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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公子他只病不娇(穿越重生)——以墨醅酒

时间:2021-05-02 09:18:33  作者:以墨醅酒
  “刚才出去那人,你可眼熟?”那人问头戴金冠者。
  “眼熟眼熟,谁不认识郡主娘娘家的小公子啊。”
  “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可他好像不识得你。”这人有些戏谑。
  “我像是那种和他为伍的人吗,那小公子……别提了,是个能折腾的,你多年不在上京你不知道,他是城里贵公子圈的拔尖儿,瞧见他那张脸没,模样好吧,若他再长得几岁恐怕坊间里的头牌倌儿也难比过他去,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的感情,就这样,还有人挤破了头争着让小公子垂青,他自己也是万花丛中过,朵朵都沾身,好像还传闻他喜欢男子呢,成天都和那些公子哥们厮/混在一处。”
  “你若拿这个在皇上面前去挑他错处,可你瞧他刚才又人模狗样的,好似一个知礼懂礼的世家公子,说他风流,他又没真糟践了谁,谁也拿不出个证据,那些喜欢他的追随他的个个都是心甘情愿,这挑错之人还要落一个污蔑皇亲、故意抹黑的罪过,谁又敢为此惹郡主府的不是。”
  “不过,你如何对他有这般兴趣,莫不是也迷他那张比女人还俊的脸?作为好兄弟,我劝你离他远点,免得脱不了身。”
  被诘问之人嘴上挂了一抹轻蔑的笑,似是对同伴对他的猜疑不满,说:
  “我平生最厌恶这种纨绔公子,而且我不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  [1]改自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亡,百姓苦”。
[2]出自长安八景,此处纯粹借用,与现实实景无关。
——
顾:我不断袖!
褚:坐等打脸。
 
