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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百合)——沾花公子

时间:2021-04-29 10:07:42  作者:沾花公子
  她走至桌前,着手研磨,后又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开始在宣纸上写着。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她竟洋洋洒洒写了三张宣纸。
  看着这上面的内容,她竟也不那么恼了,反倒还觉得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摆脱且歌的机会。
  既然她都亲眼撞见了,那给且歌休书一封,休了她也不为过吧?
  ※※※※※※※※※※※※※※※※※※※※
  【求作者收藏,小声哔哔。】
 
 
第63章 进宫面圣
  “小乐子公公, 陛下找穆絮到底有何事?”
  这话穆絮已经问过无数遍了,自他小乐子奉陛下旨意入长公主府传唤驸马爷,将其带上马车后,就一直不停地问。
  “这...奴才也不知道, 等到了宫里,驸马爷见到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这答跟不答都没什么区别, 依旧没能缓和穆絮的紧张。
  倒真怪不得穆絮这么一直问,今日她起了一个大早,拿上休书本欲去找且歌,可这还没出暖香小筑, 就被小乐子给拦下了, 说是陛下要见她,让她快快随其进宫。
  加上她之前打了皇帝,这更令她忐忑不安了, 皇帝不会是突然想起之前的事, 打算秋后算账吧?
  即便她说她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可皇帝记得呀, 更有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且歌都那样坏了, 那杨灏能好吗?!
  就在穆絮哀叹时, 皇宫到了。
  穆絮跟在小乐子身后, 她无暇看这华美宫殿,她走出的每一步都很艰难,仿佛去的地方不是乾清宫,而是上断头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小乐子道:“驸马爷,已经到了。”
  穆絮抬眸,只见殿门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乾清宫
  小乐子又道:“驸马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禀报陛下。”
  穆絮颔首浅笑,心中虽愈发紧张,却不妨碍她刻在骨子里的大方得体,“有劳公公了。”
  须臾,小乐子出来对穆絮道:“驸马爷,请!”
  可他说完却未能得到回答,而穆絮更是站着不动,他唤道:“驸马爷?”
  “驸马爷?”
  “驸马爷,陛下请您进去。”
  穆絮被唤回了神,她看着小乐子,眸中带着疑惑。
  小乐子道:“驸马爷,该进去了,可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恍惚之间,小乐子的话在穆絮耳中,仿佛变成了:驸马爷,该上路了。
  穆絮定了定神,压下心底的恐惧与不安,她既已冒着杀头之罪装失忆欺骗且歌,难道还怕皇上因之前的事怪罪吗?
  欺骗且歌,会死,把休书交给且歌说不定也会死,横竖都是死,正好她马上就要见到皇上了,不若将休书呈于皇上,皇上身坐高位,也应该比且歌有顾忌的多吧?!
  穆絮随小乐子入了大殿,杨灏此时正批阅着奏折,小乐子见了给穆絮使了个眼色,让她候着。
  不同于初次见面如登徒浪子般的莽撞与轻浮,现下的杨灏穿着一身龙袍,看似如正人君子,这埋头批阅的样,更是将他显得格外的沉稳。
  穆絮在一旁默默站了许久,见杨灏处理了一道又一道奏折,她知皇帝事务繁多,可没想到会这么劳累,这都快巳时了,竟才处理了不到一半。
  杨灏放下手中的奏折,他揉了揉眼角,将目光投放在穆絮身上,眸中带着敌意,“处理奏折一时忘了时辰,倒也让驸马久等了。”
  穆絮正欲跪下行礼,杨灏阻止道:“礼就免了吧。”
  除了上回她将杨灏给打了,穆絮便再也想不到杨灏的敌意因何而来,“多谢陛下,江山社稷乃重中之重,陛下为国事如此操劳,乃沧蓝子民之福。”
  这马屁拍得深得杨灏心,眸中的敌意也没那么明显了,“驸马,你可是在想朕因何命你入宫?”
  “求陛下明示。”
  杨灏冷哼一声,从奏折中抽出一道折子,小乐子接过,后又将折子呈于穆絮。
  穆絮不明白,自古唯有男子才能上朝堂,女子更是不能议论国事,杨灏现下这是何意?
  不会是有诈吧?
  穆絮的迟疑让杨灏有些不快,“朕让你看就看,你敢违抗朕的命令?”
  穆絮无奈,只得接过,她翻开折子,粗略地扫了几眼,发现上面写的竟是弹劾苏州知府许耀,她又将折子细细翻阅,看完后,她眉头也拧到了一起。
  “驸马可是看完了?”
