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了没看那本压在安京世子
第府上,他屋里的床脚下压着的那本手写的原著剧情指南。看也只是琢磨主线剧情,对于这个原著里只言带过的词汇只是有点耳熟而已。
“苗疆大多数地界在大周边界南边的群山中,怀艳与苗疆隔开的是城外那条大江,城外不远处的大山深处住着不少的苗人,常年与蛇虫等毒物为伴。听说在深处有一个连他们都不敢涉足的地方,淮阳与苗疆相近,我们从小就知道那个传说。”
“说是在群山深处,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叶儿鼓’,对巫神不敬的人走在深山里,会突然吹起一阵狂风,树叶沙沙作响,渐渐越来越大像是战鼓在擂动。然后就会平地起一阵大雾,降下惩罚。”
大白天的,赵雪阳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讲故事一样。原本是想吓吓赵喜,却没意识到自己略带清朗的音线故意压低,听在耳朵里有种别样的诱惑。
赵喜一下就想起来了,原著中他们这一站元气大伤,好像就跟这个自然现象有关,听起来个‘叶儿鼓’不是指一个地方,而是一种现象。
好像是淮阳王的军队被引进大山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大雾,然后死伤惨重。
不过他有点奇怪,就算是陆远达是天选之子,气运加深,这种概率很小的自然现象也能为他随意利用吗?
“这种能困住人二十几天吗?”赵喜不安的问。
“不是不能,而是不用。”赵雪阳眉目深沉,冷声说。“雾气三天后散去,所有活物都是一群白骨。”
“那雾里有什么?”赵喜问,“这玩意不是个传说吗?”
“是真的,只是甚少出现罢了。我们几乎不主动招惹苗族,有战事几乎也不愿意去深山里。所以他们是要往群山一躲,我们就奈何不得。”
不过他们也不敢再淮阳的土地上进犯,打不过就跑。如此反复,颇有点打打闹闹的意味,所以远在高堂上的皇帝才会觉得淮阳有异心,跟苗疆勾勾搭搭。
“如果真是遇到了‘叶儿鼓’倒是能理解父王失踪的缘由了。等雾散去,恐怕伤亡惨重,我们只去接援便可。”赵雪阳说。
赵喜没有问他为什么笃定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淮阳王还活着,也不敢问。看着他坚毅的脸庞,他能感受到他心里那份不安。
“需要我跟你一起吗?”赵喜想到自己毕竟武力值不够高,也不够聪明,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怕给人拖后腿。
普通士兵还好,毕竟是家属,赵雪阳难免会顾忌颇多,还是先征求一下意见问他。
赵雪阳瞥了他一眼:“害怕?”
赵喜下意识坐直了,挺起胸膛:“不怕。”
“那就一起去。”
“好。”
赵雪阳抓过他的手握在他大一号的手里揉捏,“既定了我家的亲事,收了聘礼,连家业都交给你打理了,已然就是我们赵家人了。救你公公该去的。”
赵喜心里嘀咕了一句是救老丈人。嘴上坚定道:“应该的。”
【作者有话说:大晚上写叶儿鼓给我整怕了。没办法胆子太小嘤嘤嘤
不过黑蛇的原型是黑王蛇,简直是宠物蛇里的霸道总裁,温顺无毒还漂亮。然后还能百毒不侵,吃剧毒的毒蛇。
看出来吧,我们小喜子也是有金手指的。
】
第七十五章 一枚蛇蛋背后的故事
用过晚饭赵雪阳又被人叫走了,走时让赵喜早点回房里歇着。
赵喜下午睡得多了,这会儿反倒神清气爽,就肚子在院子里晃着消食。
夜空中星光灿烂,王府里花草多,能够听到虫鸣声,还有远处的蛙声,偶尔有凉风吹来,悠闲又舒服。
他心里记挂着明天要去营救淮阳王的事。
从来这边后没有以身涉险过,去往前线那么危险的地方,他还是
第一次,有些紧张。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难免有些紧张,却又有隐隐摩拳擦掌,做好了迎接一切危险的心理准备。
王府大而复杂,地形不熟的话很容易迷路,沿路的花草也很遮挡视野。赵喜溜达了一会儿就没注意撞到一个脚步匆匆的身影。
“哎哟——”对方是个穿着短褐的下人,头上戴着幞头,身材矮小瘦削,被撞得倒在地上,似乎是摔疼了。
忍住了脱口而出的道歉,赵喜来这这么久,早就学会了‘端姿态’,见此没有立马道歉,倒是蹲下身伸手扶了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奴婢不小心冲撞了您,请恕罪。”对方看清他后连忙请罪。
虽然不认识赵喜,但是能从穿着看出绝非跟他们一样。
“没事。”赵喜说,随意问了句:“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有什么急事吗?”
