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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然私心想把这种共同的生活称为情侣关系，但他不敢问，顾未鸣也不会说。
所以他有分寸地把这段关系暗戳戳地称为“饲养”，这样不会让他太过忘形而失掉分寸。
毕竟养小孩是不能计较许多的。
第35章
顾未鸣再次忙了起来，从天天待在家里，到偶尔夜不归宿。
但有了心理准备，许警官也没觉得那么难以接受。
小孩子嘛，都会长大的。
只是他到底还是存了些私心，跟顾未鸣学来了卖可怜。
“乖崽，明天一起出去玩吗。”
顾未鸣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怕是不早约定好，明天又会见不到人。
“嗯？哥哥不上班吗？”顾未鸣靠在床头不知在看什么，听到许然的话只是微微转头。
“队长放了我一天假。”许然再接再厉，“明天是我的生日。”
许警官没什么生活的仪式感，以往都会用假期来工作。今年这么大张旗鼓，只是因为这是个拖住乖崽的难得借口。
借口有些拙劣，许然十分忐忑。
但是顾未鸣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小孩睁大了眼睛：“哥哥怎么不早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很懊恼地，“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不用的不用的。”许然有些不好意思，哥哥让小孩给自己过生日什么的。他厚着脸皮道，“陪我吃个饭好吗？乖崽？”
“当然。”顾未鸣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哥哥要开心。”
“开心的。”许警官笑了起来。
和乖崽在一起就会开心。
第二天，顾未鸣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还催促许警官起来收拾。
对许然生日之上心，让本人都十分不好意思。
许然平时不是警服就是居家服的，对自己穿衣风格十分随意，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顾未鸣一身轻地来到他家，对于打扮许警官实在是有心无力，只得拽着人出门选衣服，要送他生日礼物。
俩人都不是常逛街的主儿，顾未鸣是看中什么拿什么，许警官拯厘球秋裙遛朳祁捂霖究鳍栮椅则在众多衣服里看花了眼，完全承受不来售货员的热情。
最后还是小孩给许警官挑了一身。衬衣和他身上款式相似，硬生生给健气青年打扮出了一身精英样子。
顾未鸣肩宽腿长的，但是看起来有些清瘦，所以跟许警官穿的衣服码数也一样。
俩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一眼看上去，有些怪异的和谐，吸引了众多售货员小姑娘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许然颇有些无措，但见乖崽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些善意的打量。一直到选完出门才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如释重负的样子让顾未鸣发笑：“选个衣服而已，哥哥这么紧张做什么？”
许然脸上一阵窘色：“我不会挑的。”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让顾未鸣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到他利落的短发上。
袖口很随意地挽着，半商务半休闲的风格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反而因为好身材而多了几分蓬勃的性感。
顾未鸣弯了弯眼睛，许警官越来越迷人了呢。
“很好看。”
许然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但还是乖乖回答：“是乖崽选得好。”
顾未鸣弯唇：“打扮好了，接下来许警官想去哪儿？
他嗓音柔柔：“今天过生日的人最大。”
过生日的人其实没什么约会的经验，想法很少，堪称贫瘠，所求不过是跟乖崽待在一块儿而已，所以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电影院、游乐园、电玩城之类的去处。
电玩城是共同的回忆，许然还不敢轻易触碰。
“不然。”他憋了半天，十分没有新意地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在乖崽很配合，这么随意的提议也很有兴致。
心血来潮的后果就是要在一群矮子里面选一个高个子。
许警官左挑右选，疯狂回忆什么样的片子更适合“约会”。最后在一部套路爱情片和恐怖片里犯了难。
职业使然，他并不怕什么鬼神，也没什么自己吓自己的爱好，更是对情情爱爱的片子没有什么兴趣。但好像，这两类影片在约会里会比较受欢迎？
他只好把皮球抛给小孩。
“小未，这两个。”他点了点这两部影片，征询顾未鸣的意见，“你更喜欢哪个？”
顾未鸣瞟了一眼，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让许然感到自己的品味受到了质疑。正准备挽尊，小孩指着恐怖片发话了：“这个吧。”
“应该有醒神功效。”
上午人不多，看恐怖片的也多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所以影院气氛还算不错。
片子有条不紊地放着，与许然预想差不多，不够悬疑也不够惊悚，纯是靠血腥等各类元素堆叠起来，试图吓人。
就这种程度周围还时不时有被吓到的惊呼。
许然觉得无趣极了，视线不自觉移到了身边人身上。小孩看得倒是很认真，光影映在他身上，柔和了许多。
因为眼里只容下一个人，所以总是很轻易地被他吸引去，在暗处也发光。
注意到他的目光，顾未鸣转头和他对视，轻笑了一下。
许然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偏生小孩还要靠近他，气息撩过他的耳朵：“哎呀，哥哥这么怕吗。”
许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都听到了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不怕不怕。”顾未鸣抬起扶手，很自然地揽过他，顺手把手放在他眼前，“都是假的。”
