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霜闻言憋了一股子气。这纪清欢是先皇后的表侄女,太后的侄孙女,从小养在皇后膝下,六岁被封为郡主。比起她这个后妃出的公主,纪清欢更像是中宫所出的嫡公主。一起受教导,明明私底下是个爱挑事的蛮横性格,偏偏在外面装的跟个乖乖女一样,没少让陆如霜吃暗亏。
她们两人从来就不对付,纪清欢很讨厌她,她也如此。皇后仙逝后她也被接回纪家,这些年似乎也懒得隐藏了,在贵女圈子里名声并不好,也不好相处。偏偏碍于身份没人敢得罪她。
像今天这种欺负人的事她没少做,在场的贵女早就习惯了,也不与她往来。
倒是赵喜多看了看那位茗兰郡主。小说里她是嫁给了大皇子的,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几个月后大皇子封王出宫建府,与她大婚。可谓是安京一大盛事。只不过她的结局并不太好。
出身样貌才情样样精通,成了晋王妃后四年香消玉殒。
看书里晋王夫妇的感情更类似于亲情,不知道她的死跟陆遂痴恋楚梦斓有没有关系,不过看起来赵喜觉得是没关系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哼,”陆如霜从小在她身上吃过不少暗亏,讨厌她却也时刻警惕着她。拉着楚梦斓就要走,“我们走,你下次记得里这个人远点。”
两人走远了,在场众人也都渐渐散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都有意无意地避开纪清欢。
她也不在意是不是被嫌弃了,兴致勃勃地挑着河灯,看见如意的,翻过栏杆就进去了,身后的宫人反应过来拦都拦不住。
她抱着一盏百合灯回来,似乎是无意间踩到之前争夺的那一盏蓝色莲花灯,一脚上去踩得变形了。
她翻身出去,就见一个身着嫩黄色袄裙、梳着流云髻的贵女上前跟她搭话。
她福了福身,声音温婉好听。“茗兰郡主安,我来替我姐姐给您赔个不是。庶姐性格从小就那样,望您看在她是个庶女少了规矩的份上,不要屈尊与她计较。”
这话赵喜听得有点不舒服,又没觉得哪不对,赵雪阳倒是见怪不怪。
纪清欢挑眉看着她:“哦?哪样?”
楚梦萱眉头微皱,很不解的样子,“哎,庶姐从小跟着姨娘长大,毕竟是下人,学来些些小家子气,您别跟她介意。”
纪清欢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问:“说了半天,你是谁呀?”
楚梦萱咬咬唇,注意到四周有人在暗自看这边,“家父承恩候,我是嫡出小姐楚梦萱。郡主——”
跟她说话这一会儿纪清欢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无意间还扫过一边看戏的两人。这会儿她看到什么,迈开腿就往哪个方向跑过去。
赵雪阳与她除夕宫共宴见过,正想点头打个招呼,就见她撒欢一样跑了,看过去,发现四公主不知何时到了这里,正站在人群外面。
纪清欢抱着百合灯就过去了,背影很是欢快。赵喜意外的发现想来冷冰冰的四公主脸上意外的挂着淡淡的笑意。
被留在原地的楚梦萱脸色有些不好看,原本想套套近乎顺便讨要那盏百合灯的。想来个迂回战术,毕竟她是真喜欢那盏河灯的样式。
怎么她之前选半天就没看见呢?
百合多好看啊,之前怎么瞎了呢!
【作者有话说:最近开学有点忙,日更三千我尽量吧.....说好的车延迟了,主角的戏也没控制住有点少,抱歉哈。话说我暗示地这么明显了——咳咳】
第三十四章 老鹰吃小鸡
两人继续在这边闲逛,一曲戏唱罢,那边锣鼓暂息。没一会儿皇帝和后妃们也离席往这边来走走散散心。
刻意避开皇帝的身影,赵雪阳领着赵喜寻了一处垂柳堤岸边,柳树这时还没发出新芽,还是枯败之态。两人在树下的栏杆边靠着,难得的放松惬意。
赵喜把玩着手里的兔子灯,问赵雪阳,“殿下很喜欢兔子?”
