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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我不长这个样子！要好看一点点！
唐嘉文忍不住笑了，他继续说：“但是你看他的尾羽，非常特殊，跟这种山雀完全不同，而且你说……他有异能？”
封燃点点头。
唐嘉文沉默了片刻：“我其实有个猜想。”
封燃愣了一瞬，看着圆滚滚的小肥啾，又联想起之前在宠物医院，他在一群小鸟中鹤立鸡群，其他鸟类来讨好他的样子。
矜贵而优雅。
“你是说……凤凰？”
从古地球以来，人类就非常向往凤凰，但却从没有人能证明谁真真实实地见过，据说那种生物高贵而典雅，擅长操纵火焰。
小圆球几步飞上了封燃的肩头，略长的尾羽扫过他的脖颈。
唐嘉文点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想：“不过我也不太能确定，这个猜想太疯狂了。”
封燃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嗯。”
“那……”唐嘉文犹豫着开口，“如果真的是凤凰，你打算怎么办？”
邱余也歪头看向了封燃。
虽然不太能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也朦朦胧胧地知道，大概是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你不是说他现在已经有八岁的智力，而且还处于成长期吗？”
唐嘉文点点头。
“那就不是我打算怎么办了，”封燃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丝毫没有受刚刚的检查结果影响，“等他成年，看他自己打算怎么办吧。”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唐嘉文骤然松了一口气。
也对，这才是他认识的封燃。
虽然冷淡，但却从不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即使对方只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鸟，他也会选择尊重。
一个真正的君子。
他点点头，说：“那就辛苦你这段时间照顾他了，一旦有什么异动，记得即使跟我联系。”
这是第二个人这么跟他说了。
封燃侧头看了眼邱余，当对上小肥啾懵懵懂懂的眼神时，他点点头，说：“好。”
……
虽然被麻醉得昏睡了好几个小时，但回去的路上，邱余还是饿得不行。
他偷偷看了眼正专注于在手机上发消息的封燃，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问他要吃的的想法。
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把自己偷偷塞进了封燃的西装口袋里，果然，那里放着一块没有拆封的小鸟饼干。
邱余不想打扰封燃，肥肥的小身子在他的口袋里一拱一拱的，几下就把那包装袋啄开了。
吃完之后，小肥啾云淡风轻地抖了抖毛上的渣渣，偷偷钻进了封燃的另一只口袋里面。
到家之后，封燃想把小肥啾从口袋里掏出来，却沾了一手的饼干渣。
封燃：“……”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犯罪嫌疑鸟早就逃窜到不知哪去了。
这个时间刚好有阿姨来打扫房间，看到封燃脱下衣服，连忙去接过来：“小封啊，这件衣服我一会帮你送去干洗？”
这阿姨跟刘伯一样，都是打小看着封燃长大的，他点点头，说：“麻烦阿姨了。”
阿姨怕封燃有什么东西落在口袋里，随手一掏，就掏出了一手饼干渣。
她忍不住嗓门大了些：“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还在口袋里放零食呢？当时这衣服还是我跟夫人一起去看的，要四十万星币呢！”
缩在厨房里准备偷吃的小鸟崽瞬间愣住了，一抬头对上了封燃的目光，僵直着身体不敢说话。
“没事阿姨，就是饼干渣子，洗一洗就好了。”
“这么贵的衣服，可不能随便糟蹋啊……”
阿姨没有孩子，看封燃就跟自己亲生的一样，随口就唠叨了一句。
“球球，”封燃的声音带着疑惑，“你在这待着干什么？”
小鸟崽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那，那么贵？我是不是闯祸了？
小鸟哭哭。
甚至在封燃伸手把他捉起来的时候，邱余都怂成了一团不敢动弹，倒是封燃奇怪道：“球球，你怎么了？不舒服？”
“啾啾！”
小鸟崽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不要叫我球球，我不是球球，我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山雀！
“啾啾啾！”
你的球球被人掉包了！快去别处找找！
饶是封燃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此时看到邱余，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5章 球球掉毛
