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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林奈木

时间:2021-04-27 16:34:44  作者:林奈木
  这里是,是他和岚儿分开的地方。
  他站在这冰冷的湖水里,送走了妹妹,引开追兵。当时追兵已经追上来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死在这里。
  “阿三”万籁寂静的天地忽然传来声音,这一声划破这死亡般地安静。
  贺州山转头看到竟然看到了宴客京!他披着狐皮斗篷,额间还束着京城贵子的红翠抹额,一张俊颜衬得动人,站在岸边,焦急地朝他大喊挥手:“阿三!回来,到我这里来。”
  贺州山眼底湿热也朝着对方大喊:“宴客京!”
  湖水夹着碎冰,他踩在脚下,脚底溢出丝丝血迹,他似乎浑然不觉,拼命地往那边岸上靠过去。
  忽然间,空气多了几分杀意,狂风袭人,连带着湖面的碎冰摇晃,贺州山止住脚步。
  “阿三,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你!”宴客京看他停下,连忙的对着他喊。
  不对,不应该,怎么可能?
  贺州山看着眼前的人,他这时只有十几岁,还不认识宴客京,甚至两人没有见过。这个时候,宴客京应该也是十几岁的模样,呆在京城,然后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被南方水军绞杀,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在抬头时,贺州山的眼里多了几分杀意,年纪尚小的贺州山眉眼已经可以看得出日后的艳丽模样,只不过此刻他的眼神骇人,似乎要把人看穿。
  “你是谁?”
  “谁?”宴客京茫然道:“阿三,是我啊,我是公子啊。”
  贺州山摇摇头往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几步,冷冷道:“你不是,你不是他。”
  “我是,我是公子!那个说要守你一世安稳的公子。”宴客京看他不相信自己,急的跺脚。
  贺州山听到他说守一世安稳,眼底泛出泪花,依然摇头:“守我一世安稳的公子没了,他已经被我弄丢了。况且——”贺州山低下头,声音沙哑“他只会主动过来,不会让我过去。”
  话音落下,岸上没了回响,不知道是否贺州山的话传进那人的耳里,还是被冷风吞没。
  等贺州山再次抬头时,对面人渐渐地面容模糊。霎时,那人换了面孔,狰狞不堪,眼神锐利。
  “哈哈哈。”那人歪了歪脖子诡异地大笑,随即凶横地说:“我说过要你不得好死的!”然后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把大弓,登时就撑开直冲贺州山。
  贺州山脸色一变,连忙后退,但是冰水阻力大,一双腿早就毫无知觉,几乎是坏死。他吃力推开湖面上的碎冰,艰难地往后逃去,但不论往哪里走,他始终没有脱离弓箭的范围。
  “不得好死!”那只箭直冲贺州山!
  弓箭力度之大,在冷风中划破,擦除“咻”地一声尖鸣,刺破耳膜。
  “噗!”一口鲜血从贺州山的口鼻中喷出,雪白的冰面上颓然出现艳丽的红,他低头看向胸口,那只箭穿心而过。
  岸上的人似乎在狂笑,笑声中带着得意,张狂,贺州山没发没来得及辨别,耳边的风声笑声就渐渐减弱。
  他体力不支,缓缓地倒下,直到口鼻被冰水覆盖,眼前的画面再一次飞速的旋转。渐渐地,在无数的画面中他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他心底的那个宴客京,那个哄他睡觉的宴客京,那个会抱他入眠的宴客京。
  他看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结伴而行,相熟相知,又渐行渐远。
 
  ☆、第二章
 
  大靖二十五年,二月十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好的文房四宝,刚从徽山运过来,笔墨纸砚样样都是好宝贝!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小商贩扯着嗓子卖力地叫卖着,人来人往却没什么人在这里驻足。
  这家的文房店面生意实在是惨淡,小商贩看着旁边店铺的生意兴隆,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痒痒,却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笔墨出自何处?”忽地一个声音出现,不似商贩的声音嘶哑,这个声音干净凛冽,倒像是冬天的松山雪。
  商贩还未及时抬头回答。
  这人又接着说:“把这两副笔墨给我包起来吧。”
  商贩立刻抬头起身,看到来人眼神微微一振,又立刻恢复原样,把那黄褐色的牙齿露了出来,咧着嘴说:“好嘞好嘞!您要哪两副?”
