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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距离是零点零一米(近代现代)——煮夜雨的小韭菜

时间:2021-04-24 10:55:08  作者:煮夜雨的小韭菜
  唯有感情这道题,对他来说,是超纲的存在。
  房光霁约了下午五点,眼下还有小半天时间,花才烦躁地在房子里窜来窜去,他已经把地拖了三遍又把窗户擦了一次,整个房间窗明几净,一点没有单身理工宅男房间应该有的样子。
  他给自己种在窗台上的吊兰浇了水,又把仙人掌摆出来晒太阳。
  干完这一切,花才惶恐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躺在床上没几秒钟又跳起来,坐到椅子上,葛优瘫着,手机里疯狂百度“如何面对前男友”“如何控制自己想揍人的冲动”。好家伙,第二个问题下的高赞还是自己几年前匿名回答的。
  当年的花才说:忍。
  言简意赅。
  房光霁一个下午都在挑衣服试衣服换衣服弄头发。
  他不知道现在的花才喜欢啥口味,喜欢朱穆朗那样的?那得油腻点。
  风评被害的朱穆朗无端打了个喷嚏。
  最终,房光霁穿了一身黑,黑衣黑裤黑鞋黑棒球帽黑墨镜黑口罩,像名侦探柯南里的黑衣人,他早早开车来到预定的饭店,比他和花才约定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是这个店的特殊VIP,waitress把他领到特别包间,里面装修得三星望月超凡脱俗不似凡间一股子电视剧里仙侠味,房光霁已经预想到花才看到这个包间时的嫌弃表情,他没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进来摆盘的女服务员红着脸出去了。
  大明星魅力毕竟摆在这里,能对房光霁免疫的人从来都很少。
  可是等到五点,人没来,六点,服务员尴尬地进来问是否开始备菜。
  从服务员的眼睛看来,屋子里这个英俊的男人眉目之间有种淡淡的伤感气息。啊,不愧是演过她最喜欢的思南的男人(注:思南,某大热IP改编剧男主角)。
  房光霁摇摇头,说:“七点钟还没来的话,就不用备菜了。”
  哦,这个帅哥的眼睛里飘荡着碎了一池的星河。
  好忧郁好温柔好可爱好难过,哦哦哦!
  服务员内心发出鸡叫,表面淡定地点点头,出去了。
  六点五十。
  房光霁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忽然,门推开。
  房光霁淡淡地朝门口看去,他以为是服务员。
  花才毛茸茸的脑袋探进来,第一句话是:“我出车祸了。”
  房光霁:!?????
  他顾不得旁边还有给花才领路的服务员在,直接从软座上跳起来,冲到花才身边,说:“走,去医院。”
  “没事,已经处理好了。”花才用身体把背后的服务员和房光霁隔开,挡掉背后传来的,陌生而探究的目光,随手关上门,然后对房光霁说:“不好意思,迟到了。”
  房光霁愣住,片刻后他长吁一口气,坐回沙发上。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房光霁说。
  语气里有种令人心疼的后怕调调。
  花才一蹦一蹦地跳过来,坐下,说:“我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食言。”
  是么。
  房光霁下意识地想反问,但是他的注意力被花才的腿吸引过去,花才的裤脚那又一圈淡淡的血迹,房光霁看了立刻不淡定了,他蹭地站起来,说:“还是去医院吧。”
  “就是擦破皮而已。”花才烦躁地说:“菜点了没?”
  他看不得房光霁这副关心他的样子。干嘛要做出这副样子。干嘛要这样。
  就好像真的关心他似的。
  真关心他的人,会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吗。
  为了把这快到喉咙边的,想了整整七年 的问题咽下去,花才费力地说:“肚子饿死了。”
  “啊、好。”房光霁赶紧喊人上菜。
  一桌热菜很快上桌,花才因为工作原因,有时候也作为项目组的首席技术人员,跟着朱穆朗出去吃过几次商务餐,什么七十块钱一份的扬州炒饭,也是见过的。法律上明文禁止的熊掌之类,也有煤老板图个口味,特地点了,让他们“尝尝鲜”。
  花才虽然不去碰那熊掌,但扬州炒饭倒是吃得很香。
  相比起来,眼下这一桌菜,反而显得家常。都是些小炒,青叶子菜,和一个海带排骨汤。
  “这里是私家菜馆,不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房光霁说:“嗯……有家的味道。”
  花才没忍住笑了。
  房光霁看他一眼,问:“怎么。”
  花才说:“就我俩,哪个有家?”