  “回陛下,穆絮已看完。”
  “这许耀为苏州知府,驸马又乃苏州人氏,对他也应是知道些吧?”
  “是的!此折子中所道,句句属实。”
  “那依驸马所见,这许耀应当如何处置?”
  穆絮本就看不惯许耀在苏州的所作所为,她自己更是险些被大娘送给许耀做妾,可也只恨她是一介女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逃,现如今皇帝问话,她老实答道:“此等败类,该除!”
  “好!朕等的就是驸马这句话,铲除许耀之事就全权交给驸马了。”
  穆絮被这话击得有些懵,交给她???
  “小乐子,还不快宣旨!”
  “是,陛下!”
  小乐子打开圣旨,提高了嗓门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穆初源为钦差大臣,代天巡狩,查察吏治,临机专断,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小乐子念完后,见穆絮还愣愣地站着,他低声道:“驸马爷,还愣着做什么?快接旨谢恩呀。”
  接旨?
  穆絮错愕地看着小乐子,她方才听得不错呀,小乐子念的是穆初源,并非她穆絮,“穆初源是谁?”
  “当然是驸马爷您呀。”小乐子又道:“快接旨吧,穆大人!”
  小乐子提醒道:“再不接旨,陛下就该恼了。”
  穆絮看了看正喝着茶的杨灏,她跪下道:“穆初源领旨谢恩!”
  杨灏放下茶,开始一一为穆絮解惑,“穆絮为女子,不能为官,但穆初源不是,驸马可放心,未曾有人见过穆初源。”
  “穆絮斗胆一问。”
  “问吧。”
  “为何是穆絮?”
  “驸马为苏州人氏是其一,这其二嘛....”
  杨灏故意顿了一下,引得穆絮更加心切。
  “驸马师出江老先生,而江老先生在苏州倒也颇有声望,江怀盛文采甚好,也算是一奇才,此番更欲考上状元,驸马与其师出同一人,应也不差吧?难道驸马不曾感叹过这世道的不公?女子不能为官,空有学识,却无力施展,只能蹲在学堂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夫子。”
  这些话当然不是杨灏说的,而是且歌曾与他说过的,现如今他不过是通通讲出来罢了,他也不是傻子,若是让穆絮知道这是皇姐所说,万一穆絮一感动,使得二人之间的感情更深了怎么办。
  杨灏的这番话在穆絮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他说的不错,她是感叹过这世道的不公,同样是人,为何女子不能为官?
  有些女子才识渊博,更是比男子强百倍,可就因为是女子,不能考取功名,不能为国尽一点力,要依附于男子,终日被困在那宅子里,为抢同一个男子,开始争宠夺爱,用尽手段使阴谋诡计。
  在她意识到这点时,她以为她就是个异类,心里无数次斥责自己竟有这等想法,可当有关于且歌的传言传入她耳中时,她惊讶了,不同于世人的唾弃,她是羡慕的,因为且歌完全就是她所想象的,却也成为不了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女子可以这样,可以在朝堂说得上话,可以为国尽力,可以施展抱负,可以不用被困在院子里争宠夺爱....
  但很快,她更意识到她们不一样,她也并非百毒不侵,世人的言论,还有她娘用生命教给她的从一而终,都将她和且歌划开了界限。
  且歌嫁了一次又一次是真,有面首也是真,她也知世人以讹传讹,更会夸大其词,故她不敢苟同,便也不去评论。
  等到她越来越大了,她心底的想法也被她埋得越来越深,她开始求安稳,和江怀盛度过平凡的一生。
  而如今竟被杨灏重新提起,穆絮的血液在沸腾,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想象不到,杨灏虽为皇帝,可他也是男子,没想到想法竟与世上的男子不同。
  穆絮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又跪下道:“穆絮定不负陛下信任!”
  杨灏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朕还有一事。”
  “陛下请说。”
  “朕听闻昨日你与皇姐出了蔡府,在集市...”
  杨灏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相信穆絮能够明白。
  穆絮正欲解释,那本是无意碰到,还没开口,就被杨灏抢先道:“朕不管你与皇姐到了哪一步,但朕告诉你,莫要碰不该碰的人!”
  穆絮抬首,她何时碰过且歌?
  杨灏对上穆絮双眸,似笑非笑道:“你可知皇姐已有心仪之人?”
  杨灏继续道:“只不过觉得你有趣,便与你成婚,又因你是女子,也做不得什么,如此一来,便能等安将军凯旋,而那时皇姐便会与你和离,跟安将军结为百年之好。”
  此话如一盆凉水扣在穆絮心上,将那会儿的激动全然浇灭,她低眼,十指紧攥着圣旨,就因为她有趣,就因为且歌的姻缘,就将她和江怀盛生生拆散吗?!
