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
第六感赶走了睡意,赵喜花了两秒的时间考虑了一下利弊,顺着他说:“确实,那时贵妃召奴婢去了殿前问话,吓得奴婢腿都软了。”
“哦?”赵雪阳声音冷了下来,“这事你敢瞒我?”
“殿下恕罪,”赵喜已经清醒过来,但声音故意显得还有些懒散。“贵妃让奴婢平日里给她报信,奴婢没答应,也是怕您误会才不知道怎么说。贵妃凤仪万千,威仪令奴婢胆战心惊。”
床上的人轻笑两声,“那你还敢拒绝她?她要处理你,我可保不了你。”
“殿下,”赵喜惶恐道,“是您让奴婢摆脱了闲役司的苦累,一仆不侍二主,奴婢绝不会做叛通之事!”
“你不怕死?”
“......怕。”
“......”
“但是奴婢还是有原则的,比性命还重要。”赵喜赶忙表态度。
“哦。”赵雪阳说。翻了个身不再说话,黑暗中清醒的眼眸弯起,里面盈着笑意。
【作者有话说:哈喽哈喽?有人在看吗?哈喽?】
第十七章 哈哈哈线索有点迷
赵喜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没有,信了多少,脑子里装着事,半天酝酿不出睡意。
正想着再唠唠吧?赵雪阳一句:“睡觉。”堵死了他欲张开的嘴。
担心着担心着渐渐来了睡意,没一会儿赵喜就歪着脑袋在床上睡着了。
外面风雪很大。‘呼呼’的风声,偶尔撞击着窗柩发出声音,屋内静谧安逸,两道平稳的呼吸声频率一样地响着。
深夜里,“扣扣――”轻轻地两下敲击声,从西窗那边的窗外传来。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床上的人动了动,轻轻坐起来。不发出一点响动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的避免触碰到几乎横在脚踏上的赵喜。
赵雪阳穿着里衣赤着脚踩在地毡上,来到屏风后的外间。像是风吹动窗户的一声声响,门快速开合了一下,一道黑影鬼魅一般出现在房里。
“世子。”黑影在赵雪阳面前低着头,声音沙哑,分不出男女。
“怎么?”赵雪阳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王爷有信送来。今日冯贵妃见您的事太后那边可能知道了,贵妃打算说服皇上为您挑选太史令叶炳珍的儿子做伴读。”
“呵,太史令无甚实权却是唯二能左右圣心的职位,当真是鸡肋。”赵雪阳冷笑道,“你不怕我招揽权势,又想左右限制我――家里怎么说?”
“王爷和先生的意思,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子楚姚瑞。承恩候除了世袭爵位在朝中无职位,不会引起皇上警惕。但是世家的地位牢固不可撼动,大世家总是牵连颇深,王爷有意让您争取一下。”
“可我不认识楚姚瑞。”赵雪阳有些无奈。“先生可有安排?”
“属下不知,王爷在信中可能有嘱托。”
“好好,”他思索着喃喃道。“把赵喜今日的行程跟我说一下。”
黑衣人都准备告退了,闻言愣了愣,如实禀告了赵喜在祥鸾宫内的所有言行。
赵雪阳听他说完没什么反应地挥了挥手,“去吧。”
“是。”又是一阵轻微的声响,风雪吹进来一瞬,眨眼间就和黑衣人消失在房中。
赵雪阳在他离开后拿着信封轻轻敲击了一下手心,慢慢回身往内走。到床边看了看脚下黑乎乎的一坨人,摇摇头用手撑着床沿准备上去。
安分了好长时间的右手让他暂时忘记了它的伤,这手刚上床赵雪阳就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就一阵疼痛传来,手臂瞬间失去支撑力,他整个人也失去平衡跌倒下面赵喜身上。
“哎呀!”赵雪阳轻轻叫了一声,抱着手臂。身下赵喜是侧躺着的,盆骨和肩膀有些硌人。
“啊?!”赵喜梦里被重物砸到,醒来看到黑暗中一个大大的黑影在自己身上一瞬间以为是鬼压床,吓得魂不附体。
“叫唤什么?”深更半夜的声音大点就显得格外刺耳,赵雪阳连忙制止他。
“世子?”赵喜回过神来,认出声音下意识地问。“您怎么了,翻身掉下来了?”他只想到这个解释。连忙挣扎着坐起来扶他。
“您没摔着吧?”
“无事,”赵雪阳有点尴尬地说,“出恭回来不小心摔倒了。”“怪奴婢贪睡,您把我叫醒呀,哎。”赵喜扶他躺下,自责地说,一边抹黑替他盖好被子。
入手床铺一片冰凉,没有半点暖意。
“您去了多久哇,这床都凉了。”他随口道,琢磨着替他趴上面暖暖。
黑暗中赵雪阳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你睡得跟个猪一样,这天太冷了,就去没一会儿回来就没温度了――”说罢还有点哆嗦。
“唔――”赵喜揉了揉眼睛,这会儿困意又上来了,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的被子上一趴,咕哝着:“我给你压着保暖......”
