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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鞠躬底下的粉丝就尖叫感动得不成样子。
这次的舞台也很出人意料，灯光亮起来前只有两个剪影，大家都默认杜宇酷炸装扮，李易逍衬衫吉他，结果这反转亮瞎眼。
“易逍怎么知道老杜竟然vocal也不错的？”阮言松看向贺译。
杜宇这次很让人意外，那沙哑的音色唱起来格外有魅力。
“他不知道，易逍只是注意杜宇的VCR里说过一直想唱首不同风格的歌。”
“杜宇想在舞台唱一首情歌。”贺译想起表演时红了眼眶的杜宇，“给一个曾经的爱人。”
这些都是李易逍后来告诉贺译的，杜宇自述最初是为了满足爱人的心愿来参加选秀，意外的功成名就，但连给心爱的人唱一首情歌都做不到。
“贺哥，其实我也是这样。”李易逍当时说完后，突然来了句。
当时时间紧，本就忙里偷闲说两句又很快去忙，贺译没多想也没问，如今想来又品出了点多的东西。
“老王不容易。”阮言松以前多少听过，不过都当玩笑没想真有这么段故事，说着又笑了声：“你小朋友够嚣张的啊，唱露骨的词直勾勾的看着你。”
贺译没说话，他能想到节目播出的时候绝对是另一种光景。
不知道节目组的剪辑会让这个眼神落到郑致还是柯帆的身上，让哪个CP开始狂欢。
心里突然有了些不爽。
正沉默间，徐和凌走过来。
“聊聊？”
化妆间长廊的转弯末尾，三人坐在那，徐和凌率先开口：“帮我说声恭喜，他很厉害。”
贺译一愣，点头道：“谢谢。”
徐和凌顿了顿又看向阮言松，忽然道：“你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分开么？”
阮言松抬眼，不明白徐和凌为什么突然提起，却不自觉的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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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杜宇拍了拍李易逍的肩膀道：“找贺译？”
李易逍侧过头，“我刚才还看见了。”
“不打算告诉他？”杜宇神色有些晦暗，想起了自己的不勇敢错过的心爱的姑娘。
“暂时不。”李易逍道，“和前辈的这次合作很愉快。”
他也给杜宇说了他喜欢贺译的事，不过没说两人在一起怕万一传出去对贺译不好。
“这句话该我来说才是。”杜宇笑道，突然凑近了些小声道：“你不妨大胆些，贺译喜欢男人。”
李易逍怔然，他给杜宇说的借口是怕贺译接受不了男人。
“你怎么知道？”
杜宇咳了声，他本是想鼓励李易逍大胆去追，人这么一问又觉得怎么知道的不太好，清了清嗓子。
“他曾经有过男朋友，当时没瞒着，不过几年前的事了。娱乐圈人换得快，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你待久了可能也会听见些，不过有些东西听听就算了。”杜宇笑了笑，“我只能说如果你真喜欢，贺译也值得。”
“嗯。”李易逍在心里肯定，贺译当然值得，还是问道：“他们感情很好？”
“毕竟不是当事者，到底怎样不知道。”
杜宇看向远处，又收回眼神朝着李易逍笑了笑：“但就我来说，是他们让我觉得爱情跟性别没什么关系。”
杜宇心大，等看到李易逍的神色才觉得自己说这话残忍了些，他拍了拍人的肩膀：“人一生会遇到很多人。”
李易逍点头。
杜宇见人没有聊天的心思，也笑了笑：“不打扰你了，去找人吧，男子汉就是干！”
李易逍颔首，整个场馆人很多，他转了两圈都没看见贺译。
找不到想见的人，李易逍才惊觉，以前贺译总是在人群中看着他，只要他去找就能对上那温柔的视线。
正不知往哪去时严蓦说贺译找他，李易逍毫不怀疑的往严蓦所说的末尾化妆间快步走去。
第36章
为什么要分开？
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很多，分开理由可以找更多。
阮言松以前想过很多种，连同父异母这类不着边际的都想过，怎么也没猜到真相会是这样。
“我不是同性恋。”
徐和凌靠着墙，他脸上的妆还没卸，本就俊美的脸就如同这句话带来难以言喻的攻击力。
贺译松散的视线凝了起来，落在徐和凌脸上，脸色寡淡。
“对同性的触碰甚至膈应。”徐和凌继续说道，光是想起，他眉眼里都是难受与鄙夷。
