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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古代架空)——结罗

时间:2021-04-24 10:48:36  作者:结罗
  叶骁刚才服了一粒解毒的丸药,又在沈令助力下行了一转功,面上终于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灰败之色,他躺在沈令膝上闭目养神,听了这话也没睁眼,只淡淡地道:“那毒药不差,换了别人……咳……现在怕早死透了。”
  “……殿下也别逞能,殿下虽然处理得当,但现在这情况怕不躺个十天,也是起不来的。”
  叶骁慢慢睁开了眼。
  车帘紧闭,车内光线昏暗,明灭沉浮,然而叶骁一双眼却格外的亮,他费力地,颤抖着轻轻抬起左手,长袖堆在他肘弯,“滑冷”几声轻响,现出他腕上数只镯子。
  东陆之上大都女子戴镯,偶尔男子佩戴,要么幼儿,要么倡优之流,如叶骁这般身份尊贵,一戴数只的,沈令就见过他这么一个。
  叶骁腕上一共扣着四个镯子,从手腕那边数过来,漆黑、橙色、一个雪白还有一个微碧,全部非金非玉材质古怪,仔细看去,每一只其内都隐隐有一痕光华流动,如封了一弯星河在内。
  沈令忽然想起,叶骁在大殿上暴起杀人的时候,那只漆黑镯子就轻跳了一下。
  他再看的时候,叶骁腕上那只碧绿的镯子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叶骁放下手,低声自语:“虽然时灵时不灵的……但别的也就罢了,想要毒死我……大概没那么容易。”
  沈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缄默不言。
  叶骁又闭了一会儿眼,喘了片刻,“沈侯,如果是你,这趟刺杀接下来你会怎么布置?”
  沈令凝神想了想,“……我会在行馆布置一次刺杀,如果殿下没有投宿行馆,按照预定日夜兼程,那么下一个适合的地方……就是……五十里外,松河涧。”
  松河涧距离王都九十里,已经不算京畿,乃是从王都到江左府的必经之地,那里一面临山,一面荒土,路径狭窄,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两辆马车并行而过,而且前后三十里并无村庄,又处于两府交界之处,自古就是宵小最易出没的地方。在那里设伏最是方便。
  按照预定的行进时间,他们应该是在四更时分通过松河涧,按照现在的速度,通过松河涧也是二更,时间怎么算都合适。
  听了他的话,叶骁只笑笑。
  沈令沉默了一下,问他,“殿下……就不怕我也是刺客?”
  叶骁面上现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他凝视着沈令的眼睛,轻声道,“我说过,沈侯,我信你。”
  这是叶骁第三次对他说,我信你。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心思莫测,然而每一次对他说信他的时候,沈令都知道,他是真心这么说的。
  这么些年,诡谲宫廷摸爬滚打出来,若他连分辨别人话语真假都不能,怕早就死了几千次了。
  他说信,就把所有饮食安排都交托在他手内;他说信,就是发现自己中毒无法支撑的时候,这么多人里,他只唤了他的名字。
  可沈令不知道,叶骁为什么信他。
  晚饭时分,队伍停下修整吃饭,叫窈娘上来收拾了一下,没回应窈娘那个忧心忡忡的眼神,沈令又给他喂了碗绿豆汤,再休息了一会儿,才再次上路。
  车轮轧轧,马车颠簸,叶骁没力气,沈令不是多话的人,车内一片沉默,直到初更时分,沈令想了想,还是把心头兜转了很久的疑问问了出来,“……殿下为何不将遇刺的事告知国主?”他顿了顿,“以我猜测,此事必然与国主无关。”
  “是,你家国主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道理来弄死我,”叶骁依旧阖着眼,“……但然后呢?他知道了,我皇兄也会知道,你觉得接下来会怎么样?”
  ——接下来极有可能会是再一次战争。
  沈令不语,叶骁唇角冷冷一弯,“……这不是我在北齐第一次遇刺。”
  他第一次被下毒,就是登殿那日,北齐大筵之上。
  “那个小太监端来的茶里有毒。然后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他一双细长凤眼微微看了一线,里面深灰色的眸子莹润生光,却带着一股寒意,“不管我喝没喝下那杯茶,他都会扑上来,大喊,‘都是国主逼我下毒的’,然后咬开齿间毒药自杀——那孩子被人威胁,他若不照做,就满门死个干净,你说,如果他喊出来了,当时会怎么样?”
  “……”沈令沉默,叶骁却冷笑一声,“以北齐国主之贪生怕死庸碌无能,只怕恐慌之下,旁边有人挑唆一句,想着我肯定会信这一面之词,治他死罪,就当场先把我杀了,再破罐子破摔,和塑月再打一场吧?沈侯,这会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啊。”
  “……所以殿下,选择当场格杀?”确实也是,如果叶骁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一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喊出来的。一旦喊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但是……
  沈令深吸一口气,他垂首看向叶骁,“那,殿下是怎么知道茶中有毒,和,小太监会喊出那句话的?”
  如果叶骁可以有某种方法,事先查知毒药,那今天御酒里的毒他就不会中。可他中了。
  如果叶骁早有眼线,预知到有人要在大殿上杀他,他就不会给小太监端上那杯茶的机会。
  ——无论何者,都说不通。
  叶骁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了,由下往上,直视沈令,然后他慢慢地笑开。
 
