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布置才能让你满意。你也不会和我提什么要求,可我就是不能委屈了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不松手,我也不放开。小楼,我爱你。”周虞深情款款地在唐楼耳边说,“先送你一年四季。”
“一年四季?”唐楼轻声问询,手被周虞拉着走到二楼。
丝带被周虞取下,唐楼眨了眨眼睛,重新适应屋子里的光线。
他的惊讶卡在喉咙,嘴唇颤动,深深地望向周虞。
周虞大手一摊,往前微微欠身:“满意吗?”
二楼的入口开始摆满鲜花绿植,一盆盆肆意开放的野玫瑰,红得耀眼的山茶花,躲在角落的粉色日本海棠,还有穿插其间的绿萝,幸福树。书架上的吊兰嚣张地垂下藤蔓和一旁的散尾葵交相呼应。满眼春色,绿意盎然。
“还有这里。”周虞拉着唐楼往阳台走去,“刚刚是春天,这里是夏天。”
唐楼原本就很喜欢这个阳台,不用做什么装饰就很好看。可没想到,短短半天的功夫,周虞在阳台的地上洒满了上好的白色细沙,支起了阳伞,在人造沙滩上,还并排放上了两张休闲躺椅。
“以后我们再去海边度假,我就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过去的时间都补回来。”周虞说的理直气壮,脸都不带红的,“这个房间里是秋天。”
唐楼又被他带到一侧的客房。原本的客房一直空着,放了一些杂物。在把杂物清空以后,周虞在里面放了好几颗一人高的橘树,上面挂满了黄澄澄早已成熟待人来摘的橘子,一旁还有好几个箩筐的苹果,石榴和枣。
唐楼看的都呆愣了,眼眶微微发红,手指揪着自己的上衣下摆,脑海里努力拼凑着语句,表达自己的激动。心里弥漫的幸福就要将自己湮没,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周虞的爱。
“宝贝,喜欢吗?”周虞轻啄他的唇角,对上视线,没得到预期中的效果,疑惑道,“怎么?我知道这有点蠢,你是不是想笑话我?”
周虞眨巴着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等着唐楼的反应。
唐楼的眼角已经湿润了,他眯着眼睛,控制着眼泪不落下来,急切地问:“那冬天呢?冬天在哪里?”
“冬天是火锅呀!今天咱们吃火锅,你喜欢火锅的吧?我换了个冰箱,超大双开门,都塞满了新鲜蔬菜和牛羊肉,我们涮火锅?”周虞捧住唐楼的脸,捏了一下,“好不好?”
“哥,我喜欢你叫我宝贝。”唐楼一下子搂着周虞,“但我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我该不会在做梦吧。”
“又不是送了你金表豪宅,那么感动吗?”周虞心里当然是自豪的,可面子上还要做出小菜一碟的架势来。
“你送了我一年四季,那我许你一生朝夕。”唐楼深深地吻了上去。
春夏秋冬,一朝一夕。
再也不分开了。
两个人在一群盆栽的野玫瑰的簇拥下,拥抱了很久很久,久到其中一个人的肚子咕咕作响,才挽着手臂下楼。
“我都买了盆栽,可以养很久的。我怕插花,没几天就蔫了。”周虞指了指那些花盆,一脸得意的样子。
“嗯,周虞哥考虑得都对。”唐楼靠着他的肩膀,贪婪地享受无人打扰的下午。
他的眼睛瞥到了玄关,想到刚刚周虞说的那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能来。他开始有点明白那天周虞为什么生气,大概是吴狄擅入领地,所以才大为光火。
“以后我不让别人来这里了。别生气了,周虞哥。”唐楼声音带着歉意。
哼!
周虞耸了耸肩,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算你识趣!还是教授呢?连雕花的木梁都能写本书,这个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咱俩的家,让其他人来干嘛呀。”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让来了。”唐楼陪着笑,跟在身后,看周虞搬出涮羊肉的紫金铜炉,突然惊呼,“你怎么知道我出了那个书?之前去考察县志的时候,顺带写的。”
周虞手里一顿,嘟囔道:“在学校听系主任说的。”
“主任说的?等等……昨天你看的那本,是不是?白色封面的,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唐楼心中一喜,连忙冲到床头柜里,一拉抽屉就看见一本《雕梁画栋》摆在里面。
他拿起书,大步流星地走回周虞面前,笑嘻嘻地说:“还装蒜!你明明就看的很起劲。”
“起劲什么呀!看都看不懂,看的直犯困。”周虞红着脸,手里忙不停,看也不看他,“赶紧把书放下,洗手吃饭。”
“哦。”唐楼把书放在沙发茶几上,洗了个手,顺带帮着把厨房里的羊肉片端到餐桌上,“看得犯困,就别看了嘛。原来就是专业书,挺枯燥的。”
“你的书,我都看了。能找到的论文,我也都读了。”周虞不动声色地往锅里涮肉片,语气平静,“见不到你的人,也不敢联系你。只好看看你写的东西。”
“周虞哥……”唐楼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以后我都不逃了。你赶我,都不走。”
“再敢跑!看我不打算你的腿。”周虞哀怨地瞪了他两眼,“听见没?”
