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红药支开方正后,气定自若地说道:“出来吧,子非鱼。”
闻言,子非鱼从树后走出来,亮出自己的剑鞘,“我是来解决你的,你不怕吗?”红药冷冷一笑,挥挥手就将子非鱼打倒在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你不是我的对手,让他来。我在那个亭子里等着。”
子非鱼纳闷,她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轻轻松松就把自己打趴下。不过子非鱼还是去通知了格杀,“老大,我打不过,她真的好厉害。她说在亭子里等你,要和你打一架,你小心点。”
格杀拂袖离去,“果然不简单。你去找到阿正,保护好他,我担心这里调虎离山之计。”
黑云遮挡白日,凉意袭来,这是个打架的好时机,红药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格杀时,“你终于来了。”
格杀话不多说,直接下狠手,一招就将红药打翻在地,她并未还手。
红药嗤笑,“怎么,就这点本事吗,还是不忍心打死我?”这句话迎来格杀更致命的击打,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却能说得出刺激的话,“今天你不把我打死,我就去方正面前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红药虽然被他踩在脚底,但是一脸地傲气。她温柔而坚定地轻声细语:“格杀,我要告诉方正,你曾经做过多么恶心,令人发指的龌龊事。他知道了一定会抛弃你,你会变成原来的孤家寡人,你注定众叛亲离,不得好死。”怨念心中发,红药变得口不择言,说出越来越多的话来刺激格杀,引起他的杀念。
最终,格杀没有忍住,死死地扼住红药的喉咙,将她捏碎,消散于人间。
时间点掐得刚刚好。
“格杀?”方正刚好来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格杀。
而此时,格杀满是戾气,极为凶狠,通红的双眼浸泡在杀戮下。他没有料想到方正会刚好过来,糟糕,这恐怕又是红药的圈套,难怪红药不还手,只是一味地挑衅自己,格杀才明白她是故意送死,让方正看见自己凶残的一面,黑暗的一角,完了,完了,自己的形象完全没了。
格杀呆滞着,“我,,,,阿正,,,,你听我狡辩。”
方正愣住,“那,,,你开始,,,狡辩?”
格杀回过神,“不不不,,,,,,阿正,,,,你听我解释。”
方正直直地站着,“那,,,你,,,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红药故意让我杀了她,不对,她故意让你看见我杀了她,也不对。
格杀的心似百万只蚂蚁在爬着,痒痒的,百爪挠心,烦躁极了。格杀着急地走来走去,他越是要解释越是不知道说什么,接不断理还乱,怎么说呢,怎么也解释不通。
方正乖巧地在一旁等候,他相信格杀,知道格杀必定有自己的苦衷。
只是格杀这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借口,理由,甚至想不到红药为什么这样做,什么仇什么怨。他一圈一圈绕着亭子转,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和方正说,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但是又编造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
天色渐渐变黑,终于,苦恼中的格杀灵关一闪,“阿正,是这样,红药刚刚被妖魔附身了,我不得不解决了她。”
方正:“可是红药本身就是鬼,妖魔不是只能附身在人类身上吗?”逻辑不通啊。
格杀又急急忙忙来回打转,“是这样,这种妖魔专门附身在鬼身上,尤其是红药这种的水鬼,妖魔最爱附身了。”
方正迷惑道:“红药不久前才告诉我,她不是水鬼。你这话好像又不对了吧。”
编造一个谎言,势必要许多谎言来圆回来。
格杀着急忙慌地转啊转,“这妖魔觉得红药对自己胃口,所以才附身在她身上。我只是为了将妖魔一网打尽,才不得不牺牲了红药,是我失手误伤的,真的,我没哟故意要打死红药。我没有骗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方正温柔注视着格杀,抚平他眉眼间的忧愁,“格杀,我相信你。红药是意外,你是不小心的。”
“阿正,你真的相信我?”
“格杀,我相信你,真的真的。”
“阿正,你,,,为什么要相信我,如果我是坏人呢?”
“那你是坏人吗?”
