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摇摇头,轻声呢喃:“好害羞。”
舒予白:“……”
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了了?
舒予白看着她乌黑发丝里,红热的一只小耳朵,登时心都化了,忍不住去亲她耳朵,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是形容小孩子的。”
南雪看着她:“我是小孩么?”
“你是。”
舒予白挑眉。
“那…”
南雪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话,吐息微热。
舒予白一怔,脸颊瞬间红透了。
“好不好?”
女孩儿拉着她的手,眼底有渴望。
舒予白别过脸,妥协了,轻轻点了点头。
月色里,柔白的手轻轻解开几枚大衣扣子,外套脱去,搭在身后的衣帽架上。
大衣里头,女人温暖的体香忽而浓郁了。
她的皮肤柔白,外套脱去后,里面是一件宽松而柔软的针织衫,鹅黄色,柔滑的肩上布料半落不落,似乎扯一下,就要往身下滑。
舒予白靠在床头,从敞开的圆领往下看,瞧见一个乌黑的发旋,轻轻动。
她闭上眼睛,纤长优雅的睫毛不停颤抖,脚趾都蜷缩起来。
.
第二日。
“稍等一下,我接电话。”
大厦顶层,南雪的办公桌。
她跟助理交代工作任务,手机却响了,南雪做了个手势,助理停下,等着她。
南雪扫了眼屏幕,是舒予白。
她穿一件薄薄的长披风,里头是白色毛衣和牛仔,乍暖还寒的天儿,看起来干净利落又清丽。她抬眸,看着助理说:“你先出去一下。”
助理点点头,把文件矮身放在桌上的一角,转身离开。
南雪等助理关上门走出去后,才垂眸接起电话。
“姐姐?”
南雪有点惊喜。
舒予白的声音在话筒里含着笑,格外温柔:“还在忙?”
“嗯。”
南雪问:“怎么了?”
舒予白轻声道:“嗯…没事。我在楼下。”
楼下?
南雪瞬间站起身,下意识往窗外看,这儿高,看下去车水马龙,隔着玻璃白茫茫一片,人影太小了,看不清什么。
“待会儿一起吃饭么?”
“我开车过来了,晚上,想不想去哪里放松一下?”
舒予白这几日心情不错,进展蛮快,白日里老师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她就忍不住地想念南雪,自己开着车,急匆匆地就跑来看她了。
“姐姐,你等等,我这就下来。”
南雪挎起包。
她拧开门,一双长腿迈着步子,走路生风。
助理在外头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下班了?
她看了下时间,还有半个钟呢。
带头早退…助理颇为不赞同地摇摇头。
焦灼地等电梯,好一会儿才到了楼下,电梯门一开,南雪往外看,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楼梯间门口的那熟悉的身影。
舒予白穿了件米色的外套,肩上是格子围巾,整个人看起来温暖的像布娃娃。
她红唇轻轻扬起,忍不住地走去,张开双臂,似乎是想去抱着她。
舒予白一怔,往楼梯间里躲,这儿人来人往的,她怕被人看见。
南雪搂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好想你啊。”
舒予白心底一片柔软,低头吻她。
这时,南雪手机却响了一瞬,她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屏幕,下一秒,挂断。
“谁?”
舒予白问。
“助理,我待会儿再回她。”
“助理?”
“嗯。姓李。”
南雪回忆了一下,跟舒予白介绍起来:
“她也很年轻,蛮认真的,是很有上进心、工作非常细心、非常负责任的那一类女孩子。”
“是么?”
“嗯,性格也蛮好的,很温柔。”
“……”
语言里很多褒奖的意味。
“是么。”
舒予白小指撩了一下头发,若无其事地说:“还有呢?”
“……”
南雪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
南雪一本正经地看着舒予白说:“她不好看。”
舒予白:“……”
南雪瞧着她,轻轻笑了,问:“姐姐是不是吃醋了?”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
舒予白脸颊发烫,半是难堪半是窘迫,偏生这人一直不停地问,像是故意的一般。
她勾着南雪,忍不住亲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有白光闪了一下。
快的像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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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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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门合着,昏暗的光线里,舒予白勾着她纤白细嫩的脖颈儿,时深时浅地吻着,暖的湿的舌尖儿舔过她唇缝。
南雪轻轻颤抖,她主动起来,过分撩人了。
呼吸温暖,有点潮气。
舒予白轻轻地张合唇瓣,含着她饱满的下唇,浅浅品尝。
两人的唇贴着,这么吻了一会儿,南雪却迟钝地察觉到舒予白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
南雪问,关切地看着她:“姐姐,你在想什么?”
舒予白放开她,瞳仁缓慢聚焦,她抿了抿红唇,从楼梯间往外看。
楼梯间里,光线黯淡,那两扇开了透明玻璃窗的铁门合着,从电梯里出来的人,不仔细看,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隐秘的角落的。
刚刚那光,是错觉么?
舒予白心头惴惴不安,她问南雪:“你有没有感觉,刚刚好像谁开了闪光灯拍过来。”
“没有啊。”
南雪低头,忍不住笑了,她摇摇头:“你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呢?谁偷拍还开闪光灯,生怕不被发现么。”
这么说也有道理。
偷拍就偷拍,开闪光灯也太明显了吧。
舒予白摇摇头,走出门的一刹那,又从大厅透过楼梯道那扇门的玻璃往里看。
玻璃似乎是有些年岁了,有些暗,另一方面,大厅的光线很好,楼梯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感应灯。这是类似紧急通道的地方,这么高的大厦,除非停电,很少人会爬楼梯,灯光一直是要熄不熄的状态。
下一秒,她又开始疑虑。
会不会是因为楼梯间光线太暗,不开闪光灯照不清楚?
