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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即便他早已猜到结果，但是当从苍歌口里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口被撞击了一下。而后他又听苍歌道，“当日我发现这孩子居然是天生的五系灵修，又自带龙气，天资聪慧日后必成大事。若是如此你定然不会留他在世。但是测儿，你手上已沾染了太多杀伐，不管如何，这毕竟是一条生命。我不想你日后回想，还会后悔。所以我将他带走，放在了一户农家。我封印了他身上的灵系和龙气，又给他点上哥儿的印记，妄图用我这一世修为改变他的命盘……”说到这，他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上天注定的命数便是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
苍歌抬头，看着他，“测儿，如今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你会杀了他吗？”
“……”风间测握紧拳头，此刻他心中波涛骇浪，他从未如此刻这般紧张？萧子玉此人，若是留下日后必成大患！按理来说他当然应该将其杀之！
可是……心中有一个声音，隐隐在阻止他这么做！
杀？或不杀？
最终风间测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便好好想想。杀，或不杀，都在你。”说完，苍歌便走了，等到风间测反应过来，这账营中哪里还有他舅舅的影子？
那夜之后他再难入眠，居然就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第二日子玉进来问他是否继续攻打卞国。他才回过神，看着子玉那张熟悉的脸，略一恍惚，居然叫出了他四弟的名字。子玉眉头微微一皱，若他刚刚没听错，圣上看着他叫的是已故太子的名字？
自打当日在无望山被他师傅解开身上的封印，发现自己体内带有龙族之气之后，子玉就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等到见到风间测，从他那与他有些相似的眼眉和气质中，子玉已对自己的身份猜有七七八八。
如今看圣上的反应，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只是既然圣上不点破，他也就不提了。本来子玉对已故的太子并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是当日风间测杀了太子登上皇位，可这又如何？他早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他的心中，只有萧老四和萧王氏才是他的爹娘，也才有感情。再说，生于帝王之家，争夺皇位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前有李世明血洗玄武门后有康熙的儿子为登上皇位明争暗斗，所以他并不觉得风间测做的有何错。若是换做是他，只怕他也会如此做。只要风间测不对他动有杀心，子玉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想当皇室之人，只相当一个普通百姓，能和爱人长相厮守便行。
风间测和萧子玉二人各怀心思，等到半响，风间测才反应过来，“爱卿说什么？”
“圣上，卞国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攻破？”
圣上眼神一暗，道，“攻，如何不攻！朕要攻下他的虞城，将他活捉！”
“那臣即可就去部署攻打之法。”说完，萧子玉躬身退下。
望着青年消失的放下，圣上双眸半眯，若有所思。
作者闲话：话说第二卷快完结了。话说各位宝贝觉得有没有必要再开其他五界的故事呀？麻烦大家投个票，给我点意见呗~第三卷应该是全新的故事体系了，只是前文的人物会出现。
第154章 真相大白1
虞城，卞国皇宫。
拓野祁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颓败、心灰意冷。前方的战报传回来，浮格死了，卞国士兵缴械投降。他知道，不多时候，风间测的大军就会压境。如今他手中加上全城守卫，兵马不足伍仟，如何和风间测的精兵铁骑对抗。
此战，不用说，已败！
拓野祁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忍辱十年，筹谋只为今朝。原本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路遥慌慌张张闯进来，“大王，大王不好了，风云国的大军压境，整个城都都被风间测给围住了。”
相较于路遥的慌慌张张，拓野祁的反应还算平淡，他看着路遥，一脸平静开口，“打开城门。”
路遥一惊，“王！”
拓野祁看着他，突然狂笑，他笑的几乎连眼泪都出来了，他说，“看来……天要亡我卞国啊！”
路遥看着狂笑不止的拓野祁，眼里流露出心痛。这是他们高高在上临危不乱的大王吗？如今局面，对他们显然不利，此刻的卞国犹如强弩之末，要和风间测的铁骑对抗无疑以卵击石，所以路遥忍不住道，“大王，不如，我们降了吧……”
“投降？”他苦笑的看着路遥。若是投降，风间测能够放了他？当年他做了那么多事，风间测既然能够亲自出征，定然已猜到了当日之事，依照风间测心狠手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他会放了他？
可是，他有看着眼前的路遥，想到那些百姓和守卫的士兵。莫非，他真的要为了这最后的一点面子，拿着全城的百姓和守卫的性命去和风间测抗衡？