  修长洁净的手指点了一点旁边的笔墨,然后微微转头看向商贩。
  商贩看了一眼那人之后,立刻垂下眼眸,连忙点头,拿出油纸将东西包裹好,札上麻绳,将东西递过去。
  商贩多瞄了一眼那人苍白纤细的手,于是多说了一句:“略微有些沉,您得小心提好喽。”
  那人并未回答,手指却先顿了一顿,接过东西,付了银钱。他转身本想走,稍作思考又回了头。
  商贩以为他落下东西了,立刻又站起身。
  “最近夜晚可有口渴难耐,燥热无比?”
  “啊?”商贩眨了眨眼睛,马上又反应过来:“哦哦哦!是啊是啊,半夜总是起床找水喝,睡醒以后里衬全都湿透。不过,您怎么知道?”
  那人没有回答小商贩的问题,反而说:“小毛病才容易拖成大毛病,早日去医馆看看才好。”
  商贩盯着他的脸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走了。好半响,接着这商贩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了一句:“神仙的皮囊也不过就这般了吧。”
  华书行手提着刚买下的笔墨,从街道的末端转角进了一个巷口,在一处小门前停了下来。
  “咚咚咚”他敲了敲门喊道:“阿宝”,过了一会里面传来懒散回应:“来啦,”
  接着从门侧的小孔露出了一张年轻稚嫩,看起来还未睡醒的脸。待这小厮看到来人时,登时张大双眼,满脸欣喜朝里面的喊了一句:“公子回来了!”转自门口将门栓打开,又将贺州山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艳阳高照的,门怎么关的如此严实?”他说着抖了一抖衣袖的灰尘。
  “您半月没回来,京城发生了好些事情呢。”阿宝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些事情也能让你在这大白天的打瞌睡?”华书行笑了一笑,不甚在意。
  “公子,这回可是真的出事了”阿宝看着他眉眼盈盈的样子,正经来了一句:“这会可是关于你的大事呢,大爷爷为此和好多人吵架了。”
  华书行听到这里立刻收起笑意问道:“你说什么?父亲怎么了?”
  阿宝正欲开口,那边的书房里传来声音。
  “书儿啊,你过来。”这声音浑厚,穿透着墙面,入耳舒适,但也可以听出这人已是徐徐老矣。
  华书行往书房那看了一眼,回身对小厮道:“阿宝,你将这新买的笔墨捡点捡点,再拿去我的书房,我晚点便要用。”说着便往书房走去。
  “父亲,我进来了。”
  房内摆放整洁,无多余的赘饰。书桌旁的人,鬓发已是雪白,眉眼旁有着深深斑驳的皱纹。只是他坐姿端正,发冠一丝不苟,给他整个人频添几分肃静之感。
  华书行进门之后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父亲开口。
  只见这人将手中的茶杯来回冲洗几遍,最后还是摇摇头,放弃般说:“老茶渍怕是去不掉了。”随即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华书行,缓缓说道:“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华书行摇了摇头道:“劳父亲挂念。”
  华阳中端起桌上的老茶,抿了一口问道:“途中可有听说些什么?”
  “何事?”
  “匈奴。”
  “略有耳闻。”
  “不止这个——”华阳中缓慢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华书行立刻上前搀扶,只见华阳中走向房中唯一的挂件——一张破旧的布防图,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应该说你是我的孩的。”
  贺州山皱着眉头紧紧看着华阳中,心中不详预感从脊梁骨寸寸往上。
  “现今天的朝廷都是他李桧一个人说了算,匈奴的扰民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草草了事。”华阳中转身看着华书行:“马邑失守了。”
  华书行心中一惊,顿了顿,叹息道:“我未料到,竟如此的快。”
  华阳中也点点头,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只能说李桧把军情掩藏的太好了,那北方的蛮夷之地,我们南方水军知道的本就不多,这个消息还是前些日子皇上偷偷告诉我的。”
  “朝廷人人享乐,谁会想百姓安危。”华书行说着又想到什么:“守城将军呢?”
  华阳中摇头:“尸骨无存。”
  “那如今朝廷的对策是”华书行忽地脸色一变,抬头看向华阳中艰难启齿:“难不成,他们还想派您去?”