“听见了。”
唐楼夹起锅里的菜,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找时间,把周虞拍的电影电视,还有唱的歌,都看一看,听一听。
至少得打个平手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还是很甜。完了,不会写虐了。
赶紧虐起来啊~】
第50章 叫老公
两人窝在家里呆了5天。
第一晚吃完火锅后,周虞又乐不颠地拿出一瓶红酒,在唐楼面前摇了摇,问:“之前阿浚去勃艮第取外景的时候,带回来的。要不要尝尝?我也不太懂这些,你明白吗?”
唐楼接过酒瓶,上下左右看了看,眼底露出一丝不屑,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齐醍红酒我知道,埋在土里两千年还没有蒸发完。现在的这些嘛,不熟。或许,过个几百年放我面前还有点兴趣。”
周虞一愣,哈哈大笑。
他转身去开酒,倒入醒酒器,今天算是两人同居的第一晚,可好好庆祝庆祝。
两人脱了鞋,踩着白细沙,光着脚,穿着睡袍躺在遮阳伞下。夜空之下也没有半颗星,取暖全靠一旁的两台立式油汀对着直吹,吹得人口干舌燥。
虽然靠这样过家家式的把戏,根本就追不回来失去的那两年,可两个人都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心里好过一些,才能假装那两年他们没有虚度。
“最烦冬天拍夏天的戏,明明冻得半死,还得吹着暖风机露胳膊。也不一定,夏天拍冬天的戏,也很变态。之前的一个导演,一定要追求什么自然感,冬天就得一说话能哈出气的那种。去年没有那么冷,好家伙他直接让我们先含一口冰,然后再说话。真的是绝了!”周虞举着酒杯,向唐楼致意,他像是要安唐楼的心,也是再劝说自己,“其实,这两年我的演技应该进步了不好,综艺表演也不错。你不在,我反而是一门心思搞事业去了。现在你男朋友赚得不少了。”
“我知道。”唐楼喝掉手里的红酒,有点涩有点苦,也带着些许的回甘,“回来的这些天,路上都是你的脸。打开手机,随便一个广告里都能有你。我想,你越来越像天上的星星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又没有归西,怎么能是星星呢?”周虞深受在唐楼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对了,你在南半球能看到银河吗?”
唐楼顶着头顶一片漆黑沉闷的夜空,回想到了沙漠里的星空,只要稍稍仰起头,目之所及,视野的尽头全都是星星,星光璀璨映照着天空也变得没有那么黑,反而呈现出孔雀蓝的颜色来。
“能看到,看到的不是一颗两颗的星星,是一整片的星河。其实,空气质量也并不是一直很好。但天空就是能给人很宽阔高远的感觉。那种时候,就觉得人很渺小,所有的事情也很渺小。”
唐楼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俯身凑到周虞的面前:“那时,我就特别的想你,特别特别想你。也就是最后一丝理智,让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一开口我就怂了。”
“你倒是给我打一个电话啊。但凡打一个,也不至于耽搁了两年。”周虞也放下酒杯,双手捧着唐楼的双颊,语气也很无奈,“我也没资格说你,毕竟我也不敢。”
红酒过不了三巡,但给唐楼壮了壮胆。要说是壮什么胆,只能说是熊心豹子胆了。
他开口说:“哥,要了我吧。”
要了我吧。再简单不过的邀约,是酒精和荷尔蒙共同作用的产物,再也等不了了。两人都表白完了,也同居了,每天都得睡在一张床上,似乎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分开的两年。
周虞愣着半晌,吞了吞口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竟然语无伦次地问:“得洗个澡吧?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唐楼没有答话,周虞轻轻地推开他,站了起来:“我先洗吧。”他走出两步,都快要走到阳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别反悔,我洗澡很快的。”
他吧唧一口在唐楼脸上盖了章。
周虞在淋浴间里冲澡,哗啦啦的水声响个不停。那些水花也像是冲刷在自己的身上,唐楼顿时觉得燥热难耐。他三下五除二地换下自己的衣服,就围着一条浴巾,也冲进了淋浴间。
淋浴间不算小,给挤下两个男人也没有多少空间了。
周虞面对墙壁,从头到脚都是泡沫,从身后看过去,有些像落单的北极熊。他感受到唐楼已经进了淋浴间,很想转过头,却被制止了。
“别回头,伤疤太多,丑。”唐楼的声音被花洒的水声掩盖,显得很小声。
