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倾我一生(穿越重生)——辞楼西

时间:2021-04-22 12:56:04  作者:辞楼西
  他像被泡在冰桶里般大脑针扎似的疼,乔瑾瑜从他手中接过手机,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开一合,话语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去,他的大脑完全无法理解,他今年才二十一岁,老爸二十六岁生的他,四十七岁的老爸正值壮年,苏师兄这个人又不会恶搞他跟他恶作剧,能半夜找他必然是大事,而且绝对是真的,可是老爸才四十七岁,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
  他自己似乎也说了什么,乔瑾瑜看他一眼,把他抱在怀里,继续打电话,就在他耳边,他听不清,挣脱开对方的怀抱,连对方的脸也有点看不太清,乔瑾瑜的电话就好像打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踉踉跄跄地下床洗脸,耳朵嗡鸣,双手摸着逐渐变暖的水流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在梦里没有醒来。手指哆里哆嗦,连扣子都解不开,更穿不上。看不清脸的他的爱人帮他脱下睡衣换上能出门的衣裤,牵着他的手带他出门。
  为什么要牵着我的手?
  我们要到哪里去?
  我在做什么?
  我是谁?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有个看不见的空洞,他的爱人微微叹息,把他拥进怀里,空洞这才迟迟被填满。他的感觉回来了,他好像又能思考了,周遭是他不熟悉的景色,好在肺里是他熟悉的香味,是乔瑾瑜管用的香水,这个味道让他无比安心。
  “……乔总……?”他不确定的开口。
  “我在。”那个声音回。
  这是漫长寂静中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他的视觉,他的听觉逐一恢复,他嗅到空气中带着久违的消毒水的味道,看到周遭人来人往,乔瑾瑜始终抱着他,支撑着他的身体,热度源源不断地从相贴的地方传来,窗外下着大雨,深夜的城市里依旧灯火通明。
  头发是湿的,外套也是湿的,只有眼角干爽无比。
  意识逐渐回流,姜澜生在噪音中逐渐找回自己,这是他不熟悉的医院,他站在回廊的某个角落,附近无数医务人员穿梭,头顶写着急诊,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医生满头是汗,坐在走廊床上做手部操的同时和旁边另一个医生在闲聊着什么,间或瞥向他的方向,他在对方的双眼中看到悲悯。
  “我感觉好点了。乔总。”他挣脱乔瑾瑜的怀抱,双腿脱力的坐在附近的病床上,双手拽着对方手腕仰头望向乔瑾瑜那双因睡眠不足而充血的双眼。“我爸出事了,是吗?”
  乔瑾瑜俯身,似乎在仔细确认他的状态,半晌后点头,也不顾是不是有人看着,是不是可能被认出来,温和地亲吻他的额头,就像他每次安抚对方时那样。
  姜澜生深吸气,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乔瑾瑜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事,他不应该增加对方精神上的负担。
  “苏师兄的电话我没听清,你再给我讲一遍,好吗?”他把对方挂在下巴上的口罩给对方戴好,示意乔瑾瑜坐在自己身边。“目前已知的事情有什么?来,一件一件讲给我听。”
  “苏越打电话的时候你父亲……咱爸已经被送到军医院,也就是这里,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太行了。按照刚刚医生的叙述,好像是……什么瘤,交什么瘤,破裂,脑出血。”乔瑾瑜皱着眉努力回忆,艰难地组织语言:“苏越急救,心肺复苏,等120赶到接手。”
  让非医学专业的人回忆专业术语确实有些难,姜澜生点头,无意识地玩弄乔瑾瑜的戒指。“现在呢?老爸在哪里?”
