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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羽不明所以地凝望黎南倾。
黎南倾说：“但这个世界总归是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权利。单单建立一个国家并不能保证亚雌从此就不受欺负，不受□□了。”
“嗯。”云落羽附和着。
黎南倾说：“我会以雪域城为根基，传授亚雌们修炼的法门，让他们可以拥有和兽人、亚兽人、纯雌们对抗的力量。”
云落羽瞪大了眼睛。若阿倾做到了，那这个世界的格局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倾，一定可以。”
黎南倾笑了笑，说道：“我说这么多，你就没有其他感想吗？”
云落羽显得很迷茫。
黎南倾略带尴尬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你和我一起来做这件事。”
“我？”云落羽惊讶得声音都变调了。
黎南倾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虽然不是我的徒弟，但是也曾受我教导，让你教一教别人，没什么问题吧？”
“阿倾，只是因为这个，才希望我留下来？”
“不然呢？”
黎南倾一脸理所当然。云落羽的心在滴血。
云落羽短暂的伤心过后，抛开杂念，刻意笑了笑，说道：“我可不可以只教一个月，一个月后我离开。等我从羽族回来，我再继续？”
“可以。”黎南倾点头。若一个月后还是不能解决掉心魔，不能让自己的心境恢复正常，那他再想其他理由绊住小落羽好了。他得尽快想办法弄清楚，为什么小落羽可以压制住心魔带来的各种心情不爽。
……
三天后，城主已将黎南倾的指令传到雪域城的每一个角落。只不过，兽人们高高在上惯了，不可能短时间内接受从主人变为奴隶的现实。
城主和城主的势力虽然用武力进行的镇压，但效果甚微。他们害怕黎南倾怪罪。
黎南倾却胸有成竹地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城主和魔法师们忐忑了好一阵，最终确定黎南倾的确没有惩罚他们的打算，这才请示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黎南倾早就计划好一切，当即拿出一块两米高的水透明水晶石，说道：“将这块石头搬到城中心的广场，挑选天赋高的人才。”
城主和魔法师以及云落羽都不懂黎南倾的意思。
黎南倾看在云落羽的面子上，和蔼地解释道：“这是测试灵根的水晶。落羽把手放上来。”
云落羽照做了，触手冰凉。下一秒，水晶石散发出七彩的光。
“这是？”
“混沌灵根的正常显示。城主和你们几位也试试吧。”
城主紧张地说：“大人您才是城主，唤我一声大牛就可以了。”
黎南倾点头。
城主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水晶上。水晶毫无反应。
魔法师们一一照做，水晶却不给面子，皆无反应。
大牛和一众魔法师面面相觑，耳根发烫。黎南倾说这石头是检验天赋的，那个妖孽的手放上去，石头就光华闪耀，他们几个的手放上去，石头一点颜色都不给……这真相太打击人了。
黎南倾说道：“果然如此么。”
众人：？
黎南倾：“就这样吧，你们拿去，只让亚雌测验，能让石头发光的都留下。”
大牛带着一众魔法师和水晶石灰溜溜地走了。
黎南倾不等云落羽问，主动开口解释道：“我以前和你说过灵根的种类，能让测试水晶发光的都是拥有修行天赋的。你的混沌灵根是最好的天赋，水晶的光芒是七彩。若是比之混沌灵根稍差的则是单系灵根和变异灵根，测试水晶会发出单一的光芒。若有两种和两种以上的灵根，水晶的光芒就是杂色。”
云落羽懂了。
黎南倾：“接下来，等兽人们的反抗情绪到了极致，我们就颁布一道众生平等的政令。”
云落羽：“？”
黎南倾没有解释这样做的用意，反而转移了话题，问道：“小落羽觉得我们给新生的亚雌之国起个什么名字才好？”
“阿倾说了算。”
黎南倾：“我非要你说呢？”
云落羽奇怪地看了眼黎南倾，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才是国王。”
黎南倾：“可这个国家因为你才建立的，而我也不想做什么国王。”
云落羽：“因为我？”
黎南倾：“不然呢？”他就是想起云落羽总被欺负的过去加上总被调戏的自己，突发奇想，想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云落羽的脑子“轰”的一声巨响，炸得他有些凌乱。他的喉咙有些哽，却极力保持正常的声音问：“为什么是因为我？”
黎南倾理所当然地说：“这还用问吗？”
