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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想要恋爱(玄幻灵异)——吐唯

时间:2021-05-04 09:16:32  作者:吐唯
  比如人的生与死,比如何谓有限的光阴。
  比如,原来即使是神,也可以爱人,也可以被人爱着。
  可惜没能再多陪陪孟婆。海水推着我的身躯,我用尽最后气力,松开孟婆紧拉着我的手,让自己坠入海水温暖的怀抱中。
  「我,在地府,等你回来。」
  我感觉视线斗然光明了起来。
  四肢那种沉重无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成年男性肌肉,我抓了抓双手十指,那种充满气力的感觉也回来了。因为是亡魂,海面映照不出我的身影,但我知道自己已和那具肉身彻底告别。
  唉,真的还是原来的身体好啊,我摸摸我的肱二头肌,再掀衣服看了看我的腹肌,许久不见我自己的身体,比起黎日雄的肉身,好像也没输很多。
  我摊开掌心,我的法器回应我的呼唤,重新回到我手里。
  我低下头,看见孟婆将我……应该说黎日阳的尸身从海底捞了回来,双手抱着我的身体,脸上满是哀戚。
  我很想告诉他,其实不用那么难过。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等此间事了,回我的王府洗个热水澡、穿着浴袍敷面膜躺平在三温暖室里打我的Switch了。
  但我们现在阴阳两隔,孟婆现在已然看不见、也听不见我。
  我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亡魂在符合特定的条件下,固然能在阳世滞留一段时间,比如因为亲人强烈的思念,或是因为自杀或事故身亡,和死亡处所牵系太深,而成为地缚灵的状况。
  我则是因为身为神明,金身能在阳世短暂存续一阵子,但前题是在法力耗尽之前。我开始后悔平常没听白判的话潜心修练。
  我看孟婆拉着我的尸身,涉着海水,往海滩的方向回去。
  但陈诗雨呢?
  方才她趁幻境解除的瞬间逃跑了,但孟婆的娘转生在陈诗雨身上,陈诗雨终究是个凡胎,就算因为孟婆神的法力,让陈诗雨能有像在病房里攻击我时那样的超常举止,但不至于会凭空消失。
  而且就我猜测,孟婆的娘先前选择城隍庙做为据点,应当是着眼于城隍庙是阴阳交介处,有点像海关那样。神明的法力不会因为沾染俗世而衰退,也因此能够维持那个幻境二十年。
  我现在还能使用法术,是因为带着储有地府法力的法器。我想孟婆的娘也是用类似的方式,才能在这个阳世的场域使用幻术。
  而方才这样激战,即使孟婆神的力量再强,应该也已油尽灯枯。
  她只能选择逃回城隍庙,但我不会让她这么做。
  我在空中四下张望,在洞窟的另一头看见了女人的背影。我轻触法器,将令剑拿在手里,往岩岸那头追了过去。
  那身影看来有些踉跄,她爬上沙滩,跌跌撞撞的往公路的方向跑。没了幻术的遮蔽,这人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凡人女子。
  虽然过了二十多年,这女人却看起来完全没有老化,多半是归功于转生到她身上那位女神的缘故。
  我回头看了一眼,孟婆已经抱着尸体上了沙滩,潮水已经涨到接近海崖边缘,海滩几被海水淹没。孟婆把我的尸身放在海水打不到的地方,我看他往公路的方向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但我无暇顾及孟婆的反应,我追上陈诗雨,在她身后唤她的名字。
  「陈诗雨,站住!」
  名字直接连结灵魂,我看陈诗雨像是被我定住一般,在沙滩上僵住身躯,脸朝下倒了下去。
  真神没有名姓,我无法控制孟婆他娘的灵魂,但陈诗雨就另当别论。陈诗雨是凡人。所有凡人的魂魄,都在阎罗王的支配之下。这两个人的魂魄相连,我就有施展手脚的余地。
  「陈诗雨,出来!」我又下令道,手上令剑转轮着夕照般的光芒。
  陈诗雨的魂魄受我命令,魂炼松开,像当时病房里的老总裁一样,从肉/体分离出来,摔在肉身之侧,或许是灵魂抽离造成的冲击,她的魂身趴伏在沙滩上,一时看不出来是否清醒。
  我看她的魂魄,和外貌完全不同,是个将届六十岁的老妇人,和她实际应有的年龄相符。
  「孟婆!」
  我唤她,我已许久没有这么叫她,那唤醒我许多旧时的回忆,顿时让我有点心酸。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去地府吧!好好面对妳所做过的事情,还有孟婆。那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很想念妳。」
  我见她依然毫无反应,又说:
  「妳也不用担心,关于妳所犯下的罪,我会让判官公平公正的审理。念在你过去在地府的功绩,我会请他们从轻量刑。到此为止吧!孟婆神。」
  我还要再劝说什么,这时公路的方向,却传来人的声音。
  「不许动我妈妈……!」
  那声音厉声说,我回过头来,看见孟婆也回过了头。公路上停了台车,我认得那是黎家老总裁的车,孟婆刚才多半是坐这台车过来。
  我在那台车旁边看见黎日勇、不,应该是黎日阳。
