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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婚吗(玄幻灵异)——一只猛禽

时间:2021-04-23 19:47:20  作者:一只猛禽
  “你可真是……蒜瓣儿你别舔我、你怎么还掉毛?”
  江雨落抓住管不住狗嘴的蒜瓣儿,抬头吻了吻钟夜的下巴,“谢谢你,钟夜。”
  “那不如江判喊我一声夫君听听?”
  钟夜垂眸,眼里的温柔宠溺比环绕地府的冥河更加熠熠生辉,看得江雨落脸颊一红,讪讪地别开眼睛,
  “还,还没行完大礼,不合礼数。”
  “江判什么时候遵从过礼数了。”
  钟夜笑话他,正准备凑近江雨落的耳朵再逗逗他,怀里的江雨落突然一跳,差点撞歪钟夜的下巴。
  “蒜瓣儿!你嘴里那颗花儿是高达!”
  江雨落狗嘴救花,还没说道蒜瓣儿几句,只见可怜的小白狗呜咽了两声,“呜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还好钟夜眼疾手快及时把蒜瓣儿提溜了出去才没让它吐在江雨落身上。
  “……怎么这小东西下辈子还在晕狗。”
  江雨落无语道。
  “刻在灵魂上了。”
  钟夜煞有其事地胡说八道。
  他们大婚,老阎王主动让出阎王殿给他俩宴请群鬼用,原本江雨落以为满城乱跑喊着“江判好”的群狗已经是钟夜能做出的最土最横的事情,等他们到了阎王殿门口,江雨落才再次深刻认识到,钟夜任性起来能有多不可理喻。
  只见阎王殿大门口挂了千百年的牌匾被他换成了他俩的结婚照。
  红底白衬衣,咧嘴大白牙,笑得十分灿烂张扬。
  “钟馗混蛋!你这也太离谱了!”
  同时到场的祁利叉指着钟夜辱骂道,
  “你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壕无人性!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单身鬼官们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万一引发他们怠工逆反心理怎么办?”
  “鬼王殿下每天在殿上和首判打情骂俏,相比之下,我借用一下匾额没什么大问题吧。”
  钟夜淡淡回应。
  “首判之位唯江大人胜任,我只是代江大人行事,万万不敢妄称‘首判’。”
  利维坦及时赶到,恭敬地向他俩行贺礼,“如此浩大的声势,江判此婚的盛大热闹着实让人羡慕。”
  “等你拿下祁利叉的时候这匾额也借你们用用。”
  江雨落大手一挥替老阎王行使了所有权,此刻坐在里堂等着新人的老阎王冷不跌打了个喷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利维坦笑笑,让出路来请他们二人步入正堂。
  因为钟夜和江雨落身世特殊,孟舟怜又嫌吵闹不愿出来吃席,白煞便为他们省去了拜高堂等一系列繁琐的礼仪过程,直接快进到交换戒指的步骤。
  毕竟所有人都很好奇传说中在人间坐拥金山银山连江判都能泡到手的钟老板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让人失望。
  他给江判准备的戒指大到什么程度呢,大概也就是江雨落戴上戒指后无法保持平衡差点被手上那颗重得离奇的钻戒给拉得摔在地上。
  “钟夜……我根本抬不起手来啊。”
  江雨落无奈地看着手上那颗灯球一样的巨大钻石,刚刚戴上十秒钟他就已经觉得胳膊酸了。
  “因为江判喜欢大的,不是吗?”
  钟夜笑着抬起自己的手,“该江判给我戴戒指了。”
  江雨落怀疑他说的“大”根本不是在指戒指,但也只能被钟夜推着走,唤出一只闪着微光的纸鸢,纸鸢扑闪着翅膀轻轻落在钟夜手心。
  他们都认得这只纸鸢,是当初代替江雨落亲吻钟夜又被钟夜藏起来的那一只。
  不同于其他普通剪纸,这一只散发着纯正而充沛的灵力,翅膀上隐隐印刻着连钟夜也从未见过的咒法。
  钟夜拿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这只纸鸢,只见江雨落猛的颤抖了一瞬。
  意识到了这只纸鸢的特殊之处,钟夜故意捏住了纸鸢的翅膀,还轻轻朝着掌心吹了口气。
  果然,江雨落不可抑制地又颤栗起来,若不是他紧紧咬住唇,恐怕旖旎的喘息声就要从他口中泄出,他红着耳朵低声威胁钟夜,
  “你别乱摸!”