“我,,,不是。”
“我信你。”
方正为红药搭建了一处衣冠冢,红药已经做了鬼,现在又被打得魂飞魄散,自然是没有尸身可以安葬。于是,方正就将红药曾经披过的风衣放在衣冠冢中,好让红药安息。坟前默哀十分钟后,方正和格杀离开这个地方,前往山上。
乌云散去,太阳出来,霞光满天,钟灵毓秀的山间公园装饰着人间,锦绣山河孕育其中。
阳光下,方正和格杀在忙碌着,搭起烧烤架,铺上毛毯,倒上饮料果汁。
“格杀,你不是不吃食物吗?”
“偶尔吃一次也无妨,好吃。”
“可是,你吃的是辣椒,不会辣吗?”
“还行,我觉得味道还可以。”
“你口味挺重啊。”
“阿正,你接下来会干嘛呢?”
“等回到家后,我可能会继续工作吧,写小说。你呢?”
“那我就负责看小说。”
似乎是想起什么,方正停下手,一本正经地对格杀说道:“我突然记起来,小时候我爸妈曾经说过,家里有张符咒,藏在画中。当时以为是给我讲故事呢,就没在意忘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那幅画了,难怪会将你唤醒,让你入画。”
格杀追问道:“那,你知道符咒的渊源吗?”
方正摇摇头,“当时年幼,对画画不感兴趣,他们一说到画,我就瞌睡,所以没听。不过,等我回家再看看我爸妈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吧,说不准会有线索。”
如果有线索,是不是记录了自己的过去?格杀妄加猜测,绝对不能让阿正发现自己的过去,要拦住并销毁线索。
☆、番外之红药
“此番赐婚,你可愿意?”
“红药愿意。”
良辰美景奈何天,佳人池边赏花。对,那个佳人就是我,红药,向来尊贵的红药公主,即将成婚的红药公主。
平日最喜欢红色的锦绣华服,头上步摇熠熠生辉,光彩照人。我自从知晓父皇将我赐婚与征北将军,喜上眉梢。他英勇善战,玉树临风自是无人能及,无数少女为之倾倒,包括我。
“此番赐婚,你将嫁给我,你可愿意?”
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翻过高高的围墙,来到皇宫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他冷若冰霜的容颜,清晰地轮廓在月光的照应下,十分好看。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然而,我又不由自主猜测,他为什么这样问我,是不是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被皇上赐婚,无奈之举,想来问我。如果是这样,我愿意成全他。
我穿过屏风,走到他面前,“不知将军希望赐婚还是悔婚?”
他执拗地问我,“公主,可是真心愿意?”
这就难办了,他也不说,难不成是怕我打击报复吗,也对,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不了解我,我应该好好和他说。
于是,我将声音放低,尽量平缓,“将军可是希望皇上收回赐婚的命令?如果,将军希望,我可以帮忙。将军放心,我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断然不会做出打击报复的事情。”
他对我的话放置一旁,固执地问我:“公主可是真心愿意嫁给我?”
无法,我只得如实回答:“我愿意,你不愿意吗?”
他舒缓语气,抽身离开内室,“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担心公主不愿意,不想委屈公主,特意来此问清楚。告辞!”
我倚门回首,穆然看到他的背影在高墙大院下渐行渐远,他有些奇奇怪怪好可爱!
父皇的旨意就是圣旨,他为了我一句话不惜夜闯宫闱,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
“公主,将军他进宫了。”殿下婢女禀告与我时,我正在烹茶。
手不自觉一抖,想起那人的姿态,我脑海中浮现的身影,“他进宫所为何事?”
小婢女凑到我耳边,“好像是皇上宣见,想问将军支持哪位皇子。”
这就有点麻烦了,父皇膝下只有我一位嫡出公主,两位皇子。大皇兄庶出,温软有礼,礼贤下士,儒雅超群。二皇兄也是庶出,他骁勇善战,刚毅果决。两位皇兄各有各的特色,无论哪位,都是不错的人选。
但是他如果说了哪位,以后另一位听到了势必心存芥蒂,万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如何是好。
我在殿中踱步,徘徊不定,“燕儿,我好像有一支步摇落在御花园了,咱们去看看。”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只为进一步看到他。御花园靠近正殿,他看到我或许会提高警惕,知道祸从口出。
然而,我还是来迟一步。御花园内,他站在一棵白海棠树前,镇定自若。
“你们聊什么了?”
“启禀公主,皇上只是问我哪位皇子更适合统领山河。”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直接说不知道,无论是哪位皇子,都与我无关。”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公主请慢走。”
他就清冷地站在那里,直到我离开都未见他走动。果真是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处变不惊。
燕儿跟在我后面,“公主,你这支步摇真好看!”