“嗯。”他点点头,看看兔子,又看看他,眼神有些晦暗难明。
“原来你也受不了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赵喜笑着说。
他本身是个绒毛控,虽然没有养猫,但特别喜欢猫。看见就忍不住想去撸一撸,吸吸它的肚子。
软乎乎......赵雪阳看着他,似是反驳他的话。“因为眼睛红红的。”
“啊?”这个理由倒是让他惊讶了了,喜欢红眼睛是什么鬼?爱好这么猎奇吗。
赵雪阳没再说什么,转头看着河面。
这场元宵宫宴举办了很久,前后一共唱了三个戏目。人群时不时在花厅和戏台反复往返,原本就是有意为少年少女相互相看举办的。整个过程怎么样他们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才艺展示。结束后太后把一盏特制的七彩琉璃灯送给了纪家小姐纪清欢。
这种场合都必有一个最出彩的头筹,原是水晶做成的经过工匠巧夺天工的设计,一点亮便会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这盏灯无疑是今晚宴会的头筹。
而得到他的纪清欢,便是今夜的主角。
而后京中茗兰郡主一时风头无两,加上与大皇子又是表兄妹关系,便有流言猜测是不是当今有意要为他们许婚。这件事一度成为京中盛传的八卦佳话。
当然这都是后话。
宫宴结束后赵雪阳领着赵喜往回走,不期然碰上二皇子陆明渊。他身边没带人,独身走在路上。
“二皇子。”迎面碰上,赵雪阳先打招呼。
“世子好。”陆明渊看样子心情不错,难得和善了语气。
只是点头就擦肩而过了,赵喜不动声色回头看了看他。
回到宫里后赵雪阳心情似乎不错,到去后殿的浴池洗漱时脸上还带着笑。
小月和六福放水里兑了精油,将干净的衣袍挂在衣架上就退出去了。浴池的水是从不是天然的,有专门提供热水的地方,雕刻着鱼头形状的地上正汩汩地往池子里注水。
此刻水汽氤氲蒸腾,房里已经有些白雾了。赵雪阳低头解开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赵喜慢慢接过抱在怀里,等他脱完了一起放一边去。
不是
第一次伺候他洗澡了,只是这回周围人都遣散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眼见着赵雪阳赤露着精壮的上身——褪下最后一层遮挡进入水池。赵喜不自然的偏开头,捡起地上的裤子一块抱到一边的小凳子上放好。
“世子,奴婢替您摘掉头冠吧?”他来到水池边,跪坐在他身后说道。
赵雪阳闭着眼‘嗯’了一声,放松身体。
细长的手指熟练地取下头冠,披散的黑色长发松散地落进池水里。以往这些事都是小月干的,他学着她的样子撩起水打湿了头发,又拿过胰在上面搓啊搓,等搓出泡沫了正打算放下胰子。
赵雪阳突然一动,手从水池里伸出来搭在两边,赵喜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反应竟然以为他要摸他,快速侧了一下身子。手里刚打出泡沫还滑溜溜的胰子摔倒地板上,跟个鱼一样滑进池子里。
“啊......”赵喜愣了愣,意外地看着清澈见底的水中赵雪阳的身子。
“什么掉下来了?”赵雪阳回头看看他,头发湿漉漉的。一边试着用手在里面摸了摸。
“奴婢不小心把胰子掉下去了。”赵喜抱歉地说,眼神尽量往正经处看。
也许是此刻浴房里气温有些高,灼热了赵喜的脸,只见他耳朵和脸颊有些红,眼睛水润润的。
赵雪阳挑挑眉,让过身子。
“你来把它找出来。”
赵喜暗骂自己不小心,不知道是不是赵雪阳的恶趣味。水下的的景色清晰可见,那蛰伏在草丛里的***简直不符合一个少年该有的尺寸,要是在学校男厕所里,那也是傲视群雄的程度。偏偏赵喜这副身子缺斤少两,那玩意儿赵喜来这么就还是不忍直视它,就像他不能接受自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这件事一样。
避免着尴尬,赵喜捞起袖子,尽量目不斜视地进去掏,看那表情艰难不知道地不知道还以为在掏什么呢。
突然池中水声乍起,赵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头朝下栽了进去,一股力道擒在腰间让他稳住身体。
“啊!”不可避免呛了口水,赵喜挣扎着抹了把脸上顺着头发往下滴的说。幞头刚刚也掉了,正浮在水面上。
“你,把我我拉下来干什么?”他惊讶地问,声音都是慌得。刚刚确实吓他不轻。
赵雪阳笑嘻嘻地,难得不正经。他伸手摘了他头上束发的头绳,说:“我从来没见你洗过澡,今日赶巧一起洗了。”
“奴婢——这,”赵喜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伸手在水上划了划,棉衣吸饱了水沉甸甸的,直把他往下拽。“这不合规矩......”
“说什么胡话。”赵雪阳不管他,抓过浮在水上的幞头一把扔出去,又去解他的腰带。
“殿下!”赵喜想站起来,在水上直扑腾,可是身上的衣服太沉了,池子又滑,好几次借着浮力起来又摔下去,摔得狼狈不堪。
“好了好了!”赵雪阳脸上身上都被溅上水花,结实的臂膀禁锢住他,紧绷着脸把他衣服给解开了。赵喜不好使力,毕竟顾忌着赵雪阳在。只好无奈地不动,任由他动作熟练地剥了自己的衣服,甩手扔到上边去。
贴身只有亵衣***了,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身体,几乎一览无余。赵雪阳停下动作,突然红了脸。“你自己脱吧。”
赵喜以为他只是恶作剧,心里还是有些生气,他没带衣服过来,担心着一会儿穿什么出去,一边脱了贴身的衣服。
这么久都还没正经泡过澡呢,衣服都湿了。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只是在脱裤子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最后一件裤头下面就是代表男人尊严的玩意儿,正常也就罢了,这缺斤少两的小可爱在赵雪阳你大家伙面难免有点抬不起头啊......
