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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近代现代)——蜜秋

时间:2021-05-04 09:20:26  作者:蜜秋
  店中间烧着一个带烟囱的暖炉,童瞳额头上冒出细汗,他把外套脱了,吃得酣畅淋漓。
  反而一早就说饿的边城吃得不多,他看着眼前快光盘的羊肉,转头说:“老胡,羊肉还有吗?再加一份。”
  童瞳一手抓着骨头,腮帮子鼓鼓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都吃撑了,把这些吃完刚好。”
  他茫然地望着边城:“你都没怎么吃,不是一早就饿了吗?”
  边城点了一支烟:“我饱了,这家我经常来,其实他们家开的很早,很多年前就有了,但那会我不知道,后来知道的时候还想过,要是再早点,就能带你来吃,你肯定喜欢。”
  童瞳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边城觉察到:“咳说这干嘛,现在带你来吃也不晚,怎么样,还成吧?”
  童瞳连连点头:“超级好吃。”边城抽出一叠纸巾递过去,童瞳仔仔细细一根根擦干净手指,又把蹭得油汪汪的嘴角下颌清理干净,不自觉打了个饱嗝儿,还没说话脸已经红了。
  “希望这几天能把你养胖点儿。”边城笑着说。
  童瞳按住心口,这嗝儿一上来就停不住,真难堪。
  “走走吧要不?难得没下雪,你回来就一直在医院,还没好好在家乡逛逛呢,正好消消食儿。”边城提议。
  “好-呃-的。”童瞳话都说不利索了,笑得满脸通红。
  从羊肉馆子的小巷钻出去,前面不到两百米就是江边,童瞳记得这一带到了晚上总是热闹得很,各种小吃地摊广场舞,在这个雪后的冬夜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昏黄的路灯,照着一簇簇堆积的雪,还有晦暗不明的江面。
 
 
第74章 老虎
  一个寂静的雪夜,也许是气压低的缘故,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平静的。
  “苏雷也知道你回来了,说过几天等你妈妈身体恢复点来医院看你们。”边城双手都抄在外套兜里,慢慢沿着江边朝前踱着步子。
  童瞳注意到今天的边城还是没戴围巾,自从那天晚上说要还给童瞳之后,后来并没有带过来,也没再提,他一贯穿得少,童瞳点头:“好,我也想见雷哥,你冷吗边城?”
  边城摇摇头:“不冷。”他转头:“你有点冷吧?”
  童瞳穿一件黑色的羽绒衣,走了一阵已经不打嗝儿了,脸又变得白白的,耳朵尖有点发红,边城指着前面说:“那儿有个卖帽子的,走,去看看。”
  是一个小地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大叔,摆着一个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帽子摊,见两人过来赶紧招呼生意。
  天儿这么冷,江边没人,童瞳和边城估计是他今晚第一对客人。
  “这几天都没什么人吧?”边城跟大叔闲聊,递过去一支烟。
  “是唉,有什么办法,人不来我也得摆着,要养家糊口吃饭啊。”大叔很无奈。
  两人一起蹲下来,小摊上毛线帽毛毡帽棉绒帽应有尽有,朴实无华的,花里胡哨的,兔耳朵的,童瞳拿了一顶普普通通的黑色毛线帽套到头上,边城手指夹着烟,眯着眼吸一口,摇摇头说:“不好看。”
  “那你来选。”童瞳瞥一眼小摊,又补了句:“兔耳朵我可不要。”
  “依你的,除了兔耳朵,我选的你可不能不要。”边城掐灭了烟,认真选起来,他的眼神快速滑过那堆朴实无华的毛线帽,落在了五彩缤纷的那一堆……
  童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看到边城在那堆兔耳朵下面翻出了一只……小老虎帽……
  深黄色的,瞪着圆滚滚的两只大眼睛,还盖着会闪啊闪的眼睫毛,帽子中间的老虎额头上一个王,后头还拖着一根打着卷的长尾巴,童瞳抗拒,赶紧站起来往外跳开:“不要!饶了我……”
  边城还蹲着,一手兜着老虎帽一手招呼他:“你都答应了,哪还有反悔的,这帽子暖和,里头都是绒,真的,你来试一试嘛。”
  “这是小孩儿戴的!”童瞳捂着肚子笑:“哎你怎么这样,这么坑人。”
  “这不是小孩戴的,就是大人的。”摊主大叔笑着帮了腔。
  “你看,听见没,老板都说了,你来试一试,真不喜欢就不买。”边城连哄带骗。
  童瞳无奈,走过去再蹲下来,边城摘掉他头上的毛线帽,把小老虎套了上去,不等童瞳反应,他铿锵有力地说:“好看!”又转头问大叔:“老板你说是不是好看?”
