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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距离是零点零一米(近代现代)——煮夜雨的小韭菜

时间:2021-04-24 10:55:08  作者:煮夜雨的小韭菜

   《我和你的距离是零点零一米》作者:煮夜雨的小韭菜

  文案:
  竹马可以战胜一切。
  伪明星伪破镜重圆。
  房攻花受1v1,he。
  高考只考了两百分还被骗去传销的明星攻x工科天才受
  标签:甜宠 HE 青梅竹马 破镜重圆 明星
 
 
第1章 
    第2012章 年冬。
  某天。
  花才一咬牙一闭眼,把银行卡里整整三万块全部取出来。
  红灿灿的票子上有种新鲜的油墨味,还带着刚被机器点钞机点过的余温。
  柜员带着服务性地微笑,把两小叠崭新的钞票推过来,花才心里在滴血,嘴巴上仍旧不忘说一句谢谢。银行柜台上的吊顶灯照得他头晕目眩,令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这么荒诞的景象一定只发生在梦里,因为现实中的他是绝不可能就这么把钱取走的。
  “您的钱,请点一下。”柜台前的年轻女生毫无波动地提醒了一句,随即喊道:“下一个。”
  对经手钞票数额成千上万的银行柜员来说,几万块不过是薄薄几张纸,可对花才来说,这却是他从小省吃俭用,一路靠打工奖学金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原本这钱,是他逃离那个家的启动资金。
  花才从大排长龙的柜台前走开,走到角落蹲下,直到把这些血汗钱小心地用黑垃圾袋裹了又裹,又仔细地揣在兜里,这才紧张地走出银行。
  房光霁在银行对面的大树下蹲着,一副落魄样儿。看到花才从银行出来,他像条无忧无虑的大金毛似的跳起来,冲花才用力挥手。
  花才看着房光霁十八岁年轻脸庞上闪耀着一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快乐,令人奇怪的是,被那样的笑容感染,花才的心情,一下子阴转晴天起来,他也笑了,一手按着装钱的兜,一手也冲等在树下的“大金毛”摇了摇。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花才家里。房光霁关上门,紧张地说:“怎么样。”
  花才把兜里的黑垃圾袋掏出来,丢在房光霁面前,说:“诺。”
  房光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快乐得像个无忧无虑的憨憨,他把垃圾袋塞进自己的破书包里,然后说道:“那我就走了。”
  “嗯。”花才简短地说。
  “等我到了北京,给你打电话。”房光霁又说。
  “嗯。”
  “等我找到工作了,就还你钱。”房光霁举手发誓。
  “嗯。”
  两个人的对话很简答,一问一答,像唱相声。
  “等我……”像是察觉到花才情绪的低落,房光霁扬起的声调终于也回落下去,他挠挠头,不知道所措地说:“我去投奔我二叔。他是做汽修生意的,他说他那边正缺人,他让我去,我想着,去大城市学个手艺也好,等以后回来,可以在这边开个小店什么的,修修车……”
  房光霁读书不行,成绩一塌糊涂,家里又没人管他,走到今天这步,并不意外。
  普通人在这个年纪,无论高考成绩好坏,多半要继续读书,可房光霁能顺利高中毕业都要谢天谢地,高考两百多分,想上大学也是不可能。
  他家能管事的大人都没一个,因此房光霁得以自己拍板做决定,这书,说不读就不读了。二叔让他北上去做事,他想,这是个自立的好机会,于是一口答应。回头再想,却发现自己连买张火车硬座的钱都没有。
  他把这个苦恼和最好的朋友花才说了,花才便拍板做决定,拿出三万块来,算是帮他早日踏上人生正轨。
  “不管怎么说……我不是读书的料,你就别替我可惜了。”房光霁低头瞥花才,对方比他矮一个半通,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花才脑袋顶上的发旋儿很可爱。不像自己,染了个杀马特一样的黄毛,看上去像小流氓。
  “你二叔……应该靠谱吧。”
  花才沉默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比起心大的房光霁,花才想得更多。房光霁会不会被骗,或者被讹去搞传销,又或者直接被人绑了卖器官,还有听说大城市里的人很会玩,房光霁会不会因色失身……这人其他不说,这张脸确实很帅。
  花才想了很多,但是看到房光霁跃跃欲试的笑脸,他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人总要有点梦想,而他们这样底层的人,连选择梦想的余地都很有限。花才固然可以通过读书努力向上爬,而房光霁因为读书不行,能走的路甚至更窄。
  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亲友,也许正是因为身世相仿,才让性格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居然成为了好朋友。
  “如果在北京混不下去,你再回来。”
