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温和本身就是一种伪装,哈利一直认为自己只是没跟上邓布利多的频率,现在看来或许自己也未曾真正靠近过对方,但在霍格莫德村和苏的交谈算吗?直到现在,他好像也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初心,那就是希望邓布利多可以不那么累,将责任分担出去。
想起那天的话语,哈利又冷静了下来,是啊,他的目的从来没有改变过,邓布利多的离去的确对自己而言是个重大的打击,因为那座最伟岸、安心的墙没了,他要变成“大人”,去面对真正的战争了。
泪滑落,哈利悄悄侧头将其抹去,赫敏和罗恩默契地没有询问,只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讨论,她破解着另外两个如同预言一样的谜语。
“向死犹生,一击即中,是在预示着我们之后的走向吗?”
罗恩向来不擅长解谜,想了之后又想不通,就干脆放弃地躺在沙发上,交给赫敏和哈利去动脑。就在这时,门厅里响起了穆迪的问话声:
“西弗勒斯·斯内普?”
有人来了,三人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纷纷举起魔杖,对准门口,等待爆炸声后,烟雾缓缓散去,露出卢平的面容。他们又验证一番,才肯放对方进来,卢平对此并没有什么不开心,反而夸赞着三人的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卢平是来此确认哈利等人是否在格里莫广场,又是否安全的,但听说对方一离开陋居就被食死徒追上,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想是神秘人在他的名字上加了一些东西。”
“那是什么意思?”
“在魔法部垮台后,神秘人在背后实际操控着魔法部,他当然要尽快追捕我们这些反抗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常人是不会叫他的名字,而食死徒只会称他为‘黑魔王大人’,除了我们。所以他就在自己名字下了咒语,一旦我们说出他的名字,就会暴露踪迹,继而被追上,你们一定要谨记避开说出他的名字。”
哈利撇撇嘴,现在伏地魔还真成了不可说的名字了,他是有不满,但还是忍住交谈时下意识叫出神秘人的名字,毕竟他可不想朋友再来一次被迫逃命。而这次来,卢平是打算一直跟着哈利,保卫他完成邓布利多交代的秘密任务,虽然卢平并不知道秘密任务是什么。
哈利当然不愿意再多一个人跟自己拼命,只说卢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对方只字不提唐克斯,肯定有古怪。当他们知道两人结婚了时,还有点儿意外,但卢平现在的态度更奇怪,难道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
听到卢平支支吾吾说出事情经过后,哈利显得极为气愤,好似忘了往日的情分,大声指责卢平不负责任,竟然任由怀孕的唐克斯独自生活,什么大义,什么反抗都是借口,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个负责的父亲。
不知是不是哈利的直接戳破了卢平的脸皮,他涨红起脸,说哈利根本不懂自己的担忧,两人大吵一架,便闹得不欢而散。等卢平走后,哈利才顺势倒在沙发上,好像那一架耗费了自己诸多心力。罗恩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而赫敏则抿抿嘴,一副了然的话:
“哈利,其实你没必要用话刺激卢平教授走的。”
哈利苦笑一下,他刚刚确实很生气,卢平不该为“他”付出一切,但更多的就像赫敏说的那样,自己是刻意刺激卢平回到唐克斯身边。哈利知道他再怎么说,也没法劝说赫敏和罗恩不再参加销毁魂器的计划,但自己亦没法再承担另一个的生命,所以这事就交给他们吧。
之后几人拿着卢平留下来的《预言家日报》,了解着现在外面的情况。伏地魔已然是掌控了魔法部,虽然面上还维持着安稳,更甚者操纵《预言家日报》把哈利打造为造成阿不思·邓布利多死因的真正凶手,企图让不知情的人仇恨哈利。而且还大力收缩麻瓜巫师的生存空间,贯彻伏地魔的纯血种理论,对霍格沃茨下了新的规定,现在所有的少年巫师都必须入学,这样巫师们从小就在伏地魔的监视之下,方便他拿捏掌控,当然了入学的巫师必须出示自己有巫师血统的证明,才能入学。
罗恩气得破口大骂,在下一秒即将说出伏地魔的名字时,哈利和赫敏连忙按住他的嘴,免得祸从口出。而报纸的另一面,放了一张邓布利多的全家福,父母、阿不思和阿不福思,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小妹妹——阿莉安娜。一家人看起来很幸福美好,但是下面丽塔·斯基特写的内容就没那么美好了。
她采访了邓布利多的邻居巴希达·巴莎特,挖出许多邓布利多的往事,说他父亲对麻瓜动手,被关入阿兹卡班,母亲带着孩子搬到戈德里克山谷,终日不愿让妹妹见人。只是故事写得戛然而止,好像丽塔·斯基特打算把重磅内容都放到自己出版的邓布利多传记中。
哈利可是一直没忘记自己对丽塔·斯基特的厌恶感,他更不会认为对方会真的好好描述邓布利多的一生,说不定又要添油加醋,然后整理出一堆看似有道理实则毫无道理的烂问题,来抹黑邓布利多。
第三天时,克利切随着一声爆炸响,不负所托地绑着蒙顿格斯回到了老宅。蒙顿格斯对自己被家养小精灵抓回来这件事感到极为不爽,想挣脱,还质问三人组,只眼神稍稍在哈利身上停留。
“你们放开我,我干什么了?”