  “在抢救,他是重要科研人员,有绿色通道,苏越说在这里他能接受最好的治疗,现在也跟进了手术室。”
  两个人在急诊,而老爸在手术室,姜澜生点头,起身,准备带乔瑾瑜去手术室门口等,双腿依旧有些酥麻无力,不过没关系,骑士先生永远不可以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骑士先生必须勇往无前。交什么瘤,按谐音来讲最接近的应该是胶质瘤,他仔细搜刮脑子里逐渐还给老师的知识,胶质瘤破裂引发的脑出血么?苏越有职业医的证,为数不多在医院的时间都是泡在急诊,应该已经给老爸最及时的抢救,然后从实验室直接拉到军医院,一环套着一环,他相信老爸全程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
  姜澜生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突兀地想起被叫醒前的那个梦,梦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老爸姜河海,和老妈姜晓媛,还有一碗最能代表家的味道的粥,他有种奇怪的预感,就算现在在抢救,老爸应该也不会再醒过来了,毕竟已经在梦里跟他道了个别。
  在另一个世界,老爸终将和他最心爱的女人相见,带入一下自己,姜澜生想,自己大概也不愿醒。
  就如同他想的那般,他等到的只有一纸死亡证明。
  赵乾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赶到军医院,欧阳姐是六点半,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情绪,他没哭,也没崩溃,平静地接受,然后按部就班的处理死后事宜。当年在第一医院实习的时候他已经熟练掌握这套流程属于医生的前半段,现在也不得不被迫学会属于家属的后半段。他没进去看老爸最后一眼,经过开颅抢救的人多半不怎么好看,他想只要自己不去看,老爸在自己眼里就永远是那个英明神武的模样,就只有那么一丁点遗憾,他没能在最后的梦里喝掉老爸煮的粥。
  “谢谢,真是麻烦您了。”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好意思还要您特意帮我解释。”
  “啊,您好您好,初次见面,……我替老爸谢谢您了。”
  “毕竟当过医生嘛,见惯了。”
  “嗯,现在在小地方当心理医生。”
  “没关系,谢谢你们这么远特意跑过来。”
  “我没事,我老婆陪着我呢。”
  他好像能理解当年乔瑾瑜的感觉了,带着白纱接待各色人等的人是别人,礼貌客气寒暄的是别人,安抚长辈的是别人,他只是个坐在电视机后无悲无喜的看客,看别人在别人的故事里落着自己的泪。
  “我必须回去处理师父留下来的东西,他的知识绝不可以被别人抢走。”苏越这么说,离开他的身边。
  “别太难过,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慢慢就过去了,实在难过我随时奉陪,不过我建议你出去散散心,转换一下心情。”赵乾这么说,离开他的身边。
  “不跟你说客套话了,我先走了。”欧阳瑾这么说,离开他的身边。
  “……”
  只有陈赫门来到他父母合葬的墓前时,他才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陈赫门似乎长高了不少,表面上光鲜亮丽,出门总要随身携带两个保镖,身上穿的戴的首饰也不再是他能认得出牌子的‘便宜货’,无论是外表还是灵魂都已经被彻底洗牌,变成他所不认识的陌生人。陈赫门什么都没有说,默不作声当面给他打了两百万,然后对墓碑匆匆一点头,上车离开,全程都没有任何交流。
  等到一切该走的流程结束,雨也停了,他身边的人也都散光了,他终于慢慢回到名为姜澜生的躯壳里,而乔瑾瑜始终陪在他身边,一手牵着他,一手拿着必要的资料,回车里,开车,然后在荒无人烟的路段贴边停靠,解开两个人的安全带,摸摸他的脸。
  乔瑾瑜是除了陈赫门外唯一知道他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想说的人,那双比他体温略低的手捂住他的双眼,成为他与这世间万种光明唯一的隔断。
  收到死亡证明的时候他没有哭,认领尸体、把老爸推进焚化炉的时候他没有哭,把骨灰盒下葬、和老妈合葬在一起、把红色的名字涂黑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么?哭能让时间倒流,能让老爸死而复生么?
  “约好的。”他听到乔瑾瑜这几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们不用在对方面前伪装。”
  眼泪哗的就淌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乔瑾瑜叹了口气,主动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后脑,揉捏他的后颈。
  “哭吧,没关系,我抱住你了,谁都看不到。”
  他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我爸死了,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死了,我没有亲人了……”
  “我是你的亲人。”
  “我的家塌了……”
  “我是你的家。”头顶的人微微叹息。“让我成为你的家。”
  
 
  ☆、第 96 章
 
  我想,人类这种物种进化到现在也只是个不完全体,会因为亲人、友人、爱人的存在,而产生不可抗的变动因素,只有去除这一点,人类才有可能获得真正不可破坏的幸福。
  我在此留下这段文字,是希望能留下我的一点私心,BIAS,类脑智慧模拟系统,存在的意义是藉由调控大脑激素分泌从而控制人类的情感。众所周知,大脑中活跃的神经元还不足大脑总神经元的百分之一,而仅仅这已知的百分之一,让我们人类从四肢着地的爬行动物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在我们的研究中,神经传播的电信号被编译成可操控的数字信号,也就是说,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有被开发、利用的可能性,无数前人的研究堆成巨人的身体,我的研究仅仅用来填平巨人的肩膀,希望我的后人可以站在由无数人类科学家的智慧累积而成的巨人肩膀上继续砥砺前行,带领人类走向崭新而又未知的方向。
  ——姜河海
  这是姜河海去世的第三个年头。姜澜生从包裹里掏出白大衣套在身上,仰头望向研究室的顶层。他正位于老爸当年那个神秘研究室的一楼会客厅,无数穿着白大衣的研究员在此匆匆穿梭。和他当年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完全不同,这里似乎扩建了不少,完全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苏师兄,这几年闭关混得不错嘛。”
  同样穿着白大衣的苏越轻笑,帮他整理衣领,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走吧。我们去核心间。”
  后面这句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旁边的助手,小助手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划卡给二人按电梯。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助手在看着苏越的时候眼中似乎有明显的畏惧,就像苏越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三年不见,苏越除了气场变强不少之外明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他的邻家哥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到苏师兄做的菜。
  “在想什么?”苏越问。
  “想你做的菜。”姜澜生挠挠脸。
  苏越忍俊不禁:“这几年冷落你了,抱歉,主要是前阵子人事变动频繁,很多事情都没定,需要我操心的事情比较多,现在好多了,下次应该会有时间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不如直接住我那里,正好也让我家那位尝尝你的手艺。不过他最近在抱怨我把他喂得太胖,差点错过新戏。黄导威胁他让他在开拍之前瘦二十斤,不然不让他当男主,让他演剧里大腹便便因为三高进医院的王经理。”
  看着乔瑾瑜眉飞色舞的表情,苏越的眉眼也缓和不少:“他最近还好?”