身下还动来动去的人僵住了一样。
赵雪阳愣愣地感受着身上沉甸甸的感觉,赵喜趴着,也不是全部重量都压上来,也不重。体温透过被子暖暖的包裹着他,只觉得有一股紧密的充实感。
他身子僵直不动,生怕赵喜会不舒服,大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见身上久久没有动静,微微抬起脑袋。胸口位置的脑袋正乖乖趴着,鼻尖呼吸均匀的喷在被子上。已经睡着了。
好哇,这就睡了。
赵雪阳说不上此刻心里什么感觉,暖烘烘的感觉不知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只是很愉悦。他缓缓的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也让身上的赵喜睡得更舒服一点。
外面雪还在下,风也没停,他闭上眼睛,睡梦里全都是春三月里淮阳的暖阳。
第二天赵喜跟着生物钟醒来时人已经滚到了床上。以一种说不清的奇怪姿势横在床中间,卷走了赵雪阳床位那点被子搭在身上。
他瞬间被吓醒,兔子一样蹿下床,动作机敏地仿佛练家子一样。他连忙把杯子铺好,遮住赵雪阳隐隐露出来的大腿部位。心里罪恶的忏悔,一边庆幸醒好自己醒得早。昨晚睡死过去,炭火都凉透了。
好在这事谁也不知道。赵喜整理了一下衣衫添好炭火,出去洗漱去了。
人也都一起来了,有内侍正在打扫院子,赵喜无所事事地在台阶上蹲着看了会儿。蹲了一会儿来了感觉,决定去茅房继续蹲。
茅房没有人,他站着撒完尿习惯性地抖了抖――二十年的习惯没办法。低头看了看缺斤少两的小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穿过来适应了身体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自身的残缺,但是他永远也忘不了
第一次脱下裤子直面着残破‘残破’的身躯时那种心情。但终究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毕竟清朝的太监那可是啥都没有,撒尿都得插根管子。这好歹还留了个能用的零件在。
正兀自哀叹着,外面传来脚步声,赵喜抬头去看,进来个内侍,提着恭桶过来‘倒货’。
内侍看到他恭敬地打招呼,“大人。”
赵喜尴尬地提上裤子,拴好腰带。点了点头就要出去。
他在里面的位置上,要出去路过内侍身后的时候他正打开盖子,赵喜也就那么一瞥,看见里面全是液体。
“咦?”
“怎、怎么了?”内侍闻言尴尬地回头看着他。
本不是冲他,赵喜摇摇头,出去了。
茅房外头是绿色的植物,草木茂盛,清晨空气很好――除了异味的话。赵喜脑子突然清醒起来,想起昨天夜里赵雪阳说他出恭去了。记忆中被子是凉透了的。可是,如果是尿尿的话,时间不会那么久呀。
疑心的种子在心中不大不小的挖了个坑,遇土便扎根。
第十八章 小喜子的小心机
赵喜也没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隐藏的契机,这件事不大不小地影响了些,但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就暂时放在心里也没太在意。倒是今早随着赵雪阳出了启明宫大门迎面遇到‘刚好’路过的五公主时看见对方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时他心突然‘扑腾’一下。
“世子。”公主背对着他们,听见动静笑意盈盈地转过身来。“我估摸着世子定是勤奋早到的,想着我也不能落下,今日便走得早些。哈哈,没想到刚好就遇上了。”
赵喜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古代少男少女谈个恋爱欲盖弥彰的含蓄还挺好玩。
赵雪阳倒是没什么反应,也没戳破那尴尬的谎言,含着笑点了下头:“真是巧了,不妨同路吧。”
五公主笑容更加真实了,眼里又是掩饰不在的雀跃,与他并肩行走。从身边伸手,侍女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这是我在宫里练手做的点心,早上没什么胃口带了点备着。”她拆开油纸,里面是几个形状漂亮,色泽油亮的荷花糕,花瓣炸得酥脆还带着一点红。“世子可要来点?”
赵喜想起昨天自己‘卖主’的事,暗道一声完蛋!
赵雪阳垂眸看着少女手中捧着的点心,脚步不知觉慢下来,甚至没注意到她期翼的目光,脸上表情无甚变化,只是不言不语地看了一会儿。
赵喜偷摸看他,虽然他还是一副温和的表情,但他还是从他微微下垂的嘴角猜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可能不知道,”他温柔地说,“我最爱吃的点心便是荷花糕。”
‘最爱’两个字稍微有些停顿。
“是吗?”五公主开心道,“那真是太巧了――你不尝一个吗?”