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封燃家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妈，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门外的人，封燃罕见地表现出了几分诧异。
门外的贵妇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裙装，脸上的妆容又艳丽又端庄，看得邱余都有些呆了。
贵妇人伸出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封燃的额头，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啊，还好意思问我？”
“你说说，你父亲的生日宴，怎么露了一面就偷偷跑出去了？”
封燃无奈地看着贵妇人：“妈，我不是都在那待了一个上午了吗？”
贵妇人叹了口气：“你父亲还想借这个机会把你引见给他那些朋友，你倒好，脸都不肯露，你都不知道他……”
一提起这个，封燃的语气瞬间冷淡了几分：“妈，你别提他了。”
封夫人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无奈：“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他，但那也是为了你好，唉，他以前也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封燃侧过头，没有说话。
一边的邱余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偷偷摸摸钻到封燃手下，用羽毛蹭蹭他，企图让他高兴一点。
手中骤然被一个毛茸茸糯叽叽的东西填满，封燃愣了一瞬，把邱余抓了起来。
“啾啾！”
小鸟朱红色的jiojio朝天，挣扎了两下，给自己在封燃的手心里调整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一副躺平任rua的样子。
一边的封夫人看到他，愣了一瞬，眼神中闪过明晃晃的喜爱：“好可爱！儿子你什么时候养了只小鸟？”
听到自己被夸了，邱余满足地“啾啾”叫了两声，飞进了封夫人的手心里，用小脑袋蹭蹭她。
“好乖啊，”封夫人向来都喜欢这些，此时心都要化了，接过封燃递来的零食，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小肥鸟，“你是谁家的小可爱，怎么这么胖呀？”
听到这句话，封燃忍不住看向了小鸟崽。
果不其然，小肥啾瞬间瞪大了眼睛，绝望地看向封燃：“啾啾啾？”
我真的胖吗？
封燃沉默了一瞬，帮邱余开口道：“妈，他不胖，就是毛茸茸的而已。”
“好好好，不胖不胖。”
封夫人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肥啾，喜欢得不得了，小可爱小宝贝地叫了半天，又要拿小鸟饼干去喂他。
但是没想到，这次邱余小屁股一扭，不肯吃东西了。
奶香味勾引着邱余，小肥啾咬咬牙，甚至连看都不屑于看小鸟饼干一眼。
封夫人拿着饼干在小肥啾面前晃了几圈，奇怪道：“哎，他怎么不吃啊。”
封燃想了想：“大概是吃饱了。”
这么半大点的小鸟崽竟然都有减肥意识了，封燃也很意外，不过想到他一下午吃了不少东西，他也觉得不能再继续喂下去了。
看着小鸟崽不肯吃，封夫人有些失落地把饼干放到一边，她特意把手上戴着的一只宝石戒指摘下来放在一边，这才伸手摸起了邱余的绒毛。
封夫人的手法极其温柔，邱余舒服得眼睛眯了起来，长长的尾羽铺散开，没过一会就意识混沌起来。
“对了，你父亲让你多注意一下邱家那孩子，是叫邱余吧，”一边摸着小鸟崽，封夫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父亲有意向提出联姻。”
隐约从封夫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邱余迷迷糊糊地竖起小耳朵。
封燃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联姻？”
“嗯，”封夫人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邱家那孩子不错啊，人长得出挑，我看着都喜欢。”
说着，她的语气小心了些，试探道：“怎么，你不满意？”
小鸟崽无意识地蹭了蹭封夫人的手指，“啾”了一声。
“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封燃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了下来，“这种事情，你们随随便便就定下来，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封夫人愣了一下：“我还以为……”
封燃罕见地有些恼怒，就连声音都沉下去几分：“妈，我跟谁在一起，你们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有打算。”
“好了好了，知道你这孩子有主意，”封夫人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封燃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疲惫地摁了摁眉心：“天色也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不然父亲他也该担心了。”
