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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与你/夜会有期(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1-05-01 15:04:49  作者:顾徕一
  葛苇拉开车门下了车,顾晓池跟着她下去了。
  葛苇没看顾晓池,看着旁边地上说:“谢谢你,我走了。”
  顾晓池本来想着她脸上有伤,路上不方便,想送她来着,这会儿也不好开口了,只好低声回应:“嗯。”
  葛苇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晓池看着她的背影,无比懊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做了这么多lsp一样的事儿。
  其实她对葛苇真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想保护她。
  也不知为什么。
  ******
  葛苇走出美院的脚步很快。
  刚开始走着,后来变成了一路小跑,高跟鞋踩碎了夜色的宁静。
  终于她出了美院,打到一辆车,坐在后座上,气才慢慢喘匀。
  她打开车窗,这个季节夜晚的风还凉着,车速又快,一股脑的钻了进来。
  司机问葛苇:“小姐你不冷啊?”
  葛苇说:“不冷。”
  她想着刚才的顾晓池,浑身的血像在燃烧一样,沸腾着。
  刚才顾晓池叫她去自己车上时,她那样的警惕,倒不是怕顾晓池对她做什么。
  她是怕自己对顾晓池做什么。
  刚才她完全没想到,顾晓池会那样突然出现,挡在了她和小流氓之间。
  葛苇刚才其实是很怕的,只是她强迫自己装出不怕的样子。一个人在生活的泥沼里浮沉了几十年,她早已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
  没想到第一次被人站出来保护,是被一个应该小她近十岁的女人。
  刚才在车里,除了药油的味道,就全是顾晓池身上的香味,清香中带一点点草药的涩味,铺天盖地。
  顾晓池一撩她的头发,她脸都红透了。
  心跳的太快,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匆忙下车。
  她离开美院的时候,跟逃跑一样,因为她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顾晓池。
  面对顾晓次的时候,她本能的感受到一阵危险。
  令她失控的危险。
  她表面上大大咧咧,什么都满不在乎,事实上,她是比顾晓池更冷静自持的一个人。
  她这样的生活环境,不允许她任性。
  她不能再接近顾晓池了。
  车窗灌入的夜风,伴着阵阵花香的味道,甜丝丝的味道,很好闻。
  葛苇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问出租车司机:“您闻到这甜味了么?这是什么花?”
  司机一愣:“什么甜味?没闻到啊。”
  “是吗?”葛苇随便应了两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空气里的甜味,她分明闻到了。
  她把脸伸在窗口,吹着凉凉的夜风,让那甜丝丝的味道,拂在她脸上。
  唇角漾开的那抹笑,止都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放出的应该就是预收文最后一版文名和文案了,设定有些调整,之前预收的小天使如果觉得和你想象的有出入麻烦取消谢谢~其他看得顺眼的小天使们,帮我冲起来呀!!疯胚美人最香啦!=v=】
  【预收文指路——《无情最是她》】
  W酒店,1903,每周六下午两点开始,四点结束。
  简烁懒洋洋趴在床上,舔舔嘴唇:“你又要走了?”
  阮漠寒拿过大衣,套在自己身上。
  简烁:“你就不能多陪我玩会儿?我说了可以多出钱,多出很多钱。”
  阮漠寒拿起包,瞥她一眼:“为什么非要找我玩?”
  简烁:“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玩伴啊,别人都太无聊了。”
  阮漠寒面无表情:“可是对我来说……”
  “你还不够好玩。”
  ******
  “漠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懂我吗?”
  简烁漆黑的眸子,像猫。单纯,赤诚,一派天真与恳挚。
  简烁以为阮漠寒会躲,没想到阮漠寒只是静静看着她:“别演。”
  眼神像在盯着一只小白鼠。
  “有意思。”简烁伸出纤长手指,挑了挑阮漠寒的下巴,眼神一秒变得冰冷而虚无:“原来你不是想要钱,而是在利用我。”
  “利用我,来做你的一个研究。”
  看看这世界上,是否真有毫无感情的人。
  ******
  大概是两个绝对不可能动心的疯胚美人,玩来玩去最后动了真心的故事。
  耳朵超min感清冷总监*妩媚猫系年下妖孽
  排雷:
  1,两个人都是真.疯胚,不按常理出牌那种,介意勿入;
  2,阮漠寒带一个女儿,非亲生;
  3,另类意义的甜爽文(非纯甜,酸甜偏甜,he)(当然我认为的甜爽也可能非你认为的甜爽,还是介意勿入,谢谢)
 
 
第114章 梦境
  顾宅,晚饭时间。
  偌大一张餐桌上,还是只有顾晓池一个人。
  爸妈把公司当家,偶尔在家里现身,基本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顾晓池已经习惯一个人吃饭了。
  阿姨帮她把饭菜端上来。
  顾晓池问:“阿姨,我们家为什么从来不做鸭脖?”