  他会出现在这里我倒并不意外,毕竟这些年来,他都是在陈诗雨的庇护下,才能够像这样占着另一个活人的尸身,茍且偷生到现在。
  但黎日阳身前还有另一个人,那脸看起来有点熟悉。虽然那人的状态现在看来有点惨,眼镜从鼻梁上被打掉、手脚和脖颈因为挣扎而满是伤痕,黎日阳用手挟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海崖的方向推搡。
  「日翔!」
  孟婆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我这才想起来,这人是黎家的次子,我倒是不知道他为何会来这里,多半是孟婆要来救我,他才鸡婆硬要跟过来。
  我想黎日翔应该是在岸上待命时,遇到了黎日阳,两人多半是来了场肉搏战。
  我想次子这个变态,大概也打不过拥有日勇年轻肉身的日阳,竟就这样被制服,还成了人质。
  所以我才说,平常不出门的的宅男,就不要随便出头逞强嘛!净给孟婆添麻烦,唉。应该学学我啊。
 
 
第40章 
  「日翔,你还好吗?」孟婆对着公路方向大喊。
  黎日翔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有意识,他被黎日勇押着,那地方自从黎日雄的车摔下去后,多装设了栏杆,但日勇抓着日翔跨越了栏杆,让他跪倒在海崖边缘。
  「大哥、抱歉……」海风的声音虎虎,连带日翔的呓语声也有些模糊。
  我看日阳用手抓住日翔的衣领,把他往前推搡。
  这地方几天前才下过雷雨,海崖的碎石子顺着山壁往下坠落,只消日阳一松手,只怕黎日翔会比我还早到地府报到。
  「日阳,他是你二哥!」
  孟婆扬着声音说。他双手微颤,眼睛紧盯着跪在海岬上的日翔。
  我实在心疼他,他多半还没从杀我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就得独自面对这些事情。早知道刚才应该再撑一下,别这么早自爆了,给予孟婆精神上支持也好啊。
  「你放走了阎罗王吧?」日阳说。
  他看着委顿在沙滩上、属于他过去的肉身,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望向孟婆。
  「如果妈妈不在了,没办法保护我了,阎罗王就会来抓我吧?」
  黎日阳淡淡地说着。
  「他会把我抓回地狱去,还会惩罚我……我再也没办法好好当个人,我犯了这么重的罪,得在地狱服上很长的刑期,就算服完刑,阎罗王会罚我七世都当畜生,狗甚至猪什么的。」
  「妈妈跟我说过,我知道的。」
  我沉默地听着,孟婆的娘深知地府律法,但我没想到她透过陈诗雨的口,向黎日阳说了这些事。
  陈诗雨母子,是明知一切后果后,仍然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不是凡人,我不知道求生这件事,对凡人而言,竟可产生如此强的执念,我对于刚才轻易放弃生命的自己感到惭愧。
  孟婆直视着崖上的黎日阳,我知道他在思考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够说服日阳放弃抵抗,救回黎家的次子。这本是孟婆的本职,现在他恢复记忆,我完全不担心他。
  但我看孟婆一直半蹲在我肉身之侧,他的手一直紧握着我的五指,彷佛想从中得到什么力量。这傻孩子,明明我都已经不在那里了。
  「你跟日勇约定过,让他借你身体,是吗?」孟婆说,他瞇着眼睛。
  日阳露出意外的神色。「……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是你们有过约定,所以你才会送那个玻璃球给他。」
  孟婆定定地说。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日勇会把他不是父亲孩子这个秘密告诉你,现在想起来,不是他无意间知道后告诉你,而是你告诉他的吧?你跟他说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父亲是为了日勇的身体,才收养他的事。」
  「即使陈诗雨耳题面命过你,要你在时机到来之前一定要保密,但你还是告诉他了。」
  日阳这回没有回话,日翔似乎昏迷过去,委顿在山崖旁。孟婆便继续说着。
  「但是日勇的反应出乎你意料,他答应把身体借给你。你们当时很好,大姊说你跟她说过,你交到了好朋友,这件事情你并没有说谎。当时你给了他这个玻璃球,做为交换身体的代价。」
  「所以玻璃球上才会写上那些字样,因为那是你与日勇之间的约定,对吗?」
  「只是日勇并不知道,你要对他做的,是这么残忍的事。他以为就像出借玩具一样,你总有一天会归还给他……」
  「我说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我听见日阳大吼出声,他提着黎日翔的衣领,日翔半身几乎伸出山崖外。
  「就算是又怎么样?他还是反悔了,不,他压根就忘记这回事了,你们都一样,根本没有人在意我是死是活。从出生开始就理所当然会活下去的人,怎么能够体会我的心情?」
  日阳指尖发颤,海崖上风又大,我看我都可以打个电话给白判他们,让他们准备一下黎日翔的生死簿了。