  第三回 带吴钩(下)
 
  
  眉眼多情,眼底冰冷,他没回答沈令的这个问题,却慢慢撑身,从他膝上起来。
  他这勉强一动,汗透重衣,沈令要去扶他,被他轻轻格开,叶骁喘了一会儿,俊美面孔上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柔声说,“沈侯,孤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笑容可掬地勾勾指头,沈令倾身向他,男人炽热气息喷吐在他耳边颈侧,一片滚烫,叶骁在沈令耳边低语:“沈侯,当时啊,一来,确实那小太监不杀不行,决不能让他把那句话喊出口,以至于死更多人的人……二来……主要是孤忍太久,太想杀人了。”
  沈令一愣,他感觉到叶骁的指头轻轻从他鬓边掠过,覆在他眼睛上。
  车内烛火透过他的手,在他的视界里绽开一片温暖的血色,他听到叶骁带点儿忍耐带点儿笑意的声音轻柔地道:“就像……现在。”
  “——!”在这一瞬间,沈令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某种洪荒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不能动。动了会死。
  本能叫嚣着让他快逃,而某种远在本能之上,身体里更为原始的反应,告诉他,不要动,不然,会死。
  叶骁那只遮住他眼睛的手,轻轻下滑,按在了他的颈子上——
  叶骁明明几乎动弹不得,虚软无力,但在被他指尖触到喉结的一瞬间,沈令毛骨悚然!
  叶骁在他耳畔无声轻笑,他像是叹息一般地道:“所以啊,沈侯,以后你可别这么看孤,被你这么漂亮的眼睛这么认真专注的看着,孤实在是容易……把持不住……”
  就像刚才,我啊,就想挖出你那对漂亮的眼睛啊……
  那么漂亮,漆黑的,但仿佛漾着白梅色的眼睛。想挖出来,放在掌心好好把玩,用舌尖舔去上面所有的血渍——
  脑子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叶骁施施然放开沈令,倒在他膝上,笑眯眯的看他,态度和蔼,“总之……今晚小王这条性命,可全在沈大人手上了。”
  语罢,他抬手掀开车窗上的纱帘,残月清辉如同雾气一般弥了进来,他笑道,今夜弦月,最宜杀人。
  “可惜,孤中剧毒,不能……躬逢其盛。”
  正如同沈令预料,二更三刻,他们经过松河涧最窄那段的时候,一队训练精良的刺客出现!
  刺客大约百余人,从密林一侧出现,先是一轮乱箭,虽然早有提防,还是有十几个人被射中,趁着塑月这边下马遮蔽,刺客分为三队呼啸冲下,其中两队分别拦向车队头尾,把叶骁和其他人隔绝开来,最精锐的一队直袭叶骁马车!
  马车周围士兵奋力抵挡,却还是被登上前辕,但没等刺客站稳,车内雪白剑光绽起,两声闷哼,两名刺客胸口一蓬血花炸开,栽在地上。
  车帘一开,沈令猱身而出,身形如电,剑气一吐,马车附近刺客立刻倒了一片,而此次随行都是塑月精锐,已开始压着刺客们朝中间而来。
  刺客们见势不好,立刻集合攻向叶骁马车,十数人缠斗沈令与马车护卫,有一人得空靠近马车,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马车一下烧了起来——车内没有一点声息,周围护卫全不惊慌,毫不援护。
  ——叶骁不在!
  刺客们微一愣神,只见后方密林之中有一片火光亮起,飞快接近,似有一大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
  他们中计了!
  此时刺客已经倒下快要一半,等来人与塑月汇合,怕谁也走不了,刺客头领一咬牙,呼哨一声,刺客们立刻抽身而走,塑月精兵奋勇追击,奈何刺客飞快遁入密林,他们又不敢深追,只能无功而返。
  沈令看也不看燃烧的马车一眼,低喝一声,走!翻身上马,带头向前奔驰而去!
  一行人丝毫不停,终于在快四更时分,出了松河涧,到了前方一座叫做卢川的县城。
  在离县城三里的地方,队伍停下修整,得报这次死了二十二人,伤了十七名。
  沈令安排下去,一旦等到县城开门,拿着通关文书过去,就说他们一行遇到山贼,把伤员和死者留下由县衙安顿,然后让县衙准备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供他们使用。
  安排妥当,城门也开了。他们一行直接进了县衙。
  县令早就接到公文,知道他们要来,全准备好了,但是一看这连死带伤的,吓得好悬没晕过去。
  沈令直接跟他说是在京畿附近遇到的山贼,直截了当地把他给摘出去,县令感激得一躬到地,赶紧照他说的找了两辆马车。
  马车到了,让塑月士兵仔细检查了县衙四周关防,确定安全之后,沈令走到一辆运送土仪特产的大车跟前,两个士兵合力,把上面一层木板推开,窈娘灰头土脸地从下面爬了出来。
  沈令让她上了一乘马车,一脚踏进大车,把到现在还浑身无力的叶骁抱出来,抱上另外一辆马车。
  沈令伺候他在车里擦洗身体,换好干净衣服,叶骁累得一身汗,沈令又端来碗人参鸡粥,他喝完,才终于有力气说话。
  他瞅着沈令,“就你今晚这布置,山南关下我打不过你……还真不冤。”
  昨晚沈令确定了对方设伏地点之后,就安排下去,先趁着一次路间休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窈娘和叶骁移到大车里,然后分了一部分人散入密林,假装后有援军,一切如他所料,找不到叶骁和有援军,让刺客瞬间慌了,迅速撤退。
  他道,刺客虽是亡命之徒,虽然可能单兵实力悍勇,但是只是刺客。士兵可以久战不退,刺客一击不中,他们不耐缠斗,略加恐吓,自己就会走了。
  结果一切如他所料,分毫不差。
 
