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火不反感论坛女孩磕CP,那得有糖才能叫磕CP,帖子到现在都没删,偶尔和颜慕会一起翻翻帖子里写的东西。
晚八点,两人坐沙发上看春晚,电视开着,实际上都在看手机,群发的私发的,消息震个不停,只有放小品时才会安静会。
汤安妙:火哥,颜神除夕快乐(帮我转学神一下,你们住在一起我就不发两个人了。)
江知火:好的,新年快乐!
汤安妙:!!!!
汤安妙:真的吗,你们真的住一起吗!!!
江知火心说:那当然真的啊,四舍五入住一学期了都。
他拍了一张颜慕在玩手机的照片,想要发出去的时候顿了顿。
照片里颜慕指节微屈,他的手指很好看,细长,手背上有淡淡的筋。
江知火:算了。
汤安妙:什么?
江知火:拍了张照,我颜哥太好看了,不给你发。
汤安妙:够了够了!!火哥你够了!!!
江知火自己悄悄将照片藏起来,游蹿几个群抢红包,没一会,郦穆河也发来个转账,江知火还没看清楚转了多少,郦穆河的视频就过来了。
“小火除夕快乐。”
视频里挺热闹,人多。
过年前实验室又临时接了个项目,为科技发展做贡献,过年不拘泥于这几天,学长学姐们都被留下来,这会一群人聚在一起闹,郦穆河抽空来给江知火发压岁钱。
“除夕快乐!”江知火顺带看了眼那个红包,好家伙,6666。
他先把颜慕一起拖过来。
隔屏幕看人不像当面看那么尴尬,颜慕也说声:“除夕快乐。”
简单打了招呼,江知火又抢过话,说道:“郦哥你这压岁钱我不能收,我给你退回去。”
“别退,也有颜慕的。”郦穆河说,“不多,凑合意思一下。”
江知火:“这还不多呢?怎么郦研究员有出息了。”
和郦穆河没聊几句,身后师兄师姐们已经闹嗨了,对镜头说了除夕快乐,要江知火把郦穆河让给他们。
“平时都和你们一起工作呢,过年我找我哥聊会天怎么了?”
“你俩一会再聊。”说话的师兄见过江知火和颜慕,“你先让你小男友陪陪你。”
小男友,这称呼江知火笑了半天。
颜慕搓了他一下。
两人靠在一起,后来有点冷,颜慕便从房间拿了毛毯,一起缩在毛毯里。
市区禁燃,但能放点小烟花小鞭炮,火花“呲”的一声响起,又炸开,楼下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笑声。
江知火把毛毯又往上拎了点,越来越冷,还困,眼皮沉。
江知火说:“颜哥帮忙关下窗户呗。”
颜慕说:“是关的,没开。”
江知火缩了缩肩膀:“那我怎么觉得冷风往里灌?”
说话时江知火完全没想到其他事,颜慕低下头,额心碰额心。
颜慕身上的味道很舒服,靠近时贴在鼻端似的,江知火顺势闭上了眼。
“没事。”颜慕问,“进去睡吧?”
“嗯。”江知火又赖了会,身上懒洋洋的。
恰巧此时颜慕手机响了,有人打视频通话过来。
与此同时,江知火忽然单手捂住胸口,指尖一点点蜷缩,领口被抓出褶皱。
“小舟?”
“没事!”江知火松开手,努力调整呼吸,笑了笑,“颜哥你先接,我太困了,进去睡了。”
说完江知火飞快蹦下沙发往房间走,门才刚一关上,他便背靠门板慢慢坐下。
——腿在发软,根本支撑不了站立!
心脏扑通扑通一个劲往胸口撞,一下比一下猛,后颈又烫又刺。
耳边骤然响起机器轰鸣声,胸腔像被某种液体浸泡般,呼吸困难。
一切反应都来得过于突然,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没给他任何预兆,也没任何应对时间,江知火凭意志力支撑走到书桌旁,抑制剂,还有药,全放在包里……
视频是何淼淼打开的,屏幕另一边一大桌子年夜饭,何淼淼一身粉色家居服,冲镜头招招手:“颜少春节快乐!”