赵雪阳也没看这边,似乎闭着眼睛在泡澡。赵喜想了想假装不在意的往一边游了游,裤头就这留着,小弱鸡身体缩在一边兀自泡着。
“胰子找到了吗?”赵雪阳仰着头突然问。
“啊?”毛孔舒张开了,正舒服的赵喜迷迷糊糊地说,“估计早泡发了吧。”
“......”
赵喜抬起眼,也不怎么怕他。池子并不大,尽管他在另一头,伸着退还能碰倒赵雪阳的膝盖。
他伸着脚在他周围探了探,无奈地说:“真的没有了,不就是块胰子,不打紧的。”
古代的胰子作用相当于香皂,但是出泡量不高,那半块掉进了找不见也就算了。
赵雪阳瞄了一眼他瘦弱地身子。肋骨隐隐可见,身上无多余的的一两肉,腰肢看着比女人的还细,那双腿匀称又笔直。唯一有肉的地方却是饱满的腰下那处,挺翘浑圆。
视线忍不住往他腿间看去,赵喜也察觉到了。
“你们内侍的身体是怎么样的?”赵雪阳语气平淡,声音有些喑哑。
“啊?”赵喜看了看仅剩的能挡住那处具体形状的小裤头,沾了水半透明的布料也遮不住什么,但好歹是心理上的一块遮羞布。
听闻他的话赵喜差点捂住裆部。
“奴婢身子丑陋,怕污了您的眼睛。”
“不会,”赵雪阳快看看他。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心惊胆战的洗了澡,赵雪阳唤来小月和六福,她们倒也乖觉,已经准备好了赵雪阳的衣服。
赵喜不好意思地由六福照顾着穿衣,见六福一脸红晕,目光怪异地看着他。
“?”他穿上上衣遮住下面,一边快速脱掉湿漉漉的裤头一边疑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六福似乎也觉得自己眼神有些不妥,收敛了些没答话。敬职敬责地替他拿着衣服。
待出了浴室,外面的空气直冲身上。从后殿到主殿卧房这段路刚刚泡澡还温热红润的脸颊就已经冷透了。加之寝衣没有那么厚,赵喜冻得直打哆嗦。
今日本不该赵喜值夜,他自觉就往自己屋子里去,却被赵雪阳叫住。
“去哪?”
“奴婢回房里啊。”他瑟瑟发抖的说。
“今晚到我那里伺候着。”赵雪阳抿抿唇,加快了脚步。
赵喜想着起码回去拿件衣服披着,眨眼他就走远了,只能任劳任怨地跟上去。
屋里早就烧好了炭,赵雪阳进屋就让他们退下了,只剩下赵喜和他。
床上的被褥早已煨热了,赵喜自觉地打开柜子,抱出一床棉被裹着往罗汉塌上一坐,静静等着体温回升。
“啊啾——”鼻子痒痒打个喷嚏就好了,赵喜吸了吸鼻子,觉得鼻涕似乎有点多了。
看样子是真的要感冒了。
“头发擦干再睡。”赵雪阳坐在暖炉便晾着头发提醒他。
“奴婢知道,等会儿就来。”赵喜不愿意离开被子,磨蹭着。
最后他都快睡着了,赵雪阳连人带着被子,抱小孩一样把他抱到暖炉边。
赵喜清醒过来,暖烘烘地也没挣扎。
赵雪阳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也不说话。屋内只有两道平稳的呼吸声,一时气氛很微妙。
“世子,”赵喜盯着拖到地上的棉被发了半天呆,突然出声道,“你是不是......”
“嗯。”赵雪阳后喉结滚动一下,不是道是应声还是疑问。
赵喜闭了嘴。
又沉默了一会,赵雪艳出声道:“一会儿你到床上去睡吧。”
意料之中的话,赵喜也没说什么,感受着头上力道舒适的摩挲,垂眸盯着棉被上的牡丹花发呆。
【作者有话说:怕了敏感审核了,懂的都懂。拉灯——】
第三十五章
可能是从小生长环境导致有些逆来顺受的性格。无论多意外的环境,落差多大。他总能很快让自己适应,突然死亡导致穿越到这本书中是这样,尽管天天做噩梦,他还是很努力地在生存着。
所以当赵雪阳提出这个要求时赵喜心理上是拒绝的,但理智让他平静的接受了。
第二天一早赵雪阳意外地起得比赵喜要早,看了看里面睡得香沉的人,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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