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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与你/夜会有期(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1-05-01 15:04:49  作者:顾徕一
  于是她故意逗顾晓池:“试试,这女士烟,不呛。”
  顾晓池盯着葛苇手里的烟。
  她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放在自己唇边,有点犹豫。
  葛苇催她:“赶紧的别这么娘。”
  顾晓池心想,什么叫娘,虽然我胸平,但你看不出我也是个女的么?
  但她没说,吸了一口气,把烟放进自己嘴里。
  没想到,这烟闻起来淡淡的,抽到嘴里还有点劲儿,加上里面混了薄荷油,顾晓池准备不足,立马被呛的咳嗽起来。
  葛苇哈哈大笑。
  顾晓池把烟还给葛苇,老实说:“抽不来。”
  葛苇笑笑,也不勉强她,把烟接了回去。
  她靠在长椅上抽烟,一时间,顾晓池身边都是淡淡的薄荷香味。
  顾晓池正襟危坐,偷偷用眼尾瞟葛苇。
  葛苇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夹着烟,不停在殷红的唇间游移,另一只手臂展开,扶在椅背上。
  她难得有一个这样放松的夜晚,很惬意的样子。
  葛苇的手臂长长的舒展,扶在椅背上的手,就离顾晓池很近。
  顾晓池只要微微侧身,也靠向椅背,就能碰到葛苇的指尖。
  顾晓池反而身体愈发紧绷,大气也不敢喘。
  耳边好像有葛苇的一声轻笑。
  又一阵晚风拂过,轻柔的,和暖的,带着一点春天的味道。
  顾晓池轻声问:“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叫什么?”
  葛苇这时是真笑了:“安妮蛮好。”
  顾晓池又问:“你也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葛苇摇头。
  她手里的烟抽完了,站了起来,对还坐着的顾晓池说:“你以后不要再来酒吧了,也不要再找我当什么人体模特。”
  “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顾晓池静静望着她。
  良久,顾晓池开口问道:“为什么?”
  竟有一种受伤的神情,像小动物。
  葛苇心里被她这样的神情,刺了一下。
  “不为什么。”葛苇冷下一张脸,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可能你不合我眼缘吧。”
  顾晓池站了起来,在她身后问:“要我开车送你回去么?”
  葛苇摆了摆手,背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第二天中午,顾晓池在学校食堂吃饭,安寒神神秘秘凑了过来。
  她问顾晓池:“你找那歌女来当人体模特了?”
  顾晓池问:“你怎么知道?”
  “我那八卦情报站站长的封号是浪得虚名么?”安寒得意一笑:“我听学生们都在议论,昨天的模特长得比明星还好看,我一猜就是她。”
  “她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安寒回忆了一下女人的样子:“她当人体模特时什么样啊?下次她再来,你叫我去参观一下呗。”
  顾晓池把一只虾喂进嘴里:“她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可能……她不需要别人帮忙吧。”
  顾晓池想起昨夜,葛苇对着飞车青年的口哨,嬉笑怒骂的样子。
  显然,葛苇有一套属于她自己的江湖智慧。
  她像灼灼盛开的野玫瑰,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安寒撇撇嘴:“那太遗憾了。”
  不过对安寒来说,葛苇这样的女人,就是平静优渥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当时道一句遗憾,很快就忘了。
  顾晓池却发现,自己意外的忘不掉。
  一阵风拂过的时候,她会想起葛苇的发尖拂在她脸上的触感,痒痒的。
  洗澡的时候,她会想起葛苇身上那隐藏的茉莉味,淡淡的。
  阿姨洗来一碗草莓的时候,她会想起葛苇吃过辣以后,在夜色中的唇,丰腴的,殷红的。
  顾晓池问阿姨:“我们家有可乐么?可口可乐。”
  阿姨一愣:“小姐,太太不让你喝这些的。”
  顾晓池没再坚持,挥手让阿姨去忙了。
  她把自己时不时想起葛苇的原因,归于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里,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也没再去找过葛苇。
  周六的时候,顾晓池按照惯例,去了儿童医院。