  第四回 楚国游(上)
 
  
  第四回楚国游
  叶骁说,“你不怕他们再来?”
  沈令摇头,“这次我们遇袭,此处县令必然不敢瞒报,朝廷知道,定会令一路守军加倍关防,没人愿意我们在他们的辖地里出事,背后那人若想再弄什么手脚,却是难上加难了。何况,从大殿下毒、威胁小太监、对御酒动手脚到现在松河涧设伏,此人当得起心思缜密四个字,他也应该清楚,自己没机会了,这样的人,不大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次下手的。”
  “……安侯沈令,料敌如神,沈侯,你也当得起这一句啊。”听他说完,叶骁放松地靠在身后引枕上,他说,沈侯,你的手如何?
  “……伤口裂开了一点儿,已经包扎过了,没有大碍。”
  他却摇头,“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沈令无奈,把手递过去。
  车帘有一线缝隙,一束清澈晨光射入,叶骁垂首看着他的伤口,长长的睫毛被染成碎金颜色,他轻轻抬眼,便有光阴抖落。
  不知怎的,沈令忽然心中宁静,他就这么看着叶骁,仔仔细细,给他重新包裹伤口。
  叶骁此人,反复无常,喜怒莫测,残忍嗜杀,然而他宁肯喝下毒酒,也不愿意挑起战争让生灵涂炭。他嘴上说想杀就杀,却在之后千辛万苦给被他所杀的人送去金钱,长久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破败的院子。
  沈令心里想,你说你不信我的传闻,那,叶骁,我也不信你的传闻。
  叶骁,你信我,我也想信你。
  叶骁一行抵达县城当日正午,他们遇袭的消息,传回了北齐王宫。
  沈行接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宫内处理文书,收到密报,他若有所思地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唤来侍从,让人把密报给鲁王送去,便向内宫而来。
  沈行宠冠后宫,国主卧内也不需通报,他进去的时候北齐国主宿醉刚醒,沈行笑盈盈地接了宫娥手里的醒酒汤,依在御床边,一口一口喂国主喝了,看他面色好些,才把事儿说了,国主一听就慌了,忙问叶骁有没有事,沈行说秦王没事,只是遇了山贼,损伤了一些人,他有个小主意,先让县里妥善安置伤员,再多送金银,等他们好了,好生送回塑月去。至于叶骁,密令前后北齐军队严加照看,在谁的地盘里出了事,就治谁的罪,保证后面一路安全。
  国主一个极无能昏庸的人,听了他的安排,觉得十分妥当,就让他会同鲁王一起处理此事。
  沈行媚笑退下,在迈出殿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衣着素雅,容貌清绝的女子,正是这数年来,国主最宠的妃子烟姬。
  烟视媚行,她和沈行就是国主最宠爱的一对妙人。
  烟姬前年生了个粉雕玉琢的皇子,晋为贵妃,北齐后位空悬,她宠冠后宫,早把后冠视为囊中之物。
  看她过来,沈行躬身而立,烟姬在他面前盈盈停住,微微颔首,沈行还礼,烟姬柔声道了一句,“沈大人辛苦了。”便与他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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