“嗯。”
封夫人把小鸟崽安顿在旁边，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跟邱家那孩子联姻，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和你父亲可以去邱家交涉的。”
封燃的回答很冷淡：“不用了。”
封夫人叹了口气，离开了。
邱余迷迷糊糊的，却还是记住了重点。
原来封燃不想和那个跟自己重名的人结婚。
……
封燃本来是想给邱余安排另一个房间睡觉的，但这小鸟崽挣扎得相当厉害，非要睡在他床下的软垫子上。
第二天，他被重物压醒了。
邱余铺开小翅膀在他的胸膛上睡得正香，小嘴还不自觉地砸吧两下，见到了什么好吃的一样。
封燃无奈地把小鸟拨到一边，掀开被子的时候，看到里面藏着一根白色的绒毛。
他本来以为是邱余睡觉的时候不自觉扯下来的，结果收拾枕头的时候，又在上面捡到了两三根。
一低头，封燃看到了满脸写着震惊的小鸟。
好，好多羽毛！
羽毛是从哪来的？
排除封燃，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毛茸茸，排除那只大枕头，排除被子漏毛，封燃应该也不会主动拔他的羽毛。
小鸟的脑袋飞速运转，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惊恐的结论。
小丑竟是他自己？
“啾啾啾！”
邱余的声音瞬间变了个调子，扑腾着小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又有两根羽毛缓缓飘落了下来。
他吓得动都不敢动，扑腾起翅膀落在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他还是圆鼓鼓的，只有肚子上秃了一小块，仔细看像是汤圆露馅了一样。
邱余缩在桌子上，委委屈屈地给自己梳着羽毛。
结果就在梳毛的时候，他又叼下来几根羽毛。
小肥啾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想起了昨天在科研院门口遇到的光头保安大叔，邱余被吓得都僵硬了，求助般地望向封燃。
“啾啾啾！”
小鸟掉毛，是不是约等于人类脱发？
四舍五入，他要秃了？？？
封燃皱着眉，低头捡起落下来的羽毛：“一会带你去邱成那看看。”
小鸟崽疯狂点头，讨好且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封燃的手指，生怕再蹭掉几根羽毛下来。
邱成倒是一早就守在宠物医院门口了，看到小鸟崽，伸手捏了捏：“我说，你是不是对这只小鸟崽有点紧张了啊？不就是掉几根毛吗？”
收回手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多了两根羽毛。
邱成：“？？？怎么回事，我没用力啊。”
一侧头，他就刚好对上了邱余惊恐的目光：“啾！”
一下掉了那么多毛！！好心疼！！
邱成连忙把那两根羽毛物归原主，放在邱余身边：“好像掉毛是有点厉害，我带他去检查一下。”
殊不知，邱余看到他掉下来的羽毛，更伤心了，小翅膀一圈，把它们压在身下，十分宝贝着。
一边的封燃点头答应：“嗯。”
他刚刚也考虑过要不要把邱余的身份告诉邱成，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沉默。
倒不是他不信任这个多年的朋友，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定论，越少人知道越好。
邱成开的这家宠物医院虽然小，但仪器都非常先进，没过一会，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上面显示，邱余进入了换毛期。
邱成皱眉看着检查报告：“你们家这小鸟崽才多大点，怎么就换毛期了？”
封燃觉得应该是凤凰的原因，就直接问：“那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邱成沉吟了片刻，说，“这小鸟崽加速掉毛的同时，也在加速换毛，所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恢复了。但是你家这小鸟崽的周期属实有点快啊，比别人家的鸟快了好几倍。”
没什么问题就好。
邱余懵懵懂懂的，倒也能听出个大概，听出自己掉了毛之后应该还会长，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掉下的两根羽毛。
但是他依然不允许邱成来摸自己。
就算是封燃，也勉勉强强只可以摸一小下，不然小鸟就会扑腾着小翅膀挪窝，无声地表示拒绝。
邱成再一次对鸟类的双标叹为观止。
回去之后时间还早，刚刚到了午饭时间，小鸟崽正专注看电视，叼过封燃喂给自己的小鸟饼干，咂咂嘴，忽然感觉味道不太对。
他抬头一看，发现那小鸟饼干上，竟然有斑斑驳驳的黑点。
也许是看出了小鸟崽眼中显而易见的疑惑，封燃顿了顿，主动开口解释道：“是黑芝麻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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