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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近代现代)——昔日

时间:2021-04-23 19:40:45  作者:昔日
  外婆讲了那么多,终于在这句话里露出了一点点笑意,泛着苦涩的笑意,她说:“小初没给你添麻烦吧?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所以有时候说话也不中听。”
  顾执很机灵,他听得出来外婆的意思是如果江初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不是他的本意。
  顾执说:“不会啊,他有很多朋友,我们班的班长,学委,还要体委,都跟他关系特别好。不过...”顾执说:“还是跟我最好。”
  外婆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逗笑了说:“我还能不知道小初,你说的那些人肯定是跟你比较好吧。”外婆对自己的亲外孙没有一点信心,他说:“小时候我就怕他一直那样,现在看到你,就没那么担心了。”
  顾执对外婆这种一副要把江初托付给他的语气状态赶到非常骄傲,忍不住孔雀开屏:“我这么厉害呢?”
  外婆迟疑了两秒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难过的回忆被一扫而空。顾执哄老人开心的本事信手拈来,他跟着笑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落在饺子馅旁边的一盘红豆上,问道:“红豆馅的饺子我还没吃过呢,这是什么新口味吗?”
  外婆成功的被他带跑偏,注意力也落在那盘红豆里,她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哪有红豆馅的,这个叫积福。”
  顾执:“?”
  “你看啊,像这样。”外婆说着摊开手里的饺子皮,加上一勺肉馅,然后从盘子里挑了颗饱满的红豆放在里面,在沿着饺子皮边缘慢慢捏紧,“混在普通的饺子里,谁吃到这颗,来年就是最有福气的人。”
  顾执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他头一次听,于是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每包一个饺子里都往里塞上一颗。
  他想,以江初那种狗屎运,必须得这样广撒网福才能积到他身上去。
  *
  江初依照外婆的指示,买完盐,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欢笑,他默然了片刻,不由得觉得顾执挺厉害,哄老人这是自己怎么也做不到的事。
  他跨进门,脸上挂着松散的表情问里面的人:“你们说在什么?”
  外婆见他回来了,接过他手里的盐说“那你们玩,我去烧水煮饺子。”
  江初:“?”
  要用的饺子外婆都拿进厨房了,剩下的面粉真的是让他们玩的。
  顾执手欠,正经事干不好,鬼点子一堆,一会儿捏了个猪头,一会儿又捏了个猫头。没几分钟,桌子上俨然成了面粉动物园。
  江初不知道怎么自己出去买个盐,他就高兴成这样,狐疑的问:“你跟我外婆说什么了?”
  顾执故作矜持的说:“我学会了包饺子。”
  他说着揪起个面粉团,像模像样的捏了个饺子的形状,“你看,像不像小白船。”
  鉴于着饺子没馅,所以从外形上看,还真像那么回事,江初接过来一看,还真挺像。
  顾执学习能力强他在以往学习的时候是领教过的,没想到在包饺子这方面,他也有天赋,直到外婆端着一盘煮好的饺子出来的时候,顾执难为情的样子他才恍然。
  真是信了你的邪。
  他夹起一枚露出青菜馅的破肚饺子说:“小白船上还有乘客呢?”
  顾执把盘子里剩余的破饺子翻面,奈何破的太多,怎么都遮不住,他尴尬的说:“理论跟实操的差距,你理解一下。”
  江初理解了,他理解的方式也很简单——
  把破饺子一个不落的吃完,不过很奇怪,他每吃一个,脸色就难看一分,进了水的饺子当然不会好吃,但江初皱眉的不是这个。
  顾执表情比他还要奇怪。
  他咕哝着“不应该啊。”心想,明明放了那么多,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饺子没包好煮的时候进水里了?应该不会那么多都进水里去了吧。
  他一边挑破饺子给江初,一边想,要是还没有的话只能认命了。
  刚说到这里,自己嘴里就冒出一颗红豆。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顾执一边得意,一边试探专心吃饺子的人:“你有没有觉得这饺子有什么不一样?”
  江初呵笑了一声:“是不一样,没一个完整的。”
  顾执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江初说的也是实话,他硬着头皮继续问:“别的呢?”
  江初:“......”
  其实江初很想说,进了水的饺子真的很难吃,而且还膈牙,但对上顾执那双期待的眼神,他就只能摇摇头,昧着良心说:“挺好吃的。”
  那之后,顾执就有点蔫蔫的兴致不高,江初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什么。
  直到吃完饭帮外婆收拾的时候看见微波炉上放着的小半盘剩余的红豆。
  他有点好奇的问:“这个是干嘛的。”
  外婆手上沾着水,不方便拿,她说:“包饺子用的。我跟小顾说谁要是吃到有红豆的饺子来年是最有福气的人,这孩子就一个劲往里面塞,这哪行啊......”
