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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一夜露华浓(穿越重生)——血河

时间:2021-05-01 14:49:14  作者:血河
  骁粤肝肠寸断,祁宸的手一松,他没命地冲向湖岸,将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的储玉拉了上来。
  储玉紧闭着双眼,骁粤颤抖不止地拍着她的脸:“储玉??储玉醒醒!!”
  储玉的头歪了下去,骁粤不停地压着她的胸腔,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储玉你快醒醒!醒醒啊!!”
  一旁的莫子卫也停止了挣扎,祁宸踩着骁粤痛苦的嘶喊走到他身边。
  储玉的脸惨白,耷拉着脑袋,无论骁粤怎么喊怎么摇都没有半点反应。
  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但颈动脉还在搏动。
  骁粤拉住了祁宸的衣袖:“祁宸你快救救她,求求你快救救她,她还活着!祁宸我求求你了!!”
  骁粤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祁宸任由骁粤摇着他的手臂,冷眼俯视着他,将骁粤每一丝绝望和痛苦尽收眼底。
  没有祁宸的命令无人敢上前一步,沈易安看着骁粤那般可怜的模样,心下不忍,心想也许可以去请个大夫,话到嘴边也没敢说出口。
  祁宸的冷漠浇灭了骁粤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他忍着周身的剧痛,将储玉抱起来,朝着郦都城的街区奔跑起来。
  禁军作势便要围上去,祁宸一抬手,人群顿时让开了一条道,祁宸阔步跟在骁粤身后,军队一路尾随。
  偌大的郦都城闹市,骁粤抱着储玉跑在最前面,祁宸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后边是浩浩荡荡的军队。
  百姓纷纷让道,簇拥围观。
  骁粤浑身是血地抱着储玉冲进了济世堂,吓坏了满堂满室的病患。
  “公子,这…这位姑娘已经气绝了。”
  骁粤不相信。
  不会的,储玉不会死的。
  骁粤抱着储玉冲上了大街,在人群的惊呼声中闯进一间又一间的医馆——
  “这位姑娘已经去了……”
  “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节哀。”
  “尊夫人已经走了。”
  ……
  骁粤发疯似的抱着储玉一次一次冲向长街,直到精疲力竭的身体再也撑不住。
  他重重地摔倒在长街的青石板上,储玉的身体砸在地上,湿答答地滚了满身的灰尘。
  路人被滚到脚边的尸体吓得惊呼连连,齐齐后退,街头顿时如沸水翻滚,翻搅不止,议论聒噪之声四起。
  “储玉……”
  骁粤站不起来,祁宸站在他身后一丈的地方,看着他爬向储玉。
  浑身是血的人在地上乱爬,人群轰散后退,沈易安立刻下令禁军驱散围观民众。
  储玉冰冷的身子耷在骁粤怀里,一张娇俏的小脸沾满了尘土,嘴唇泛着死灰,头无力地从骁粤的臂弯耷了下去。
  “——储玉!!”
  骁粤扶住她的头,撕心痛绝的嘶吼响彻了整片长街。
  朝阳的光洒进长街,阁楼投下的阴影笼罩着骁粤单薄的身躯,将他与那片光明彻底隔绝。
  祁宸走到骁粤面前,缓缓蹲下来:“……”
  骁粤失神地望着地面,赤红的眼眶噙满了泪水,像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破碎而苍白,浑身的血色也未能让他鲜活半分。
  祁宸向他缓缓伸出手去,在即将触碰到他的脸时,骁粤像个被瞬间注入灵魂的木偶,嘶喊着掀开了祁宸的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祁宸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骁粤歇斯底里地叫喊几乎倾注所有的生命,祁宸静静地看着他,冰冷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闪烁,声音却也越来越阴暗。
  他道:“本王失去一只眼睛,全是因为你,你说为什么。”
  为了抢回骁粤,为了杀光那些背叛他的人,他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他全身心地爱过他,信过他,可他究竟得到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他疯了吗?他疯了吗!
  明知道骁粤不是骁韩云,明知骁粤要至他于死地,但祁宸始终对他下不了杀心,或许……
  或许他早已爱他至死。
  祁宸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眼神里却是真真切切的痛苦:“怎么了?你才死了一个储玉而已,本王可是失去了辅助我多年的老臣,和自幼伴着本王长大的孙忌,那一百多条人命竟不如储玉一人?”
