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云摸摸燕溪舟的一头绒毛,说道:“不想去就不去。”又问阚天华,“差不多到饭点了,阚总要一起吃个饭吗?”
阚天华笑着摆摆手:“我一会儿约了别人,穆总,咱们以后有空再聚。”
等两人离开后,摄影棚里的议论声才逐渐大了起来。
阚天华盯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两天之后,猫咪外卖把拍摄的一组照片放了出来,并且直接艾特了燕溪舟的微博。
“风里雨里,一路有你。猫咪外卖和代言人 @燕溪舟一起,相伴每一个有你的日日夜夜。”
这条微博一出,测瓜雷达敏锐的吃瓜网友立刻循着网线找了过来,蜂拥到下方的评论区讨论起来,只一刷新的功夫,评论就已经到达了上千条。
“这不是我们燕溪舟小哥哥吗!蹲了好久,终于见到了!”
“呜呜呜小哥哥进打算出道了吗,我终于有点盼头了!”
“这不是穆长云那个‘挚友’吗,呵呵,肮脏。”
“这是代言了平台?”
“所以先前那一堆都是炒作,就为了进娱乐圈提前铺垫?”
“炒作+1,炒作狗滚!”
“楼上的,人家一来是平台员工,二来还是先进市民,三来形象良好,我不觉得选他有什么问题。”
“我对他一剑捅破石花坛的视屏记忆犹新。当时我在现场,敢打包票,绝对,绝对不是炒作。”
一时间支持的有,反对的有,评论下面吵翻了天,十分热闹。
趁着这股热度,燕溪舟莫名其妙地又一次被送上了热搜,陈年旧事以及他跟穆长云的关系都被翻了出来,甚至有内部人员爆料,说拍照那天,穆长云亲自带着人过去的。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大量的网友顺着微博上艾特的链接点进了燕溪舟的主页,希望窥到一些蛛丝马迹。
谁知道手指往下一划,清一色的广告,还都是武术学校的广告。
网友:“?”他们进错了地方?
一群人又退出了主页,重新点进去。
网友:“??”怎么还是这里?
有人不信邪,从头看到尾,全都是广告,关键还没一条重样的!甚至还数了一下,条数和显示的对得上号,所以没有微博被删除,也没有被隐藏……
莫非这广告有猫腻?
网友怀着好奇和探索的心情,点开了一个广告,标准的男播音腔炸响,伴随着风格雄浑的背景音乐,听得人虎躯一震,瞳孔地震。
这……莫非是平台出故障了?
十多分钟以后,燕溪舟的主业忽然多了一条转发微博,正是猫咪外卖那条,配文“请多指教”。
网友:“???”真是本人?不是故障?也不是盗号??
又几分钟过后,一张角度致命的自拍照放了上来,配文:“这是我的微博,大家多多指教。”
还真是本人的微博?!
网友瞠目结舌。
这一溜水的武术学校广告转发,该说画风清奇呢,还是符合他人设?
不过现在倒是没人纠结他是不是在炒作了,全都开始调侃起了燕溪舟这谜一样的微博内容,以及钢铁直男一样的死亡自拍。
“该说不愧是我燕哥吗?十分符合人设!”
“燕溪舟小哥哥,答应我,以后不要自己拍照了。”
“该说真是多亏了你这张脸,拯救了你拍照的水平吗?”
“师父打算开一个武术学校吗?我第一个报名!”
“组团报名+1。”
而不管网民论调如何,燕溪舟确实在网络上出名了。
这对于燕溪舟现实中的影响十分微弱,唯一的改变就是,可能需要他出门稍微戴一下口罩。但穆长云说,等这阵风波过去,也就不需要继续戴了。
……
在燕溪舟的代言发布了的一个星期以后。
一个身影偷偷摸摸潜入了佑淳几人住的楼内,破开配电室的门,把总闸拉了下去。
整栋大楼骤然间全变黑了。
“啊——怎么断电了?我还在洗头!”
