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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天决(玄幻灵异)——新品蟠桃

时间:2021-05-01 15:17:58  作者:新品蟠桃
  了尘和尚摇头,提议:“让子归一起参详吧。”
  方雾澈疑惑,子归是秦晌fenshen,为何佛宗大师要去请教他。
  子归和霓裳正在玩打绳结的游戏,一见着人就问何时出发回天衍宗,他想觉醒了。了尘把魔气递给他,子归一缩脖子,嘟囔:“又是魔气,烦死了。”
  了尘和尚问:“如何?”
  子归不情不愿地研究一番,咦了一声:“好像是树林里的魔气,味道一样。”
  了尘和尚点点头,佛力将魔气消除,然后对众人说:“应该就是那位始作俑者了。”
  “魔修全心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方雾澈沉思,说:“这两日我们并未感觉到魔气,偏偏今天清晨就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发现魔气,他在图谋什么。”
  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张逢夏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邱荣东,拉了秦晌在他手中写下疑惑。秦晌安慰:“别急,邱长老可能去外头采药帮你疗伤,再等一等吧。”
  张逢夏抿唇,邱荣东昨天已经约定了要为他疗伤,清晨没有出现,院子里又发现了魔气,直觉告诉他邱荣东出事了。
  甩开秦晌的手径直走到花圃边,秦晌猜出他的意图,上前阻止:“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运功!”
  张逢夏置若罔闻,眯眼凝视花圃,凭着洗经伐髓后的肉身对本派拟态吸星流的感知力,他在花圃上发现了邱荣东的元神碎屑。
  心神剧震脚下不稳,秦晌赶紧扶住他,担心地问:“逢夏你怎么了。”
  “赫赫。”
  秦晌怒:“你不能说话,有事你写出来我看!”
  张逢夏闭目强自镇定,用颤抖的手指在秦晌手心写下四个字:神形俱灭。
  秦晌把字捏在手心,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你说邱长老,被魔修杀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墨研宗长老们一片骚乱,吵着要为邱荣东报仇。张逢夏脸色惨白,牙关咬紧目光冰冷。
  秦晌大吼一声:“都闭嘴!”墨研宗长老们对秦晌心有忌惮,集体禁声。
  秦晌扶住张逢夏,劝说:“此事交给我来办,必定抓住真凶给你交代。”
  张逢夏缓缓摇头,捂住心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晕厥过去。秦晌惊呼,打横抱起他,手忙脚乱送回房间。
  这一天,所有人忽然意识到,魔修还在为祸修真界,他随时都会下手,容不得一丝放松。整个客栈由了尘和尚设下封印,他们要追查杀害邱荣东的真凶,要逗留一阵。
  是夜,秦晌独自一人在屋顶饮酒,这回他喝的是凡间的烈酒。张逢夏再度受伤,此刻只有穿肠烈酒才能为秦晌震痛。
  子归知道他心情不好,难得良心发现来陪他。
  “喂,我问了所有人,最后一个见到邱荣东的是霓裳,但是霓裳说昨晚做完功课就回回房了,没有看到凶手。”
  “嗯。”自然没有看到,小女孩的记忆本就脆弱,只需轻轻一抹……
  子归蹲在他身边,顺手开了封盖偷喝起来。一口下去眼睛一亮,赞道:“哇,你哪里找来的好酒,爽快!”
  馋猫似的喝了整整一坛,才回想起自己是来安慰的,讪讪地抹嘴找话题。
  “其实我觉得吧,邱荣东不是东西,死有余辜。”
  “嗯。”
  “真的,你也觉得他该死?”找到知音子归牢骚停不下来:“他不断给你找茬,就没想让你好过。你知道吗,鉴宝会那天,他把我错认是你,喊打喊杀,任我怎么解释都不听,剥了我的衣服用飞剑刺我灵台穴,恶毒之极。”
  秦晌挑眉:“剥你衣服?这么刺激?”
  “额,不是,他只是把我错认是你……不对,他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后来我揭穿他了,其实他暗恋张逢夏才看你不顺眼。这种人死了正好,全心虽是魔修,倒替我们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秦晌眯眼:“暗恋逢夏?”
  “是啊,你没发现吧,他是个衣冠禽兽。”
  “……”秦晌小口喝着酒,眼神危险:“果真如此,杀他一万次都不够。”
  子归揉揉胳膊,感受到身边人散发的寒气,觉得秦晌好可怕。用脚又勾了一坛酒,怕秦晌发现,侧过身子拍秦晌的肩膀,挡住他的视线。
  “看你心情不好,张逢夏还没醒吗?”