  房光霁一愣,笑笑没说话,低头给花才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说:“吃吧,你不是饿了吗。”
  于是两人闷头吃饭,谁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只听到花才稀里哗啦扒饭的声音,和房光霁呼噜呼噜喝汤的声音。
  这情景在外面是看不到的。花才对外姑且是个高级技术精英的形象,而房光霁更是“哥哥怎么可能会拉屎哥哥是貔貅只进不出”被粉色神话了的2.5次元神仙角色。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年在破房子里分一包泡面时的狼狈小孩,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精英人生,只是当他们再次相遇时,不知道为什么,彼此不自觉地,露出了自己最放松的样子。
  哪怕是在莫名其妙分手后的第八年。
  有些习惯,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说能改掉就改得掉。
  见花才吃得半饱,房光霁才说:“刚刚到底怎么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路上遇到别车的,我不让,他也不让,最后他火了,直接撞过来,就这样了。”花才满不在乎地说:“保险公司赶过来费了些时间。”
  房光霁说:“……你别老这样。”
  花才皱眉看他,说:“什么?”
  “……别老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房光霁扶额:“交警来了怎么说?怎么判的?”
  花才闻言,露出一个阴险的笑脸:“当然是他全责。”
  尽管花才也把对方撞得够呛,但是头脑聪明的人,就是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想方设法把责任全部推给对方。
  房光霁服了,用算我求你了的眼神看着花才,说:“咱不争这口气,这是开车,不是闹着玩。万一你出事呢。”
  花才烦躁地放下筷子,说:“房光霁,你少管我。咱们大道朝天,各走各的。希望你听得懂人话。别老咱咱咱的,你是你,我是我,懂?”
  房光霁不以为意,他说:“少拉个臭脸看我,我要因为这就怕你,我就不会请你吃这顿饭。花才,你是成年人了,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心里看得门儿清。我是关心你还是在害你,你也应当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一时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花才想着想着,又想低头去查知乎了。
  急!在线等。非常想揍前男友一顿请问该怎么办。
  ……
  “再说,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房光霁把手机丢过来,花才怀疑地接过。只见房光霁打开了微博,他的消息提示里显示出有新消息的红点,而且消息提示在不断地即时刷新中。
  这意味着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人在给房光霁留言、转发、私信和点赞。
  “现在,我和朱穆朗被强行绑定CP了。”房光霁说。
  “CP是什么。”花才脑子瞬间闪过coupling(耦合)、coupler(耦合器)、computer program(电脑程序)、calorific power(卡值)、content provider(内容提供商),等等。但是他觉得,以上种种,没有一个的含义符合当前语境。
  “……咳咳!”房光霁不自在地解释道:“就是一对儿。”
  “哦,那你们挺配的,要我撮合吗。”花才问。
  房光霁说:“这是撮合的场合吗,倒是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女士,我可以郑重地将她们介绍给朱穆朗。”
  花才道:“你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看来你们是真爱。”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说了这番话,到这儿实在是接不下去了,两个人颇有默契地都停下来,彼此瞪着对方。
  像是仇人相见,马上要拔刀打架。
 
 
第8章 
  从花才的角度看,他曾经爱过的大男孩真的长大了,五官长开了,棱角更分明了,而且,大概是由于精心保养的关系,皮肤很好,头也没秃,真人和大屏幕上差不了多少。整个人再也没有少年时嘻嘻哈哈,又落魄又无脑的年轻感,而是成熟且稳重的模样。
  从房光霁的角度来看,花才还是那么干净漂亮,又有种远离尘世的疏离感,和房光霁对戏的女演员很多,但是在房光霁心里,没有一个比得过花才。他还记得花才雪白的背和肉鼓鼓的屁股,细得恰到好处的腰肢,还有……
  “你在想什么黄色废料?”花才出其不意地打断他的遐想,毫不给面子地说道:“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房光霁回过神来,心虚地擦了擦嘴,而后怒道:“我哪里有流口水!”