  她倒没想过,会在这里再见到葛苇,毕竟葛苇的话,已经说得很坚决了。
  顾晓池已经看出来了,葛苇看起来柔软妩媚,其实骨子里硬得很。
  但顾晓池没想到,她连葛荇都没见到。
  “为什么?”顾晓池问护士。
  护士有点为难:“孩子姐姐说,那孩子太内向了,见了生人容易紧张,以后不要任何义工陪护了。”
  顾晓池没想到,葛苇决绝到了这样的程度。
  看上去,她真的很讨厌生活和工作的界限被模糊。
  跟葛荇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纯白的。在夜晚小酒吧的时候,她是冶艳的。
  区区一个顾晓池,凭什么去模糊她用十几年划出的,泾渭分明的界限。
  顾晓池决定放弃,也许她以为的帮忙,反而是一种打扰。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正好,最近她要开办自己的第八次个展了,她决定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画画中,也就没什么时间想起葛苇了。
  顾晓池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摆满了她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油画,环境很好。但这天晚上,工作室所在的小区停电了。
  顾晓池就在学校的画室画。她灵感喷涌,从吃了晚饭进画室,到再次抬头的时候,一看手机,竟已过了午夜十二点。
  手中的画还剩了个收尾,顾晓池决定今晚完成它。
  也许是因为画的太投入,消耗精力,顾晓池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顾晓池忽然想起几周前,她和葛苇一起在学校附近的腐败街,吃过的那个鸭脖。
  好像叫什么变态辣,一口就能把人辣哭,但绝对提神。
  顾晓池觉得在通宵画画的夜里,她需要来一根。
  腐败街应该没这么早收摊吧?顾晓池这样想着,拿着手机走出了校门。
  出乎顾晓池意料,腐败街的很多小摊已经收了,看来学生们的夜生活,也没有顾晓池以为的那么丰富。
  不过也可能是现在外卖发达的原因。只有顾晓池这种不喜欢电子设备的老干部,会选择自己走出来买。
  还好她想吃的鸭脖那一家串串店,还没关门,她顺利的买到了。
  老板满手油,麻利的切了,给她塞到塑料袋里,塑料袋口都沾满了干海椒。
  顾晓池小心的避开,拎在手指上。
  走出腐败街,往学校大门走,顾晓池发现这时连路灯都关了。
  一条小路,一片黑。
  顾晓池晃着手里的塑料袋,脑子想着自己快要收尾的那幅画。
  忽然一个人影撞过来,直堪堪扑到顾晓池怀里。
  顾晓池反应还算快,人没被撞倒,手里的塑料袋和手机却飞了出去。
  撞顾晓池的是一个女人,她自己也差点摔倒,仓皇道歉:“对不起。”
  顾晓池把女人扶起来,愣了。
  竟是葛苇。
  葛苇也愣了:“你不是不吃腐败街的东西么?”
  顾晓池也在问葛苇:“你工作的地方,不是离美院很远么?”
  两人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身后已有一阵脚步声追了过来。
  是三个年轻人。
  顾晓池眼力好,一下子就认出这是那天挤在机车上,冲葛苇吹口哨的小流氓。
  葛苇的脸上全是伤,眉骨乌青了一块,嘴角破了,沁出殷红的鲜血。
  顾晓池看着追过来的三个小流氓,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自己走向小流氓,把受伤的葛苇,挡在自己身后。
  她对小流氓说话,是质问的语气:“你们这是在打女人?”
  “我马上报警。”
  三个小流氓见顾晓池插手,想了想,转身跑了。
  顾晓池想去追。
  葛苇拉住她:“算了,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又动手,连累你也受伤。”
  顾晓池问葛苇:“为什么不报警?”
  葛苇嘲讽的笑了一下:“你这样的人去报警,警察当然信你。我这样的人去报警,警察会信我么?”
  “说不定还以为是我出来卖,双方价格没谈拢,所以反咬他们一口。”
  顾晓池看着葛苇的脸,心酸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她说:“我送你去医院。”
  葛苇说:“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矫情。”
  这是小伤?顾晓池盯着葛苇的脸,在想葛苇这几十年的人生,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顾晓池说:“那至少去我车上处理一下,我车上有医药箱。”
  葛苇警惕的看了顾晓池一眼。
  顾晓池脸一红:“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不会……对你怎么样。”
  葛苇笑了一下:“量你也不敢。”
  她不是担心这个。
  “走吧。”葛苇说:“你车停在哪里?”
