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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夜雨行舟

时间:2021-05-02 09:13:16  作者:夜雨行舟
  “既然你兄长都已将你抛下,你为何还要找他?”
  少年摇头,“我哥……我哥没有将我抛下。是有人袭击我们,哥哥为了救我……才不见了。我一定要找到哥哥。”
  或许因为有点急,少年说话语无伦次,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呆。
  叶云澜听了,低头缓缓瞧着这少年的脸,片刻后,淡淡道了一句,“是么。”
  哥哥。
  若按血缘亲族,眼前少年,或许也该叫他一声哥哥。
  他闭了闭眼,侧头对沈殊道:“时间已经不早,沈殊,我们去通灵涧吧。”
  沈殊:“好,师尊。”
  临走前,叶云澜沉默了一下,终究对少年叮嘱道:“你手上那枚血玉,莫再取出来让别人看到。另外,你以后遇到生人,不要什么东西都事无巨细,全盘托出。”
  “不要随便相信他人,即便那个人曾救过你。”
  顿了顿,道,“祝你能够顺利……找到自己的兄长。”
  他转过身。
  少年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又要走了,认真道:“我不是见到谁,都会说这么多的。”
  “我只是觉得,你……很亲近,可以相信。”
  叶云澜脚步停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
  ——通灵涧在天池山深处。
  师徒两人穿过繁华的市镇,天池山高大宏伟的轮廓便显现眼前。
  天池山乃是中洲最高之山。据说山巅之处,接连天界。
  通灵涧乃天池山中一条自上而下的幽涧,远望如一道幽蓝绸缎,步入其中,才知里面竟别有乾坤。
  通灵涧与诸多秘境有些相似,且唯有在论道会期间会开启,乃是上古大能专为此所设立的世外空间。
  从五洲四海前来参加天池山论道会之人,落脚处都在通灵涧中。
  踏入通灵涧。
  入目是一条小道,空中荧光飞舞,两旁有树,树梢上果实亮着微光,地面上成片的银光草在摇曳。
  通灵涧的世界只有黑夜。
  “走吧。”
  叶云澜道,踏上那条小道,沈殊紧随其后。
  周围渐渐从静谧到喧嚣,仿佛转瞬,小道来到尽头,前方人声喧嚣。
  数百枚孔明灯飘荡在空中,前方是一片繁华集市。
  一个身着黑白道袍,袖口有太极图案的弟子走了过来,他手中捧着一卷厚厚书卷,正拿着毛笔记字,低着头道:“两位道友,敢问是哪派弟子?”
  黑白道袍,太极图案。
  是墨宗弟子。
  天池山论道会十年一度,由道门六宗轮流主持,这次主持的,正是墨宗。
  “我两人,乃天宗弟子。”叶云澜淡淡道。
  “天宗……”那墨宗弟子点点头,手上毛笔记了几个字,又道,“敢问名讳?”
  “叶云澜,旁边是吾徒沈殊。”
  师徒一起来参加论道会的人并非少数,墨宗弟子再次点点头,拿出一颗夜明珠递过来,“天宗弟子都住在通灵涧东月影壁,你拿此珠嵌入门前,便能占得其中一处洞府,作为此次论道会落脚处。”
  叶云澜伸手接过。
  那墨宗弟子本一直低着头记事,论道会将开,作为墨宗弟子忙得实在脚不沾地,还需在此地迎来送往,实在教他十分疲惫烦倦。
  却眼见一只纤长美丽的手将夜明珠接过,怔了一下,抬头便见夜幕星辰下,一张清冽如雪的容颜。
  他面上倏然涌起一丝红晕,“道……道友,可需要我来带路?”