  “好着呢,正在逐梦新一代影帝,我看经纪人的意思是让他和唐纳炒cp,不过唐纳那边和妻子的感情向来和睦,炒cp估计也炒不出什么火花。”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地下十层,开门的瞬间连空气中的温度都下降不少,中央空调呼呼吹着暖风,他还是忍不住用双手搓揉手臂。地下十层的人明显比上面的人要少得多,路过的研究员都会停下脚步向苏越打招呼,而苏越双目直视前方。
  “你呢,你过得好么?”
  “我研究生顺利毕业啦,贺老师还想让我考博,我抵死不从,这人呐,不读研不知道自己不适合读研,不读博永远不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读书,我有自知之明,因为我那房子我还签着卖身契呢,社畜养家糊口不容易。”
  姜澜生做作的叹了口气,四下打量。地下十层相当有电影里那种高科技高精尖的感觉,三年过去实验室人丁兴旺,那必然是这里的研究有所成果,只不过越往前走助手发抖得越厉害,又似乎与逐渐寒冷的温度无关。
  “哎,苏师兄,前面是什么地方?”他问。
  “是关着秘密的地方,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怕不怕?”
  前面不再是助手能进的地方,苏越示意助手在门口等,然后刷虹膜开门。几年的磨炼下姜澜生已经能很好的揣测其他人的情感——这位助手看起来刚来没多久,至少当苏越助手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却在打骨子里畏惧苏越,不是直观的恐惧,莫非是听说苏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可得让我和我老婆走在一起,要是没有我,我老婆怎么办。”他面色不改,继续调笑着。
  穿过最后一条回廊,尽头只有两个房间,苏越推开左边那扇门,里面是个和外面后现代的装修不大相似的办公室,桌上摆着一套纯英文的保密文件,苏越从胸口摸出只笔,递给姜澜生。
  “想给你看点东西,和你父亲有关,不过我没法解释,解释一点都是泄密,签字吧,想知道就只能签字。”
  姜澜生的英语比乔瑾瑜差得多,他本想找给乔瑾瑜让对方帮自己翻译,今天乔瑾瑜很闲,只需要去录音棚补音,补完音就能回家瘫着,现在应该有时间,不过摸出手机才发现没有信号。
  “地下十层,没信号的。”苏越淡淡道。“哪里看不懂我给你翻译。”
  “倒也不是真的需要完整翻译,就是这几年习惯了做什么事先跟我家那位报备一声。”他转转笔,感觉里面应该没坑,在最后一页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见他签过字,苏越点头,带他进旁边那间屋子:“我要先跟你道歉,骑士先生,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研究员拿走了……”
  门被推开,室内空气温度骤然回暖,他扭动发木的脖子,看到房间无数仪器的正中摆着个盒子。
  “……我师父的大脑。”
  这感觉有点科幻,他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叫到研究院,他曾经最信任的男人站在他身边,告诉他老爸姜河海的大脑泡在眼前的仪器里,而不是被推进火葬场烧毁,又入土为安。老爸死去的那段时间对他而言是彻头彻尾的灰色,他没有印象自己看到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全尸,也没有印象苏越是什么时候取走的大脑。
  “大脑。”他重复道。“你的意思是,我老爸还算活着?我是说,老爸的脑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