她见他久不伸手,将手往上抬了抬,提醒他快点。
赵雪阳犹豫了一下,终是慢慢伸手拿起一个,在寒风中吹了一会儿入手还是温热的。口感酥脆,清甜不腻口。
对上少女期待的表情,他赞叹的点点头。“公主真是心灵手巧,这荷花糕口感甚好。”
“是吗!”五公主笑了笑,脚步都轻快起来。“我笨手笨脚的,你喜欢就好,这还有。”
这话听着不对,赵雪阳没接,兀自两口吃完,拍拍手上的酥皮。回头对赵喜说:“把你的手帕拿来。”
赵喜不太敢看他,屁颠屁颠地上前去,掏出手帕给他把手指上的油渍擦干净。一旁的五公主刚拿出手绢想帮忙,见此情景有些尴尬地绞了绞帕子。
赵喜默默替他擦干净手,期间他手指动一动他都以为下一秒他要跳起来打他。
当然赵雪阳不会暴起伤人,后面一直也都没有找他的茬儿。进入书舍后公主们的侍女是要进去伺候在一旁的。赵喜进不去,准备在外面溜达一会儿就去昨天那个地方写小说去。
刚溜达一会儿正往那边走,他就看到公主们读书的那个书舍里边侧的门轻轻开了一点,一个瘦小的身影侧身从里面出来。定睛一看是五公主的侍女。眼睛就看着他往这边过来。“大人,”侍女在她面前福了福身,“奴婢是替主子向您道谢,谢谢昨天坦诚相告。这是公主请您喝茶的。”说着手上来抓着他,几块碎银子就出现在了掌心。
赵喜还没反应过来,感受了一下掌心碎银的充实和――女子软软的手抓住他那一瞬间的触感......自己这是被贿赂?
“姑娘,你这――”他反应过来想给回去,手又被推了回来。
“这是主子的一点心意,”她抿嘴一笑,“况且以后时间长着呢,有劳大人帮忙的时候望您不理赐教。”
这事他可不敢干了,连忙将银子塞回去。“公主一句话,做奴婢的自当竭尽全力,何来劳烦一说。姐姐客气了。”
侍女不知他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一时有些无措。“大人,这......”
赵喜死活不肯收银子,他现在对金钱还没有什么贪念,毕竟在深宫用得上的也不多,而且他还跟在赵雪阳身边,吃穿不愁。
侍女有些急了,可怜巴巴道:“大人一颗玲珑心,想必也对我们公主的心意知晓一二,公主脸皮薄,奴婢厚着脸皮求您给拿个点子。”
“啊这?”赵喜愣了愣。他对没想到书中那一对戏份不多的配角感情会牵扯到他身上,但这也确实符合五公主的人设。不管目的如何,她从始至终只把赵雪阳当成自己的命定之人去对待,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尽最大可能争取自己的婚姻。
但是这事赵喜帮不上忙,他与赵雪阳结局未知,能不能改变被诛灭九族的风险还没过去。皇帝也不可能将亲生女儿嫁给赵雪阳,无论现在做什么都注定是无用功,他又何必非那功夫――但是也不一定!
他突然想起女主跟三皇子的亲妹妹六公主跟女主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据他所知宫里的公主之间利益没有太大关系,互相之间关系还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借着五公主搭上六公主和女主这条线?搭上这俩那也就变相搭上了男女主这条大船。
“额。别的我不太清楚,”他别有用心地暗示她,“为什么五公主下午不去上骑射课呢?我们世子好像比较欣赏比较飒爽的女孩子呢。”
“啊――”侍女有些犹疑。“舞刀弄剑得,又都是男子,我们公主不太适合那样的场合。”
“可是四公主昨日都在呀。”
“可......”
“你可以让六公主或者四公主一同结伴去嘛。”他循循善诱,适可而止,“话我都说到这里了,剩下的看你们自己了。”
赵喜留下她一人,依旧独自去了那个有着小亭子的角落去写他的故事。那一边的宫墙外有一丛湘妃竹,昨天他就打上了它的主意,今天来时特意带了小刀。临走时费力锯了一根,切成筷子长短的小段,考虑到失误的情况,带了三个回来。
一上午赵雪阳好像忘了荷花酥的事,回去后赵雪阳关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赵喜乐的自在,回到房里琢磨着霍霍出一只自来水笔那样的笔,书写时省力。
他把竹子的钻出一个小孔打通,把毛笔的笔头去掉部分塞进去固定住。他研墨试了试,一开始掌握不好力度,字有点粗但多写几个字,习惯了就能写出能认出来的丑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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