  “……”
  看着祁宸殷红的眼眶,忽然间,骁粤觉得可笑至极。
  是他自己的错。
  是他自己硬要把祁宸当成叶钊。
  是他将身边的人一步一步带入深渊。
  祁宸只是个王爷,他只会算计人,只会想着怎么去害人,怎么去抢,怎么去夺,怎么会真的爱谁……
  他的叶钊不是这样的。
  叶钊不会这样对他,即使他要离开,叶钊也会为他铺好远行的路,为他留一条可以回头的路。
  骁粤错了。
  若是他一开始没有选择这条路就好了。
  骁粤哑着嗓子痛苦地低吼:“那你可以杀了我!!”
  祁宸冲他一笑,神色看似平静:“本王爱你,怎么会杀你。”
  骁粤一颗心无力了,他看着祁宸,忽然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嘶吼。
  祁宸握住了他的脖颈,扳指内侧的细针扎进了骁粤的皮肤。
  骁粤浑身一麻,悲恸的情绪和肉体的痛楚愈渐模糊,眼前的光一点点地暗下去。
  祁宸抱起了骁粤,只身走进了长街的风中,沈易安命令所有人不许跟上去,目送那双孤隅的身影没入阳光照不进的街角。
  作者有话说:
  安排的课程调到了周六,今日起改每周六固定休,平时请假会在评论区留言,么么哒(づ ̄ 3 ̄)
 
 
第114章 第七卷 ·繁华草莽暮烟中(14) 
  翌日——
  祁宸下令将骁粤扔进静库,不许医官医治他,不许任何人探视,由他自生自灭。
  静库位于王府西南角,是全府上下最为封闭的院落,破败的门簪,斑驳脱落的墙体,杂草成林的院落,和乌黑的门窗。
  福嘉偷偷派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多余的蛛网和灰尘被清扫了,但大火烧焦的痕迹依旧触目惊心。
  十年前,数十名王府女仆被夜里的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而后这里边有了闹鬼的传说,因而被封死,十年无人踏足。
  王府的护院徒手扯断了大门上腐朽的铁索,将骁粤扔进了这个阴气森森的院子,自此,大门重新上锁,只留了一扇送饭的小窗。
  院子杂草丛生,蛇虫鼠蚁,过梁蜘蛛,骁粤躺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高烧折磨得他满头冷汗,身上盖的是沾满霉味的被褥。
  吟霜是福嘉送进来照顾骁粤的丫头,是个十五岁小女孩,穿着满身补丁的灰布衫,扎着两个丸子头,一双眼睛大眼睛格外水灵。
  骁粤在梦中呛咳着醒来,吟霜吃力地将他扶起来,将碎陶碗避开缺口递到骁粤嘴边:“哥哥,喝口水吧。”
  纤细的女声唤醒了骁粤零散的意识,他凭着直觉喝了一口塞到嘴边的水,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阳光穿过乌黑的格子窗照进眼底,骁粤很难受,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储玉……”
  在这种时候能在身边照顾他的女子,除了储玉,他想不出还有别人。
  可他细细一听才发现这是声音纤细而稚嫩:“哥哥,我不叫储玉,我是吟霜。”
  吟霜?
  骁粤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高烧使他的眼皮格外沉重和干涩,手腕感染的伤口在隐隐撕痛。
  吟霜的柔嫩的脸上蹭了些许黑烟灰,眼睛灵动地扑闪着。
  “哥哥你感觉好些了吗?你睡了一天一夜,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
  骁粤怔怔地看着吟霜的脸,渐渐红了眼。
  意识回笼,浑身散架般的燥热和疼痛提醒着他,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储玉已经不在了。
  是骁粤害死了她。
  是祁宸杀了储玉……
  骁粤一直以为祁宸是爱他的,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虽然祁宸无数次拿齐德隆和储玉的性命相威胁,可他始终只是说说,甚至给了齐德隆和储玉宾客的待遇,即使骁粤奔逃西洲,祁宸也未曾苛待齐德隆和储玉半分,所以……
  所以骁粤以为祁宸不会伤害他们。
  骁粤是万万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是他错了,他以为自己对祁宸来说是重要的。
  骁粤的胸膛重重地颤抖了两下,险些跌下去,两行泪瞬间落了下来。
  吟霜赶忙放下碗,扶住他:“哥哥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吟霜说错话了?”
  骁粤摇头,模糊的视线望向窗外,一只黄了背的老鼠在脱皮的围墙上徘徊,钻进了墙头的缝隙里。
  什么都不剩了……
  骁粤一无所有地来到这里,到头来也要一无所有地离开了。
  仿佛还在昨天,骁韩云站在风里,沁满夕阳的面容宁静而柔和,储玉站在他身边笑得满脸孩子气,莫子卫骑着高头大马,跟随方裕物下了鞑玡山。
  历历在目的一切,似乎在这一瞬全部消失了。
  骁粤哭着笑了,沉重的眼皮和呼吸让他疲倦地闭上眼:“……吟霜。”
  吟霜往骁粤身边挪了挪:“您说。”
  骁粤疲累地喘着气:“我还有一个朋友……你见过他吗?”