“额,没有没有。”
看了看四周,又问:“这是哪里?”
“前面是兽苑,奴婢是兽苑的驯兽师。”
“哦。”赵喜想起那条蛇,问道:“你们是不是养了一条黑蛇,还有一只小猫?”
驯兽师见他说话轻声细语,也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也少了一份害怕。
闻言点了点头,“您怎么知道?猫倒不是我们兽苑的,不知道是野猫也是哪个下人私下里养的。今日兽苑当差的下人疏忽了,让小黑跑了出来。下午寻着它,却是浑身伤痕……”
赵喜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一个小瓷瓶,有点像装药膏的瓶子。
“那条蛇还好吗?”他一时好奇,又问。
“一直恹恹的,奴婢专门去取了药来。”
赵喜想着左右没什么事,出于好奇,便说:“领我一道去看看吧。”
“是。”下人不太理解,还是恭敬地行了礼,带着他往兽苑去了。
兽苑就在不远处,赵喜看到熟悉的景色才发现刚刚的那条路白天走过。
光线一变,似乎成了另一番景象。
进了兽苑,院子里有各种单独隔开的棚子、兽笼。每个房间的门都大开着,里面亮着灯,这个时候很安静。
院子里有一个硕大的棚子,关得紧紧的。外面看是被褐色的布罩着的,能够看得清里面支撑的痕迹,有点类似帐篷那样。
“这里面是老虎吗?”赵喜好奇地问,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领他来的驯兽师脸色一变,“这大猫凶得很,怕惊着您!”
原以为赵雪阳是唬他的,没想到还真养了老虎。
赵喜不信邪,趁他不注意将棚布掀开一个角看了看,里面很大,有一个大铁笼子,一只巨大的老虎卧在里面,温暖宽阔的身躯一起一伏,似乎在睡觉。
“它睡着啦。”赵喜惊奇的说。
他还没近距离看过这样的猛兽,这么看过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动物身上的膻臭和呼噜的声音。
这样的猛兽,即使是睡着了都让人感到害怕。
随后又跟着去了一个小屋子,里面挂着许多精致的笼子,颜色亮丽的各种鸟类叽叽喳喳的正在吃东西。大约十几只笼子吊在横梁上,一抬头全是尖嘴。
“虫子虫子!”一只颜色艳丽的鹦鹉看见他们进来,操着一口难听的嗓子在那叫。
那下人打了啐了一口,“嗐!瞎叫唤什么呢——当心毛给你拔了。”
赵喜倒是饶有兴趣的抬头看了看这群漂亮的小东西。
因为是仰头的角度,它们尖厉下垂的嘴壳正在眼睛上方,让人有点不舒服,看了一会就没看了。
屋子地上落了很多毛,多是绒毛和粪便,这玩意儿天天落,尽管经常有人打扫还是避免不了。
基本上有身份的人是不会亲自过来这种地方的,都是伺候打扫的下人,赵喜一身繁琐干净的衣裳,稍微有点难以下脚。
屋子角落有一个木头搭建的小盒子,四面都有空隙,那周围还干净些。
领路的下人走过去,蹲下身将上面的木头揭开,手伸了进去。
一跳通体漆黑的蛇缓缓顺着他的手臂攀了上去,圆圆的脑袋扬起,盯着门口的赵喜。
下人托着蛇走了过来,在廊下坐着,借着灯光给它的伤口上药。这蛇很温顺,也不咬人,恹恹地趴着任由在它身上动作。
“它有毒吗?”见它这么乖,赵喜蹲在一旁逐渐失了警惕心。
“小黑没有毒的,”他笑着道。“而且它很温顺,也不咬人,但是其它毒物都很怕它。”
“那它是什么品种的蛇?”他好奇的问,试探性的深处右手:“我能摸摸它吗?”
下人丝毫不害怕,摸着黑蛇的身体,引导者往赵喜手上去。
“当然可以,您不要怕。蛇身摸着滑滑的,还很凉,可舒服了!”