  叶云澜:“劳烦指个方向便可。”
  他抬手一指,叶云澜微微颔首,便带着沈殊往那边去了。
  墨宗弟子停在原处,忽觉此次被宗门分配了这累人差事,也没有那么教他烦倦了。
  ——月影壁在通灵涧之东。
  左上角,一轮圆月斜照,仔细瞧,那月并非是真实的月亮,而是一块发光的莹石。
  树影随月光在月影壁上摇曳,上面开辟了许多洞府,洞府前面都有石匾,上面刻有洞府名字。
  而石匾之下则有凹槽,凹槽上有的已经嵌了夜明珠,证明其中已经被占,而有的还未曾。
  叶云澜随意选了一处洞府走进,洞府外面牌匾中刻着两个古字是“紫云”。
  将手中夜明珠嵌入凹槽,洞府中便莹莹亮起微光。
  这处洞府十分清幽,进去之后并不如想象之中逼仄,反而相当广阔,石壁上亮着萤石灯。
  尤为奇特的是,这洞府中央,矗立着一颗巨大的紫云木。
  紫云木下有一张石桌,周围有几个石墩作凳。
  巨木之上开满了紫蓝色的花朵,洞府之中无风,却有花瓣缓缓而落,散在石桌与地面上。
  很美。
  “当年修建此处洞府之人,应当是位雅士。”叶云澜轻声道。
  他被神魂中咒印所引发的痛楚已经消解许多,却不可避免地觉到了疲惫,在石凳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沈殊朝周围环顾一遍,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看到一张石床,却是有些不满,“说是洞府,却如此空落,连枕被都无。”
  “洞府本就是修行者所用,越是冷清寂寥,越能教人平心凝神。与我那竹居,自然不同。”叶云澜平静解释,却见沈殊从储物戒中拿出了软枕锦被,手脚利落地将那石床铺好,又取出一个玄铜暖炉,走过来置在桌边。
  不禁有些失笑。
  “你怎连这些东西都带过来了……”
  沈殊道:“师尊愿意陪我参加天池山论道会,我自然也要为师尊准备得妥当一些。”
  “你啊……”暖炉有热意传来,叶云澜眉心稍稍舒缓了一些。
  他闭目养神了会,复又开口道:“三日之后,论道会便将开始。届时通灵涧登天阶,便是各派弟子的战场。而只有最先登顶的十人,才有资格在浮云巅进行最后的比试。”
  通灵涧在外看是天池山从上往下的一道幽涧,他们现在所处,便是通灵涧底端。
  唯有通过登天阶,才可逆流往上,不断攀延。直至出通灵涧,到天池山顶,浮云之巅。
  在此途中,有前人所设下的考验,更有两相碰撞,决出胜负才能够向前的残酷。
  三日后登天阶一开,从五洲四海而来数万年轻弟子同时开始往上攀延。
  叶云澜虽然从未参与过天池山论道会,但仅是从书中文字所描绘,便可想象出当时景象该是如何浩大。
  沈殊认真道:“我绝不会令师尊丢脸。”
  闻言,叶云澜睁开眼,他已很疲惫,目光沉沉注视着沈殊,清冽语声带着一丝严厉。
  “沈殊,记好了。你此番前来论道会,是为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你要超越的,永远都只是自己。无需逞强而为,更不必意气用事,心生执念。为师……并不需要你来挣脸。”
  “你的体质与旁人不同,若生心魔,极其难解。我不希望你这么努力才踏上道途,行走至今,最后却功亏一篑。”
  沈殊知道,方才他被南宫擎激起戾气,没能及时压制,被自家师尊觉察,终究还是给对方留下了心结。
  只是,对方如何知道,他偶尔泄露那丝戾气,不及他真正万千之一。
  地上影子微微扭动了一瞬。
  “我记住了,师尊。”
  沈殊走到叶云澜面前,半跪下来,如同少年对着长辈撒娇那般,将脸伏在叶云澜的膝上,低声道:“师尊不必为我担忧。”
  叶云澜沉默了会,伸手触碰沈殊脖颈上傀儡印,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不说话。
  沈殊知他心中有气,乖巧任着他摸,直到对方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沈殊抬头,发现对方已经熟睡了。
  他动作轻缓地站起身,看着在紫云木下沉睡的人。
  那人枕在石桌上,乌发蜿蜒散开,露出小半边侧颜。
  紫蓝色的花瓣落在他的发间,长长睫毛低垂,有一种柔弱不堪的错觉。
  让人极想拥他入怀,护佑他一生一世。
  他想起当年,师尊说他太晚休息,当心以后会生不高的时候,他对师尊撒娇,说生得太高,就不能再靠在师尊怀里了。
  那时候师尊只是敲了敲他脑袋,说:“你日后若遇上自己喜欢的人,难不成还要窝在别人姑娘怀里,要别人宠着你,惯着你,而不是你去抱着她,护着她么?”