这还用问吗？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云落羽觉得现在肯定是在做梦。
“你小时候老被欺负，想必和你一样的亚雌千千万万。建个亚雌国家，让亚雌强大起来，以后就会少些像你那样被欺负的人了。你说对吧？”黎南倾见云落羽呆呆的，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你若是不信，你就当我无聊，想做一件对你们来说惊天动地，对我来说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吧。”
云落羽想哭。阿倾，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第45章 恋爱真难（一）
045他怎么总想走
黎南倾好似故意点到即止，不一会儿就将话题转移到建城、立宗、传授亚雌功法这些事情上来。
云落羽的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痛并快乐着。他是真的不懂阿倾对他抱着怎样的感情。若说阿倾不喜欢他，可阿倾因着他的缘故想到统一冰原，给亚雌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国家。若说阿倾喜欢他，阿倾又不与他亲近，反而刻意保持距离。
大抵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患得患失，心情忽上忽下吧。
云落羽纠结了几日，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教人修炼这一事业中去，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黎南倾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建城、建国、立宗建派并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办好的。城市的各种建设，各种矛盾，门派弟子的吃喝拉撒睡……每一项都马虎不得。
黎南倾纵使拥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做不完这些事。不过，黎南倾当甩手掌柜十分有经验。他只负责传达命令和监督，其他的交由城主去办。反正他神识强大，不怕城主这些人对他阳奉阴违。
一种观念的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情。想要在雪域城乃至整个冰原地区实现众生平等也不是黎南倾用武力镇压就能飞速现实的事。
黎南倾懂得，一切的根本在于观念的转变，契机在于亚雌的实力提升。他能做的是创造好大部分外在条件，只等那批拥有修行天赋的亚雌实力提升……
然而，增强亚雌实力这个重中之重最先出了问题。
云落羽心思单纯，一心扑在教导通过测试的五个亚雌身上，并未发现不妥。反倒是看上去老奸巨猾的前任城主主动和黎南倾说起了测试存在的问题。
偌大的城主府议事厅，大牛恭恭敬敬地跪在黎南倾面前，为难地说：“城主大人，我已经对那些臣民们说过城主府招收亚雌弟子的事情了，但那些兽人并不同意让亚雌参加测试，亚雌也不敢自己来测试。前几日那几个通过测试的亚雌，还是我们几个人的家属。”
黎南倾隐约记得修仙界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些拥有灵根天赋的弟子因着家族的打压，失去修炼的机会。
“你有什么对策吗？”黎南倾问。
大牛汗颜道：“就试着用武力逼迫过，但那些兽人宁愿拉着整个家族陪葬也不同意。”
黎南倾一针见血地说：“意思就是他们沉浸在过往的优越中，不听城主府号令。”
大牛疯狂点头，解释说：“是的。还有一件事需要向大人禀明。原本我为城主时，城内三大家族就是微妙的平衡。现在是大人您做主颁布新政令，其他两个家族就联合起来了。大人您知道，一个大家族往往拥有许多附属的小家族。他们两个家族联合，就等于雪域城三分之二的势力联合在一起。我和家族的实力，实在不够同时镇压他们两大家族。”
黎南倾笑着说：“那你认为由我亲自出手灭了那两个家族好，还是由我指点你的修行，你提升实力后去处理这些事情好？”
大牛怔了怔，咽了咽唾沫，问道：“我，我的实力还能在短期内提升？”
黎南倾但笑不语，但自信的容颜已说明一切。
大牛对更进一步神往了一会儿，说道：“那我觉得还是城主大人您亲自处理比较好。”
黎南倾：“何以见得呢？”
大牛认真地说：“威慑。大人实力强悍，却只有我们几个少数人知道。若大人亲自出手，让大部分人看见大人的强大，想必会有许多兽人被镇住，许多亚雌受到鼓舞。说不定雪域城从此人心归一。”
黎南倾：“哦。”
大牛又羞愧地解释：“由我出手反而不好。不说提升实力需要时间，就说我的家族和他们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很不好做到全力以赴。”
