑专心致志，完全没发现他的接近。
庄想溜过去一看。
对方粗短的手指正在键盘上激情敲击。
【没错了，邹南当初一定是被庄想逼得不得不反击】
【人品就是有问题，这种人早点退赛吧！！！】
庄想咳了咳。
男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庄想插兜堵在身后。
细碎的发丝微微挡着眼睛，五官漂亮得像是精雕细刻，嘴角懒洋洋噙着笑意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人想起浑身沐浴清晨光芒的爽朗少年，脾气看起来就很好。
庄想对他招手：“晚上好？”
男人急忙关掉电脑屏幕，先是一慌，然后又心神一定。
庄想不可能知道他做了什么的。
他道：“有什么事吗？”
庄想但笑不语，视线在他身上反复逡巡。
男人被看得烦躁又心慌，瞎叭叭了几句正想起身，庄想错步一挡，斜眼一乜，和他撞上眼就和善亲切笑笑。
工作人员一愣，下一刻庄想就把他撞了回去。
他一个趔趄往后倒，小腿撞到椅子上，还来不及稳住身形，一只修如梅骨漂亮的手死死按在他肥厚的肩膀上往下一摔。
“哐——”
巨响。
“让你走了？”庄想懒散低眸，笑意一淡温和命令，“坐下。”
第87章
男人冷汗瞬间就淌了下来。
别的不说, 至少庄想说出这种话就象征……他知道是谁做了什么。
关键是他怎么会知道？
男人绞尽脑汁也没想通这个问题，他偷眼看面前的庄想，正撞上他居高临下逆光俯视的视线。
那双漆黑的桃花眼眼尾上扬, 眼神却非常锐利，越是带笑，越是有几分让人生寒的冷漠席卷而来。
像是暴风天刀子一样的雪风冲撞刮进屋里。
男人哆嗦一下，很想没骨气地怂下去, 但是庄想还只是个小屁孩啊！
他不甘心, 努力虚张声势：“你干什么？”
庄想往前一步眯眯眼, 小虎牙在唇边露了尖：“和你聊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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