  “还睡着。”
  “现在邱荣东死了,其他墨研宗的长老功夫不到家,你该想其他办法帮他疗伤了。”
  “我已经让花探探去找药材了,再去地黄宗求一枚灵柩丹,能助逢夏修复元婴。我不便离开,方雾澈已答允替我跑一趟了。丹药虽然有副作用,逢夏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子归撇嘴:“是啊,魔修一直在我们身边窥伺,或许下一个就是张逢夏,一定要尽快治好他。”
  秦晌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到心上人的名字,遂转移话题:“听觉醒说,你要跟着了尘和尚学佛?”
  子归莫名慌张,手指挠着脸嘟囔:“这个,我还没想好,嘿嘿。”
  “去吧。”
  “啊?”子归愣:“不是,我已经在学混元霸体功了,再另投师门不好吧,你不生气?”
  秦晌笑:“我自己身上的功法斑驳不纯的,有何资格责备你,记得别把混元霸体功泄露出去就行了。”
 
  ☆、陷害
 
  子归哥俩好地勾着他的肩,带着秦晌摇晃身体,感慨:“你放心,我就住在天衍宗,时不时去找了尘和尚唠唠嗑,不离开你。”
  拍掉他的爪子,秦晌把剩下的酒坛子抱在怀里:“滚吧,别打扰我喝酒。”
  偷喝被发现,子归悻悻地把空酒坛摆好,溜去找霓裳玩。
  子归虽说有万年灵智,刚刚开窍性情跟个孩子似的,与霓裳处得最好,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玩闹的样子,秦晌羡慕他们短暂的幸福。人啊,一旦长大沾染了世俗,就像沾染了魔气,恶念邪念涌现,交织化脓,再也回不到当初。
  三界之中,只有仙佛界没有恩怨情仇,没有权利纷争,确切地说,只有佛修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那是看透了世情找到自我本心,与天道融为一体。如秦晌这样的修士,又要挣扎到什么时候才能超脱呢。
  张逢夏在秦晌悉心调理下很快恢复了,元婴一旦解封,秦晌不计代价将各种补药和固本培元的法术加在他身上,了尘和尚也传了一些佛宗经文,能润养元神。秦晌对此不屑一顾。
  “张宗主,你的‘七字真言’是夏秋婵夏施主传授的吗?”
  了尘教他的经文经解说一遍,张逢夏很快就领悟了,了尘和尚非常欣慰。
  张逢夏已能开口说话:“夏秋婵是我师傅,您怎么……难道!”
  张逢夏急忙起身,向了尘和尚行礼:“我听师傅提过,这‘七字真言’是一位佛宗大师亲传,难道就是大师您吗?”
  了尘说:“当年夏施主发愿要解救凡人苦难,我传授他七字真言。七字真言一念正修,影像作意获神通善解,能解一切苦厄,夏施主折挫其心,不令流散,后得三摩地。如今张施主得七字真言,亦解诸般苦难,当日种下的善因今日结了善果,阿弥陀佛,善哉。”
  张逢夏合掌,虔诚道:“我佛慈悲,在下虽不是佛宗弟子,也明白因果报应轮回不爽,善有报恶亦有报,秉正念必能得善果。”
  了尘和尚连连点头,道:“张施主念念正思维,当入无漏定境,得阿罗汉道。”
  张逢夏谦逊回礼。
  了尘和尚传道结束,收拾了法袍准备离开,忽想起什么转身对张逢夏说。
  “张施主,能否拜托您一件事?”
  “请大师吩咐。”
  了尘和尚说:“秦施主阿赖耶识于色声香味触相诸相心散乱,贪嗔住欲界不得往生。张施主若能助其心远离,远离圆满,是无上功德。”
  张逢夏没有修习过正统佛学,对了尘和尚的话一知半解,隐约知道秦晌根性中有非常重的执念,无法解脱。
  “大师,能否说得再明白些?”事关秦晌修为,张逢夏势必要问个清楚。
  了尘叹息道:“我千年前与秦施主初遇,千年来每每见他都在无间地狱,执念能救他,终究令他轮回地狱不得解脱,唉。”
  脱去了佛言佛语,张逢夏更听不懂了。
  他知道秦晌个性中有一股子倔劲儿,当年为了救人曾与整个修真界为敌。为此,他痛苦压抑,至今心思沉重,似有难言之痛。
  听了尘和尚的话,果真另有隐情?
  “大师……”
  了尘和尚不愿多说,执意离开了。
  张逢夏按住宝珠木无能,秦晌说所有的答案都在里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看。可是不管是鉴宝会上假装不在意,还是那日画像落泪,加上今天了尘和尚的话,种种迹象都说明,这是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他极可能会看到一个全然不同的秦晌,超出他的认知。
  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张逢夏险些站不住。发生什么事?听起来像外力冲击结界。难道是全心来了?