  杨灏看不到穆絮此刻的表情,还当她在伤心呢,想来许是真的动情了,他故作宽慰道:“朕了解皇姐,你也莫会错意,将有趣错当成皇姐心悦你,届时伤心的唯有你自己。”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她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且歌真正的为人吗?!
  穆絮缓缓道:“陛下放心,穆絮心中除了江怀盛,便....再没旁人!”
  杨灏颔首,也不管穆絮此话是不是真心的,但这样最好不过,“朕知皇姐对不起你,故皇姐与你和离之后,不论江怀盛此番是否高中,朕都为你二人赐婚!”
  穆絮轻笑,到底是皇帝,打一巴掌就给个甜枣,还让她感恩戴德,“穆絮多谢陛下,即便君无戏言,但口说无凭。”
  “朕现在就亲拟圣旨。”说罢便要动笔。
  “穆絮还有一事相求。”
  杨灏心里一紧,不是要变卦吧?
  “讲!”
  “穆絮迫于无奈,假装失忆欺瞒了且歌殿下,又恐届时且歌殿下发怒,开罪于我二人。”
  杨灏松了一口气,原是这事儿,“好,朕一并在圣旨里赦了你,只要圣旨一宣,皇姐也奈何不了你。”
  “穆絮多谢陛下!”
  待穆絮再抬首之际,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样子,却有满眼的怨恨...
  且歌!!!
 
 
第64章 怒吼且歌
  且歌用过早膳后, 本欲在府中走走消消食,又不想去瑶光院与那些面首周旋,便来了暖香小筑,可刚进来就听闻穆絮被召进宫了, 而桃花翠竹见了她就跟生怕她走似的,频频与她道穆絮有多思念她,昨夜更是因为她一宿都没睡安稳。
  二人所说有多少是真, 又有多少是假,且歌心中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知穆絮不会思念她,可也碍不住心里那份莫名又隐隐生起的小期待。
  且歌便在屋里等着, 但这一等就等了许久, 连桌上的茶都换了好几次,穆絮都还未回来。
  桃花上前道:“殿下,茶凉了, 奴婢给您沏一杯新的来。”
  翠竹将一杯刚沏好的茶与桃花手中的作调换, 动作之神速,唯恐且歌等得不耐烦。
  “殿下请用茶。”
  桃花翠竹是一个比一个急,皇上可真会选时候, 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驸马爷入宫, 殿下今日来, 那就说明殿下对驸马爷还是在意的。
  昨夜驸马爷恼成那样, 若是看到殿下来了, 那心里必定会欢喜,二人之间的矛盾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可驸马爷还在宫里,就是没回来,二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殿下肯等,已是让人受宠若惊,更别说还等这么久了。
  但等着等着,就算殿下对驸马爷再在意,那也是会一点一点消磨热情的。
  且歌用茶盖拨动着漂浮在面的茶叶,茶香虽好闻,但也没什么心情去品了,心中也觉得好笑,她怎会等一个人等这么久。
  清浅突然道:“殿下,您看。”
  且歌接过清浅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宣纸,见上面写着一首诗,字迹秀丽,是穆絮的笔迹无疑。
  “风吹面不寒,
  飘舞报春暇。
  长条不忍弃,
  飞絮落谁家。”
  且歌念完后,清浅的头有些疼了,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诗,以及那些文人,总是文绉绉的,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清浅小声嘟囔道:“清浅一句都没听懂。”
  原本还觉得有些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且歌满目赞赏,笑道:“作得不错,这诗咏的是杨柳,清新脱俗,倒也颇见才情。”
  清浅抬头望着房梁,撇了撇嘴,不错什么呀,她听都听不懂,等等,殿下方才说...这诗咏的是...杨柳???
  清浅突然反应过来,诧异道:“那不是殿下的名讳吗?”
  难不成驸马爷心悦殿下?
  翠竹桃花闻之险些喜极而泣,驸马爷果然也是在意殿下的,不然为何要以殿下的名讳作诗呢,还偷偷的,肯定是不想让殿下知道,原来驸马爷与殿下暗地里早已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了呀!
  且歌一声轻笑,“驸马可没那胆子写本宫。”
  这首诗看似确实是在咏杨柳,可只要再想想穆絮的名字,意思便不言而喻了,这诗实则不过是穆絮在感叹自己的遭遇罢了。
  穆絮刚一踏进院子,老远便见且歌坐在那儿,她快步上前。
  且歌也看见了她,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仔细一看,是且歌再熟悉不过的——圣旨。
  再瞧瞧穆絮的脸色,十足的恼怒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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