  “江判此番大礼,着实令人心动不已。”
  钟夜笑道。
  他的江判是将自己送给了他,见此纸鸢犹如江雨落本人,灵息相依,再难分离。
  钟夜低头吻了吻鸢尾,薄如蝉翼的剪纸便瞬然化作漫天光尘,悉数飞向钟夜的无名指,在他指节上汇聚成一只银白的戒指。
  还没等白煞宣布下一步礼制,钟夜便打横抱起江雨落,以戒指太重江判站不住为借口直接奔向洞房。
  白煞尴尬地和剩下的满堂宾客眼对眼,最后还是老阎王笑着摇头,
  “年轻人,感情深,性子急,大家别管他们,尽管吃喝就是——”
  人间的焰火化作地府的星辰,觥筹交错之间酒色飘香,大红的帷帐掩不住滚烫的心动,花烛沸腾,星月吐息,步入洞房之前江雨落俏皮地啄了啄钟夜的鼻尖,
  “行完大礼你为什么还喊我作江判?”
  “这么说,夫人是决定在床上才开始喊夫君?”
  钟夜轻笑两声,关上卧房的大门。
  孟舟怜警告过他,地府的男人如果让新婚妻子第二天下了床,可是会被钉上耻辱柱遭万人耻笑的。
  -
  洞房之夜 详见围脖
 
 
第89章 番外二(上)祁利叉的梦游仙境
  清明时节落雨如梭,烟黛色的雾气将城市中的高楼大厦雾化成模糊弯曲的形状,城中某处环山的墓园因为淅淅沥沥的雨声而比往年更加冷清。
  市内禁止在扫墓祭奠时燃放鞭炮后,许多人干脆不再守时地来到墓碑前,或者只是稀稀松松地来放一捧白花,来拂一拂墓碑上的灰尘。
  “可真热闹啊今天。”
  江雨落看着满墓园的鬼头攒动惊讶道,靠近钟夜的那只手被揣在钟夜兜里焐得暖和。
  “毕竟是清明节,你要是怕挤就在车上等我?”
  钟夜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旁人偶然听到他俩的对话,不禁揉揉眼睛确认这空荡荡的墓园里拢共也就几十个人,何来热闹一说?
  “机会难得,利维坦还请我趁这个机会多烧点火纸下去,我可不能白跑一趟。”
  江雨落挑挑眉,看向他们今天所要扫的那栋墓。
  墓碑上的年轻女人笑得格外灿烂,灿烂到一靠近甚至就能听见一种归家的喜悦,让人觉得她仿佛是非常乐意走向死亡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今天来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参加祁利失,也就是在人间的莫妮卡的葬礼。
  这女人做事雷厉风行,处理好财产分配问题后立刻给自己安排了一场事故,浓妆艳抹地穿着华丽的晚礼服躺在床上安详地离开了人世,结果就是她一回到地府马上就能套着礼服去喝江判和钟夜的喜酒,非常之方便。
  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少,但很快就轮到钟夜和江雨落,他俩努力装作悲痛惋惜地往莫妮卡的墓碑前放白花时,祁利失还非常欠揍地出现在了他俩面前。
  “二位多烧点纸吼,方便的话再烧栋纸房子过来,给祁利叉当嫁妆使。”
  祁利失坐在自己坟头撑着脸,笑嘻嘻地招呼着钟夜二人。
  钟夜从善如流地多给她添了把火纸,江雨落则非常吝啬地只给她撕了个火纸角儿,
  “清明节你不在地府忙活,怎么有闲心跑到人间?”
  “嗐,孟大人养的一只梦呓貘逃到了人间,我来抓它回去,顺道看看葬礼办得如何。” 祁利失还穿着官服,提到梦呓貘时头都大了一圈。
  “梦呓貘?”
  “没错,这东西杀伤力不高,但是幻术能力极强,不过嘛能让人做的一般都是美梦。二位大人如果发现了它的踪迹还请告知于我。”
  祁利失没说几句话便匆匆告别,清明时节地府事物繁忙,甚至比得上中元节,尤其是账务工作上格外繁琐,而地府里上下几千年来最会算账的江判此刻躲在人界休假,利维坦带着一众鬼官抱着算盘窝在阎王殿里正忙得焦头烂额。
  整个冥界之中唯一清闲的鬼官便是有祁利失和利维坦护着的祁利叉。
  小鬼王此刻正穿着一身黑,西装革履地拎着一大捆火纸想要赶来祁利失的葬礼,他们姐弟俩不约而同地都想靠这场葬礼好好赚上一笔。
  “咕叽咕叽——”
  祁利叉正要踏入陵园,只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从面前掠过。在冥界里习惯了满地都乱跑着这些奇珍异兽,以至于他起初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他反应过来这里可是人界!
  “喂,站住!”
  被迫培养起的责任意识让祁利叉本能地追了上去,他唤出波司登准备对那只奇怪的白色魔兽进行前后夹击,谁知那咕叽咕叽乱叫的魔兽扑腾着几只腿反而大胆地朝祁利叉冲了过来。
  “……啊?”