周虞抹掉脸上的泡沫,转过身,指着胸口的纹身:“这也是一道疤,是我爱你的证明。你身上的疤,是我的失职。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难过了。宝贝,我爱你。”
“周虞哥。”唐楼哑声。
“现在开始改口,叫老公。”周虞不由分说地抱了上去。
夜很长,长到唐楼的声音只剩下支离破碎,长到周虞终于标记自己的领地,义无反顾。
但夜也很短。短到日晒三竿,饥肠辘辘,两人才从彼此牵扯的梦里醒来。
“早。”唐楼眯着眼睛,一个劲地往周虞的颈窝里钻。
“叫一声好听的。”
“哥。”
“昨晚没有教会?还是没有睡服?”周虞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
“老公。”唐楼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又恢复了些许理智,“就在家里喊,出去了别闹。”
“好。”周虞知道唐楼脸皮薄,就这一句也很精贵了,“要吃什么早餐?我买了馄饨,水饺冻在冰箱里了,吃面条也行。粥的话来不及煮了。”
“酸汤饺子。”唐楼将头埋进面料舒服的枕头里,蹭了两下。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不疼,昨晚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遭罪。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能不能……”唐楼说着囫囵话,还是想要继续睡回笼觉。
“我一会把饺子端过来。”周虞知道他想说什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亲了一口。
自家宝贝那么累,当然要哄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顺理成章。
唐楼窝在周虞的臂弯里,把自家男朋友出道以来拍的电视剧电影综艺还有MV都看了一遍,还不断地被提醒:“这个亲密镜头是借位,绝对没有碰到……这个亲到了,但你明白我和她也就算是同事,剧情需要……你看这里我可辛苦了,差点从威亚上掉下来……”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你是演员,这些道理我懂。”唐楼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还是有点小疙瘩,尤其是听到他也喊剧中女主角“宝贝”的时候,瞬间就不想回应这个称呼了。
但这些想法,在晚上又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周虞喊宝贝的时候,声音太好听了,脸上的表情也好喜欢。
晚上一旦不控制,早上就会起晚了。两人连着两天起床都直接略过早餐,午餐,可以喝下午茶了。
周虞也在奋力地看着唐楼写的那些专业书籍,一会捧着一本来问金石学好不好玩,一会又拿来一本甲骨文让唐楼翻译。唐楼被弄得哭笑不得,和他说:“这些不看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我是你老公,必须和你在同一个战壕里。哦,不对。应该说在一个探方里。放心吧,我学习能力很强的。”周虞拿着书本一边打瞌睡,一边发表壮志豪言。
“你知道,我念到了博士,现在是副教授吧。”唐楼扶额,讪笑。
“知道,我家宝贝超级厉害。”周虞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又扑了上去。
两人腻歪了几天,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一般也就在下午的时候,抽出一些时间回消息,但到了最后一天,手机的消息都没有停过。
尤其是周虞的手机,都快要被小猛打爆了:“大哥!明天有活动啊,今晚来不来彩排?要是不来的话,怕是不行。我看欣姐这两天找不到你,都发了好几次火了。”
周虞捂着话筒,眼睛无辜地看着唐楼:“宝贝,老公要去赚钱养家了。你快亲我一下。”
唐楼扑哧一笑,亲了又亲,然后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多赚点回来。”
恋爱中的周虞,说话嗲里嗲气,倒回到三岁的模样。
之前吴川提过留守儿童的心理问题,说不管多大的孩子,一旦父母不在身边,就容易出现缺爱的表现。这个时候,只要父母亲人重新回到身边,就要先满足孩子的补偿心理,不管是多大的孩子,能哄就哄,能宠就宠。等得到足够的补偿,亲子关系就会更进一步。
唐楼觉得周虞就是被自己抛下的留守儿童,现在自己必须宠着哄着。谁让自己那么喜欢呢?
说起来,他要是准备去敦市,还得再去见一次吴川,拿个心理稳定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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