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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天决(玄幻灵异)——新品蟠桃

时间:2021-05-01 15:17:58  作者:新品蟠桃
  内室门帘下依稀可见素色罗裙衣角。
  “姐姐?”
  屋内没有住人的暖意,寒意丝丝浸出,没人应答,张钰搓搓胳膊,更冷了。
  “快去把她们迎出来,你姐姐和母亲等了十多年,终于盼到你出人头地。你走了这几月,有人上门提亲,你姐偏是要等你高中才肯出阁,白白辜负了好年华。”
  庄员外拉着张钰回身,门口一个俊秀书生笑盈盈进来,庄员外说:“私塾先生心仪你姐,就等着你衣锦回乡他再来提亲,梁先生,聘礼带了吗,快快搬进来!”
  梁先生是张钰的启蒙恩师,岁数不大有点名气,进士出生。张钰幼年丧父后,视他如生父,年节总要上门孝敬,未上京赶考前,他就有意撮合姐姐和先生,想要亲上加亲。
  如今,两人因为他的功成名正好喜上加喜。
  一担担彩礼堆满了局促的门厅,不知哪儿冒出媒婆,叽叽喳喳撮合,三媒六聘礼数周全,那热乎劲仿佛今天就要让长姐过门。
  “贤胥啊贤胥,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要梁先生三抬大轿来迎娶,你才应允,姑娘是何想法,你倒是去问问啊。”
  张钰转身再次来到门前,手指触及半截门帘,忽然又回头,院子里屋子里挤满了人,一片艳红色,人人都喜气洋洋,顶着同一张笑容。
  今个是大喜日子,他金榜题名,姐姐即日出嫁。他盼了十年,一朝得偿夙愿却不得欢喜。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一点都不真实。
  他有赴京赶考中榜的记忆,模模糊糊记不真切,仿佛久远到早该忘却,可是明明发生在月内。
  庄员外梁先生的面部恍惚只剩下强烈的笑意,眉眼看不真切。眼前所有人脸都仿佛蒙了一层细纱,面貌竟是记不清的。
  疑云骤起,张钰再也拔不动脚。纵使周身寒意泠泠,掌心却始终有一股含蓄的暖意,不张扬不急躁,陪着他从京城回到家乡。
  低头,手里却空无一物。
  他记得的,他手里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能将万千冰封化开的至刚至阳之物。
  庄员外等得不耐烦,不顾礼法揽着张钰踏进屋内:“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快救人啊!亲家母,姑娘,贤胥,快喊大夫啊!”
  庄员外惊恐的呼救声忽地灌入耳中,门口人群尖叫着四处奔逃,仿佛天崩地裂。
  “贤胥,你高中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亲家母为什么要想不开寻短见,难不成是你飞黄腾达怕人非议你出生低微,逼迫老母亲和姐姐上吊自尽,你好狠的心。”
  庄员外声声控诉,声嘶力竭恨不能用唾沫将张钰淹死,用天道伦常杀了他。
 