注定是败局，又为何要让这些人和他一起陪葬？
所以他看着路遥，下令道，“打开城门，放弃抵抗，你们缴械投降吧。”
此刻的拓野祁，再没了往日的风采，他说不出的颓败和落，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路遥看的有些难受，他咬牙道，“大王……我带你逃出城门，便是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拓野祁看着眼前人，以前路遥从未入他的眼睛，但是此刻，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人。而后他苦笑，“我记得，你家中还有夫人孩儿吧。你的孩子，似乎还没满月？”
路遥眼圈有些红，“再过三天，就满月了。”夫人产下幼子的时候他在参与作战，如今孩儿已快满月，可他却还没有回去看一眼。也不知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拓野祁苦笑，“对，你有家人孩子，为何还要为了我甘愿送死？”
路遥坚定道，“因为我生死大王的护卫，便是为了大王死又如何？”
“不……”便是这一刻，拓野祁突然顿悟。他想起了那些惨死在战场中的士兵，他们都有家室，有兄弟，有父母……这一刻他突然发觉自己所做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笑话，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居然付出这么多惨痛的代价。所以他突然哈哈大笑，只是这笑，说不出的痛苦和落寞，他看着路遥，道，“路遥，我明你打开城门，带领大军缴械投降……不得殊死抵抗！你们若是投降，风间测他还会放了你们的性命。”
“大王，那你呢？”
“我……”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而后苦笑，“这场恶战本来就是我挑出来的，你觉得他会放了我？”
“……”路遥看着他，眼中已有泪水。“大王，那么你呢？”
“我……”他看着手中的漆黑宝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涩地笑，“成王败寇，如今卞国在我手中而亡，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
“你且下去吧，我想……再看看这皇宫，这景色……”路遥看着拓野祁落寞的背影，最终咬咬牙，转身出去。
拓野祁转身看着偌大的皇宫，看着前面的龙椅宝座，再看着满屋黄粱。他轻轻的摸着这房间里的物品，那书写过的桌子，坐过的椅子，擦过的宝剑……所有的一切，都彰显着他曾经的那个壮志。
而如今，这一切看来都像极了一个笑话。
“墨玉……”拓野祁坐在偌大的龙椅上，他想到了那与他携手奋战的人，那位他极度尊敬又爱而不得的人。罢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再与他相见了。只是，不知道到了黄泉路上，知道前程往事的墨玉还会不会原谅他曾犯下的过错。
而后，拓野祁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个梦，梦中他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人一身墨衫，五官清秀，只是他腿脚有些不便，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此刻他正握着那把金龙拐杖走进他的朝堂，拐杖敲在地上有节奏的发出”啪嗒，啪嗒”地声响。
寂静的夜，这敲击声显得如此清晰。
拓野祁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墨玉。刚刚他心中还在想墨玉，可是这会儿穆然看见，他却震惊。“墨玉，墨玉……真的是你么？”
“是我。”墨玉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只是他的笑有些让他看不明白。他的笑是那般冷漠而疏远。此刻他脸上的神情也是苍白的，他说，，“王上，我回来了，你不高兴么？”
这一刻，拓野祁突然反应过来。墨玉不是早就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又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那么此刻的人却不是墨玉又是谁？莫非，是鬼魂么？所以他忍不住指着墨玉，问，“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墨玉笑的很诡秘。
拓野祁突然皱眉，瞪着他，“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别以为你装扮成墨玉的模样就能吓住我。”
墨玉脸上突然划过一丝忧伤，他说，“王，不过几日光景，莫非你就认不出我了？”他缓缓走到拓野祁面前，那双墨绿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拓野祁，而后他森森地笑，“我去了阴曹地府，可阎王爷说我命中有怨，让我来找那恶人索怨！”
拓野祁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得往后一退，他想要起身去拿一旁的宝剑，可这一刻他居然发现自己全身都没办法动弹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瞪着墨玉，“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恶鬼……”