  外婆絮絮叨叨的后面说了什么,江初没太在意,他好像知道顾执为什么要把破饺子都挑出来给他了,还有那些差点蹦到牙的东西是什么。
  他垂眸盯着那盘红豆看了一会儿,短暂的陷入了沉思里,隔着玻璃,在晦暗的长空下,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零星的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街上的人影开始模糊,江初偏过头望出了神。
  老人收拾完厨房,正好看见邻居经过窗前,他听见外婆和邻居打招呼的声音才终于回过神来,江初把剩下的红豆装进外婆常用的罐子里,却在客厅和房间都没有看到顾执的影子。
  先前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顾执像个第一次去动物园的小朋友,站在院子的某一角,那里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他像捏面粉团似的在枯死的树桩下堆起了一个精致的雪人。
  然后随手拾起边上的枯枝,往后退了一步,在干净的积雪上写下一个名字。
  江初。
  江初就在屋檐下看着他,写完似乎觉得还少点什么,又别别扭扭的在名字旁边画了个爱心。
  这回满意了,他拍拍手,放下枯枝站在一旁欣赏自己的杰作。
  忽然,像是有所感应,他猛地抬起头,几步之远的台阶上,倒映着一排排灯笼微弱的光,江初站在其中一抹微光里,他的脸在这样的光线里有点泛红,连着眼角也晕染上一抹微红,他抿着嘴,一贯沉稳的靠着门框,眉宇间不沾半点风雪。
  顾执有些呆住,他只垮了几步就来到江初面前,江初抬手的时候,他稍稍疑惑了一瞬,最终江初的手落在他的肩上,拂去那上头的几片雪。
  他穿的是江初一件没口袋的外套,冻得发红的手没地方揣,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揣进江初的口袋。
  雪越下越大,风也跟着大起来,梁上的灯笼左右摇曳,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的溢出来,江初的手少有的潮热。
  顾执不敢动,任由在宽大的口袋里,手心的温度慢慢被传热。
  雪慢慢的覆上江初堆起来的小人,隔着一扇门能听见外面小孩子的欢呼声,顾执捏着江初的一根手指,无意识的揉捏着说:“我们晚上放烟花吧?我还从来都没有玩过。”
 
 
第66章 华彩
  江初的声音带着几分粘腻,他望着漫天大雪木讷的点点头说:“好。”
  午饭吃的太晚,以至于晚上老人要洗手作羹汤的时候,被两个男生生生给拦住了。
  “真不饿,外婆,你歇歇吧,再说中午不是有吃剩的饺子吗?晚上饿了还可以继续吃。”顾执毫不客气的说:“那么多够吃三天了。”
  他还想待三天?
  顾执朝江初使了个眼色,江初点了一下头附和道:“对。”
  外婆无奈道:“年夜饭哪有只吃饺子的,再说了,那个饺子......”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大概是想说那饺子也不好吃或者是别的什么,但因为包饺子的人就在当面,她还是顾及了一下这小孩的面子,改口说:“也不管饱啊。”
  江初:“......”
  外婆不必难为自己。
  “那我做吧。”江初想了想,转过身问顾执:“你想吃什么?”
  顾执是真不饿,外加不想大过年的进医院,于是保守的说:“蛋炒饭?”
  外婆:“还不如饺子。”
  “算了,饿了晚上点外卖吧!”顾执提议。
  “那也行,不过年三十送外卖的很少。”
  “肯德基总有吧。”
  “......”
  老人家顶不住两个小的跟说相声似的叨叨叨,最终败下阵来,随他们自己去折腾,然后独自去房间打开电视,等着春节晚会开始。
  趁着顾执和江初出门的功夫,她又回房间拿了两个红包搁在江初房间的枕头底下,一边放了一个。
  大概是晚会的歌舞节目她看的没什么意思,没多会儿就休息了。
  春节是中国传统的节日,一年的岁首,传统印象里除夕这天必得有人守岁,但守岁又得点燃岁火,鉴于顾执刚从外婆那里知道点火在江初这里意味着什么,便只好说主随客便,自作主张的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江初有些好笑的问他,“你知道守岁是什么意思吗?”
  他哪知道,顾执表情一滞,诚实的摇摇头,坐等江*百科全书*初的在线答疑。
  “就是守住时光的意思。”
  顾执:“......”