黑蛇吐了吐信子,慢慢将头搭在赵喜的手掌上,蛇身蠕动着往上攀,像之前那样盘在他手臂上。
整个过程赵喜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几乎是一触道它的身体就想甩手,用了最大的抑制力忍住了,手虚虚握住它的尾巴尖,触感清凉滑硬,当真不赖。
整个右手沉甸甸的,僵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说,所有毒物都很怕它?为什么?”赵喜看着静静伏着的小黑问。
“小黑虽然无毒,但是它吃毒蛇,夏天王府难免会误进几只爬虫毒物,自从有了小黑,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亲眼见到它吞了一只银环蛇!”下人很骄傲的说。“小黑是什么蛇呢?”赵喜对蛇没什么研究,前世看动物世界知道一些比较剧毒的蛇。
“不知道,是世子殿下走的那一年,从外面捡回来的一枚蛇蛋,就放在兽苑里由我们养着,还是我们孵出来的呢!
“哦?”还是赵雪阳带回来的。
这玩意盘在身上还是有点瘆得慌,尽管它又乖又温顺,甚至有点可怜巴巴。但是当赵喜稍微想到别的,或者走了个神,一下想起来手上盘了个这么个东西,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些人怕蛇是天生的。
“它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啊?”赵喜轻轻摸了摸伤口上的粉末,搓了搓指尖。
“伤得不重,过两天自己就愈合了,上了药更快了。”
“你去给我拿个笼子把它装进去,我带走。”赵喜吩咐道,身边伸手讨药:“把药也给我吧。”
“额、啊?”下人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
半个时辰后,赵喜拎着一个小木头笼子回了雪院,盒子上面没有封,能够看见一条黑乎乎的东西盘着。
檐下挂了灯,院子里亮堂堂的。屋里却没有灯光,赵雪阳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跟中午不同,院子里有一大批下人,有男有女,都站着似乎在等他。
“见过表少爷。”见他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小黑从盒子里鬼头鬼脑的探出一个圆脑袋往外窥探,赵喜都没发现。
“啊!”有胆子小眼睛尖的丫鬟注意到了小黑,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捂住嘴。
赵喜还没说话,低头对上一对黑豆眼。
“……”
“咳咳,你们没事都下去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屋里也不掌灯。”他尴尬的转移话题。
这群人里他看到了那个叫阿绫的丫鬟,听说是赵雪阳的通房,与别人不一样的红色衣裳,独独就她长得最水灵漂亮。动作也是最快的,领了两个丫头去房里把灯点上。
“暂时不需要伺候了,下去吧。”在椅子上坐好,赵喜挥了挥手打发她们。
顺手将盒子放到了地上。
等人走了,门一关上,盒子里的小黑脑袋跟个地鼠似的一下子探了出来。
小黑蛇拧巴着身子在屋里游走,很活泼的样子。
赵喜怕它钻进什么看不见的地方找不到了,一直盯着它,上手捉又害怕了。
黑蛇兴致勃勃的就往里屋冲去,赵喜连忙起身去追。
就见它要往床上爬。
他忙去阻挡,拿了个烛台拔了蜡烛给它往回赶。
这要是它爬上去了,都不敢上去睡觉了。
小黑不甘心的扭了扭,转身游走了。
赵雪阳回来时就看见赵喜在屋子里四处走,专往犄角旮旯里扒着瞧。
“你在找什么?”他奇怪的问。
赵喜正弯腰朝书案底下瞧,那蛇祖宗跟熊孩子似的到处撒欢,又不知道往哪一钻就不见了。
等把它抓到了一定关起来。
“我在找一条蛇。”他无奈地看着赵雪阳。
“蛇?”
“嗯,黑色的。我从兽苑拿回来的。”
“……在那儿。”赵雪阳指了指屋子中央扭来扭去的蛇,正兴冲冲的往他面前来。
小黑徘徊在赵雪阳脚边,不停地吐着信子。
赵喜连忙拿着装蛇的盒子过来,见此有些意外,“它在干嘛?好像挺喜欢你。”
赵雪阳蹲下身,看着赵喜笨手笨脚地捧起蛇往盒子里装,拿着桌上装点心的高脚盘子封在上面,还专门留了一个缝隙给它透气用。
“你想养蛇?”赵雪阳坐在一边,问他。他以为赵喜会很怕爬虫类的东西的。
记得有次在安京的府上,不知从哪爬出一只蜈蚣,给他吓得不轻。
“你再想想。”赵喜将盒子放在一边,对他挑了挑眉。
赵雪阳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看着那个盒子,眉头微皱,有些怀疑。
“我听兽苑的下人说,小黑是你带回来的蛋,它没有毒却能吞食毒物,觉得可能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助益,就带回来了。”
赵喜想的很周到,毕竟是家养的蛇,还是比较亲人的,应该不会跑了。山中毒物众多,带着小黑说不定用处很大。
“原来是那个蛇蛋孵出来的。”猜想被证实,赵雪阳手指点了点桌面,若有所思。
“你从哪弄来的?”赵喜看了他一眼,纯属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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