  “呵。”花才嘲讽地看着他:“随便讹你一下就讹对了,你果然在想黄色废料。”
  房光霁:……
  面对这个最熟悉自己的家伙,房光霁不得不承认,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使再见面时彼此偶读觉得对方陌生,但花才仍然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
  他有数不清的粉丝。
  那些粉丝喜欢从任何一张照片,视频中逐张、逐帧地分析他的行为,揣测他的想法,试图解释他的一切动作,试图从他的每个语调里看透他的思想和心情。
  但是,没有人会这样一脸嫌弃地指出他满脑子黄色废料。
  除了花才。
  花才忽然偏过头咳了一声,房光霁注意力瞬间被拉回来,他贴过去,拉着花才的手,问:“感冒了吗。”
  “……别碰我。”花才拍开他的手,很厌烦的样子。
  房光霁一时语滞。他抽回手,顿了顿,才说:“嗯。”
  一顿饭最后吃得还是宾主尽不欢,房光霁戴上帽子口罩墨镜,花才嗤笑道:“大半夜的戴墨镜。本来无人注意,你再这样打扮,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大明星了。”
  房光霁笑了一下,不解释什么,只说:“你怎么回去?我送你?”
  花才摇头。
  房光霁还想说什么,可是忽然看到地下停车场远处忽然开来一辆车,车停下,冲他们按了两下喇叭。
  朱穆朗探出头,对花才说道:“才总,走走走。”
  花才点点头,不再和房光霁说什么,径自上车走了。
  房光霁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苦涩地摇摇头,坐到车里去。
  原来他的车就在旁边。本来,他是打算开车送花才回家的。
  汽车里。
  朱穆朗问:“好家伙,你还在真认识房光霁啊。”
  花才没精打采地说:“同学罢了。”
  “你跟他看起来不像一路人啊。”朱穆朗感叹。
  车子爬坡出地下车库,一圈又一圈,转得花才有些头晕,花才闭上眼,侧着头靠着椅背,低声说:“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房光霁虽然父母离异,只能跟着奶奶过日子,但不管怎么说,从大厂退休的奶奶,和感情不和的高学历父母,总归是大家嘴巴里的“正经人”。加上房光霁打小长得好,街坊领居更怜爱他身世可怜,也没见谁对他有过一句难听话。人世间都爱,都留给了这个不幸的小男孩。
  花才就不一样了。
  从小到大,骂他什么的都有。杀人犯的儿子,妓女的儿子,生来带着原罪。邻居家小孩不仅嘲笑他,还拿石子儿丢他,搞到最后变本加厉,暑假的某一天,几个小孩儿合伙从楼上推下来一个废弃的桌子,差点砸死在下面走路的花才。
  虽然最后大人们以“小孩不懂事”为理由,轻描淡写处理了这件事,但花才的愤怒,头一次爆表,他事后一个一个小孩找过去,揍得他们头破血流,也把自己搞的头破血流。
  说来也奇怪,你一味忍让,别人真就觉得你好欺负。当你摆出不要命的架势去拼命,那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似乎也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他和房光霁,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哪怕是高中时期那样的暧昧和挣扎,哪怕他的理智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和房光霁搞在一起。
  哪怕当初他但凡能够摆脱情感的蛊惑,用脑子好好地想想他和房光霁之间的差距。
  ……也不至于如此。
  朱穆朗的豪车穿行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花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尖尖的下巴微收着,表情藏在乱蓬蓬的刘海下,眼角挂着一滴泪珠,脆弱又美丽。
  朱穆朗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看向副驾驶座。
  不敢再多看一眼。
  房光霁大半夜回到家,心情烦闷,张宁给他来电话,他有些疲惫地接通,张宁说:“老房,你在T市吧,现在人在哪儿呢,出来吃夜宵。”
  房光霁气都被花才气饱了,但想想自己一个在家也没有意思,于是又拿了车钥匙晃出门。
  张宁是拍戏时认识的,过去不过是同事关系,后来一起演了好几部剧,两个人轮流一番二番,不是房光霁主演张宁男二,就是对调过来,两个人年纪相仿,性格也还合得来,一来二去就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房光霁为人仗义又有原则,在娱乐圈人缘不错,连张宁这种冰山美男都愿意主动亲近他。
  两个人去了一家高级VIP PUB。
  T市有不少这样大隐隐于市的娱乐场所,地图上找不到,普通人听都没听过,都是只对名流权贵开放的。
  这两个人都是这家店的常客,车童熟门熟路接过钥匙帮他们去停车,两个大明星则低调地进了电梯。
  隐私性做得极好的酒吧,想要进门还得实名验证。
  两个人进到PUB里,里头正热闹,装修奢华的舞台上有人在大秀钢管舞,性感但是不低俗。台下就是舞池,所有人跟着节奏激情扭动,反倒没几个人真正去关注台上的钢管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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