  祁利叉猛地一愣,巨兽便如同白色的雾气一般侵入了他的脑海,在他的意识里陈陈铺开一个模糊的梦境。
  “主人!”
  波司登叫喊一声,要扑过去咬住那白兽的喉咙,谁知魔兽就像一阵轻烟一般,转眼就散成了细密的雨滴。
  祁利叉重重摔入波司登毛绒绒的背上,古怪的呓语如藤蔓在他脑中迅速生根生长,摊开枝叶将他扯入一场光怪陆离之中。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指针摆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耳里,祁利叉揉着眼睛皱了皱眉,突然惊醒着坐起身来——他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然后晕倒了?!
  “小爷这是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祁利叉捂着生疼的后脑勺,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半空中漂浮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彩色表盘,巨大的花苞和沉地的云朵交叉在一起,古怪的楼梯凭空出现在天上,整个视线都被色彩饱和度极高的奇异图案所占满。
  “年轻人!抓紧时间!年轻人!抓紧时间!”
  吵嚷的声音传入脑海,是熟悉又让人本能感觉到烦躁的嗓音,祁利叉扭头一看,只见一只兔子,不,准确来说是一只肥硕的兔子蹬着两条腿子朝他跳来。
  “这是什么东西……殿、殿下?!”
  看清楚这只兔子的模样后,祁利叉的下巴差点将托着他的那朵云彩砸碎成水花,面前的生物与其说是一只兔子,不如说是带着兔耳穿着夸张服装的老阎王。
  没错,老阎王。
  这场面实在是过于惊悚,以至于祁利叉用了足足半分钟才能再度能对外界的信息产生反应。
  “是我疯了,还是您疯了?”
  “年轻人,抓紧时间!不然就会被梦境吃掉!”
  变成兔子的老阎王并不理会祁利叉的疑惑,而是不停催促他起身,“快跑!找到你自己的故事,你才能从梦境逃脱!”
  “……哈?”
  祁利叉非常具有逆反心理地直接躺下,“区区梦境怎么可能要的了小爷的命?波司登,把这装扮成老阎王的妖怪给我拿下。”
  长达十秒钟的沉默后,除了老阎王不停的“年轻人!抓紧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祁利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似乎,无法召唤出波司登。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他要亲手掐住那只吵闹又烦人的兔子的耳朵时,鬼王血脉中对于阎王殿下的臣服本能突然生效,烫得祁利叉嗷呜一声收回手。
  “不可能……你真的是殿下?”
  祁利叉长大了嘴巴看着只能用滑稽来形容的兔子阎王,绝望地念叨道,
  “利维坦,洋猴子!你快把我从噩梦里救出去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半空中几声惊雷响彻云霄,猩红色的火焰像是奔腾而下的山洪一般将云层冲破。
  “糟糕!”
  兔子阎王掏出巨大的24K纯金怀表挡在自己和祁利叉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巨大的西方恶龙从火烧云中探出头来,朝着兔子阎王喷出熊熊烈火。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小爷我是收鬼的,西方魔物可管不住啊!”
  “你不是收服了一个利维坦吗?”
  兔子阎王吐槽了一声,趁着魔龙喷火的间隙拽着祁利叉开始狂奔,“都叫你要跑了!你得找到属于你的童话梦境才能破解幻境。”
  “小爷寻思我俩这不就爱丽丝梦游仙境吗!欺负谁没看过迪士尼啊?”
  祁利叉气愤地看着自己身上极其具有童话风格的花边衬衫,一心只想把那只将自己拉入幻境的白色魔兽找出来暴揍一顿。
  “谁和你说过我俩是在爱丽丝的故事之中呢?”
  老阎王抱着手严肃地摇了摇头,一个响指打下去,载着他俩的云朵陡然变成了看不见尽头的自动扶梯。
  “你见过谁家童话故事里带电梯啊?”
  因为槽点太多,祁利叉甚至有些来不及咆哮。
  “现代化嘛。”
  老阎王抬起一只腿,“年轻的小鬼王,只有你自己童话中的那个王子才能带你走出噩梦。”
  “爱丽丝的故事里他妈的哪里有王子啊?!”
  祁利叉没有等到回答,哐当一脚就被踹下了电梯。
  他像一团被抛出去的雪球一样儿直滚滚地砸入了一片森林,挂了满身的叶子。
  然而下一秒,更具有冲击性的画面闯入了他的视线,给祁利叉并不坚强的心灵留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他看见江判穿着诡异又艳丽的华衣,正对着一面镜子不停说话。
  “江雨落?喂,江雨落……?”
  祁利叉不抱希望地走近,只听江雨落朝着镜子询问道,
  “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出尘绝艳惊为天人聪明绝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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