  花才想到这,心里还有些难过,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值五十的公共电话IC卡,塞给房光霁,说:“有空常联系,你打到村支书办公室,电话是86xxxxxxx。”
  房光霁揉了揉鼻尖,他低头接过卡,郑重地塞进胸口的兜里,再抬起头时,却又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花才很喜欢房光霁的笑容。
  他的笑容就像太阳一样时时刻刻散发出暖意。
  你简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活得像一盏二十四小时不断电的LED大灯泡,怎么能够时时刻刻这么明亮。房光霁就是这样的性格。
  “那,我走了。”房光霁说。
  “嗯。”花才冲他摆摆手。
  “我家钥匙你收着了吧?有空你过去帮我给仙人掌浇浇水……对了,等你上大学了,我找机会去你大学看你。我们还可以等你放寒暑假的时候一起出去旅游。”房光霁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长串话。
  花才噗嗤一声笑了,他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出门外,然后说道:“走吧,勇敢地向前冲吧,房光霁。”
  随即,当着房光霁的面,狠心地关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花才的世界仿佛连同刚刚满室内的光一起,都被熄灭了。房间里突然阴暗起来。花才靠着门,支着耳朵等了很久,但是他没有听到房 光霁下楼的脚步声。
  他知道,房光霁还站在门外。
  他们之间,是一扇门的距离。
  可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从未这么近过。
  花才能感觉到,房光霁也贴着门,站着。
  房光霁现在是什么表情?
  是像往常一样笑着,还是像他一样,正在哭呢?
  ……
  窗外忽然开始暴雨。
  这样一来,雨声不仅遮住了花才的呜咽,也让人无从分辨门外的人离开时的脚步声了。
  花才不是没想过未来会怎么样。可是在他的预想里,从来不包括房光霁忽然丢下他,一个人北上。
  他原来的计划是等毕业后,和房光霁一起去南方的新一线城市——那里房价还能接受,逼自己一把,他们很快能攒到房子的首付。或许未来他们还可以合伙开个小店营生,总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办法总比困难多。
  可是那样的未来,花才已经没有勇气去描绘了。
  花才和房光霁确认关系才没多久,高考后的这个夏天,他们终于从漫长的试探和暧昧中毕业,刚刚光明正大地牵起彼此的手。九月,大学开学,房光霁依依不舍地陪他到火车站,火车台已经不允许送亲友的人进站了,花才只能垫着脚,拼命地在汹涌的人潮中,和被栏杆拦在站台外的房光霁挥手。十月,两个人经常煲电话粥,在工地打工的房光霁借着施工部办公室里的座机,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偷偷摸摸和花才打电话,听筒那边的花才在公共电话亭,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但是听到房光霁有活力的声音,他的心一下子也就暖起来了。然后是十二月,入冬,大学生们因为期末考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花才的心却一下子轻快起来。因为他知道。马上就是寒假、马上他就能回家了。
  花才乘坐的那趟火车夜里三点半到站。花才刚走到出站口,就看见房光霁像个傻子似的冲他用力挥手。
  花才很想丢开行李冲过去,去抱抱这个穿着单薄的大男孩,但周围都是人,他忍住了,最后只是腼腆地冲对方笑了笑。
  两个人半夜三更,坐着房光霁骑来的破单车,顶着寒风回家。夜太冷,房光霁蹬单车瞪得满头大汗,他抱怨道:“你回来就回来,为啥带了那么大一个箱子?”
  花才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让他注意看路,并没回答。
  夜晚的风,让房光霁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他就好像一列载着花才驶向家的火车。
  花才坐在单车后座,悄悄地用力搂住房光霁的腰,希望借自己的体温,让他的“司机”暖和起来。
  两个人回到家,房光霁急不可耐地把他推到浴室里,电热水器早就烧好了谁,染着一头黄毛的大男孩像大狗狗一样趴在他身上轻嗅,嘟囔道:“好臭。”
  花才边把他推开边说:“火车上,抽烟喝酒拖鞋吃方便面,什么人都有。你试试泡在密闭车厢里一整天,你也是这味儿。”
  房光霁哈哈大笑,说:“我不嫌弃你好不好,你别生气。”
  花才推了他一把,两个人闹起来,彼此衣服都湿了,最后好久才从浴室里出来。
  然后抱头在一起胡乱睡到天亮。
  花才睁开眼的时候,房光霁正在厨房做饭,花才揉揉眼走过去,惊讶道:“什么好日子,买这么多肉。”
  “你回来的的好日子!”房光霁笑得满面灿烂,比冬天里的浴霸还暖几个档次,花才也笑起来,两个人并肩挤在乱哄哄的厨房里,花才给房光霁打下手。
 