  我看孟婆站起身,似乎想不顾一切采取什么行动,但下一秒日阳的脸色却变了,他抓着黎日翔衣领的手蓦地收起,黎日翔被他拖回海崖上,生存进度条多了那么零点零一。
  我本来以为日阳忽然良心发现、悬崖勒马。但日阳脸上却没有悔悟的表情,他神色惊恐,像白日撞了鬼一样,往后退了两步,忽然举起双手。
  「你这个……」
  日阳彷佛从喉底发出声音,他声音沙哑,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眼珠子不住转动,蓦地双手往自己的脖子伸去,但很快又缩回来,又伸回去,像殭尸一样往复同样的动作。这模样真的像我以前追的鬼剧里,主角被鬼上身的模样一样。
  孟婆也看怔了,但他似乎想到什么,只是按兵不动。
  日阳的手终于交迭到自己脖子上,双手十指蓦地收紧。
  我看他脸上青筋浮起,眼球突出,脸颊通红,喉咙喀啦喀啦作响,看那样子,竟是日阳自己在掐死自己。
  不是我自夸,我虽然贵为万鬼之王,但看恐怖片后还是会吓到不敢起床上厕所,更何况如此诡异的情景就发生在眼前,我顿时背脊发凉。
  「日阳!」
  孟婆叫了一声,他瞄了一眼阶梯的方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救人。日阳的五指越收越紧,连眉心都泛起紫气,他的舌头伸出,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但奇妙的是,唇角却是上扬着的。
  孟婆站直了身体,「日……勇,是你吗?」他问。
  我看着日阳边掐着自己的脖子,边踉踉跄跄地走到崖边,彷佛两人三脚一般,中途还踢到黎日翔,让他滚了一圈,撞在海崖的矮树旁。
  日阳的身体直起身,他居高临下,俯望着还待在海潮间的孟婆。
  日阳的手臂颤抖,肌肉浮出青筋。我明白过来,现在操控这具肉身的,已经不是主人日阳……不,应该说,这具肉身,现在已然物归原主。
  还给原来的主人,黎家的庶子、吴秀霞的亲儿子,日勇。
  某些意义上来讲,这是我和孟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和「日勇」见到面。不知道为何,我有种鼻酸的感觉。
  孟婆凝视着他,表情十分严肃。
  「这样做好吗……?这样下去,你也会跟着死去。」
  青年的手仍旧放在脖子上,他唇角仍旧扬着,我看见那双不知属于谁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光。
  青年张开唇,用已然发不出声音的唇型,似乎说了些什么,因为距离很远,我实在看不清。
  我看见日勇的身体又往前走了两步,保持着紧掐住脖颈的姿势,一脚踩空,就这样翻身落下海崖。
  孟婆一瞬间别开了视线,但我看得目不转睛。我看见青年滚落高崖前,忽然松开了一只手,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竟是去拖黎日翔的足踝。黎日翔还没清醒,就这样被一同拖下海崖。
  我和孟婆同时惊叫出声,孟婆往崖下方向奔,当然完全来不及。
  正当我感叹次子还是逃不过来醧忘台喝茶的命运,有个影子以惊人的速度窜了过来,好像我在病房里被袭击时那样,快得电光石火。
  那人以他的肉身在半空搂住次子的身体,两个人一起重重撞上刚被潮汐淹没的海滩,在海面上牦开一道惊人的水花。
  于此同时,日勇的身体在崖壁上撞了两下,头部重击下方的岩石,鲜血溅上被海水打湿的石岸,就此夺去这具肉身宝贵的生命。
  「欸,日阳。」
  「什么事?日勇?」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这秘密我没跟别人说过。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告诉你。」
  「什么秘密?」
  「我其实不是你哥哥。」
  「咦?」
  「嗯,妈妈跟我说了,我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吴日勇,是妈妈跟别的爸爸生的小孩。因为我真正的爸爸是坏人,所以你爸爸娶了我妈妈、收养了我,妈妈说,你爸爸是我们的恩人,所以这件事不能对别人说。」
  「……这样啊。」
  「你会讨厌我吗?我听日雄哥哥他们,背着我都叫我『杂种』,我问过妈妈,她说那是很不好的话,他们还以为我没听到。你也觉得我是『杂种』吗,日阳?」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也只有我知道。」
  「什么……?」
  「其实我的身体,就快要不能用了。我妈妈说,你的身体,以后是要借给我用的,他还叫我绝对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妈妈说,如果把事情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借我,还会觉得很害怕,会逃走、会讨厌我。」
  「怎么会,只是借给你用一下吧?你会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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