镜头里又进来一人,秦念与何淼淼在一块,金色长发束起,几根碎发落在耳边。
“小慕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颜慕说。
三个人聊了几句,大概十多分钟,他们有牵绊,怎么说都绕不过颜步危那些事。
秦念说他今天去看了颜步危,进去一周不到已经憔悴了一整圈,养尊处优惯的人根本受不了看守所里的粗茶淡饭。
颜步危一见秦念,发疯似的扑到玻璃上,一下一下敲。
玻璃太厚,哪怕他把手都敲青了,声音也传不出来半分。
这种地方最能把人逼疯,管你进来前是什么,进去了就都是嫌犯,谁也没比谁好贵。
秦念把网络上骂颜步危的话全都截下来,印成一叠纸,一张一张给颜步危看。
颜步危最要脸,当初弄一大圈就为了给自己铺一层好名声,如今人设崩塌,全网黑,骂得一句比一句狠,往身上捅刀子一样,他根本受不了。
秦念看他表情一点点狰狞,撕心裂肺的吼他,疯狗一样,最后被狱警拖走。
“没意思。”秦念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这么点就受不了。”
挂断视频,颜慕没立马进房间。
他又在阳台上坐了会。
大年三十的夜晚不暗,也不安静。
每家阳台都挂了灯笼,楼下灌木从被批上彩灯,小孩玩起小烟花来兴奋个不停,几个小小的影子凑一堆,热热闹闹。
颜慕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畅快的日子以前不敢想,现在也不想放手。
除夕快乐,过个好年。
他在心中说。
没坐多久,颜慕起身,关紧落地窗,又关上客厅的灯。
而当推开房间门时,颜慕愣住了。
信息素扑鼻而来,江知火几乎是半跪在地面之上,他不停的在喝水,不停的喝,地上丢了吃空了的药片和一只已经用完的抑制剂。
“颜哥……”
他看到了颜慕,闻到了身上若有似无的雨露味。
被盖在遮掩喷雾下,但他还是闻到了。
在那一刹那,好像有股力量把他往前推,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开始跳动,在尖叫,在呐喊,在没完没了的告诉他。
就是这人,就是这味道。
对,扑上去。
让他拥抱让他亲吻,让他标记让他*。
身后疯狂发痒,痒到离谱,那是一种让人难受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像是缺失了一块,简直想掰开自己,撕裂自己,去迎接某样或者滚烫或者温暖不知道是什么形状不知道会否契合但此时此刻迫不及待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Omega的发/情期。
Omega的本能,发/情期Omega的本能,第二性别赋予他的初始状态!
窗帘紧闭,灯光从房间投射而出,身后的墙映出门的形状。
房间内一片狼藉。
江知火抬起脸,眼里全是浩浩荡荡的水雾,眼尾通红。他用一副乱七八糟的表情看向颜慕,语气又软又无助。
“颜哥,药和抑制剂都没用……我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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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眼前这副场景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
信息素撞过来那一刹,颜慕的思绪整个被抽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加快,心急如焚的冲进房间中。
而在触碰到江知火瞬间,两人心跳同时一滞。
周遭空气恍若一下子被抽空,变得安静异常,耳边几乎只剩下了呼吸和心跳声,脉搏、血液变得无比清晰,霎时间,仿佛有重物砸向后背,耳畔轰鸣,灵魂几乎咆哮着要冲撞而出。
那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受——
好像是本能,又高于本能,触碰到的是对方又像是自己,仿佛一块支离破碎的拼图找到与之契合的另一瓣,舒服得无以复加,那股自里而外油然而生的感觉根本无法形容。
“颜哥。”
江知火的意识几乎要被这种奇异的感受吞没,他圈住颜慕的脖颈,吻向他。
皮肤都是滚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中,他们亲吻,神智搅在一块,连呼吸都烧得焦灼。
在某一时刻,门外传来鞭炮声。
辞旧迎新,隔壁邻居准备好了铁桶,在自家门口放了一节鞭炮,噼里啪啦,冲过两扇门,撕开耳膜,神智恢复片刻清醒。
“这是……发/情期?”颜慕抬眸,喘着气看向江知火,眼神有些乱。
之前几次复查,颜慕都在,医生提醒过他们,分化子宫腔之后,或许会出现发/情期。
“抱、抱歉颜哥……”江知火趴在颜慕肩上,手指撕扯他的衣袖,划出数道褶皱,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发声,只残存一丝神智,每个字都在颤抖,“是我没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A变O的发/情期和普通Omega的发/情期不一样,抑制剂没有用,医生开回来的药只能抑制住发/情前期的感觉。
江知火还断断续续的说了什么话,但颜慕一句话也没听清。
——听不见。
腺体就在眼前,Omega的信息素没有任何遮挡,肆无忌惮的往他面前撞。
五感已经找不着了,大脑就像被万年寒冰凝固,不能思考,没法思考,无法对外界任何事情做出一丝反应。
颜慕想起江知火刚开始二次分化那天,在小巷里。
一样的状态。
他认为自己是清醒的,但身体、动作乃至每一处脉搏和呼吸都告诉他,不对,你不清醒,你想标记这个Omega。
——是易感期!
