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安想了一下:“好呀。”
当晚,被日哭的小鬼可怜兮兮地拽着床头柜:“我不要验收了……”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收尾仓促,但是再不收尾我就睡不了觉了。
因为是限定番外,不想太长,所以简化很多。
原本应该是一个完全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被一步一步诱化的过程,比如说连接吻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见电视里的人早安吻,就擅自在秦弋嘴上亲一下说这是早安吻,比如说迟钝的笨笨的乖乖地被老流氓吃干抹净。但是太细化一章写不完,凑合着看吧哈哈哈。
与原文关系不大,但是希望你们喜欢。
第65章
【家长】
秦弋向来是天地间无能人管教的性子,偏偏这几日被林蔚安管得死死的,作息饮食都严格遵着医嘱,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很好,但是总有添油加醋的医生在旁边危言耸听。
林蔚安紧张不已,秦弋就是苦不堪言也得忍下去。
“不行,我得要点甜头。”秦弋拉着他的手,眼神暗示。
林蔚安面无表情:“医生说了要静养。”
“那你在上面。”
林蔚安却是意外了:“真的?”
秦弋一脸正派:“你坐上来。”
林蔚安把他手放开:“我去看一看汤。”
“我真不想喝汤了……”秦弋一把抓住他的手,“蔚安……”
“乖。”林蔚安忍着笑摸了摸他的脸,“今天这汤特意炖的。”
“你哪一天的汤不是特意炖的吗?”
“今天的汤格外不一样。”林蔚安说:“以形补形嘛。”
秦弋一脸自暴自弃:“猪皮汤啊?”
林蔚安被他逗笑了:“不是。”
“王八绿豆汤?”
林蔚安笑得厉害,险些支不住要弯腰:“不是。”
“那是什么?”
“乌鸡汤。”
“那怎么叫以形补形啊?”秦弋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伤的是心,你要把你的换给我。”
林蔚安被他逗乐一轮,笑够了才正色道:“行了,我去看一下汤。”
“我跟你一起去。”秦弋说着就要下床,林蔚安连忙把他按住:“说了要静养,你别乱动。”
“好多天了,我要发霉了……”
“不会的。下午可以晒半个小时的太阳。”
秦弋最终还是被迫喝下了那碗所谓的补血汤,拉着林蔚安的小手指一晃一晃地耍流氓,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擦,暗示意味十足:“完了,我觉得最近补多了,火气有点旺盛。”
林蔚安瞥了一眼:“是吗?”
“对。”秦弋一边说一边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放。
林蔚安费劲儿地抽回自己的手,给林逸打电话:“是我,下午送点蔬菜过来吧,嗯,要苦瓜芹菜冬瓜,还有黄瓜和丝瓜,没什么,做点蔬菜汤。”
“哎别别。”秦弋伸手抢过电话:“我现在心如止水还不行吗。”
然后他和漆黑的屏幕大眼瞪小眼两秒钟,再度看向林蔚安:“我好像又春心荡漾了。”
林蔚安面不改色地拿过桌上的耳机塞进耳朵,拿起桌上的书将他无视。
秦弋也不恼,索性半趴着拿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
窗外阳光正盛,照得室内明亮,林蔚安肤色显得尤其白皙,甚至有几分透明感。大约是秦弋强行抓着他剖白心意,最开始那点不适应消散以后,林蔚安果然有了转变。
例如人后也会撒撒娇,还学会了口头上噎他措手不及。
是随意了很多,不像最开始那么客气冷静,也不像前一阵他们在一起之后也平稳端着。
秦弋细细想了一遭,又觉得好笑。
其实不过是一个缺爱又没有安全感,什么都不敢攥在手里的变扭孩子罢了。若是能察觉纵容,就像那只逐渐大胆撒娇到颐指气使的猫儿一样。
真是,自诩识人容易,偏偏在这儿疏忽了,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林蔚安好长时间没听见旁边有动静,以为他睡着了,把书一合抬起头来,正撞进秦弋那双漆黑温柔的眼里。
秦弋在看他,而且还看了很久。
林蔚安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怎么了?”
秦弋换了姿势,双手手指交叉兜住后脑,姿态极其慵懒地躺着:“蔚安,你想跟我家里人吃顿饭吗?”