克利切还因为自己晚了时间抓蒙顿格斯回来而向其道歉,哈利向克利切伸出手,他以为是要罚自己,身子抖了一下,但没有挪动位置,但最后哈利的手只是落在克利切的头上,夸了他:
“干得好,克利切!”
克利切有些愣神,显然是对哈利的突然的夸赞有点无所适从,眼睛眨巴好几下,但意识到小主人还有事情要问,便退到一边把空间留给了几人。
“好,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蒙顿格斯以为是因为自己临阵逃脱的事情来追责,但是面对伏地魔的那一刻,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体,手自主地就动起来,幻影移形离开了。罗恩一把揪住了蒙顿格斯的领子,语气里是愤怒: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疯眼汉?”
蒙顿格斯在知道穆迪没死的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气焰已经不像最初被抓来时那么凶恶了,只问对方抓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当你掳走这所房子里值钱的东西时,在厨房碗柜里拿走了一批东西,其中有一个挂坠盒,你把它弄到哪儿去了?”
“挂坠盒?在对角巷卖货时,有个女人看中了它,还故意用经销魔法制品的执照逼我送给了她。”
“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好像是魔法部的,小矮个,头顶戴个蝴蝶结,看上去像只癞□□。”
好了,这下三人知道是谁拿走了挂坠盒,只是没想到乌姆里奇离开了霍格沃茨之后,依旧那么惹人讨厌,看起来禁林里的惩罚还不够让对方长记性嘛。哈利摸着自己手背上无法消去的痕迹,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要是乌姆里奇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哈利肯定会狠狠地丢出去几个恶咒。
哈利示意,克利切把蒙顿格斯抓到一个小房间里先关押起来,避免几人的谈话被听到,看来为了挂坠盒,他们怎么都得去一趟魔法部了,只是现在的魔法部不比以前了,他们又该如何进入呢?
暑假一天天过去,炎热的天气似乎让被迫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哈利三人变得焦躁起来,他们只能时不时依靠隐形衣出门观察魔法部,进行记录,或是通过预言家日报来了解外界的事情。
斯内普出任霍格沃茨的校长,管控着学校,三人得知此事后,是气愤不已,但想了想其他老师还在,那学校里的学生安全暂时是有把握的。但这种情况下,无所事事的空虚感几乎占满了他们的时间,难免有所怨言,其中哈利和罗恩的情绪是最为明显的。而赫敏则将每次收集来的情报,再配合罗恩依靠记忆所画出的魔法部地图,有空再配一配复方汤剂,来思考他们的潜入计划。
直到他们终于掌握大部分人的家庭关系和上下班路径及时间线,三人就准备动手了。他们绕到魔法部后方入口,利用从双胞胎那里拿到的恶作剧玩意,吸引了魔法部工作人员的注意,趁乱击晕并抓了几根头发放入复方汤剂,变成其他人的模样。
第一次做这种用别人的脸进入魔法部的事情,三人还是显得很紧张,而魔法部的气氛也并不是很轻松,到处都有被抓来的巫师,证明自己的巫师血统,时不时有低低的哭声和哀求传来,有些人脸上是作威作福的恶,有些是苟且偷生的躲,有些是小心翼翼的藏,眼神往他们身上飘来,又很快挪开,好像害怕和他们对视上。
罗恩因为扮演的角色被叫去修复漏水的屋顶,而赫敏则是乌姆里奇的秘书,一路跟着她到达法庭,记录着一切。她一眼就看到乌姆里奇身上佩戴着的挂坠盒,想通知另外两人,但一时又脱不了身。
赫敏目睹乌姆里奇把巫师界法律当成自己泄私欲的手段,心下就十分不爽,再加上她可没忘眼前的人当时是如何折磨苏的,这份仇自己一直记着的。她借着旁人路过,一下子撞到乌姆里奇的身上,塞了一点儿小玩意过去,大概对方有段时间会“好受”了。
只是赫敏没想到哈利罗恩那边被发现,魔法部一下子陷入慌乱中,说反抗势力进来了。赫敏趁乱混入人群,再悄悄对乌姆里奇施展了“昏昏倒地”的咒语,靠近过去,把自己早早复制好的挂坠盒和乌姆里奇脖颈上的掉包,再匆匆赶过去和朋友汇合。
哈利和罗恩可是把魔法部搅得鸡犬不宁,但他们必须尽快走了,等到伏地魔和食死徒赶到,他们的计划就白费了。可哈利一下子虚脱倒在罗恩身上,目视前方:
“他来了!”
