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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古代架空)——西河不明生

时间:2021-05-05 09:52:19  作者:西河不明生
  这小弓、弩虽好玩,却也实在是重,我思忖着路途遥遥,带上后也是平添麻烦。正将箭头对着门外,想最后过一把瘾,却看见师父从暗色里走来,停在门口,嘴角带笑,正注视着我。
  我忙叫一声师父,便跳起来迎他。师父见我床上已经放上了包袱,敲了敲我的头道:“耳朵倒灵光,知道要出远门啦。”
  我不以为然道:“薛叔要走,你必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去。”
  师父听了我这话,扯了扯嘴角,却并不像是要笑的样子。
  摇摇摆摆地晃了晃身子,我便飘到桌前去问师父:“薛叔的病还没好吗?”
  师父叹了口气,回道:“他中的毒是金城破,这些时候的药从未停过,又有霍涟草和盘鳞石化毒,已然好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刚刚在药房中时,师父却说的那般严重,难道是诓薛示的吗?我正想开口问,但又怕暴露了自己听墙角的事。
  师父却替我答了:“可是阿梧,你知道最难救的病是什么病吗?”
  我眨了眨眼睛,思索一阵,抬头回道:“心病。”
  师父欣慰地点点头,道:“他为了所图事业,恐怕是自十几岁起便开始默默谋划,数十年来,好不容易看见一丝光明转机,却又身重剧毒,原先吊着的那一口气便散了一半……如今眼看大事将成,突遭巨变,支撑他的气血委实不多了……”
  “人生在世,活的便是一个精气神。我医术再高,也只能救得他面上安然,至于内里……他如今这样,空有精神也是无用,一身病躯也托不起他的鸿图啦……”
  我听言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他,薛示这许多年来,定然受过不少苦,我在潭阳见师父给他上药时,看那前胸后背,竟没几块好皮。诸多病灶或许就是在那些时候埋下的,如今被暗箭险些穿心,幸得师父从阎王手里为他捡回一条命来,想是也不能如以往一般了。
  我看着师父,见他神情凄然,有些不忍道:“师父……总还是有些办法的吧……”
  师父听言,沉默了很久,房里的油灯闪来闪去,几只飞蛾也在周遭盘旋飞舞,那些影子照的师父的脸色明明暗暗。我突然想到今日李阿昌讲的那追寒仙姑来,倘若真有这样的仙姑,这时候匀一根她宫里的草,说不定便能救一救薛示,只是仙姑爱救有缘人,薛示那个倒霉样子,恐怕是没有这个福气。
  我正这般胡乱地想着,突然听见师父开口,那声音飘飘渺渺的,像是从一片云里穿过似的:“阿梧,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说罢,师父起身离去,替我掩了门。
  曾疾留下了几个人护送薛示,我们取道丰州,一路奔波,五日后才来到了绪国边境。见一路上所到之处,皆是一派平静,丝毫没有开战的迹象。想来师父说的怕也不准,绪国这些年来安康平和,也不一定要去蹚这摊浑水。
  曾疾脚步倒快,据信说已经到了腾云关。临走时薛示将调兵的节符给了他,想必在我们去时,便能有一队人马随薛示直入射山了。
  我们甫一入昭,像是等着我们一般,四个黑衣人便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抬起头看见前方一群黑色身影,那四人头戴笠帽,面带纱巾,手里皆提着一柄又长又宽的剑,正疑惑是哪里来的山匪劫路,却见那四人单膝跪地,为首一人朝轿中薛示道:
  “右丞请侯爷往潭阳一叙,共商救兵之计。”
  我见那人身材魁梧,此刻虽然半跪,却也比其余几人高出一头,虽有纱巾遮面,但望其眉宇,却隐隐透露着凶光。
  这感觉……怎么仿佛有些熟悉。
  我正疑惑,却见薛示从轿中探出头来,将那人打量一番,迟疑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那四人听言站起身来,向薛示回道:“右丞知侯爷往腾云关去,特派我等来接应。”
  薛示表情更是疑惑,又问道:“为何往潭阳去?右丞此刻不在腾云关吗?”
  为首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只木然应道:“属下奉命行事,其余的事,还请侯爷自己去问右丞。”
  师父见薛示沉默不语,此刻也出言问起:“有何不妥吗?”
  我只见薛示眉头紧锁,那面上疑云迟迟不散,听他呼吸仿佛都迟缓半分。
  “右丞带兵自永昌奔袭,这几日应是快到腾云关了,怎么突然到了南边的潭阳……右丞行事一向稳重,莫不是有了别的安排......”
  言及此处,师父已然警觉起来,让薛示待在轿中,又下轿来立在我身侧,冲那四人高声问道:“敢问尊驾大名?如此排场,所来为何?”