阮言松脑子被这句话冲击得像炸开，失去了思考能力，回过神，徐和凌的每一个字都踩在他愤怒的神经上。
当初知道这段感情结束的时候他们有多遗憾和不敢置信呢？
三番两次堵人旁敲侧击的问原因，见过美好的东西就很难忍受就这样凋谢，因为这件事他们几个人足足有两年没说过话。
可今天徐和凌这话什么意思？！那对贺译……
阮言松拳头就要落在徐和凌身上那一刻被人拦住，贺译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光听声音却是轻松带笑甚至打趣的。
“好了，不丢人啊。”
阮言松也是一时间热血上涌，贺译不拦着他也不知道这拳头最后落得下去不。
三十好几了情绪早不像年轻时候那么冲动，很多情绪不再那么剧烈持久。
但贺译拦了阮言松，没拦住身后冲进来的人。
李易逍的拳头落下去的时候谁都没反应过来。
包括早有准备的徐和凌。
对方就像被惹怒的狼，从踹开门到拳头落在徐和凌脸上，一切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贺译视线从门口转回来到面前时，徐和凌已经滑落在地，李易逍提着人的衣领正抡着拳头往下砸。
两人都红着眼，根本喊不住。
又是一拳下去，镜子都裂了缝，阮言松回头对坐着没动的贺译狂眨眼，不管管？
“管什么，叫个摄像老师录下来啊。”
声音响起的那刻，李易逍像被按了暂停，僵值着停下来。
他眼里的狠厉还未褪去，看向贺译时又多了忐忑，满眼的话，能说出来的嘴却紧紧闭着。
就在这一瞬间，他又挨了徐和凌一拳。
徐和凌甩手，他嘴角都出了血，看向李易逍：“来得很快嘛。”
李易逍没还手也没接话，舌尖下意识顶了顶被打的地方，只看着贺译。
低低的叫了声贺哥。
他浑身都绷得紧，从听见贺译开口冷静下来就在后悔，现在看着贺译的表情更是后悔得呼吸都困难。
李易逍从半关着的门对上徐和凌的眼神时，他就明白了根本不是贺译叫他。
他不好奇徐和凌想让他听什么，他很肯定如果自己想知道，贺译不会瞒他。
但临时搭建的地方，又是化妆间，没什么隔音可言，转身离去的脚步被徐和凌的为何分手绊住，就是这一停顿，听到后面的话就没能忍。
“过来。”贺译对上李易逍的眼神，终于还是道。
李易逍神色一动，紧绷的身体松了一瞬。
眼里像是劫后余生的欢喜与恍惚：“贺哥，对——”
“待会说，嗯？”
贺译待人走近，拉了李易逍一下，顺手揉了揉人的指节。
突然的聊天，随即出现的李易逍，这后面贺译稍一想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种手段他见过不少，但没想有一朝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徐和凌干脆就坐在了地上，他抬头看着贺译，不无嘲讽落寞：“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当初我跟你说的是经纪人不让谈恋爱。”徐和凌喉结上下滑动，眸子像铺了一层水：“但跟你分手第二天……我就和林幸在一起了。”
林幸，徐和凌的绯闻女友，娱乐行业巨头的女儿。
徐和凌看着阮言松瞪大的眼，似乎很满意人的表现。
“我们在一起不过十九天。”
他们经过五六年的陪伴，在万众瞩目的出道舞台上隐晦告白，青涩又热烈，其实掀开假象来斑驳得如此难看。
李易逍和阮言松都下意识的看向贺译。
贺译没什么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他一直是骄傲和随性的，此时却像青松压上了雪。
“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没喜欢过我，想说我们的曾经让你恶心。”贺译表情很淡，“还是觉得我不配拥有感情，或是其他什么？你想说什么？”
贺译一问徐和凌也不说话了，被问得甚至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什么。”贺译走到徐和凌面前蹲下来，声音有些哑：“我只能说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膈应。”
不管现在如何，至少曾经的感情赤诚而热忱，而现在那些回忆已经面目全非。
徐和凌眨眼，眸里的水就像被风吹皱要溢出来，“我讨厌同性恋，可是我——”
贺译没什么表情。