  你在逗我?
  似是察觉到某人的失落,江初一边把客厅里的灯关上一边说:“留一盏亮着就行了,形式而已。”
  顾执“哦”了一声,这人真是半点浪漫情怀都没有。
  *
  嘉县过年比市区有意思,这边鞭炮没有禁放,天还未黑的时候,隔着门就能听见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顾执迫不及待的翻出先前买的一大袋烟花,拜顾霄所赐,他虽然居无定所,但都在市区,从小到大并没有玩过这么新奇的东西。
  光是听老板说哪种烟花点燃了会呈现什么样的效果就听得入神,鉴于老板介绍的过于声情并茂,顾执干脆每一种都拿,这让同样前来买烟花的小孩巴巴的眼馋跟了他们几条街。
  然而“尊老爱幼”这四个字他只认识前两个,小孩眼巴巴的说:“哥哥,你放烟花的时候,我能不能也来看?”
  “小朋友不能玩火。”顾执有理有据的说:“玩火会尿床的,你的新衣服明天就不能穿了。”
  小孩:“......”
  成功的唬走他们,顾执发现江初正站在不远处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说你没玩过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
  “你看我干什么?走啊,回去放烟花去。”顾执朝江初挥手,拎着鼓囊囊的袋子往回走。
  打火机亮出火苗,江初凑过来,点燃顾执手里的烟火棒。
  院子里的门是虚掩着的,外面响起铺天开地的爆竹声,烟花弹的火光透过门缝漏出五彩缤纷的火光,和顾执手里乱舞的那个遥相呼应。
  这样的夜晚很难得,好像很吵,却又好像是难得的柔软安宁。
  江初坐在最上面的那一层没积雪的台阶上,一只腿曲着,手肘搭在膝盖上,拿着打火机,保持着随时要给顾执点火的姿势。
  院子是露天的,外面的烟火蹿上天空的时候,能在焰火里看清错落起伏的房顶。
  家家都亮着长明灯,但那些热闹都与自己无关,他抬眸望着,打火机不知不觉的被他蹿紧了。
  “江初。”顾执偏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执手里的烟花燃尽了,他翘着嘴角问:“你要不要试一试?”
  忽然被拉回现实,江初有些茫然:“什么?”
  下一刻,他的手忽然被牵起,搁在自己膝盖上,顾执拿出一根烟花棒塞进他手里,说:“给我打火机,我帮你点。”
  “要么一起点上吧,肯定好看。”顾执说着走下台阶,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把烟花倒出来,摆放在一起。
  他捣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好看么?”顾执问。
  “......”江初免为其难的点点头。
  明明只有光没有声音,顾执还是习惯性的在点火的瞬间捂着耳朵跑,跑到江初身边的时候,从他手里接过那支早就燃尽的烟花棒。
  他带着些许兴奋张开双臂,和江初撞了个满怀。
  火光再次亮起,那堆烟花被点燃,在几秒钟的时间里,院子的夜晚犹如白昼,积在一起的焰火一簇簇的开着各种颜色的花儿,繁复斑斓,散落在旧时的最后一夜,炸出满地的火树银花。
  顾执冷不防的收紧手里的力道,在他敞露的颈侧羽毛般扫过的亲了一下,小声说:“新年快乐。”
  院外,远处的烟花弹伴着大地红,震彻天边,无数的零星花瓣漱漱落下,将明亮淹没于长久的暗夜。
  不久后,又亮起了新的萤光,屋外,不知道哪家人丁兴旺,欢笑的声音模糊在烟火的盛会里。
  院子里寂静一片,客厅的微光投射出模糊的少年轮廓,他们揣着热烈的爱意,意乱情迷的吻着对方。
  漫天的星河璀璨都抵不过少年的炽烈。
  眼前人眼里透着星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江初低声回应:“新年快乐”手臂稍稍一用力,顾执就落进他怀里。
  辞旧迎新,都是跟你一起过的。
  很特别,也值得纪念。
  站的有些久了,屋外还是挺冷的,放完烟花的两个人决定回屋看春晚,没看一会儿,顾执就坐不住,他发现比起电视里的歌舞小品相声,江初更能吸引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他表现的太过明显,不久,江初就借口洗脸去了房间。
  顾执正好在这个空档给顾茜打了一通电话,顾茜自然是担心他的,主要还因为这天是除夕,所以在担心的同时还增加了一些别的情绪。
  “不会打扰人家吗?”心知顾执也不会瞬移术,顾茜也不再多说其他的。
  “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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