  ☆、梦魇
 
  张钰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闭眼握紧了右手,再睁眼,眼底的混沌和迷茫不见了。
  同样的容貌,他周身陡然散发出高洁清冷的气息,高高在上,藐视一切卑微凡人丑态。
  抬眼定睛看着庄员外,尖利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
  “母亲和姐姐为何自尽,庄员外应该最清楚,不,你窥探我的记忆就以为能找到我的弱点,魔头,你的鬼魅伎俩不过如此。”
  张钰环视屋内地狱景象。母亲垂在屋子中央房梁上,长姐俯卧在梳妆台,从脖子里流出的血蜿蜒到地上,凝结成了冰晶。
  他亲手将母亲抱下来,与长姐一起摆躺在床上,替她们捋好额头碎发。两人面容平和,嘴角带笑。
  张钰跪在地上,轻轻握住母亲冰冷的手:“我当时悲痛欲绝,没有留意母亲去时是笑着的。多年来乡里人明里暗里的欺辱,庄员外更是冷刀子刀刀见血,我就料定是你们逼死了她们,上京告御状。”
  庄员外冷笑一声:“乡下地方人情冷暖,京城更是吃人不吐骨头,你只顾着自己的深仇大恨,前程不要,求恩师张大人帮你报仇。哪知庄员外京城根基深厚,连累师座和一干官员,事情越闹越大,搅乱一池浑水,闹得千人齐赴断头台。”
  张钰后颈僵硬,魔头不断挑动他的痛处,明知是陷阱不能让其得逞,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是鲜明了起来,将心口久愈的伤口生生撕开,鲜血淋漓。
  “张大人发现事态严重,为了自保将你下大狱,断绝往来还往你身上栽赃,泼尽脏水,你恨不恨!”
  “恨。”
  庄员外嗤笑一声,在他耳边低喃:“我就是要看你身败名裂,亲人死绝。一个穷酸书生身无长物,你那恩师,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扳倒政敌,事败就拿你顶罪,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你在我们眼里,就是一块烂砖块儿,砸不死人,随脚就能踩得粉碎。活得可笑。”
  张钰真的笑了,仰头吐出胸口浊气。将逝者的手攥得更紧,摩挲着想要捂热它:“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期望有人能雪中送炭。相信人能以性命相交,我却未曾付出过真心,满心都是复仇执念。如何能期待他人真心待我。”
  “你自小修习孔孟之道,孝悌忠信从未有过害人念想,父亲劳累病死,他们就百般虐待你们母子。你想以德报怨?圣人尚且问一句‘何以报怨’,你又如何?如何能不恨!”
  “我恨!”
  庄员外脸上露出阴鸷的笑意:“这就对了……他们不仁,你不义,所有伤害过你们母子的人都该死,欺辱良善只为逞一己私欲,他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你其实不用压抑自己,过去你势单力薄不能反抗,如今,他们都老的老病的病,被皇帝罢黜落得千古骂名,正是你报复的好时候。看,他们都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
  相关人等跪满了一屋,从朝廷大员到山野莽夫,都是相熟害过他的人。神情凄凄,佝偻的脊背恨不能一脚狠狠踩下去。
  庄员外兴奋地蛊惑:“杀了他们,折磨他们的妻女,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样你才能解脱。张钰,动手吧!”
  张钰瞟了一眼,周身气息冷冽,仿佛随时要爆发,可他眼中始终平静。
  将母亲的手抵在脸颊,他轻声道:“我一直困惑,家中早就没了生计,米粮从何而来,纵使路有冻骨,家中棉衣不缺。我心安理得地读书,从来没有多问一句,但凡只要上点心,门口张望的男人,母姐趁我不注意就会偷偷外出,我只要跟去看一眼,就不会有今日下场。”
  庄员外饶有兴致地顺着话头问:“圣人言非礼勿视,圣人没诓你。你跟去了,见着母亲和姐姐像青楼女子一样卖笑,床榻上伺候男人,多肮脏啊,天大的耻辱。”
  庄员外句句扎心,要将张钰心中最痛的伤口翻出来,反复咀嚼撕扯,连同他的理智一起摧毁。
  奇怪的是,张钰就像忏悔,明明痛到极点,心却稳稳放在那里,不偏不倚。
  “我恨,恨自己看不清真相,任由仇恨左右情感,做出害人性命的错事。张大人官场争斗,如果没有我的挑拨,他不会走上邪路,事败为保全自己,不过是惩处了我这个罪魁祸首。庄员外为女儿寻良配,所托非人恶言相向,也是常理,我却害他家宅不宁。正如母亲和姐姐卖身供我读书,后又因为不愿拖累我而自尽,也是我自私假装不知的缘故。”
  张钰双眼紧闭,胸口痛得窒息,毒血却放干净了。
  “师尊救我时点醒我,世间因果循环,唯有一个‘我’是能主宰的,自性光明,万物皆因我而善。”
  一语惊得庄员外人形溃散,预感不妙它化成一团黑雾缠住张钰,毒言恶语从四面八方吐出。
  “你醒醒吧,是人就有私欲,就有恶念,你的善良换不回善报,伤害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你没有做错,是他们错了,是这个世道错了。你只是错在不够狠,只要你掌握了权势将他们赶尽杀绝……”
  张钰站起身,黑雾无孔不入却无法侵入丝毫,只听张钰用清亮的声音说:“但求我心光明,清净自在。”
  “知道你为何不能再现我告御状上刑场的画面吗,魔头?”
  “……为什么?”
  “修真岁月里有太多重要的事和人要记忆,凡人经历我早就淡忘了,没有了执念就容易被遗忘。唯有对母亲和姐姐的愧疚,让你钻了空子。难为你,真真假假演了一出好戏。”
  深深看了一眼至亲逐渐淡去的身影,解脱地叹息:“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祭奠她们,我再无遗憾。”
  一语落下,黑雾乍然消散,虚幻的场景一并归于黑暗。
  张逢夏睁眼,发现秦晌正面带笑容地站在他面前,手心里,是玄火缭绕的木无能,正是这股黑炎,让魔头忌惮,使他没有被拖入更深的幻境。
  秦晌的目光让张逢夏有点发窘,这里是他的丹田紫府,刚才魔头诱他看的幻境,秦晌定是看见了。
  面面相觑,张逢夏心中坦然,就是耳根发烫。
  秦晌先开口道歉:“我感觉到你被魔头纠缠,才入了你紫府,不是故意轻薄。”
  张逢夏觉得自己傻得可以,修士大半是遇上绝境才会脱出世俗界,那点凡尘往事对于动辄千百年阅历的修士而言,连饭后谈资都不够格,何必在意。
  无关紧要也罢,就像是为故事续尾,他解释说:“我师傅是墨研宗上任宗主,夏秋蝉。当年我被绑缚刑场,师傅正预凡间收徒,救了我。他点拨我,叫我开悟。我时常回想起那日雪虐风饕,师傅如夏日骄阳出现在我面前,融化了大地冰凌,我因此改名张逢夏。”
  秦晌点头,赞叹:“你生在寒冷北国,俗名张钰,就像一块璞玉。金玉之物本就冰寒,只有雕琢了捂在掌心,才是温润美玉。你师傅有幸成为琢玉之人,我都嫉妒了。”
  张逢夏笑了,如初春旭日,寒凉中给人暖暖的希望。
  秦晌心里被猫舔似的一颤,摸摸鼻子,佯装吃味:“你的幻境魔头都文邹邹的,我倒好,粗鲁不堪满嘴荒唐,难道魔界也有私塾,教出之乎者也的上进魔头。”
  张逢夏心道,魔头像一面镜子,镜子对面是本人最阴暗的欲望。刚才幻境中魔头说的话都是他动过的念头,不过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幻境中的庄员外就是最阴暗的张钰。
  秦晌幻境中的魔头一定像他本人,粗鲁荒唐才是秦晌本性?
  张逢夏被自己脑中的另类秦晌逗乐了。
  “秦先生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你想知道?”秦晌表情轻松,将头脑中的一段记忆抽出放入木无能:“虽然只有一柱香时间,幻境却延续了千年,等你空下来,弹琴喝茶的时候慢慢看吧。”
  张逢夏指腹摩挲木无能:“好。”用挂绳将其悬在脖颈里,贴身放起来。一个人愿意将最隐秘的自我展露,那是完全托付毫无隐瞒了。张逢夏想,他或许永远不会去看,是对秦晌的尊重,但是这份情义,他接住了。
  刚做完这些,下巴突然被抬起,一张俊脸贴近过来,鼻子贴着他的,脸颊被轻轻掐了下。
  张逢夏眨眨眼,不明白秦晌这是何故,满眼宠溺,举止也……像在戏耍一个孩子?
  秦晌呵呵笑着,又掐了另一边脸。
  张逢夏捂脸,才一下子想起来,这是他的紫府丹田,秦晌掐的是他的元婴。
  张逢夏涨红了脸,元婴极为敏感,秦晌以元神入他紫府,情绪波动都感知得一清二楚,秦晌柔软又新奇的心情,还有毫不掩饰的欲念……
  “秦,秦先生,现在是什么状况,援军到了吗?”
  秦晌揉揉他的发顶,张逢夏心境又是一波荡漾。
  “咒惘剑没有往佛宗驻地去,似乎回来了。”
 