可是我接受你，甚至喜欢你。
徐和凌苦笑一声，后面的话被自己吞了回去。
他在说什么，想什么？
徐和凌抬眼扫了一圈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不痛快，其他人也别想痛快吧。
反正，他们两个……再无可能在一起。
“我确实从未喜欢过你，贪图你的好，忍着恶心。”徐和凌站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
徐和凌没法说他那种来回纠结的心绪，他不像贺译那么坦荡，自己是同性恋这个可能性让他彻夜难眠。
他越接受贺译，越对其他同性的触碰难以忍受，就这样把自己拉扯得快要疯掉。
“我是贪图你的好，但他就一定是真的喜欢你么？”徐和凌指了指李易逍，“不过是对你，有所求而已。”
“我当初为了机会跟你分手，以后别人也能。”徐和凌勾着唇笑：“你要不傻就该去查一查李易逍到底怎么来参加节目的。”
贺译本来没在意，却被李易逍的反应弄得怔了下。
李易逍脸色发白，不自觉的想往后退，脚步一动又止住，却没敢看贺译。
气氛窒闷，徐和凌深深的看了贺译一眼，“这样会不会让你能更深的记住我？”
没等人回答，徐和凌提步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上墨镜，拿口罩遮住肿胀的脸。
“神经病吧！”阮言松看得懵逼：“这是我不了解的文化吗，一个感情搞得这么腻腻歪歪的。”
“幸好分了。”阮言松现在是一点情分都没有：“果然长得好的都有点毛病。”
“易逍，你怎么来参加节目的？”阮言松眨眨眼，开了个玩笑：“不会被潜了吧？”
贺译看了人一眼，“废话真多，去看看外面情况。”
阮言松唾弃着人走了。
贺译捏了捏眉心，今天这事他确实没想到，让李易逍牵扯进来更是让他难堪又心疼。
“对不起，我——”
“对不起，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下意识的看向彼此。
眼神对上后，贺译眼里的冷意全都褪了，有了几分往常的轻松惬意。
他单手将李易逍搂了过来，闷着声：“我觉得有点丢人，怪对不起你的。”
李易逍有点愣，贺译在表达方面总是过于坦诚，他觉得自己说不出来的话对方过于坦荡。
“没有。”李易逍顿了顿，“我其实很庆幸。”
贺译放开人，挑眉：“庆幸？”
“也不是。”李易逍又有点慌了，他说不出口那卑劣的庆幸——庆幸徐和凌的不珍惜。
慌了两秒见贺译没有责怪的意思才问：“你是不是……很难过？”
“也没有很。”贺译道。
他确实有些难过，不管现在如何，曾经给的感情都是真的，赤诚而热忱，而今天回忆变得面目全非。
但非要说多大情绪也没有。
贺译天性洒脱，说放下就真的是放下，那些对往事可以沉甸甸也可以轻飘飘就散了。
看着李易逍的欲言又止，贺译笑了声，“哎，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李易逍皱了眉，他讨厌这个年龄的差：“我们差不多大。”
贺译屈指敲了人一下，“宝贝，你数学怎么学的，都快有三个代沟了。”
额头清脆的响，李易逍没躲，“贺哥，我以后不会——”
贺译凑过去亲了人一下，打断了李易逍的话，“没必要，不需要因为其他人的话证明什么。”
李易逍还想说什么，贺译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让化妆老师稍微遮一遮。”顿了顿又道，“你怎么都不跟我发脾气？”
“嗯？”
“比如生生气，甩甩脸色，让我哄哄你。”
贺译看着风流，谈恋爱的经历实在是少。但他看过的还挺多，前任这么敏感的话题，不是吵架就是闹别扭，怎么到他这就是这个样子了。
李易逍看着贺译，认真道：“我不会跟你甩脸色。”
贺译笑着揉了人脑袋一把，掏出手机：“来来，录下来。以后就是你打脸的证据。”
贺译想起徐和凌说怎么进来的时候李易逍白了的脸，最终还是没问。
就像最开始那样，若真是有所图，他也认。
*
两天后李易逍他们出外务，贺译决定踩着时间去，就没跟着节目组一起。
出发的时候李易逍欲言又止的看着贺译，贺译原本想跟人说自己稍后去，心思一转又逗着人玩，假装看不懂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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