  那时候他确实不懂,想着,生不高便生不高,只要能一直与师尊在一起,便是怎么样也无妨。
  可现在他懂了。
  喜欢一个人,确实不会再甘于躲在那人怀里。
  他想要抱着他,护着他。
  想要给他世上最好的东西。
  他想要顶天立地。
  ——叶云澜陷在梦中。
  月光萧瑟,魔宫。
  这是圆月之夜后第一天。
  那人如同惯例消失了踪迹。
  他手腕脚腕都带着锁链,脖颈上还有着青紫暧昧的痕迹。
  身体仿佛散了架,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他软在床榻上,看着窗沿上遥远的月,长久沉默。
  ……他已经许久,没有望见过月亮了。
  却忽然一道熟悉声音传来。
  “云澜。”
  “听闻魔尊要娶你为妻,”那人轻轻道,语声如同往时般温柔,“为夫恰好路过魔域,便来看你了。”
  萧疏月色里,渐渐凝出一个穿着月白道袍的身影。
  陈微远走过来,握上他被锁链勒出累累红痕的手腕,怜惜道:“怎弄成了这副模样。”
  他沙哑开口:“别碰我。”
  陈微远轻叹一口气,“我知娘子怨我。”对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腕,“可娘子不知,我当初将你送入魔宫,只是因为迫不得已。”
  他撇过脸,不欲再听这人满口甜蜜谎言,只道了一声:“滚。”
  “不要再耍小性子了,嗯?”陈微远低柔道,“云澜,只要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们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你我便能够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一把刀,被放入他手心。
  “这刀上有戮魔咒,只要刀尖能刺破魔尊一点皮肉,便能将他重伤。”
  “我陈家正妻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只要你杀了魔尊,我们便能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他觉得荒谬。
  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急剧地跳动着,对方的声音仿佛渗了致命的迷药,透着无尽的蛊惑。
  “云澜,我知道你仍爱我。”
  陈微远道。
  他耳边似乎出现了耳鸣,逼仄的囚屋中,魔尊深深拥着他,仿佛要将他揉碎入腹,重复着问他同样的问题。
  “仙长,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一分一毫,曾爱过我?”
  耳鸣声越来越重,连同陈微远的声音,像是魑魅魍魉钻满他心头。
  他咬了咬舌尖,勉强凝出一分清醒,沙哑道:“陈微远……我说了,要你滚。”
  “云澜,你又忘了,你该叫我夫君。”陈微远凑近他,鼻息喷在他脖颈,温柔而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告诉为夫,你是不是仍然爱我,嗯?”
  “不,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尊上——”他一字一顿道。
  字字仿佛泣血。
  身边温柔的气息似乎阴冷了一瞬。
  “娘子总爱说谎,”陈微远道,笃定道:“你怎会爱上那个魔头呢?明明结契那日,我们便已约好了,此生此世,你的心只会为我而跳动。”
  陈微远的手摸上他左胸,低低笑道:“看,它在跳动。”
  “云澜,替为夫杀了那个魔头,可好?”
  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快要炸裂。
  他拼尽全力,将手中的刀掷到地上。
  “滚——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伤他,你给我滚!”
  陈微远终于色变。
  “云澜,你总是这样倔强。”他面上温柔笑容褪去,“顺从本心,就那么难么?”
  他手颤抖着,指甲陷入肉里,才克制住那种席卷而上的、澎湃的、难以遏制的痛苦心绪。
  “那便没有办法了。”
  陈微远说着,拿出了一枚玉。
  那是他们结契时候,双方一同在上面滴过精血的玉,代表着同舟共济,生死不离。
  那块玉在月光照耀之下,散发着凄清的光芒。
  “云澜。”陈微远开口,他拾起地上的刀,放入他手心,“拿着这把刀,找机会刺进魔尊身体。”
  陈微远攥紧那块玉。
  他的灵魂仿佛也被对方攥紧。
  所有坚持,在莫可知的力量面前溃败。
  他无法再控制自己身体,仿佛傀儡一般接过了那把刀,顺从地道:“是。”
  陈微远离开了。
  他依旧躺在床上,看着窗沿外的月,双手交叠,握着手中的刀。
  空洞的眼慢慢睁大。
  一滴水珠掉落在刀柄。
  无人看见。
  画面倏然转动。
  无光的洞穴,他被盛放在最深处的黑暗里。
  身上衣物已被褪尽,手脚被滑腻的东西缠住,他跪坐在冰冷的地面,双手被悬吊空中,身体极热,心却极冷。
  有人缓步走了过来。
  伴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是对方腹部上伤口,被戮魔咒所伤,始终未能愈合,所滴落的血。
  他的下颚被对方捏起。
  魔尊声音低哑:“仙长,本尊没有如你所愿,被那些所谓仙门正道所围剿,你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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