  那人听言,并不理会,似是不愿多说,一改语气道:“莫管闲事!请凌江侯快随我等去潭阳。”
  说罢,似乎觉得扯这些废话很没意义,便招手示意,其余三人见号便纷纷拿起剑来,剑锋直指软轿中的薛示。
  我们走的匆忙,又想掩人耳目,因此护送薛示随行之人只有曾疾留下的六个精壮,此刻对上这群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胜算,但想起之前在潭阳,曾疾领着六七人便可剿杀两倍之敌,想来这群人应当也有如此身手,便稍微放下心来。
  可真到交手之时,我便知道自己托大了。面前这几个黑衣人显然不是潭阳那群,他们人数虽少,却个个手艺绝伦。此时细看,那四人手中所持却并非寻常长剑,剑身扁长银寒,左侧与寻常长剑无异,右侧剑刃却曲折弯转,如蛇形一般。打斗之时,只见弯刃翩飞,自上而下劈砍起来,竟比刀锋还要锋锐许多。
  那几人对我们似乎没什么兴趣,其中一个黑衣人剑已到我眼前,又倏然转向,和另外的人去砍那软轿,那轿门已被蛇剑劈得破碎不堪,幸有师父在侧招架,才没让他们得以近身。
  顷刻之间,已然不敌,只剩我和师父守在轿外,对方四人,却是全身而退。
  那人见我们负隅顽抗,便有些恼怒,一把扯下面上围纱,大声怒道:“侯爷,莫要为难属下,快随我走吧!”
  真的是他!世上可能没什么人长得比他更凶煞了,当日见他印堂阴黑,便知他是大凶大恶之人,如今看来果然不错。这灰麻雀真是能飞,涂州遇见他,现在又遇见他。
  我转眼去看师父,师父脸色平静的很,也看不出什么惊色,只是此刻看着那人,有些冷漠。
  我突然想起师父问我的话:“若是仇人求药到你面前,你救还是不救?”
  这下倒好,不是仇人求药到面前,而是自己亲手救了个想杀自己的人出来出来,不知师父这时是什么感觉。
  身后轿中一片死寂,我正担心薛示此刻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便听见薛示颤抖着声音问道:
  “沈大人?”
  听这话......竟是熟人?熟人还能下这么大的狠手,薛示这倒霉侯爷的人缘委实差劲的很呐。
  那人放下剑来,朗声又重复道:“侯爷快随我等去见右丞吧。”
  那轿子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轿帘现已破成丝缕,薛示撩拨几下,探出头来问道:“右丞为何在潭阳?”
  灰麻雀并不回答,只一味催促。薛示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大咳几声,骇道:
  “沈空,腾云关现在可有兵马驰援?”
  沈空木然不应,这厢又提起剑来:“侯爷自己去问右丞吧!”
  我见那人此刻又要上前,连忙摸到一块木牌。那时只觉得这木牌做工精巧,尤其是上面刻着的鸟儿甚是好看,便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竟有用到的一天。
  师父此刻正站在轿侧,怒视来人。我拿起木牌冲沈空喊道:
  “我和师父救过你的命,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沈空看见木牌,动作慢了一瞬,随即说道:“我只拿薛示,你二人速速离开!”
  看沈空已回转剑锋向软轿刺去,我心中大骇,面前却突然飞起一阵狂风,登时迷蒙一片,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呼鸣从北边传来,两旁林木陡然摆动起来,那风声中间杂着丝丝刺耳的微鸣,仔细听去竟像是鹤唳之音。
  那一阵呼鸣结束,只见一个花色身影踏着树梢自天边而来,只是落地不稳,竟微不可见地踉跄了一下。
  此刻定睛细看,面前的人竟是那日在潭阳遇见的花和尚!
  “竖子沈空,速速还我太重珠来!”
  沈空离软轿不过十步,此时突然见那花和尚仿佛也是一惊,连忙后退几步,又提起他那把长剑来。
  “怎么,”花和尚见沈空退后,冷笑一声道,“沈大人有胆量拿物,如今却不敢还吗?”
  见沈空默然不应,那花和尚似是好笑,竟放松下来,双手插在腰间那碧绿的腰带上,颇为平静地巡视了一圈。那目光从我面上扫过,又看了看我身侧的师父,最终却停在了轿中薛示的脸上。
  “薛侯爷.......”花和尚悠悠开口道,“薛侯爷这是要往哪去啊?”
  这人竟认得薛示吗?
  “晚生眼拙,不知尊驾何人。”薛示闻言,与那花和尚四目相对。
  那花和尚并不理会薛示,横眉转过了头,不知是在对谁说道:
  “纪延拓好大的手笔,灭了江明和昆玉,如今能还让池霜剑的传人为他卖命......”
  “是真想将天下武林尽归囊中了吗!”
 
  ☆、探云
 
  我初在潭阳见着花和尚时,听他口中所言,句句皆是嘲讽昭国人士,当时他又带着金追,我便以为他是赤冲人。听他说了这些话,我却又迷惑起来,他提到的江明和昆玉,正是已经消损的两大剑派,这池霜剑我便更是熟悉,那池霜剑主不正是薛示的父亲吗!