“糟了,没网!我还在副本里啊!”
“我的直播——”
“谁去看看电闸?”
没过多久,屋子打开,出来两个人。
佑淳举着手机电筒,检查门口的电表:“怎么会断电?没跳闸啊……”
“佑侠士,我去楼下总闸室看看,你跟我一起否?”顾元驹问他。
“顾大侠,我们一起吧。”
两人一齐从楼梯走下去,谁知到了二楼的公共活动区域,一个黑影突然逼近两人。
连带的,还有随之而来的破风之声。
“快闪开!”顾元驹用力一推佑淳,让对方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
佑淳被猝不及防一推,手机脱手砸在墙上,灯光闪了两下,彻底熄灭了。
黑暗骤然降临,两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佑淳大喊:“啊——谁,谁啊!袭击吗!顾大侠您没事吧?!”
另一边,顾元驹已经跟偷袭者过起了招。
“你到底是谁?!快亮出身份,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哼。”那人也不说话,手上招式越发凌厉。
顾元驹的双目逐渐适应黑暗,就着远处窗户传来的灯光,勉强看清楚对面的人使的是一把宽剑,至于模糊的脸部轮廓,却是让人难以辨认。
莫非是燕魔头的人?他派人来打算把我们一网打尽?
顾元驹没带武器,只能不住地闪避,佑淳在旁边听得胆战心惊,唯恐顾元驹一个大意被砍。
他尝试着朝楼梯口挪动,想先下去把电闸拉开。
忽而旁边的电梯显示盘闪动两下,径自亮了起来——电梯开始运行了。
“来电了!”佑淳叫到,“我去把灯打开!”
还没等他去开灯,电梯门先一步慢慢打开。
左弘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哎哟,吓——气死我了,电梯忽然就停了,乌漆墨黑的,我还担心——”声音忽然一顿。
电梯门大开,里面的光照亮了门口的区域,只见一个寸头高个的陌生男人手持一把宽剑,剑尖直指前方黑暗处。
这人扭脸看着左弘盛,一脸震惊地和他对视。
“左……左前辈?!”
“你是——赤霄宗的云尧?!”
……
半个小时后,公共休息区。
云尧周围围了六个人,谁也不说话,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过了没多久,庞兴跑了回来。
“确认过了吗,有没有被破坏的地方?”谢瑾璇问,态度十分严肃。
庞兴郑重地摇头:“该检查的地方都检查过了,除了配电室的锁坏了,其他都完好无损!”
听闻此言,其余六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明天一早就去把坏锁换掉!”钟仕指着他,狠狠说道。
云尧一头雾水:“恕晚辈冒昧,这到底是……”
顾元驹叹息一声:“这事说来话长——你记住最要紧的一条,就是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意弄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尧:“是?可……”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还莫名其妙对我师兄亮剑?”谢瑾璇语气不善地问。
云尧神色严肃:“我得到消息,这里有魔尊出没,特来行刺。”
空气突然安静。
左弘盛一跃而起,大声斥骂:“妈了个巴子!哪个倭瓜卖的假消息,故意陷害我们的吧?!”
……
S市另一角。
韩耀提着一袋子外卖刚回家,禹宁正要接过,不经意地扫过袋子上的印花,愣了三秒,一把抢过塑料袋,展开来一看——
“咦???”
“怎么可能!!!”
第54章 这天一早,燕溪舟原……
这天一早, 燕溪舟原本打算去送外卖,谁知道刚出门没多久,汪鸿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好了啊燕哥, 你快回来一趟!出事了!张威快和人打起来了!那人点名找燕哥你!”
燕溪舟眉头一皱, 外卖也不上了, 开车直往宿舍冲去。
快到门口时,远远就见张威大声呼和, 正和一个人在对峙, 汪鸿畅在旁边极力劝阻冲突。看张威的模样, 似乎暂时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他疾步上前问道。
见燕溪舟来, 两人松了口气。
“燕哥!”