“好啊。”
极快回应的温和嗓音像是将他神经猛地拽了一下,秦弋迅速转过去看着他。林蔚安脸有些微微发红,是刚才有些害羞的时候涌起的血色。他眼神平和认真,不见丝毫纠结之色,看起来就像是答应了一件不需思考的小事。
秦弋晃了两秒钟神,忍不住笑起来:“行。”
林蔚安是有些忐忑的,怎么说也是要拜会秦弋的家人,而且是秦弋的兄长。人说长兄如父,秦弋家中没有其他人了,那这位唯一的长辈就需要格外敬重。
“别别。”秦弋听了他的担心连忙道,“我哥年纪是比我大一些,但是完全没有到那个地步,我们俩这么多年没什么情分的,就是走个过场。”
“哪有这么说的?”林蔚安极其不赞同,开始思考见面礼送什么比较好。
秦弋见他想了一天都没什么头绪,还要坚持想,索性叫他开车出去兜风,不动声色晃到他哥和周砚住处去了。
林蔚安看着秦弋说停下的小区,感到有些疑惑:“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去看我哥。”
“你哥?”林蔚安吓了一跳,险些破音了。
“是啊。”秦弋一脸坦然,“我不是看你一直紧张吗?不如直接就见了,省得担心那么多。”
“不。”林蔚安伸手就要启动车打转,秦弋一把抓住他的手:“我都跟他们说了。”
“你……”
“反正就是吃一顿饭。”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林蔚安说。
“就是家里人一起吃顿饭,不用准备什么。”
“不一样的。”林蔚安说,“不合礼数。”
初次登门拜访,怎么能两手空空呢?
景州风俗看重这些,林蔚安虽然没有经历,但是对这些风俗也是耳熟能详了。且不说金银玉器,起码不能空手。若是哪家女孩儿的夫婿空门上手,是被人看不起的。
但是秦弋已经说了,无故缺席也不合适。他想了想:“现在去买一点东西。”
“哎哎,不用了。”秦弋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就这个吧。”
林蔚安跟着下车接过手里的盒子,很轻,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没什么。”秦弋说,“但是我哥肯定会喜欢的。”
“这会不会太少了?”林蔚安问,“那你那个嫂子呢?”
“这就是两个人的。”秦弋说,“今天这顿就是家常饭,算不得正式拜访,当是提前让你熟悉了。你要是真想准备,下次再说。今天这顿是我刚刚才说的,时间仓促,他们都未必有时间准备给你的回礼。”
林蔚安犹豫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秦弋说这顿饭是临时通知的,时间仓促,还是真没有说错。
时间确实不宽裕,秦弋又说不在外面吃,只从秦弋那里得了林蔚安的口味,临时叫人送菜过来。周砚指挥着秦镌把客厅收拾了,那些喜欢乱放的东西打了一个包就扔掉了。
“哎,那不能……”秦镌还没有控诉完,忙着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周砚挥手打发他:“你去看看我的肉腌好了没有。”
秦镌心里狠狠给秦弋记上一笔。
“到底谁跟你更亲啊?”秦镌十分幽怨。
周砚没搭理他打岔。
老实说听见秦弋忽然说这么一出他也意外,秦弋一向是会把事情安排的周全的,这次这么仓促,周砚忍不住追问了原因。一听原委,哭笑不得。他真心把秦弋当成弟弟,对这个未来的“弟媳妇儿”自然也是上心又好奇,没多想就答应了。
鸡飞狗跳地刚收拾齐整,门铃就响了。
站在门外的除了秦弋,还有一个青年。穿着随性,眉宇间有些小心和紧张,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果然如秦弋所说是被他临时诓过来的。青年面容白皙,五官端正漂亮,看起来文质彬彬端正有礼,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样子。
周砚心中生出几分好感,热情了一些:“来了?进来吧。”
“砚哥。”秦弋踏进去,伸手拉了一下林蔚安。
周砚只看见林蔚安呆呆地跟着秦弋进去,怀里抱着的东西也是没松手。周砚看出来秦弋是想要他缓和一下,于是主动说道:“蔚安是吧?”