  听了这一番奇奇怪怪的话,我见师父和薛示脸上皆是一派震惊。倒是那灰麻雀不再装聋作哑,挺身出来大声道:
  “右丞大名,岂容你随意称呼。你那太重珠得之不正,人人尽可夺之!”
  说罢,手提长剑,只见剑光一闪,沈空便向那花和尚那处劈去。
  花和尚抵挡两下,右腿似乎不大灵活,但却不见他退缩,只是像一阵难以捉摸的风一般,缠绕在沈空周侧,沈空蛇剑正欲劈下,那花和尚便倏地绕到了他的身后。
  与沈空同来那三人见状却并不上前,只定定地站在原地,抱剑看着这两人打斗。我正疑惑,却听见那两人所在出的旋风中传出话来。
  “黄毛小儿,凭你这些功夫,如何打得过我。”
  那两人已经交手片刻,花和尚一直如旋风般缠绕在沈空身旁,只见沈空手中蛇剑起落纷飞,竟是难以近身,花和尚也迟迟不曾出招。
  “江明剑法你学了几手?全使出来让老夫看看!”
  那花和尚话音刚落,便见沈空猛然折身,将蛇剑平举,脚下步法变换飞快,向周遭画出一个圆来。
  一圈剑光闪过,那旋风似乎都从中间断了层,半空和那二人脚下仍有黄土飞扬,可中间却是无物,连那花和尚腰间碧色的缎带都显得格外清晰。
  见沈空招式突变,那花和尚冷笑一声,略一闪躲,两手便向腰间摸去。只见从他那碧色缎带中掏出一柄短刃,不足小臂般长,那短刃细细一根,前锋泛着银银寒光,却是个长锥模样。那短刃破风向沈空刺去,流风呼啸,细听却闻一阵泉涌之声,生机勃勃却又饱含杀气。
  正感慨这兵器甚是奇怪,却听见身后薛示陡然一惊道:
  “是鹤泉剑!”
  我听师父后来说过,鹤泉、池霜、昆玉、江明,这四把剑共出一脉,皆由当世剑圣灵柯子所造,后来剑圣隐世,这四把剑几经流落、各择其主,最后又是一番争夺,这才有了四大剑派......
  如今江明、昆玉两大剑派早已消遁,薛示父亲逝后,池霜剑派遍也名存实亡。四大剑派只剩鹤泉一支无声无迹,这些年来竟从未听到过他们的任何消息……那眼前这花和尚手里怎么会有鹤泉剑?
  师父于我身旁观望,我见他袖中已有几点寒光,想是本欲出手,却见二人搏斗,敌我难明,便只好立于轿旁,护着我和薛示。
  薛示欲下轿细看,却被师父拦了回去。只听他焦急问道:
  “前辈可是鹤泉传人?”
  那边二人仍在缠斗,我见沈空挥舞蛇剑,招招灵活婉转,他那魁梧的身板竟显出一种极致的平衡与和谐来。
  花和尚手持短刃,正自上飞下,直探沈空面门,沈空右手正欲提剑聚势,此时未及反应,竟拿左臂生生挡下一击。
  我见那鹤泉剑虽短,却是个人间少有的利刃,尖端如鹤喙般锐利无比,四周亦是锋薄,这一剑下去,这灰麻雀的左手怕是不保。
  沈空退步怒视,只见他左臂一片暗红,黑色衣衫让血浸湿了不少。这花和尚手下竟是留情,冷冷说道:
  “如今我们也算扯平了。既然探云门卷了进来,日后我有的是机会找纪延拓算账,你今日速速将太重珠还我,我便饶你性命!”
  沈空虽然负伤,眼中凶气却是不减分毫,右手微抬,举剑在空中挥舞几下,似是在画什么符令。其余三个黑衣人刚才一直默然不动,见沈空与花和尚厮打也不上前相帮,可看见那蛇剑飞舞的号令,却突然向前冲步,集在了沈空身旁。
  “郑光君,你自寻死路!”
  只听那灰麻雀大喝一声,便看见四个黑衣摆出阵来向花和尚逼去,沈空怒极,杀气腾腾而来,他右手挥舞蛇剑,其余人便依剑所指更改站位顺序,快速精准,原本上风的花和尚竟被困住了好几次。
  “好哇,你们探云门旁收杂济,自己的功夫不用,尽捡别派的武功。”
  郑光君在四道黑影之间来回摆动,勉强躲过了一次进攻。这时冷冷说道:“鹤泉剑谱绝不可能给你们!”
  这沈空来者不善,刚刚分明对我们动了杀心,如今既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花和尚拖住,我们本应顺势快快走开。可不知为何,薛示踉踉跄跄地下轿来,和师父一道看着这眼前的狼藉与打斗,竟没人急着离去。
  我听师父喃喃问道:“探云门夺这太重珠要做什么?”
  薛示神情凝重,因这几日奔波,似乎又枯瘦了些,这时默默望着眼前争斗的一片,开口道:“听传言说,太重珠曾被灵柯子所有,那里面藏了至高的剑法绝学,不仅是四大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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