  “对对,跟周星驰演的那个韦小宝一模一样,好看!有气势!”大叔一连串帮腔。
  童瞳不照镜子也猜得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他捂住脸:“你杀了我得了。”
  “老板就这顶了,多少钱?”边城拿出钱包要掏钱。
  “等等!”童瞳急中生智,看着边城不怀好意地说:“要买买一对,不能我一人像个神经病。”
  边城的笑僵在脸上,童瞳得意了。
  大叔却说:“哎呀,这老虎帽就一顶。”
  边城的笑又融化了,大叔又说:“要不其他的你看看,这儿还有兔子,狐狸……”
  边城的笑又僵住,拦着大叔说:“好了好了,我们就要老虎帽。”
  “别啊。”童瞳随手抄起那只兔耳朵,麻溜套到边城头上,发出由衷的欣赏:“好看!”
  兔耳朵绒毛帽还是粉色的,长长两只耳朵,一前一后地耷在边城头上,童瞳笑得直不起腰:“我才发现你竟然这么适合粉色!”
  边城骑“兔”难下,自己造的孽自己要受着,他只能顶着粉色可爱少女心跟大叔说:“两顶,多少钱?”
  还别说,绒毛帽果然抗风,童瞳冻得通红的耳朵尖立马暖了过来,两人继续沿着江边走,各自心中庆幸,还好天气这么差,黑灯瞎火的没什么人,不然这道奇观不得回头率百分百。
  只是随便一个眼神看到对方都能笑得走不动道。
  “哈哈哈哈你好傻啊!”
  “你才比较傻!”
  “切,我可是老虎这么威风。”
  “兔子比较可爱。”
  ……
  童瞳微微红着脸,低头看脚尖,踢着石子儿往前走。
  江岸的石栏下还有台阶,一级级直通到江水中,台阶上有人在放烟花,几个年轻男孩女孩拿在手里转圈,叽叽喳喳说着话,隔得远,听不真切。
  边城看着他们:“好快,又要过年了。”
  还有三天,童瞳在心里算了下日子,从西双版纳往昆明去那天开始,时间在他心里就变得模糊了起来,这会边城一说,心中暗暗惊了下,真的好快。
  他问边城:“你快回老家了吧?”边城要回应城过年,他还记得。
  不料边城摇头:“不用,好几年没回过了。”
  童瞳一怔:“那你家人也都不回?”
  “我姐姐他们还是回的,只是我没有。”边城说。
  “为什么?”
  边城头微微垂着,语气很平淡:“很早就没什么来往了,她们不理解我,我也放弃让她们理解了,各过各的吧,挺好。”
  仿佛一簇焰火在心里炸开,童瞳不是不震惊的,虽然前几年苏雷那个误打误撞的电话里提过边城没有回家里的公司,但他只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没想到边城整个跟家里都决裂了。
  彻彻底底地,毫无保留地。
  都不用问原因,童瞳知道原因,为什么决裂,他自己就是原因。
  边城转头,看到小老虎圆滚滚的大眼睛下面一双红红的眼眶,他伸手在老虎耳朵上揉了揉:“干嘛呀,愁眉苦脸的,这样不挺好么,谁都不用为难自己,勉强自己。”
  童瞳说不出话,边城从来没妥协过,没有为了工作为了钱妥协,也没有为了感情妥协,他就是硬生生扛到了现在,自己本该是他身边那个陪着一起走的人,但他愚蠢地退却了。
  换成现在的童瞳,也许有更好,更成熟的解决方式,至少可以对爱人坦诚,一切的困境也好,家族遗传疾病也好,再把选择权交给对方,但他没有,他自己做了自以为最正确,对对方好的决定,悄然决然地走了。
  这是最糟糕的决定。
  时间过去这么久,童瞳看着平静流淌的江面,一切就像长江水一样,无可回头。
  他对边城挤出一个无敌难看的笑:“我好蠢。”
  这话没头没尾,边城却听懂了,他沉默了几秒,说:“都过去了。”
  童瞳的心突然降了温,边城的声线温和,听起来像是安慰,但童瞳知道,他说的是,那些义无反顾的爱,也一并都过去了。
  回到车上童瞳摘下帽子抱在怀里,边城送他回酒店,一路上童瞳都沉默着,边城看了他好几眼,却也没说什么。
  车开到酒店门口,童瞳以为跟往常一样,他们直接在车里告别,正要跟边城说再见,却听到他说:“我送你上去。”
  夜已经深了,酒店大堂也安安静静的,童瞳手里抱着老虎帽走进去,前台小哥往他手里看了一秒,忍不住笑了笑,童瞳也尴尬地勾了勾嘴角,闪到电梯口。
  在这酒店住了这么多天,还是边城开的房间,但他从来没上去过,最多在大堂等着,要送他上去,还是头一次。
  童瞳心里有些打鼓,两人进电梯的一瞬间童瞳甚至有些恍惚,仿佛一秒穿越到樱花酒店。
  楼层到了,电梯门开,眼前一片暗红配暖黄,童瞳清醒过来,不,没有墨绿,没有丝绒,再也没有樱花酒店了。
  两人沿着走廊走向靠里头的房间,地毯厚重无声,童瞳却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咚,咚,咚,他习惯性按住胸口,别跳了!