  阿姨一愣。
  她心想小姐这是怎么了,上次问什么可乐,这次又问鸭脖。
  她用略带恐吓的语气回答:“小姐,鸭脖是万万吃不得的!鸭脖有毒,上面全是排毒的淋巴结!”
  顾晓池淡淡笑了一下,让阿姨去忙了。
  有毒吗?她在心里重复了一次。
  可有些东西,明明知道有毒,偏就跟上了瘾似的。
  顾晓池也不知自己在说鸭脖,还是在说那个女人。
  不过她再没去买过鸭脖,也再没去找过葛苇。
  她一向是最淡漠自持的一个人,唯独在面对葛苇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行为总像不受大脑控制似的。
  而且上次她鬼使神差的对着葛苇头发一撩,葛苇明显一躲,马上下车跑了。
  顾晓池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对人尊重与礼貌的背后,是她生怕惹人烦的一颗心。
  也是一种自卑吧。与从小没得到过爸妈的爱有关。
  顾晓池从没想过葛苇会主动来找她。
  那天她下课以后,被两个学生拖住,麻烦她去画室指导习作。
  顾晓池开车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一个女人出现在她车前,突然挡住去路,吓下了她一跳。
  还好是学校门口,车速都不快,她得以马上刹车。
  等她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吃了一惊:“安妮?”
  竟是葛苇,站在她车前面笑嘻嘻的,手里拎着一袋鸭脖。
  顾晓池打开车窗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葛苇晃晃手里的鸭脖:“来赔给你。”
  上次她不小心撞到顾晓池的时候,让顾晓池平白撒了一袋鸭脖。
  顾晓池在心里想,葛苇这样的人,内心是有多敏感呢?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实际上连一袋鸭脖的人情,也不想欠。
  她没有顾晓池的手机号,不过知道顾晓池的车牌号,就在美院门口等。刚巧顾晓池今天下班的晚,她也没走。
  顾晓池问葛苇:“你要上车么?”
  葛苇犹豫了一下。
  顾晓池马上说:“要不我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我们走走。”
  葛苇点头。
  看上去对两人独处于一个密闭空间,有些忌惮。
  葛苇确实有点怕跟顾晓池两个人待在车里,不过原因跟顾晓池想的相反。
  她不是怕顾晓池,她是怕她自己。
  顾晓池找了一路边的停车位,把车停了,走到葛苇身边。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腐败街的街口。
  葛苇指指两人坐过的那张长椅:“还是在那儿坐坐?”
  顾晓池点头。
  两人走过去。
  葛苇说:“把你手机给我。”
  顾晓池以为她是要留什么联系方式,摸出手机递给她。
  葛苇说:“你坐啊。”
  顾晓池在长椅上坐下,看着葛苇面对长椅蹲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顾晓池一看,是一盒全新的钢化手机膜。
  顾晓池的手机,让此被葛苇撞到地上的时候,手机膜摔碎了。顾晓池以为葛苇没看到,原来葛苇看到了。
  顾晓池说:“其实没关系的。”
  葛苇蹲在地上,头也没抬,低声说了一句:“划手。”
  她想起顾晓池的一双手。
  在她去美院当人体模特的时候,顾晓池伸手,帮她调整过姿势。那一次,葛苇把顾晓池的一双手看得分明。
  瘦削。修长。白皙。连指甲都透着健康的粉,像剔透的贝壳。
  不像葛苇,战袍武装到手指,连指甲都涂了冶艳的红,但指甲油买的也是最便宜的,容易脱落,指甲上一斑驳,就露了落魄的底。
  总之跟顾晓池有着天壤之别。
  葛苇这会儿低着头贴膜,也不好突然抬头看顾晓池的手,只是想着,那样的手应该特别柔嫩吧,用着一张摔碎的手机膜,应该很容易被划伤。
  她虽没抬头,但能感觉到,顾晓池坐在一边,很认真的看她贴膜。
  身上带着涩味的淡淡清香味飘过来。
  顾晓池说:“你对贴膜很熟啊。”
  葛苇正娴熟的拿除尘贴,把手机屏幕上的灰尘吸干净:“我们的手机膜都是自己贴啊,省钱。”
  顾晓池问:“你今晚不上班?”