青年嘴巴张了张,大约是想和秦弋一样称呼他,但是又怕唐突,改了口:“您好。”
“我叫周砚。”周砚笑得和和气气的,“跟小弋一样叫我砚哥就行了。”
“砚哥。”
“嗯。”周砚笑着点点头,看向他怀里,“这……”
林蔚安如梦初醒似的将手里的盒子双手递过去:“这是,送给您和大哥的。”
“好,谢谢。”周砚忍俊不禁,“过来坐吧。”
林蔚安知道自己这是太紧张了,在门外的时候心里打了很多遍腹稿,打开门那一瞬间本来还满怀信心的,但是见到人的那一瞬不知道怎么就卡壳了,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这原来就是秦弋会说起的家人了。
以后和他们一起的家人。
“也是你的家人了。”
秦弋是这么说的。
秦镌在厨房就听见动静了,等他们进了客厅落座才出来。
他和周砚秦弋是完全不同的。
秦弋是温柔的从容的,有时候显示出一些不由拘束的浪子性情来,对他似乎永远多一些纵容和忍耐;周砚是温和的有礼的,他待人总是和声细语,笑容温暖,让人感到放松。
但是秦镌不一样。他面容与秦弋有些相像,也英俊,但是有一份与平和相去甚远的阴鸷,甚至是显露并不明显的血腥和杀戮。
林蔚安直至这一刻才感觉出旁人提起秦家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敬而远之的惧意。
“我哥。”秦弋拍了拍他的手。
“你好。”秦镌朝他伸出手,“秦镌。”
林蔚安立刻站起来:“您好,我是林蔚安。”
秦镌:“跟秦弋一样,叫我哥就行了。”
“哥。”
秦镌点点头,看起来也没有不满意:“嗯。”
“秦镌。”厨房里的周砚喊了他一声,“过来择菜。”
“一会儿。”秦镌朝厨房喊了一声。
就那么一刹那,林蔚安几乎感觉自己看错了。仿佛刚才那些阴沉和可怕都是自己脑补出来的,面前这个秦镌,仿佛是某一个平淡生活里的普通人。
“你们先坐一会儿。”秦镌说。
他笑了一下,大概是想稍微表现得再温和一点。
林蔚安点点头,他就转身去厨房了。厨房跟客厅沙发隔得不远,门没有关,林蔚安能听见他们的絮叨。那个在上都流言中几乎成了十恶不赦杀人魔头的人,居然在一个普通的房子里跟一个人窝在厨房争论香菜和芹菜哪个更讨厌。
“别害怕。”秦弋伸手握住他的手。
林蔚安冲他笑着摇摇头。
最开始确实很紧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他好像明白过来一点,连带明白秦弋那天说的话。
秦弋说他害怕任何不安因素,哪怕一丝一毫。他紧张忐忑,其实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够好,怕秦弋的家人不喜欢他,也怕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受影响。
但是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表现依旧很糟糕,但是秦弋的家人并没有任何不耐烦,他们依旧和善。林蔚安感觉那股紧张不安的情绪正一点点散下去。
“砚哥很喜欢你。”秦弋说,“我哥也很满意。”
“你怎么知道?”林蔚安笑道。
“我和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们喜欢谁还是不喜欢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蔚安笑着点点头。
不管秦弋说的是真的还是宽慰他的话,他现在都已经逐渐开始平缓了。
餐桌上没有规矩,周砚似乎真的很喜欢他,问了很多生活趣事。也许是秦弋提前说过了,他一次也没有提过关于家庭的事情。
这似乎真的就是一顿再平常不过的家宴。
没有宽大的餐厅,也没有彼此遥遥相对的转桌,有一点吵闹的争论也有一点随意的闲聊。
饭毕,周砚把他们送到门口,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包给他。
“这是我们那边的风俗。”周砚笑道。
林蔚安伸手接过:“谢谢砚哥。”
“想过来随时过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屋里灯火明如昼,竟然没有注意到窗外已经天黑了。林蔚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八点多了。他伸手摸车钥匙,忽然响起来刚才跟着喝了两杯酒,又把手伸出来看向秦弋:“我刚刚喝了酒。”
“我来开吧。”
“不行。”林蔚安说,“你的伤还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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