倒是有自知之明。黎南倾笑了笑，说道：“谁和你说提升实力需要时间？”
“不，不需要吗？”大牛十分迷茫。
“一瞬间的事。”黎南倾话音一落，人就出现在大牛的跟前。
大牛瞳孔地震，脑子里冒出“吾命休矣”的念头。只是，这念头转瞬即逝过后，大牛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自己身体里游走，不一会儿就让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舒服起来。这感觉，比一夜七次了雌性还美妙。
黎南倾收回灵力，云淡风轻地说：“你现在可以试试了。”
现在？大牛将信将疑地放了个土系魔法，召唤陨石。召唤的陨石的大小和魔力大小成正比，最能直观地看出一个人的魔力大小。以往，他能招来的陨石是一间房子的大小。
黎南倾平静地看了大牛一眼，心底失笑。
“祸是你闯的，一会儿议事厅坏了你负责修。”
大牛：“？”
黎南倾笑着离开了。他忽然很想看看云落羽的修炼。
大牛懵逼地看着神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黎南倾，不知道黎南倾为什么说他闯祸了。他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怎么陨石这么久都没来？
大牛仰头望向天花板，陡然皱眉，一个闪身飞出议事厅。与此同时，小山般的巨石从天而降，将议事厅压得粉碎。
大牛愣愣地看着城主府里多出来的小山，脸皮震惊得抽筋。
闻声而来的城主府魔法师惊恐地看着议事厅上的小山，紧张地问：“大人，敌袭？”
“黎大人发怒了？”
“大牛，你干什么事惹怒了那位祖宗？”
……
面对质疑声，大牛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失心疯了吗？”
大牛：“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座小山是我招来的。”
众魔法师：“？”
大牛：“卧槽。提升实力真的是一瞬间的事！我的姆父，我发誓我誓死效忠黎南倾大人！”
众魔法师：醒醒喂，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牛：“不对不对，我要控制我自己。刚刚是什么情况来着？对了，对了，黎大人提升我的实力，肯定是要我去解决熊族和虎族。兄弟们，抄家伙，走！”
众人：？
……
黎南倾来到临时开辟出来的亚雌学院时，云落羽正在和那几个亚雌讲修炼心得。这几个亚雌天赋不错，短短几日就引气入体了。只是，他们几个的性子有些怯弱，看到黎南倾过来，顾不得上课，竟然全都一溜烟地躲到云落羽身后去了。
黎南倾看到这一幕，脸黑了。
云落羽的心刚雀跃了一下，就被黎南倾的脸色惊得变成了死鸟。他面无表情地问：“阿倾，今天怎么过来了？”
黎南倾诡异地更生气了，不满地反问：“整个雪域城都是我的，我哪里去不得？”
云落羽条件反射地说：“去得。”
云落羽说完，气氛就凝固了。
五个亚雌从两人的对话听出，眼前这个陌生人就是家族兽人说的那个暴打城主和八个高级魔法师的亚雌大人，顿时个个羡慕得差点流口水。见到传说中的亚雌，他们紧张得不行。于是，他们集体条件反射地揪住了云落羽的衣角。毕竟，云落羽这个兽人和蔼可亲，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黎南倾看到这一幕，觉得那几个亚雌崽子的手可真扎眼！
他错了！这些亚雌就他吗的本性难移，见到兽人就黏上去！他家落羽还未成年呢！
云落羽诡异地觉察到黎南倾生气了，但他不知道哪里惹了黎南倾，只好缄默不语。
黎南倾生了会儿闷气，气哼哼地说道：“云落羽，你过来。”
云落羽不明所以，但拍掉几个弟子的爪子，乖乖地走到黎南倾跟前，用眼神询问。
云落羽的眼睛非常漂亮，清澈。黎南倾对上云落羽的眼睛，心脏漏跳一拍，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想干嘛来着？
“阿倾？”云落羽轻轻地唤了一声。
黎南倾回魂了，冷淡地说：“我想了想，你自己的修炼还是半吊子，这些亚雌还是我来教吧。”
“好。”云落羽并不反对。他的实力就是比不上阿倾。
黎南倾舒坦了。可一下秒，他又差点炸了。
云落羽说：“阿倾，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是想先去羽族。”
“你怎么老想着走？”黎南倾说话没经大脑，本能地吼了出来。
云落羽一怔，懵逼地说：“阿倾，我本来就有去羽族的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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