  葛苇说:“还是晚点去就行。”
  两人之间又没话了。
  直到葛苇把手机膜贴好,挺得意的拿起手机冲顾晓池炫耀了一下:“看,一个气泡都没有!”
  她把手机还给顾晓池,顾晓池没接。
  葛苇问:“怎么?你是觉得哪儿没贴好?”
  顾晓池轻声问:“你不顺便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她主动说:“我不叫顾露西,我叫顾晓池。”
  葛苇马上说:“你别告诉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把手机往顾晓池身边一放,指着旁边的那袋鸭脖,嘻嘻哈哈的问:“虽然是我还你的,但能请我吃一点么?”
  很会顾左右而言他。
  顾晓池点了点头。
  她从小就不会勉强别人。
  葛苇在顾晓池身边坐了下来,自己戴上一双一次性手套,也递给顾晓池一双。
  两人中间放着一袋鸭脖。
  葛苇一把袋子解开,一股重麻重辣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顾晓池只吃了一口就又哭了。
  葛苇觉得好好笑:“你要是真不能吃就别勉强,这一袋都是我的,不会浪费。”
  顾晓池摇头,一边哭一边吃。
  其实这还是挺诡异的一幕。一个歌女,一个大学教授,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啃鸭脖,彼此之间无话,啃的很沉默。
  这会儿过了饭点,街上的学生已经很少了,很清静。
  不过她们啃了一会儿,街上突然又热闹了一阵,好像是一个什么剧组过来,拍几个镜头。顾晓池看那阵仗,应该是什么小成本的网剧。
  剧组规模小,演员也没有名到让顾晓池认识。
  顾晓池远远看着那女主角,一头栗色的波浪卷,端着一杯奶茶,故意走的很慢,等着一个黑长直发的女生过来追她。
  顾晓池在心里想,这颜值比葛苇差远了。
  葛苇却看得饶有兴致的,一边啃鸭脖一边问顾晓池:“现在的剧都可以这样拍么?你说她们是有一腿还是社*会*主*义姐妹情?”
  顾晓池没答话,葛苇一转头,才发现顾晓池没看人拍戏,反而在看着她。
  顾晓池点点自己的唇角:“这里,沾到辣椒了。”
  原来是这样。葛苇笑嘻嘻的,伸出舌头来,向顾晓池指的唇边位置一舔。
  舌尖红润。嘴唇殷红。
  舌头一伸,一扫,其实不算什么很出格的动作,但偏偏被葛苇一做,就特别媚惑,特别撩。
  顾晓池在心里嘀咕,这女人怎么跟妖精转世似的。
  她不敢再看葛苇的脸,只好马上移开眼神,跟葛苇一起,看人拍剧。
  她想起那天小奇的话,说葛苇还去当过一段时间的群演,于是问葛苇:“你想演戏么?”
  葛苇啃着鸭脖说:“我去当过群演,也没红,还赚的特别少,就拉倒了。”
  “我觉得我唱歌勉强还行,演戏不太行,可能我长了这样一张脸,注定只能当花瓶。”葛苇自己在那儿笑。
  “也不是吧,可能是因为你没专业学过表演。”顾晓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想学么?我可以帮你。”
  葛苇瞟了她一眼。
  顾晓池说:“我可以送你去上表演班,钱我出。要是你觉得不好,可以当了演员赚了钱之后,再还我。”
  葛苇哈哈哈的一阵狂笑,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是觉得顾晓池说的话太好笑,还是她也被鸭脖辣到了。
  顾晓池看着葛苇眼角沁出的眼泪,忽然想,也许她曾经真的有过一个表演梦。
  但葛苇一边笑一边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好笑?你们脑子里是不是每天都是什么梦想啊爱啊,跟文艺范儿鸡汤文似的?”
  “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我去学表演?”葛苇嗤了一声:“不如多啃两根鸭脖来的实在。”
  顾晓池不说话了。
  葛苇倒也没再啃手里的鸭脖,愣愣看着眼前的剧组:“也许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我是一个很有名的影后呢?”
  顾晓池说:“可能吧。”
  “什么可能,就姐这姿色、这身段,那是绝对的啊!”葛苇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神色,也看不出刚才是不是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有点伤心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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