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桁一拍手,“有可能!”
时俞看着几人失笑, “没事,你们刚考完试,就好好休息吧,反正过几天我们就要闭店休息了,这些流言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消失了。”
几人相视一眼,暂且将这件事情抛在了一边。
等到打烊的时候,时俞才从店里出来,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路旁,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时俞一愣,“唐重锦?”
“嗯。”唐重锦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笑意,“我看你还没有回家,所以过来接你。”
时俞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今天稍微晚了一点。”
路灯已经亮了,灯光从路旁的树叶之间洒下,路上少有行人,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能够听见偶尔的两声蝉鸣。
“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时俞问道。
唐重锦神情悠然,“快了,很快就要收尾了。”
时俞点头,“那就好。”
唐重锦偏过头,看见时俞总是在不自觉的碰脖子,伸出手,贴上了青年的后颈,能感觉到时俞的脊背微微一僵,“脖子痛?”
“有一点。”时俞说到,感受到唐重锦的手指上的力度,慢慢放松下来,有些惬意的眯了眯眼。
唐重锦看着时俞在灯光下显得更为通透的眸子,问道:“我听说虐猫的事情,似乎牵扯到了你的身上。”
提到这里,时俞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无所谓,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这件事。
“你看见了?”时俞有些发愁,“我今天也在想这件事情。”
唐重锦动作一停,伸出手摸了摸时俞的头发,“有什么头绪吗?”
“暂时还没有。”时俞叹气,“没事,先别想这么多了。”
唐重锦眼神中多了一丝思虑,他看过了下面的评论,从一开始的质疑到现在已经开始人身攻击,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究竟是谁……
时家。
时母一把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上,平日里冷静的面容,此刻满是愤怒,看向对面的时爸。
“你看到网上都在说什么吗?”时母深吸一口气,“说俞俞虐猫,还说他是个精神病,现在还开始诅咒了。”
时爸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俞俞不可能这么做。”
时母偏过头咳嗽了两声,脸色有些难看,“我当然知道俞俞不可能这么做,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这简直就是最明显不过的针对。”
时爸看到了时母的脸色,“美钰,你先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担心了。”
“我怎么不担心。”时母目光沉沉,“俞俞是我们时家的人,没准就是时家的商业关系牵扯到了俞俞,俞俞作为时家的继承人,我不能允许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时爸沉默许久,才看着时母,语气里带着些失望,“为什么每次一遇到事情,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家族,而不是亲情?”
“什么?”时母一愣。
“俞俞是你的儿子,其次才是时家的人。”时爸说道,“你能不能对你的儿子,好一点?”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在乎时家,觉得我没有关心俞俞吗?!”时母面带怒容,还想要说什么,时爸却一摆手,面容疲倦。
“算了。”时爸站起身来,“我不想和你吵,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时母沉默的看着时爸开门出去,偌大的客厅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最近时爸出去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多,时母隐隐约约觉得,时爸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起来,遇到有分歧的时候,时爸总是会故意避开她。
时母垂下眉眼,偏过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她身体不好,总是容易感冒,但是以往时爸总是会抱着她,有些怜惜的帮她拍拍背。
可这几天,他除了几句话之外,没有了任何举动。
时母自嘲的一笑,起身去打电话了。
而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说是水色打算在暑假的时候闭店。
这种时候传出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大呆:这种时候闭店?这是逃避舆论吗?】
【路人:闭店?我看是要倒闭了吧,无良商家,吃枣药丸。】
【喵家:请当事人出来给个话吧,起码得道个歉吧。】
【慈善家:楼上的,道歉有用吗,虐猫难道就道个歉吗?】
【……】
舆论开始发酵,大多数人已经忘了最开始发生的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有人虐猫,就开始无差别攻击,跟随大众。
发出评论的人,或许不知道自己骂的究竟是谁,或者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们只是学着别人的模样,模仿别人的言语,开始附和舆论。
水色里的氛围也开始紧张起来。
何一桁气得差点摔了手机,“现在网友吃瓜能不能用用脑子!”
刘静脸色也很难看,“就因为这件事情,水色的客人都快没了。“
“这已经不是客人的事情,这完全就是没有证据的人身攻击,污蔑,诋毁!”何一桁气得直拍桌子。
易满正在擦桌子,听到何一桁的话,“这么生气,不如想想办法。”
何一桁一噎。
何一桁气愤,“早知道时哥每天喂养流浪猫的时候,就应该用照相机拍下来做个证据,让他们看看时哥的猫缘到底有多好,一个虐猫的人,会这么招猫喜欢吗?”
时俞一愣,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何一桁一怔,“……猫缘好?”
“不是。”时俞眼睛一亮。
何一桁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易满反应过来了,“……拍照?”
时俞猛地站起身来,何一桁还是满脸疑惑的时候,时俞已经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俞俞?”