  ☆、和尚
 
  张逢夏大惊:“怎么会!”
  秦晌摇头,说:“我布的结界,切断了这里包括自己与外面一切联系,只能感知到一丝本命飞剑的气息。别担心,既然令它去找佛宗,除非它毁了,断不会违背命令。”
  话锋一转,秦晌露出愁容:“我现在担心的是结界里的几个活口,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伸手一拍元婴额头,把张逢夏元神拍回躯体:“我不能离开阵眼,你去帮他们一把。形势再凶险,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张逢夏元神归位,五感重开,立刻就被魔头愤怒的咆哮声震得喉间腥舔,两眼发黑。
  稳住心神,他转头看向封一才和朱于狄,果然,元婴被一团黑气困住,印堂黑沉,真元不拔,即将入魔。
  封一才面色赤红,满面怒容,牙关紧锁,与什么对抗着,燥决不安,随时都有自爆的危险。
  朱于狄等人,刚经历恩师惨死,心中悲痛,就被魔头抓住把柄,大力施为。四人嚎哭怒吼,继而生无可恋,指甲在身上抓出道道血痕,自残自伤。
  反而是周筱,被折磨得脸色惨白香汗淋漓,尚且元婴稳固,顽强地坚持着。
  时间紧迫,张逢夏运气,用真元力催动七字真言:“降,降 ,降!”
  借助玄火赶走他们身边的魔头,张逢夏尽力稳住他们的元神,降字决如山顶鸣钟,悠远浑厚,激荡心灵。
  几人身躯剧震,虽还是辛苦,起码陆续元神归位。
  这时就分得出功力深浅。封一才暴怒的真元最快平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入定境。接下来是朱于狄,周筱,于思成,舒骄拜。他们虽无法入定,比刚才已经恢复许多。
  张逢夏松口气。七字真言其实并非墨研宗功法,据说是他师傅夏秋婵一位佛宗朋友传授,字字祥和,充满圣洁念力,对付魔头十分有效。
  或许,可以借七字真言消减魔头?
  张逢夏在修罗煞境中入定,真元在元婴流转一周天就施展一次“镇”字决。和玄火融合被真元力送出去。频率越来越快,如波浪层层叠叠,互相叠加加强。
  魔头避之如蛇蝎,为了躲开这股圣洁之力,他们互相推搡着挤在秦晌身边。
  和佛宗功法相比,还是秦晌的结界更容易接受。
  很快,魔头不再咆哮,封一才他们得到喘息机会。
  远处,一个人也感受到这股圣洁念力,看了过来。
  “喂和尚,你看什么呢?”
  子归正按照和尚的吩咐把树林子里几个残留魔气的点标识出来,抬头就见大和尚发愣偷懒。
  他不乐意了:“小爷又不是做苦力的,你把整片林子翻过来都没找着阵眼,我翻石头刨树根就能找到?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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