 
第2章 
  他们两人吃了一顿只有他们自己在的年夜饭。虽然是两个人,但好像抵得过全世界。看春晚的时候,花才把攒钱买的鞋拿出来,说:“我带的行李里头,就这个最占地方,你赶紧拿走。”
  那是2000年流行的款式,耐克或者阿迪,花才并不太清楚有何区别,只是看班上条件好的男生们好像都穿这个,他便决定给房光霁也买一双。
  房光霁只是穿着超市十块钱的T恤,都比别人亮眼,花才想,如果他配上一双名牌球鞋,一定会更帅。
  谁知道房光霁接过鞋却放下,没有花才想象中的欢欣雀跃,这个数月未见,熟悉又陌生的大男人,突然支支吾吾地说,他要去北京了。
  也不挑个别的时间讲。
  非要在春晚倒计时的时候说这个。
  周围鞭炮乱炸、礼花齐鸣,吵得要死,他们两个也扯着嗓子,靠吼才能交流。
  许多年后花才再想起来,仍然觉得,房光霁真是个铁憨憨。
  傻fufu的那种。
  时间跳到现在。
  又是隆冬时节,花才加班到凌晨两点。他从工位上起来,去茶水间搞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一看,项目组的成员们横七竖八,在地上倒了一片。
  花才嘴角抽搐,从一众“尸体”中如神仙踏露凌波微步一般,不着声息地走到实验室里。
  这里码放着七百多架无人机,在不久之后,由市政府牵头、某大型企业承办的T市迎春晚会上表演无人机飞行秀的就是它们。
  作为这个项目的总硬件工程师,花才正带领手下一群人对这批四旋翼进行最后的调整,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凌晨的CBD,有一群无处安睡的怨灵,在肝到最后一根头发都要掉没的时候,还被恶魔般的花才鞭策的,要对那么多无人机进行最后的调参。
  “双通道……参数……信号断了……WiFi怎么连不上……!!!”花才听到外面有人在睡梦中发出惨叫,恐怕是正在做噩梦,想到此花才瘪瘪嘴,不禁潸然泪下。
  然而,这是装的。
  我哭了,我装的.jpg。
  众所周知,花才是行业内部公认的拼命三郎,他头上顶着的title包括不限于996忠实拥护者,unbelievable workaholic,精英社畜,魔鬼上司。在花才手下呆过的人,没有谁不被他像老黄牛似地抽着鞭子往前走。别问,问就是你见过凌晨三点的CBD吗,门口保安都比你努力,你这个样子是买不起房的,连厕所里的一块砖都买不起。职场PUA的话术,花才说得一套一套。
  自然有人受不了花才的魔鬼式压榨,但也有人因为各种理由留在花才身边,心甘情愿当他的小弟。毕竟——花才在让别人加班的时候,自己总是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线,而且,业内惯称花才为黄埔军校,因为由他带出来的人,没有哪个巨头公司不欢迎的。
  花才拼命的劲头从小可见一斑。和万年吊车尾的房光霁不同,花才的成绩万年第一。残念的家庭环境丝毫不能阻止花才要靠读书鲤鱼跃龙门的决心,哪怕是读书的间隙和房光霁搞暧昧搞到心情像坐云霄飞车,花才的成绩始却也终能让班主任深沉地赞一句:这孩子,稳。
  理所应当,花才读了最好的大学,为了刷学历,又在本校保了研。当导师邀请他继续读博时,花才又搬出我哭了我装的.jpg那套,声泪俱下地感谢导师的悉心栽培。导师亦被说得十分动容。
  最后,导师终于心甘情愿放手,花才作为他带过的学生里为数不多的,有能力有想法的小孩,导师本来的意思是让他直博,然后留校当他助手,再过几年,花才从讲师做到副教授,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从花才的角度来说——留校弄不到钱啊。
  大学老师的收入如何,青椒人才的收入如何。多接项目能拿到多少绩效,这些情报,花才早摸得门儿清。比起一般人来说,花钱对钱的执念更深经。
  在难忘的毕业典礼上,当校长替他把学士帽的穗儿灵性巧地拨到另一边的那一刻,花才的心,已经飞向了具有优良996传统的互联网公司,他决心在那片广袤的大地上发光、发热、赚钱!
  ……花才就是这样的奋斗逼。
  现在,这个铁打的奋斗逼也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连续一周的熬夜、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无休止地和晚会举办单位协调演出方案,这让花才感到才有点力不从心。
  最好喝的公司提供的咖啡(备注:免费)也不香了,花才咂咂嘴,决定出去透透气。
  他走出电梯,凌晨三点的CBD,一片灯火通明,万丈高楼,鳞次栉比,每个亮灯的窗口都映射着一个残念的加班的灵魂,到处都是社畜,真是好一片昧有良心、压榨成性、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花才哼着歌,在公司楼下平整的步行道上绕圈散步,寒冷的空气有助于让他的脑子保持清醒,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除了隔三差五路过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灯牌,上面都是同一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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