  顾晓池说:“在学校停车场,要稍微走一段。”
  她问葛苇:“你能走么?”
  葛苇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我是脸被打了,又不是腿被打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疼的龇牙咧嘴的:“这帮没武德的小崽子,打美女怎么专打脸。”
  “祝他们生女儿没mimi,生儿子没jj。”
  顾晓池:……
  葛苇这张嘴,真挺毒的。
  葛苇看了一眼旁边的地上,顾晓池刚买的鸭脖撒了一地。
  她说:“对不起啊,你的鸭脖。”
  “你还吃么?我给你捡起来。”
  顾晓池:“……算了。”
  她带着葛苇往美院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美院这边来?”
  葛苇说:“今晚小奇唱后半场,我可以早走,加上一个客人挺大方,给了小费,我也是想起在这边吃的那个鸭脖,有点馋,就想过来买。”
  “还没走进腐败街呢,就碰到那几个小流氓了。”
  “他们上来就动手动脚,我刚开始还跟他们周旋了一阵,没想到他们来硬的,就把我往没人的巷子里拖。”
  “我不干,用高跟鞋踢他们jj,他们就动起手来了,竟然打我脸,我这张美女脸是能随便乱打的么?Tmd。”
  葛苇说起来骂骂咧咧的。
  顾晓池沉默的听着。
  走到美院停车场,顾晓池指了指一辆白色E系奔驰:“这辆。”
  “呵,这么有钱。”葛苇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顾晓池也不知是脑子短路还是怎么的,竟冒出一句:“那我当你金主怎么样?”
  “哈?”葛苇像在听一个笑话。
  顾晓池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脸一下子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要是再有人欺负你……”
  让你有人可以依靠。
  葛苇笑了一下,没接顾晓池的话茬:“上车吧。”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顾晓池跟着她上了车,把车上的医药箱找了出来。
  酒精和医用棉签,一应俱全。
  顾晓次对葛苇说:“忍着点。”
  沾了酒精的棉签,擦上葛苇的嘴角,葛苇疼的“嘶”了一声。
  顾晓池的手都抖了一下,她说:“要不算了,不擦了。”
  她怕葛苇疼的受不了。
  葛苇骂她:“你赶紧给我消毒,姐这么倾国倾城的一张脸,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顾晓池哆嗦着手继续帮她消毒,葛苇硬忍着没再出声。
  顾晓池又问:“我还有活血化淤的药油,你要么?”
  葛苇觉得奇怪:“你车上备这些干什么?”
  顾晓池说:“我学散打,还常打网球。”
  葛苇的长睫毛垂了下去。
  她用药油,是因为被小流氓拖到巷子里打。
  顾晓池用药油,是因为从事那些贵族运动。
  表面上看,她们此时坐的很近,只隔着一个车辆中控台的距离。其实葛苇心里清楚,这样的距离,永远不可能逾越。
  葛苇低声说:“不用了。”
  顾晓池想了想:“还是擦擦吧,不然明天会肿的很厉害。”
  她拿了一团医用棉,沾了药油,轻轻揉在葛苇的眉骨上。
  葛苇也没喊疼,一直低着头,任由顾晓池在她眉上揉着。
  顾晓池不知道为什么,葛苇忽然低落了下来。
  葛苇不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头发是披着的。此时她低着头,卷曲的长发就垂了下来,遮去她的半张脸,加上嘴角的伤,更加显得可怜。
  顾晓池看的不忍。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伸出手,把葛苇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撩了起来,挂在她耳后,让葛苇的脸重新露出来。
  顾晓池这一撩,一时之间,葛苇愣了。
  顾晓池自己也愣了。
  她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葛苇坐直了身子,两只手抬起来,顾晓池这才看到她的手腕上,绑着一个黑色皮筋。
  葛苇很麻利的,把一头浓密的卷发束了起来,来不及像平时那样束的很高,只随意在脑后绑了一个低马尾,应和着她脸上的伤,寥落的样子。
  她绑的这样快,发型凌乱也不顾,像是在用全身拒绝顾晓池的那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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