“燕……燕老大!那人专来找茬的, 你交给我就行——”
话没说完,陌生青年越过两人,冲到燕溪舟面前, 单腿跪下。
“主上!属下来迟!”
汪鸿畅:“???”什么鬼,角色扮演吗?
张威:“!!!”燕老大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小弟?这是又一个来夺权争宠的!
燕溪舟:“?”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主上”这个称呼, 真是有种久违之感。
燕溪舟慢慢蹲下。
“你编号多少?”
“十七。”
“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属下禹宁。”
燕溪舟沉默良久,说道:“走吧, 我们好好聊聊。”
……
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燕溪舟和禹宁坐在角落里, 面前各放了一杯奶茶,并两块蛋糕。
桌上气氛沉默。
燕溪舟注视对面的禹宁。
禹宁头微垂, 目光停留在蛋糕上,没有直视燕溪舟。
他长得一张娃娃脸, 神色有些腼腆,脸颊微红,似乎有点激动。
“你是怎么过来的?”燕溪舟问。
“我……受伤后落江, 醒过来后就来到这里了。”
他记得和白道一行人遭遇之前,有暗卫提前去阻拦,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去了。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目前没有发现其他人。”
又是一阵磨人的沉默。
禹宁抬眸瞄燕溪舟:“主上您呢……您怎么过来的?”
燕溪舟吸了口奶茶,说道:“别主上了,世界都换了,这里也没有乌衣教。——跟你差不多,就这么掉了下来。”
“那……那您现在……”禹宁试探着问,“我在塑料袋上看到了您……”
“啊,你说那个啊,就那啥,代言呗。”燕溪舟回忆了一下,公司的人说要把自己的画像印在袋子上,作为宣传用。
禹宁神情崇拜:不愧是主上,刚来就出名了。
“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禹宁羞涩:“保镖,和从前差不多的职务。”说着脸又垮了下来,“一直都不知道您过来了,是在对不起……”
“啧。我就受不了你们暗卫的刻板脾气。动不动就道歉,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吃蛋糕,嘴甜一点,别那么丧。”燕溪舟把蛋糕推到禹宁面前。
禹宁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拿起叉子慢慢刮奶油吃。
燕溪舟看着对面的人,心思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穆长云嘴里说的提亲对象,莫非就是禹宁?
燕溪舟一时理不清楚,到底是乍然遇到他更震惊,还是这人竟然是男的更让他震惊。
该说穆长云隐藏得深吗?江湖上并没有这方面的传言。关于穆长云的,更多是他身手、人品以及长相。倒是有不少姑娘差媒婆去探口风的。
所以是因为对方的性别,才对这个人讳莫如深的?是怕自己误会?
燕溪舟想通之后,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如鲠在喉,让人不痛快。
“禹宁,你认识穆长云吗?”
“回主上——”禹宁顿了顿,想起燕溪舟不许他这么叫。
“叫我燕哥吧。”
“是,燕哥!”禹宁脸红红,“当然认识,当初就是他带人来围剿乌衣教——”
“不是围剿。”燕溪舟打断他,“是——哎……”他看了一眼对方懵懂好奇的神色,艰涩开口,“是去提亲的。”
“啪嗒。”叉子脱手,掉进盘里。
“咳咳咳咳——您说什么?提亲?!”
嗯,这个反应是对的。
“吸溜——”燕溪舟吸了口奶茶,吃了一嘴的珍珠嚼啊嚼。
对方声音太大,引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确切地说,因为燕溪舟的缘故,店里的人一直在往两人的方向瞟。
禹宁赶紧收声:“您说提亲?!他为了提亲,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最后还,还——”
看把孩子气得。燕溪舟心有戚戚焉。想当初自己刚知道这个的时候,好悬一壶冷水浇到穆长云的头上。
“不过,看样子他还没跟你说?”
禹宁茫然:“他该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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