赫敏眼睛微微睁大,让自己的手不至于发抖,一边遮住哈利一边撤退,但那食死徒如同饿狼一般往他们身上扑,她连忙转圈幻影移形离开这里回到广场去。但也因此暴露了格里莫广场的位置,他们只够来得及放走蒙顿格斯,让克利切逃命去,就拿着小包离开这里,没想到最后他们倒成了格里莫广场的泄密人,希望老宅里的警报机制管用,提醒其他凤凰社成员,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第 132 章
仓皇之间他们只得转移到举行魁地奇世界杯的那片森林里,暂时避避风头。赫敏的小包里把一切外出所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自然也包括帐篷和睡袋。哈利还没回过神来,倒在树干上休息,罗恩则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哎呦一声。
赫敏面色严肃地为罗恩治疗伤口,先是为自己的泄露感到抱歉,哈利摇摇头,
“赫敏这不怪你,那种情况下如果再慢一点儿,我想我们就要对上伏...神秘人了。”
罗恩也接话,让赫敏宽心,
“是我们那里暴露得太快,才导致时间紧迫起来。”
“你们那边出了什么事?”
“乌姆里奇在她房间里放了陷阱,所以触响了警报。”
“难道乌姆里奇知道那挂坠盒是魂器?”
哈利摇头否定这个想法,立起身子说道:
“我想她应该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挂在脖子上,而不是拿到对方面前去邀功。”
赫敏也赞同哈利的想法,最后也只能归结为是乌姆里奇变得谨慎了许多。等为罗恩处理完伤口,赫敏就举起魔杖在周围设下一些防护魔法,避免被过往的人发现,或者当有人靠近时提醒自己。
挂坠盒有鸡蛋那么大,一个华丽的S,由多颗小绿宝石嵌成,比之前那个假的复制品显得光芒要突出些。挂坠盒外面还是完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他们得想办法销毁这个魂器。当哈利握着这个挂坠盒时,感觉它好像在跳动,就像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他吓了一跳,把对方丢在地上,罗恩不解,还没好气地锤了哈利一拳,他们千辛万苦拿来的挂坠盒怎么能随便丢。
“它有点古怪。”
“那怎么办?”
“先保管好,等有机会销毁它时再说。”
赫敏接话,现在他们在逃命,刚大闹了一场,外面肯定到处都是食死徒在游走,他们只能先呆在这里。只是虽然有防护咒,但那咒语可比不上邓布利多的赤胆忠心咒,在任何时刻都必须有一人保持清醒,所以决定三人轮着放哨,哈利和罗恩也同意,并无异议。
这座森林其实除了上次魁地奇世界杯后,大多数时候都是极为安静的,时不时只有森林里的动物经过。忙活了一天,大家早就是饥肠辘辘,赫敏从小包里拿出食物,分给哈利和罗恩,安静地进食。
哈利成了第一个挂着魂器的人,让受伤的罗恩和最为辛苦的赫敏先休息。冰冷的首饰外盒靠着他的胸口,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对方仿佛压制着他的心跳,倒数着最后的时间。月亮已经高挂在天际,罗恩和哈利抵挡不住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哈利独自坐在火堆旁,所有不好的念头此刻都失控般地蹿了出来,感觉自己的伤疤又痛了起来,他不敢叫朋友起来,免得他们担心。可哈利同样不想被伏地魔的情绪影响,他努力用大脑封闭术来切断自己和伏地魔的联系。
只是一使用大脑封闭术,就免不了得想起教授自己这个咒语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可恨的叛徒,那个阴测测从来不肯说好话的霍格沃茨教授,那个魔药天赋异禀的混血王子。哈利想到自己曾在赫敏和罗恩面前那么推崇过斯内普就觉得难受,他痛恨斯内普,可是那种恨和伏地魔是不同的。
明明斯内普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和现在不同,妈妈给过他陪伴,苏的妈妈给了他友谊,邓布利多给过他信任,就连自己也曾相信过他,可是为什么斯内普偏要一条路走到黑,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复杂的情绪让哈利坐立不安,不知是不是魂器的影响,躁动地迫切需要一种发泄途径。用魔杖又担心吵醒朋友,只好绕着几棵树跑起圈来,企图把精力都消耗在运动中。当天际渐渐露白,看到要出来的太阳时,哈利才瘫软在凳子上,气喘吁吁地庆幸着自己过了一天。
赫敏起床看到哈利大汗淋漓的,还以为他又做了噩梦,连忙去扶,对方只是摆手,说自己跑的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了。赫敏没多说什么,便扶哈利进帐篷休息。接下来的几天,挂坠盒就轮流在几人的脖颈处呆着,一戴上,大家的坏情绪似乎都被点燃了,说话恶声恶气的,一个不顺心就弄得气氛紧张,这下众人更认为是魂器搞的鬼。
想想里德尔的那本日记也是蛊惑到金妮失去理智,其他的魂器肯定也会有这样的影响。可是也没法把魂器放在帐篷里,因为一旦逃命,有可能就来不及拿上,倒便宜了食死徒们。而且不贴身放,被人偷了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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