“我是恶鬼……不过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你要找人索命，也该是去找那风间测……墨玉，当日可是我将你救下来的。你就是不念往日的情分，总该想着我对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吧。”
墨玉坐在他的龙案上，对着他阴森森地笑，“拓野祁，我既是恶鬼，去了阴曹地府，在阎王爷那一查看，那些事情的始末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此刻你还要跟我装模作样？”
拓野祁见事已至此，当即把心一横，咬牙道，“对，当日之事都是我做的。当日我从王逃处知道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我授意他如此做的，其实当日苏克拉斯族灭门之事本就是一场意外。风间测原本并不想杀了苏克拉斯满族，当日水道里的毒也不是圣阳帝授意下的。下毒之人是王涛，因为他要隐藏一个秘密。”而后他狂笑不止，墨玉却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他问，“还有呢？”
这些秘密一直压在拓野祁心中，如今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此刻再见墨玉，不知为何，他突然想把这积压在心中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仿佛只有这样，他心中才会畅快一些。
所以他继续道：“还有……那酒杯里的毒，并不是风间测给你下得。我心中不甘，我嫉妒他。明明我和他一样都是天之骄子，我文才武略样样都不输给他，为什么我卞国就要跟他俯首卑躬屈膝？为什么你至始至终不愿多看我一眼，却对他忠心耿耿，便是为他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原本我设计让你知道那个风间测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想你们应该反目了吧。却不想……哈哈……”说到这，他突然狂笑，只是那笑容却又说不出的凄婉可悲，他看着墨玉，眼里满是哀伤，“我却不想，你依然没有离开他……墨玉，便是你当日利用我，我都知道。只是看你为了他如此伤心难过，我就恨不得食其骨肉。”
“……”
“所以我将左倾之满门被炒的消息放给了左倾之那远嫁曲国的妹妹，那个女人也是上道，居然在上供的夜光杯上动了手脚。只是阴差阳错，风间测居然抱着酒到了你的府上，又将那夜光杯拿给你喝了。没想到最后中毒的居然是你。”
“……”墨玉咬着唇，双拳紧握指甲已经扣进了肉里。他好容易才压住心中的怒火。
“当日我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风间测居然把酒杯让给你之后，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风间测走了之后，我就一把大火将你的府邸全部烧了。再趁乱将你救走。”
“我府上当时有一百多口人，他们不可能没发现你的动作？”墨玉发现了一个疑点。
听了他的话，拓野祁哈哈大笑，“你府上的人早就被我给下了迷药都昏睡了。”
墨玉心惊，怪不得当日他醒来之时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到，原来竟是这样么。他冷冷的看着拓野祁，听他继续道，“其实当日救你之时我很矛盾，毕竟你这人太过聪明，不好把控。如果我救了你但是却无法把控你，那无异于是在自己身旁放了个隐患。不过最后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你死，毕竟……”他看着墨玉，脸上却突然很温柔，他说，“毕竟，我是喜欢你的。只是当时火势太过凶勐，便是我来得及时你身上也留下了烧伤”
“……”
“后来，我将你带到妙手圣君处。可是因为你体内中有剧毒，便是凭借妙手圣君的本领，也只是将你体内的毒素解了三分之二，还留有三分之一在体内。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你居然怀有身孕！”说到这他咬牙切齿，“你居然怀有了风间测的骨肉，怪不得当日就算知道他灭了你的全族你你也不忍心离开他……”拓野祁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要让一个人绝望，内心只有仇人，那最好的方式便是扼杀了他最后的希望。所以……”他嘿嘿笑的阴森，“所以……我就杀了你腹中的骨肉！”
“……”墨玉再也忍不住，他掐住了拓野祁的咽喉，拓野祁没有任何挣扎，他看着墨玉哈哈狂笑不止，仿佛丝毫不畏惧一般。墨玉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他便是再用了一分，就可以将手中之人掐死。他心中有恨，恨不得江浙人千刀万剐！
拓野祁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他仿佛也想让墨玉这么做。可是突然，墨玉却松了手。咽喉的窒息感消失，拓野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墨玉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简直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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