房间的暖气没来得及开,两人都只穿一件单薄休闲服,本应觉得寒冷,可他们却觉得热,无比闷热。
易感期的Alpha很危险,颜慕深知这点,强行逼迫自己吊起一丝清明,把江知火往前推:“小舟,不行。”
“什么不行?!”江知火已经昏了,身体里翻江倒海,哪里都难受,他忍不住。
于是江知火一把将颜慕推倒在床,眯起眼,极为痛苦的从衣柜底层翻出前两周准备好的东西,砸在颜慕身上。
塑料袋没有系紧,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床。
江知火已经彻底没有任何力气,他放任自己将身体交给本能,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见自己对颜慕说:“我让你咬我,别咬手。”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发/情期能剥夺人的理智和记忆。
只留一点隐隐约约的印象。
眼睛是潮湿的,视线泛起雾,大脑一片空白,像满屏雪花的电视机,密密麻麻,每一寸都在烧。
中间江知火清醒过一次。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
然后他回过头,灯是关的,周围一片暗昧,所以看不清神情,呼吸很重,他看到颜哥弓起后背攥住他的手腕,若隐若现的暗昧中肌肉线条紧绷。
……
翌日清晨。
江知火睁开眼,侧躺,愣愣的盯着窗帘。
光挡在窗帘后,有一缕顺着缝溢了进来。
他保持了这姿势好一会儿。
原因无他,动不了而已。
身后,巨!无!霸!疼!!
翻个身就跟把整个人撕扯开一样——
哇擦嘞??
昨天也没多疼啊??
怎么现在疼成这样??
这特么还有延迟的??
实际上江知火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后还发生过什么,腰酸腿软身后疼,冷静了一会,感到脖子后面的肉也抽抽搭搭的疼。
他摸了摸后颈。
腺体倒是一点事都没有,但腺体旁被咬出了一道牙印,渗出一点细细血痂。
江知火:“……”
腺体极其脆弱,相当容易被Alpha咬破,有时候牙尖轻轻一碰就能留下一道口子。
但腺体旁的皮肤!!它就是普通皮肤!!
普通皮肤哪那么容易咬破!!
要咬出血印子得他妈用多大的力气啊!!
王八蛋!!
江知火想踹一脚颜慕,然而他刚准备翻身,便被身后传来的痛楚逼得不得不捂住腰重新侧躺好。
江知火:“……”
动静弄醒了颜慕,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关心江知火的情况。
颜慕问:“还好么??”
“……”江知火脸色阴沉,“不太好。”
颜慕立即拿了床头柜的药膏,小心翼翼掀起被子。
药膏江知火自己买的,当然知道用途,开口已经打开,显然颜慕昨晚用过。
“……”没脸了,江知火趴床上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装死。
颜慕撩起江知火的衣摆,搭在腰上,手愣了下。
趴的时候腰是陷下去的,腰胯上有几道被掐出来的指印。
颜慕移开眼神,不准自己再看,替江知火抹上药:“对不起,我错了。”
这声音很轻很沉,听起来非常委屈,像承认错误的小孩。
颜学神主动低头,语气软乎乎软绵绵,江知火整颗心都软了。
刚刚想踹颜慕只是因为他咬破脖子,和别的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站在上帝视角,江知火不是没有错,的确是他没有及时告诉颜慕,不该颜慕一人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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