  “不是我。”华阳中看了一眼他,撇过身子,向窗户走过去,推开那老旧的木窗,回头说“是你,孩子,是你要出征了。”
  “我?”华书行靠近华阳中狐疑问道。
  “马邑失守的消息是天机阁他们最先得知。他们得知后,偷偷上书给录儿,此事才被捅破。朝中人本来是举荐我的,可不知为何那李桧上书说什么时过境迁,是时候让小一批的出去历练。”
  “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录儿的手里虽没有实权,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件事情关乎江山社稷,李桧没法驳回,便主动提出,由你去北宁。”
  华书行听完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喃喃地说“无碍。”
  “除了你,还有一位要去。”
  “还有?”
  “是,李桧让宴客京一同出发,由你和宴客京出发马邑,北宁。即行两地,抗击匈奴,调查空城,收复失地。
  “宴客京?”
  华阳中垂下眼皮,缓缓地点头:“这件事情他有意为之,我们两家的梁子到底是解不开了,这一去路途艰险,匈奴可怖,我是彻底把你卷进这个火坑了。”
  “从我进入京城第一天我就已经卷入其中了。我们和他有再大的梁子,那也大不过百姓性命,国土江河。至于匈奴——”华书行看着窗外,须臾片刻,淡淡地说:“那匈奴再可怕,有这京城一般的水生火热?”
  华阳中叹息:“你就是太早看透事情,才会看不透。”
  “无碍,我在这里安稳呆着这些年,也是托您的福了。此时能够以您的后人身份出征,已经是荣幸。至于战场,为国出征,不牺荣辱。”
  华阳中见他如此说,也不再言语。
  窗外刚刚的好天气,此时却是转眼间的乌云压城。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华阳中摇了摇头“对了,你此番休息回来可是有去云州看看?”
  华书行听到此问,失落叹息,“没有,旅途中出现了一点意外,绕道去了,未经过云州。”
  “那正好,此次你去马邑,不必赶路。李桧的算盘是想让你早些去,损你的心力,不必让宴客京那小子拿了好处。”
  “可是马邑的百姓如何?”
  “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这里面有些怪异。马邑失守后,匈奴就没动静了。据天机阁说,马邑虽然失守,但一切都很安然。现今马邑封城了,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宁虽是告急朝廷但也一直相安无事。这一路上你也顺便调查事情的原委。”华阳中说道:“总之,不必过早的赶去马邑。”
  “嗯,知道了。我近日便会收拾收拾行李。”
  “录儿要的是你后日就出发,估计是被李桧逼紧了,没办法。我以你刚回来推脱过此事,奈何李桧那个人一把年纪,嘴巴上的功夫一点没变,不给人留后路。”
  华书行道:“没事,早起就在旅途中多绕一绕便是。”
  华阳中点头:“好,那你今日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与我进宫,录儿要为你们践行。”
  待到华书行推开房门欲走时,华阳中却叫住他:“书儿,身上的伤好些没有?”
  华书行垂下眉眼,淡淡说道:“大概无碍了,只是这段日子怕就是不能用内力。”
  “嗯,你身子本身就不大好,这番受了伤,我叫人给你开了一些药,接下来这一路上辛苦,要好生调养。”
  “知道了。”
  华书行回房,看见桌上的笔墨已经备好。坐下,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墨,几经反转,才终于用清秀的小楷写下了几句寥寥话语。
  “阿宝。”
  “哎,来了。”阿宝从厨房里嘴里叼着块肉跑出来,厨房传来厨娘的谩骂声:“怎么了公子?”
  “趁着天色还未入夜,你将这封信送去信客那儿,速去速回。”
  “好嘞。”阿宝把油腻腻的手往身上搽了搽,接过了信,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华书行卸下外衣,端过桌上早已凉了的苦药咽下去,满怀心事的躺下。
  夜幕降临,京城点点星火缀在各处。
  偏僻腌臜的巷子,连条狗也不愿呆在此处,此刻却有两名黑衣男子神色各异躲在角落。
  “天机阁授命。”一名较为高挑的男子手握令牌,身形纤瘦但是声音却是浑厚低沉。
  另一名男子半跪低头,双手举起高于头顶,恭敬回道:“是。”
  “阁主有重任交与你,此去便是千里,万不要辜负阁主的委托。”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接过令牌,深深的吸上一口冷气道:“我辈定当竭尽全力,但也帮我转托给阁主一句话,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高挑男子将手负在身后道:“那是自然。”
  左右眨眼的时间,这个不为人注意的巷口,两人令牌交接,片刻就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靖萧条内斗百年,此番风雨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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