  “我……”
  吟霜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甚至不知道骁粤说的人是谁,她是被福嘉嬷嬷刚从窑子里买回的,她甚至不知道骁粤为什么会被关进这个地方。
  但上天似乎不想让骁粤等得太苦,院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压得极低的呼唤——
  “骁粤——”
  是齐德隆的声音。
  骁粤心神一震。
  他顿时忘记了病痛,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刚一起身便天旋地转地险些摔回去。
  吟霜连忙扶住他:“哥哥小心。”
  木制的地板已经在大火中碳化,经过经年累月的风化已经完全变酥,一脚便是一声裂响。
  齐德隆的声音还在继续,骁粤走出屋子,满眼的杂草林挡住了视线,梁前,锈迹斑斑的风铃随风摆动,却不再作响。
  他焦急地迈下阶梯,踩着青石板上的枯叶,穿过杂草林,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去。
  齐德隆趴在地上,脑袋从送饭的小窗里伸了进来,乍一看像是刑场上准备斩首的囚犯。
  他看见骁粤激动地挣扎了几下:“骁粤我在这儿!骁粤!”
  骁粤看见齐德隆的瞬间,悬在他心头的巨石落下了。
  齐德隆还活着。
  祁宸没有为难他。
  骁粤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齐德隆也死了。
  骁粤轻轻推开了搀扶他的吟霜,走上前去:“齐教授,我……”
  他哽咽了,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卡着嗓子眼里。
  齐德隆努力地抬头看他:“你看你,不用化妆都可以演吸血鬼了,你再哭几天就能去下去跟储玉作伴了。”
  几日未见,骁粤削瘦得吓人,面色煞白,整个人苍白得犹如风中的美人灯,好似一吹就要破了。
  伤心流泪既伤神又伤身,齐德隆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我是来给你送饭的,祁宸不在府上,福嘉就通融我见见你。”
  骁粤压了压情绪,声音沙哑:“对不起……齐教授,我…”
  “行了!”齐德隆打断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储玉已经没了,祁宸现在重回太极殿,外面满天下都在搜捕方侯爷,而且皇上已经知道祁宸和方侯爷在东湖带兵厮杀,现在外面把矛头都指向你一人,你跟我走一起逃吧,否则咱俩都得下去凑一桌麻将。”
  “好。”
  齐德隆听见骁粤说。
  骁粤竟然不反驳了,齐德隆无数次同骁粤说过相同的话,这却是骁粤唯一一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
  齐德隆艰难地蠕动了两下,仰起头:“你想好了?”
  骁粤想好了,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他继续留下来只会害死更多人,或许只有他走,才能结束这一切,或许他走了,祁宸也会放弃对方裕物的赶尽杀绝。
  褚玉的死让他彻底清醒,他和祁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祁宸纵使真的爱他,他也只会是祁宸手里的玩物罢了,祁宸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摧毁他的一切,而他,连恨和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骁粤恨,他恨祁宸如此狠心,可是……
  可是这一切却真的能全怪祁宸吗?
  骁粤错的离谱,他纵然深爱祁宸,却仍然遂着自己的是非观,一次次选择伤害他。
  曾经,祁宸是原谅过他的。
  他将红皮卷的秘密告知方裕物,祁宸原谅了他。
  他将祁宸和霍达尔的情报出卖给方裕物,祁宸也原谅了他。
  甚至连祁宸认为是他拿驭兵之术帮方裕物破了西洲的战局,祁宸也原谅了他。
  终于,他激怒了祁宸,害死了所有人。
  骁粤有悔,他若是从来没有跟方裕物牵扯在一起,他若是不要那么心慈软弱,若他能再坚定一些,狠心一些,他是不是就能真正同祁宸站在一起?
  祁宸是不是早就能入主东宫?
  那些死去的人,是不是都能好好地站在眼前?
  ……
  可惜骁粤明白得太晚了。
  一切都太迟了。
  铸成的错已然无法回头,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
  骁粤殷红的眼眶噙着泪,眼神灰暗得近乎心灰意冷,沉默了很久,他喑哑地动了动嘴唇:“……我想家了。”
  齐德隆从下往上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从洞里将脑袋拔了出去,然后塞进来一个篮子:“这里面是给你熬的粥和菜,还有福嘉老太婆给你的药。”
  骁粤接过篮子,苍白的指节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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