她心跳略微快了些,天冷,脊背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不,也不对。
不论怎样,偷拍别人还开闪光灯,太冒险了。
“走吧。”
南雪扶着她的腰,两人从大厅出去。舒予白似乎仍在纠结,南雪却低头,轻声道:“其实就算被拍了,我也觉得根本就没什么。谈恋爱而已,又能怎样?”
“……”
舒予白停下脚步,无言地看着她。
“我还想结婚呢。”
南雪红唇弯了弯,她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姐姐,我们的关系总有一天会公开的,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舒予白登时有点感动了,却又啼笑皆非。
她总觉得南雪就像个被人护着、不知凶险的小动物,个子虽高,内心还处于幼崽的状态,有时候天真的过分。
却也因此,真诚的可爱。
她忍不住凑近了,搂着那人纤瘦的腰,抱了抱南雪,又吻了吻她的耳垂:“好,那我等着。”
“等有一天,我们公开。”
冬春交界的夜晚,有点冷,出了大厅一阵夜晚的风吹来,大厦门前密密匝匝的车流排起长队,绿灯亮,车尾灯闪烁,车来车往的。楼下咖啡店里有排着队的人,橘色的光亮着;无数广告牌在黑暗里明晃晃的,很夺目。
一阵冷风吹来,南雪跟她肩并肩走在一起,牵着手。
舒予白去开车,南雪坐在副驾。
她们就像之前在外漂泊的那些日子一样,一起找了家不错的餐厅,吃了晚饭,她又带着南雪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转悠,说:“好久没出来散心了。”
“是啊。”
南雪瞧着她,半是埋怨,半是开玩笑的语气:“姐姐,你可太忙了,连和我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舒予白唇角小幅度弯了弯,柔和的眸子倒影灯光,车流驶过夜色,城市的灯火,快速划过。
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
“你看那边,是咱们以前的小学。小时候感觉学校好漂亮,现在回头看,发觉好旧了,又旧又破。”
“我以前就觉得很破。”
南雪笑起来。
一起读书的小学,门口几个字“xx附小”,保安大叔穿着厚厚的外套站在那儿,一群小孩儿往外跑,这会儿是下班、放学的点,很多家长在门外等着。
“以前学校门口有卖小吃的。”
舒予白回忆着说:“似乎是炸串那一类的,现在不知还有没有。”
“有。”
南雪瞧着窗外,说:“姐姐,你看。”
恰巧是红灯,车停了下来,舒予白隔着烟灰色的车玻璃往外看。
学校门口一个看起来很脆弱的小推车,车上挂了一盏灯,灯光微弱,照亮了小摊上零零碎碎的食物:韭菜、洒好面包糠的串,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似乎还是那个老太太。”
舒予白忍不住笑了:“长的很像,是不是?”
“或许,是她女儿呢?”
南雪呢喃道:“已经那么久了。小时候,她都那么老了,头发全都是白的,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或许她已经……”
去世了。
“别说了。”
舒予白无奈地看她一眼:“怎么不想点好的?”
南雪低头,不言。
忽然之间她想起什么,转头问舒予白:“每个人都有一天会离开,是不是?”
“是啊。”
亲人会离开,父母、朋友、恋人都会离开。
一辈子就那么长,分别总是有的。
舒予白垂眸,轻声说:“但是,别突然这么伤感。”
她白皙的手扶着方向盘,转眸笑着看着南雪:“我们在约会,约会,懂么?”
车靠着湖岸停下。
路边有划分好的停车位,却也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空的。
晚间,凉悠悠的风带着湿气,轻轻地吹拂过来,这时间,天色暗了,人烟气却也浓重,湖岸上不少人,本地的、外地的,牵着绳子遛狗的和拎着鸟笼散步的,熙熙攘攘聚集在一块儿。
下了车,两人肆无忌惮地牵着手走在人群里,有一瞬间,舒予白看着南雪的侧脸,看着女孩儿被风吹起的短发、高挑、清瘦的身形,她的眼睛、莹白的鼻尖儿,心里有种幸福又满足的感觉。
好像这样就是永恒了。
“姐姐,那边有卖宠物的。”
南雪扯了一下她的袖口:“去看看么?”
许多人围着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店铺,外头摆了摊儿,店主搬着小板凳坐在店门口,摊位上一堆五颜六色的笼子,笼子里是小猫小狗和小兔子。
还有鹦鹉和乌龟,爬来爬去的。
“好可爱。”
南雪挤过了无数一圈圈围着的人,蹲在地上,看的眼睛都不眨:“姐姐,你来看。”
舒予白于是也挤了过去,跟她并排蹲着。
面前的笼子里,有很多关在一起的小兔子,一团一团的,很小一只,眼睛都不完全睁开,约摸是幼兔,也不知断奶了没。
“喜欢么。”
舒予白看她一眼,眼底含着宠溺,南雪点点头,舒予白于是抬眸,看着店主问:“小兔子买回去,养得活么?”
“好养的很呐。”
店主一面说,一面打开笼子门,问:“喜欢哪只?小姑娘自己挑一个。”
南雪随手指了一只小兔子。
那只小东西活泼的很,在拥挤的笼子里上蹿下跳,喜欢踩别的兔子的背爬来爬去,长长的耳朵一甩一甩,粉色的小鼻子翕动,三瓣嘴儿,通体雪白。
店主揪着它的耳朵,兔子不停弹腿,仍旧被提了起来,塞进了一只笼子里:“一百五。”
南雪低头在包里找手机,舒予白却先一步付了款,把笼子给南雪:“喏。”
“谢谢姐姐。”
南雪抱着笼子,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
店主:“……?”
他看着两个漂亮大姑娘手拉着手远去了,隐约嗅到一丝既不太对劲,又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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