“唐重锦,我想到了,上次我们喂流浪猫的时候,小狸花也在,摄像头应该拍到了什么!”时俞语气里难掩兴奋。
对面传来了轻笑声,时俞耳朵一痒,听见唐重锦的声音,“真巧,我已经找到了那段视频,而且还看到了一个更有用的东西。”
“什么?”时俞一愣。
“估计再过两分钟,你就能在网上看见了。”唐重锦说道,“这事情就交给我吧。”
时俞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唐重锦似乎叹了一口气,“别这么客气。”
电话挂断,时俞看向刘静几人,展颜,“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刘静也想要追问,却听见门口的风铃一响,转过头,带着笑,正想要询问,却看见门口猛地冲进来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手里提着什么,一下子朝着时俞泼了过去。
刘静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僵住,时俞也没反应过来,只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退了两步,却没有完全避开,黑色的墨水泼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半边身子都染成了黑色。
“嘭!”
时俞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架子上,架子摇摇晃晃,朝着时俞倒了下来。
刘静瞳孔一阵紧缩,“时俞!”
东西全部掉了下来,上面的瓷器掉在地上碎裂,时俞被架子砸了个正着。
那人见势不对,正要离开,一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速度极快,动作也十分狠厉,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用力一拧,膝盖被用力一击,整个人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都十分迅速,几乎眨眼之间就已经完成。
在易满制服了那人的时候,何一桁连忙将架子移开,时俞捂着头,血迹从指缝之间渗出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刘静还怔愣着。
易满语气冰冷,“报警,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别、别骂我……
老唐:呵。(提刀而来)感谢在2021-02-06 12:58:51~2021-02-06 21:3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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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何一桁和易满站在病房外, 刘静还在处理店里的事情。
易满从门口的小窗口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男人,顿了顿,转身走到了一旁。
何一桁捂着脑袋在一旁坐着, “没事吧。”
“没事。”易满语气淡淡,“轻微脑震荡。”
“脑震荡?!”何一桁蹦了起来, “这还叫没事?”
易满瞥了一眼这个傻子,懒得开口。
原本应该是不会有那么严重的, 只是架子上的一件玉器刚好就打在了时俞头上。
何一桁深吸一口气, “不行, 我进去看看。”
何一桁刚站起身来,就被易满扯住了,满脸不解,“你拦着我做什么?”
易满轻嗤一声, “怕你进去当电灯泡。”
何一桁:?
易满懒得解释这些, 将手机拿出来, “有时间, 你可以看看新发出来的视频。”
何一桁接了过来, 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易满,这才打开了手机。
网上的评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转变。
新发出来的有两段视频。
第一段, 是时俞喂养流浪猫的视频, 小猫们一个个的都黏在时俞身旁,看上去很乖巧,甚至还有争风吃醋打起来的小猫。
视频里的青年面上带笑,将一只小猫抱起来,语气温柔。
“不准打架。”
这些街头上的霸王们,在青年面前却一个比一个乖, 露出柔软的肚皮,撒娇起来没人能受得了。
下面评论都是一片尖叫。
【小姑娘:太萌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猫,我死了!不瞒大家说,我看中了那只小白毛,太乖了!】
【用户29383:只有我注意到这个视频的视角好像是猫吗?】
【橘色天堂:我觉得就视频来看,虐猫的应该不是他。】
【用户28373:颜狗请走开,不要三观跟着五官走,OK?】
【啦啦队:流浪猫这么喜欢这个人,我觉得虐猫这件事站不住脚,而且最开始说虐猫,也就只有两张照片,一点实锤都没有,没有视频来得有说服力吧。】
【路人:我是来吸猫的,嘤嘤嘤。】
第二视频有些模糊,还是从猫的视角来的。
一个中年男人从角落里走出来,目光阴鸷,直接一把抓住了一只流浪猫,丢到了墙壁上,小猫凄厉的一声尖叫过后,就没了声响,另一只流浪猫伸出爪子想要去挠,却被一脚踹开。
镜头晃动了一下,就此结束。
视频不长,但该有的都有。
何一桁认出了这个人,是那家咖啡馆的于老板。
何一桁一时无言,易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先回店里吧,刚出了这件事,静姐一个人在店里,忙不过来。”
“那时哥……”何一桁还有些迟疑。
“有人在里面,不用你担心。”易满说完,也懒得再说,先转身离开了。
何一桁顿了顿,又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进去好像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帮着易满去处理一下水色的事情。
于是也离开了。
病房里,唐重锦坐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眼神中的阴鸷怎么也藏不住。
他应该更早一点把这件事情处理掉的。
这样的话,或许时俞就不会受伤。
又或许,他就不应该在这段时间去忙着唐家的事情,应该陪在时俞身边。
唐重锦伸手,轻轻抚了抚时俞额头上的发,看到了纱布下隐隐约约的血迹,握住时俞的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是他不好。
是他没有保护好时俞。
是他又一次……
没有保护好时俞。
唐重锦胸口发闷,眼睛有些酸胀,转了一下指上的戒指,慢慢取下,又轻轻的戴在了时俞的无名指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戒指上残留的温度,时俞的指尖微微一动,眉头皱起,似乎是要醒了。
唐重锦握着时俞的手,语气急切,“俞俞。”
时俞感觉自己像是从一片迷雾当中苏醒过来,天花板上的灯还在晃,让他有些想吐,眼角渗出些生理泪水,他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坐在床边的身影。
却又看不太真切。
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很温暖,时俞闭了闭眼,突然间,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那一段快要消失的记忆。
那一年,他十二岁,唐重锦十五岁。
就是那一年,他和唐重锦的秘密基地被发现了,时母知道他逃了钢琴学习的时间,去了这种地方,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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