  ☆、第3章
 
  自打褚楚开始恢复身体,郡主对他的管辖松了不少,也没再拘着他,而且郡主最近不知道醉心于什么别的事情,褚楚还真不常在府内见到她,听下头的人说是三天两头的去宫里了。
  他这具身体的亲爹楚慕楚大人日复一日忙于上朝,下朝后又在内阁处理公务,也鲜少回郡主府,这让褚楚得了片刻自由。
  那头,那些公子哥得知郡主府无人,轮番下了好几次的拜帖,非要拉着褚楚像以前一样去寻乐子,若是从前的褚楚定然很感兴趣,只不过如换作陶姜,不大想同他们“鬼混”。
  只是想归想,还是要装一装,事出反常必有妖,万一被人察觉到“壳里换过芯”,那他该如何争辩。
  那些公子哥帖子下得勤快,左不过是今日这个下,明日换另一人,褚楚收得烦了便依葫芦画瓢应下。
  这日褚楚收拾好,吩咐套了马车同他们去那"寻乐之地”。
  那地界,是上京城“瓦子”中最出名之一,名曰:醉梦欢。
  不知是何人所立,何时所立,只知道在这上京城里由来已久,素来只以“男伎”揽客侍人,尤其讨一些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们欢心。
  醉梦欢里没有女人,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男人,吹拉弹唱无一不能,只要雇主使得起银子。
  褚楚只道川国果真民风开化,不仅仅女/色可以侍人,男/色亦可,他从前看的那些川国戏本子诚不欺他。
  或许是人们见着了美的东西,都会为之心动的缘故,就像他喜欢在城楼上观落日余晕一样,对此褚楚是这么理解的。
  他们草原儿郎最是崇尚英雄,以前他只觉好男儿就该与心爱的女子双宿双飞,做她永远的臂膀,如今却好似另有所悟,只是他还未思索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眨眼间,马车停了下来,该是已然到了醉梦欢门口。
  不知是哪位公子惊叹了一声:“咦,今儿这醉梦欢门口怎的围了如此多人!”
  “醉梦欢向来就风靡整个上京……可是,这人也太多了,我发誓从没见醉梦欢这么多人过!”有人话刚出口就瞬时一转。
  听得此话,车上一行公子哥皆撩帘,看到醉梦欢的正门处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以往来寻欢作乐的人虽多,可远不及今日呐!难道说天子脚下还有人胆敢闹事?
  不过仔细瞧,就能够发现门口虽是围堵着,却井然有序并无混乱,大家稍稍放宽了心,想来并非有人故意闹事,又不禁疑问:那此般是为何?
  众公子岂是那等有热闹不看之人,早就想跳下马车直奔而入,有的公子早与其中的某位男倌相好,懊恼今日如此热闹,他却来得这样迟,恐心中之人早已被他人点走,可是碍于褚楚在车上,大家又只能摁住不动。
  与他们的心急如焚不同,褚楚则淡然得很,昔日看的话本子上有言,上京的贵子下马车前都是先扣车窗的,也不知道是否是真,他思索片刻,旋即右手做握拳状,轻轻扣了三声。
  没想到,马车外真有人会意,听脚步是朝着醉梦欢去了。
  “郡主府小公子到,还不速速让开道路!”
  喊声毕,人群纷纷作两股散,褚楚在心里叹气,也太引人注目了,原主平日里就行这般阵仗?
  现下已无法再压低声势,众目睽睽之下,公子们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褚楚下马车,鱼跃而入。
  事实证明,醉梦欢里果然热闹,里头的小厮们极有眼力,并没有因为今日人多就苛待了他们,早有那聪明伶俐的侯着。
  褚楚早看出身边那群人的各自的焦急心思,也不想拘着一堆人围在身边好不自在,便发了话任由小厮们领着他们去寻欢作乐。
  伴着褚楚的小厮,褚楚打量他有些特殊,衣着不凡,面对着褚楚一行人的阵仗,也不露惧色。
  他见褚楚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吩咐,十分机灵且乖巧的询问:“公子今日想去哪位那儿?”
  褚楚摇摇头,他谁也不认识,哪儿都不想去,而且他总觉得这小厮有什么话欲言又止,便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好热闹。”
  小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赶忙接茬:“公子好些日子没来,怕是忘了,今日是我们醉梦欢五年才得一遇的大日子呐,按老规矩,五年重新排一次花名,今日正好是五年。"
  褚楚有点心领神会,“是忘了,前阵子病了好一阵……照你这么说,我这是正赶上了?”
  小厮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他略微压低了声音,“可不是,不光如此,公子若有心,大可留下来,今年与以往不同,晚些时候会开一场更迭局,若您中意之人能有本事占得鳌头,您或许能拿到这醉梦欢一部分的权柄呢。”
  褚楚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小厮暗喜,却并没有顺着话头回答,只说:“公子当真一点就透,我家主子说更新换代的局并非小局,想邀您参与此局,为您也为他自己争下这权柄,这是主子准备好的信物。”
  小厮说完,双手捧着一枝红梅奉到他面前,红梅带雪,必是刚折不久,还有淡淡的香气。
  "你家主子……"是何许人也啊?
  褚楚疑惑之际,已有人来至他身边。
  “梅苏,拜谒公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先闻的是他身上冷冽的寒梅香,再看其人,红衣墨发,褚楚只瞥得这一袭胭红就心生好感,无奈,他就喜欢这抹红色。
  他从小厮手中接过那枝梅,觅一处坐下,一手斜撑着头,一手将其插到桌上的一支净瓶中,"字如其人,坐。"
  那梅苏道:“谢公子,初与您相见时,您也这么说,说在下'人与字,字与人,二而一,一而二,如鱼水相融,见字如见人。[1]’”跟着坐在了褚楚身侧。
  原来,原主与他是认识的。
  周遭有些骚动,人声嘈杂中有人吸了一口气,褚楚依稀听得一番议论:“厉害了,褚小公子居然接了梅苏公子的信物!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略有些迷茫扭过头去端详梅苏,梅苏也不说什么,拂袖掩面喝茶,露出来那对好看的眸子对上褚楚染了笑意。
  褚楚不习惯在公众场合下身边有人,坐得十分不自在,便装作纨绔公子对着中央的戏台子发呆,假装放空自己,以免露出破绽。
  他嗑着花生米,数着掰开的花生壳,忽然他觉得有什么扯了扯他的衣袖,力度很轻,扯了约三四次他才觉察。
  “公子,奴也想跟随公子。”声音小小的,甚至有些颤抖。。
  褚楚寻声望去,是一个看上去与他年纪一般大的少年。
  少年的眉眼煞是好看,眉如墨浓,眼如乌葡,鼻如耸山,可这样一张优越的五官,在醉梦欢里算不得出奇。
  唯独他那光滑白皙的皮肤,倒是夺目,和褚楚那种冰肌玉骨般的病弱白不同,他的白是一种由内散发到外的白,一种从娘胎里带出来实实在在的白,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即便没有涂脂抹粉仍旧是个美人坯子。
  褚楚望着他,一时之间没弄清楚是什么样的状况。
  倒是梅苏开口替他解惑,他告诉褚楚这也是他们醉梦欢的一名小倌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在醉梦欢里长大,排在醉梦欢清倌里的最末位,因为是末位所以并不能拥有名字,只唤一单字,只因他在醉梦欢时住的屋子最为破旧,常年漏雨,大家习惯唤他“漏”。
  “你说你也想跟我?”褚楚只看了一会儿,便继续吊儿郎当的把玩那堆花生壳。
  没想到少年听到褚楚的话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真是个笑话,也不睁大眼看看,那是什么人,郡主府的小公子,是他能够攀扯得上的吗?”一客人道。
  客人身边跟着的小倌答:"是我我也想跟小公子,抛开郡主府嫡子的身份不说,小公子本人也生得太俊俏了。”
  客人听到此话也不恼:"你呀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别妄图一步登天,小公子哪瞧得上你,怎么着也得是醉梦欢里说的上名号的大小头牌才行吧。"
  小倌道:“我没有妄念,不过若是小公子发话,梅苏公子也拦不住,到时候二人怎么都算共侍,有梅苏公子的身份在,怕是没人敢再欺负他了。”
  褚楚自是把这些话一一听入耳,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年,心念一动,朝他眨巴眨巴眼,伸出了手,“把你的信物给我。”
  褚楚并不是一时兴起,若是这醉梦欢的可怜人个个都要他伸出援手,他铁定救不过来,只是觉得这个名叫“漏”的少年和前世幼年时的自己尤为相似,都是在苦命中挣扎过的人。
  没有被困境压倒,即使尚在苦命的境遇之中还能主动再伸手去抓一抓心中的"救命稻草",难能可贵,他不忍心就这么拒绝他。
  出于另一个原因,他也想试探梅苏是否会阻止他,好在并没有,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几分面露疑惑,看到他伸手的时候有些诧异,但很快收敛了表情,端回事不关己的样子。
  *
  此时,在醉梦欢的另一间屋内,早有小厮把消息报了来,玉床上的人青丝垂地执壶半卧,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请公子责罚,奴本来已为公子去接褚小公子,不料被抢先了一步。”
  “废物点心,这醉梦欢内谁不知道褚楚是我的人,哪个不长眼的小妖精敢抢他?只不过一个更迭局,就把他们那点心思都炸出来了。"
  “是梅苏公子,梅苏公子亲自去拜谒的小公子,我们不敢和他明抢。”
  床上的人猛的将酒壶掷在一旁,玉质的酒壶摔得四分五裂,他正了正色端坐了起来。
  “有意思,褚楚当真应了?"
  小厮瑟缩着脖颈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1]来源于“字如其人”百度百科释义。
---
褚:“小哥哥,把你的信物给我吧。”
顾:“我的给你,别人的不准收。”
 