“除了我。”
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恐惧与爱意异曲同工，让人心跳加速，无处可藏。
就这样，许警官身体僵硬、脸红心跳地看完了一场电影。顺便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情侣喜欢看恐怖片。
剧情吓不吓人不说，后劲是十分吓人。
在商场里游荡了一下午那心跳的感觉也没淡了去。
第36章
晚饭的地点是顾未鸣定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许然一路上都在叨叨叨，溢美之词层出不穷，顾未鸣就很捧场地一边听一边笑。
酒店不奢侈，但菜品很符合许然胃口，让人心情也分外好。
吃到一半，顾未鸣起身去洗手间，中间耽搁了好一会儿。
许然百无聊赖地夹菜，食不下咽的，反而像在戳弄碗筷。不过这么一小会儿，他就开始想乖崽了。
但这次没有等太久，门口就传来了乖崽刻意压低的声音。
“生日快乐，哥哥。”
许然闻声抬头，顾未鸣正端着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蛋糕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小孩笑得很甜，蜡烛的暖光更像是给他打了一层柔光，温柔得让人心悸。
没什么生日仪式感的许警官手足无措地愣在当场，只能呆愣愣地等着小孩端着蛋糕走近。
“没什么时间准备更多，希望这个愿望道具许警官会喜欢。”
“喜、喜欢。”何止是喜欢，许然抬头看着乖崽，“很喜欢。”
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喜欢极了，何止喜欢，只要对上这个人，爱时常会溢出来，满到自己都觉得惊讶。
“那，许愿吹蜡烛吧？”
愿望啊……
许然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准备好，很没有风情地提议：“乖崽来许好不好？”
“哪有这样的。”顾未鸣好笑道，“生日愿望都送给我吗？”
“嗯。”许警官竟然还点点头。
顾未鸣无奈了：“哥哥表现得简直像头一次过生日。”
是第一次啊，和你一起的第一次，许然暗自道。
“这样吧。”顾未鸣凑近他，“生日愿望都可以许三个的，哥哥和我共享一个，好不好？”
见许然点头，顾未鸣退后了一些，把蛋糕摆在两人中间。
“现在总可以许愿了。”
闭上眼睛，许然偷偷地许下自己的愿望。
第一个，希望乖崽永远开心。
第二个，希望……许然当然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小未在一起，但这个愿望过于贪心，还可能会与第一个愿望矛盾。于是他及时换了愿望，希望乖崽永远能得偿所愿，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他偷偷的，希望乖崽的选择是自己，那会是自己偷来的第三个愿望。
“该吹蜡烛了。”
睁眼的瞬间，烛火被吹灭，祝愿被留下。
一切都那么美。
许然偷偷打量顾未鸣，欲言又止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未的愿望是什么？”
顾未鸣笑了。
关于“这个人是我的”之类的想法，是事实，不是愿望。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努了努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不过嘛。”他弯腰靠近许然道，“我可以猜一下哥哥的愿望。”
精致的脸慢慢靠近，许然下意识想要闪躲目光，却被小孩不容置疑地定在原地。
“啧。”顾未鸣的眼睛眯起来，“哥哥的愿望全写在脸上呢。”
“什、什么？”许然闹了个大红脸，深感越来越应付不来小孩，却又私心想要这一刻留久一点。
“哥哥说。”顾未鸣越靠越近，“想要我。”
“吻你……”
剩下的话语都隐没在了唇舌之间。
语气极尽温柔，动作却不甚温柔。
褪去了你来我往小心翼翼的试探，一方索取，一方渴求。于是天雷勾动地火，烈火烧尽干柴，全然的欲与求，燃烧着游走在唇舌间的游戏。
所以顾未鸣凶，许警官也不遑多让。
到最后双方都起了反应。
欲火燎原，根本来不及回家，许警官红着脸被拉去了情人旅馆。
乖崽在床上的控制欲依然很强。顾虑着这是许警官的生日，所以动作少了几分粗暴。许然仍是配合他，偶尔带着主动的架势，往往没几下就被小孩顶灭了气焰，到最后只能呜咽着告饶。
但许警官今天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热情。言语上也大胆，不用顾未鸣调教，无师自通地连“小未再深一点”、“再重一点”、“好舒服”这种话都敢往外讲。
叫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挨了几下深顶后蹭着床单射了出来。
高潮的余韵格外绵长，从身到心都沉浸其中的性爱果真不同寻常。
爱做得尽兴了，人也格外容易犯懒。许然都没顾得上与乖崽再耳鬓厮磨几句，只轻轻拽着乖崽的衣角，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之后每每想起，许然都忍不住回去打醒那个忘形松懈的自己。
第37章
一夜无梦，好眠易醒。
靠着强大的生物钟，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许警官勉强睁开了眼睛。意识还朦胧着，就习惯性地往身边靠。
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许然瞬间惊醒，心底无端泛上一股恐慌，他麻利地翻身起床，却遍处都寻不到顾未鸣的影子。
“小未？”试探着叫了一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无人回答。
强烈的不安感席卷了他，许然无处宣泄，只能按捺下内心的恐慌。他故作镇定地想，小未不过是临时有事，过段时间、大不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这种不告而别太过平常，顾未鸣从来都行踪不定、来去无常。许然早就适应了。
但不论离开多久，顾未鸣每次都会回来，所以这次也一样。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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