  到房门口,边城问:“带卡了吗?”
  “嗯。”童瞳抱着老虎帽,拎着包在里头一通翻找,抓出一大把东西,哗啦一下全散在地上。?“不好意思。”他又手忙脚乱地蹲下来收拾。
  边城也蹲下来,帮他把地上散乱的一堆收好,从里头抽出房卡,轻声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隔得太近了,边城说话的鼻息几乎都喷到童瞳面上,这么热,童瞳手心,后背都冒出细密的汗,他闻到了边城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熟悉的,狠狠揪住他的心。
  这么多天,第一次闻到这久违的气息。
  童瞳双眼发直,他盯着边城,这张脸笼罩在暗影中,只看得见轮廓,还有眼珠一层温润的光,边城的睫毛轻微地抖动,童瞳想,怎么,他也在紧张吗,他为什么紧张,他在想什么?跟自己想的一样吗?
  他看到边城微翘的上唇,目光凝住,他想了千百次的亲吻此刻就在眼前。
  边城缓缓地靠近他,更近了,童瞳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然而,边城只是轻轻抱住他,把他拉着站了起来,然后把房卡贴上去,“滴——”房门开了,他把房卡放进墙上的卡口,低沉着嗓子对童瞳说:“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安。”
  童瞳定在了门口,过了好久才缓缓关上房门。
  手里一直抓着的小老虎被他捏出五道指印,他放下东西走进洗手间,没开灯,呆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边城下了楼出了电梯,大步走向停车场,越来越快,几乎跑了起来,他发动车,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开上了马路。
  然而开了不到两百米,他靠边停了下来,双闪灯亮起,他俯在方向盘上,双手紧紧攥着大口喘着气,过了很久才缓缓抬头,眼眶一片红晕,“小瞳。”他念这个名字,像一个咒语,这么多年了,此前无解,此刻仍是。
  他重新踩下油门,朝离咒语越来越远的方向开去。
 
 
第75章 镰刀
  过了手术后最难熬的前几天,郁星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童瞳抽空给沈沉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沈沉发了无数个消息,问童瞳还好吗,问家里如何,但童瞳实在是顾不上,只偶尔回一两句,他走了十来天,到这会脑子里空下来之后,发觉自己也有点想念摄制组,想知道他们拍到哪了,顺利吗,多久能杀青?
  电话响了很久沈沉才接,那边听起来乱哄哄的,一群人说着童瞳听不明白的方言,童瞳才说了句“喂”,就听到沈沉扯着嗓子喊:“小瞳!你等会啊,我马上回给你。”
  跟着就把电话挂了,童瞳一愣,什么情况?
  过了半个多小时沈沉的电话才回过来,还是视频电话,童瞳接了起来走到医院走廊,屏幕里沈沉看着喜气洋洋的,走在阳光明媚的乡间小道上:“小瞳,你那边好吗?”
  “挺好。”童瞳把手机拿远了点,贴着镜头人脸都是畸变的,太可怕了:“我妈最近恢复得挺快,再过一个星期就能拆线了。”
  “那可太好了。”沈沉也高兴,他走得很快,镜头看着晕得厉害,童瞳说:“你这干嘛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沈沉嘿嘿一笑:“我也翘个班,江辉赶进度赶得快把整个组逼死了,我悄摸给大家伙放了几天假,不快过年了嘛,休整休整。”
  “所以你这是自个出来放风了?”童瞳忍不住笑,你还是导演呢,真是导演不急制片人急。
  “我淘了个好东西。”沈沉神神秘秘的:“前几天来这儿拍片就发现了,那会太忙没顾得上,今儿特地跑来人家家里买走了。”
  “啥呀?给我看看?”童瞳问。
  “当当当!”沈沉自个配着乐,把一个东西举到了镜头前。
  童瞳不自觉身体往后靠,感觉屏幕里那把刀就要飞出来了:“什么嘛?!镰刀??”
  镜头里的镰刀又换了个位置,这下童瞳看清楚了,那刀弯月形的利刃处,清清楚楚刻了个“童”字,宋体,围着方框。
  竟然有那么点好看,但童瞳很惊讶:“这刀上怎么还有字?你刻的?”
  “怎么可能……本来就有的,你说巧不巧,一把刀上竟然有你名字,我就是看到这个字才软磨硬缠地求人家卖给我,人还不肯卖呢,我磨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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