  张逢夏赶过去,见结界外不知何时来了许多正派修士,看衣着隶属于多个门派。他们架着飞剑和法宝,对结界一阵猛攻。
  “怎么回事!全都住手!”张逢夏怒喝,宗主气魄不是寻常修士能比,一下子就震住了修士们。
  方雾澈、子归和了尘和尚赶到了,秦晌慢慢悠悠踱过来。
  在场的都是有牌面的大人物,可惜深入简出惯了,修真界认识他们的人不多,因此对修士的震慑力不如张逢夏。但是,了尘大师的佛宗打扮还是让修士们困惑,原本愤慨的神情变得犹豫。
  只是,秦晌出现时局面又变了。所有修士的法宝飞剑都直指秦晌,滔天的怒气形成一股真元风暴,将结界震得颤抖。
  “秦晌,还我师弟命来!”
  “魔修,我要为教主报仇,纳命来!”
  “滚出来受我一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
  张逢夏恼怒了,无缘无故的秦晌怎么变成魔修了,是有人散播谣言?还是全心的阴谋?
  “都闭嘴!”张逢夏厉声喝道,龙省剑化作巨龙盘于结界上,怒目圆睁,对着修士们虎视眈眈。修士们齐齐后退,墨研宗的拟态吸星流太出名了,让人忌惮。
  有人从修士中走出,张逢夏立刻认出,此人曾与墨研宗的门下女弟子双修,后因为脾性不合而分手,嫉恨之下险些毁了女弟子修为,名为严翰。张逢夏对他印象深刻。
  “张宗主,您是以什么身份在此发号施令?”严翰问。
  来者不善,张逢夏心中有了计较。
  “是严道友,你当年因辱我墨研宗弟子被逐出师门,如今师从何处啊?”
  严翰冷笑:“原来张宗主还记得我,是严某荣幸。贵派真是不甘寂寞,曾经以女弟子勾引我图我修为,如今宗主本人与魔修勾勾搭搭,怎么,宗主想套出秦晌的魔修功法吗?”
  张逢夏倒负双手,姿容如玉正气凛然,他悠悠道:“阁下诬陷人的本事渐长,你今日是代表在场所有修士来声讨魔修,还是要与我分辨当年恩怨?”
  “自然是要歼灭魔修秦晌。”严翰蹙眉,张逢夏先把他的丑事宣扬了一番,气势上赢了一局,叫他不敢挑事惹人嫌隙。
  秦晌低低地笑,逢夏口才与文采一样好。
  “哦?”张逢夏拖长音,严翰被他哦得眼皮直跳。
  张逢夏看向其他人,大声道:“我相信在场正派高手都是明理之人,讨伐魔修是我正道人士的职责,张某亦是如此。多日前墨研宗长老邱荣东就被魔修残害,张某对此人深恶痛觉,誓要手刃仇人。魔修狡诈,不敢与我正面对敌,竟诬陷天衍宗秦先生是魔修。
  笑话,谁人不知秦先生是六道真人师兄。六道真人能飞升仙界,足以证明他的为人,是修真界正义典范。他的门人师兄自然也是刚正不阿,怎可轻易将魔修的污名掼在他头上。何况,诸位不要忘了,前不久的鉴宝会,多亏了秦先生才能诛灭魔头,免修真界危难。如此德重恩弘,我们怎能馅他于不义,寒了修真界正义之心。
  诸位难道没想过,这是魔修的阴谋,陷有功之人于万劫不复之地,让亲者痛仇者快。更可怕的是,我们修真界将再度被卷入血雨腥风之中。到那时,谁还敢挺身而出,人人但求自保终将难逃自毁。”
  一番言辞有理有据,说得修士们醒过神来。法宝在空中盘旋失了目标。
  “秦晌在鉴宝会屠杀正派修士,那是不争的事实。我的道侣就是死在他手上。”女修士掩面而泣,张逢夏动容。
  “道友,修真界对魔头少有记载,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不会相信魔头能罔顾修为吞噬元婴,只需沾染一丝魔气,就如附骨之蛆侵蚀元神,轻者走火入魔,重者自爆元婴。我亲眼所见,那是修士天敌,我们无丝毫反抗之力。
  秦先生不得已才杀了被魔头附体的修士,他独自承受罪孽,还修真界安宁,我们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张逢夏环顾一圈,见大多修士都是悲痛愤慨,应该是亲友命丧鉴宝会,那些看热闹的挑不起事,只要安抚这些死者家属就好。
  “如果你们要追讨杀人的罪责,我张逢夏一力承担,我不想让修真界失去正义,使天下修士寒心。”
  “承担,你要如何承担,死的又不是你的亲人,不痛不痒说两句话,就要打发我们。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痛苦,我们要报仇,要杀了秦晌。”
  “那就杀了始作俑者,杀了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修真界的恩人。”
  张逢夏一双眼亮得骇人,震慑所有人。
  方雾澈踏出一步,朗声道:“在下苦修方雾澈,愿助秦先生揪出真正的魔修,将他挫骨扬灰,祭奠那些枉死的修士。”
  张逢夏暗暗叫好。
  只要能让修士们报仇发泄怒气,其实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有人就是利用了他们的冲动,嫁祸秦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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