什么步摇?我出门没戴步摇啊,我一路走回殿内,望着牡丹镜,才看到镜子里,我头上戴着一支芍药花状的步摇,红药也是芍药的意思,这步摇是他在御花园趁我不注意给我戴上的?
原以为是我一厢情愿,他配合父皇接纳我,现在看来,好像是两厢情悦。这支芍药步摇,是他赠与我的定情信物么,还真是铁汉柔情。
“燕儿,你去打听到什么了?”
“启禀公主,将军从小军中长大,除了偶尔逢年过节回京,其余时间都在军中,并无什么红颜知己。”
“那他有没有什么表妹表姐堂姐堂妹之类的青梅竹马?”
“有个表妹,幻云。从小寄居在将军府,他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
“那幻云和我比,谁好看?”
“这,自然是公主。”
万一,他就喜欢丑的呢。多年军旅生活,审美会不会改变。我猜测,他会不会心里偷偷藏着一个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桌子上的青梅糕与桂花糕有些吃腻了,我伸手拿起一块山楂饼,放入嘴里咀嚼,心思飘飘然,他会喜欢哪种类型的佳人,风姿绰约?小家碧玉?粘人的?高冷的?
白驹过隙,上次匆匆一面后,他又投身进军。数月过后,婚礼如期而至。
冬季雪花飘落,鹅毛大雪打落在枝头,冰封的湖面下蕴藏着活跃的鱼儿。我宫殿内的红梅开了,暗香浮动疏影横斜。
“明日便是婚礼了,公主。”
“嗯,我知道。”
“公主,可是您怎么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燕儿,我总是感觉会出事。”
“公主且放宽心,将军不是那等轻浮浪子,他会好好待您的。”
“我知道他为人处世,但是我怕横出事端。但愿是我多虑了。”
我殿内的炉火熊熊燃烧,将室内宛若春天般温暖。
“这是将军给您的东西。”
从燕儿手中接过一看,我打开礼盒,原来是一支翡翠步摇。
他还真是专一,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共送了我六支步摇,有翡翠的,有珍珠的,有玛瑙的,有黄金的。
我将步摇都收集放好在一个特质的木盒中,“将军,他说什么了?”
燕儿递上红梅软膏,替我小心擦拭手上的伤口,每到冬季我手上便会生出冻疮来,疼得很,“将军说,三书六礼,鸿雁为俜,十里红妆,一定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如此,我心中越发不安,他平日做事向来低调,今日这番张扬的话让我胡思乱想,他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趁着婚礼,他会不会要造反?还是哪位皇兄要造反,他配合掩护?
大雪,刺骨寒风凛冽。十里红妆,鞭炮齐鸣,我穿着一身红嫁衣,坐在花轿中。
“公主,不好了,送嫁的队伍被山匪截了。”燕儿掀开珠帘,我才看到空无一人的轿子。
“不慌,他们应该会提出要求。咱们先耗着,等着将军过来。”
送嫁的人都横尸躺在地上,任凭大雪掩埋,入目皆是鲜血淋漓的景象。
我鼓起勇气,“喂,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他们一行两个人,却杀了送嫁的五百人,来者不善。
他们都蒙面,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我猜测应该是劫财,可是他们既然有这样好的功夫,为什么不投军,起码衣食无忧,还能荣归故里。
“小公主颇有姿色,就放你一命。不过,你记住了,我是格杀,他是子非鱼,我们三个人并不只是要杀人,还要灭了你的国家。”他说罢便拂袖离去。
三个人?明明只有两个,那还有一个呢?我下意识感觉皇宫出事了,抓着燕儿的手就向皇宫跑过去。
几里的路,我硬是跑过来了,一双鸳鸯绣花鞋底早已被磨破。
没有什么比得过亲眼目睹皇宫中的杀戮,来的更残忍。
是他,怎么会是他?
“父皇!”
当我赶到的时候,父皇母后以及皇兄皆被杀了,他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没什么好说的,哀莫大于心死。
“穆棱,你顺便也杀了我吧!”
“公主,得罪了。”
他穿着婚服,举着刀对着我,脸上的柔情不再,代替的是漠然,可还是那样英俊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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