  ☆、第4章
 
  
  漏从脖颈上摘下一枚弯月式样的银坠,恭恭敬敬的递到褚楚掌心里。
  “公子,我娘唯一留给我的,用它给您当信物吧。”
  褚楚接过来,仔细瞧着,是一枚带番莲纹样的、小手指般大小的银月,绝无例外这是他目前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了。
  “我暂且先替你保管着,等完事儿了,就还你。”
  褚楚说完,把银月挂上自己的脖颈,手指摩挲过这坠子,他想着还是第一次见弯月式样的银坠呢。
  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却懂得,那上头的纹样肯定别有来头,至少,他在陵国、在川国都未见过与之全然类似的。
  众人啧啧称奇,今日发生在褚小公子身上奇事可太多了。
  第一便是褚小公子重新理会了梅苏。
  听闻早年褚小公子头一遭来醉梦欢的时候,瞧上的就是梅苏,那时候他天天追在梅苏后头跑,梅苏也乐意陪他聊天解闷、同他探讨琴棋书画,唯独有一点就是卖艺不卖身,好说歹说都不肯与小公子同榻而眠。
  久而久之时间一长,小公子热脸贴够了冷屁/股,从此掉头去找红倌里的头牌。
  第二便是,褚小公子竟然当着梅苏的面收下了他人的信物,而且还是同为清倌里的末位。
  众人猜测,这莫不是当面给梅苏下脸子,小公子这招高!实在是高,八成就是故意挑更迭局来膈应人的,谁叫今日是梅苏主动低头来寻他。
  第三便是,收到手的信物还给还回去。
  这可没有先例,褚家小公子也并非这等人,不知道是不是一朝病愈转性儿,反正大家肯定那末位只是被褚楚用作了工具人,总要给人的一点心理慰藉的嘛。
  褚楚朝漏笑笑,拍了拍左侧身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你这单字称呼不美,想这枚银月该是母亲给孩子的儿礼,或许你的名字里正带着“月”字,不如改改以后唤作‘漏月’如何?”
  他想起了茫茫岁月里自己的阿母,小的时候,阿母也是给过他儿礼的,虽说只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姜,却无比的珍贵。
  陵国后头那几年日子越来越难过,身为乞儿讨不到吃食树皮草根都要啃,他的儿礼早早的成了果腹之物,若是个不能吃的,或许现在还能睹物思人。
  “公子取的,定是好的,以后奴就叫‘漏月’。”少年有些傻气的憨笑着,暗自觉得公子真是极好的人。
  真是个极单纯的孩子,褚楚对于漏月有些感同身受,是以他满意的点点头,这种情况……以前看过的川国话本子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孺子可教!便十分庄重的对漏月道:“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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