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的事儿说大不大,但插手人家内务?还是王府内务?
这孽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金大人脸瞬间黑了:“来人呐!将公子打三十板子,丢到佛堂紧闭!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哪儿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金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老爹,金大人最宠他了,否则他这性格也不至于如此,他被骂了无数回,但是金大人从来没有这么严厉打过他。
现如今,就因为他换了沈北几匹布料?他就要被打三十板子?
“爹!他是您儿子还是我是!?”
金大人咬牙切齿:“他若是我儿子,我还求之不得不用操你这份心了!”
这话说的自然是气话,但是听在金钰耳中却是炸开了锅。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话就让人拉下去了,而后板子就落下来了,屁股上一痛,心里就更难受了。
凭什么啊!
他沈北有什么好,一个个都护着他,他嫁了他喜欢的人,与他议亲的萧长策也护着他,连他爹今日都要为他做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处罚他!
凭什么!
金钰往日一点儿小伤就喊疼今日却是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喊,只是面色,越发差了,连往日肆意张扬,都收敛了不少。
此事沈北自然是不知道。
之后几日,萧长平没有再来,沈北也没有出府,府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闹出过事情了,居然变得十分平静,秦侧君与陵端陵柒那儿隔两天报告一下进程,这寿宴的事儿进行的颇为顺利,很快,到了齐王寿宴当天。
齐王寿宴一连这么多天的安排,当日,可谓热闹非凡,沈北作为王君这天事儿不少,不过他让竹柳顶了不少,但前厅待客这事儿,到底是不能推给竹柳。
这天,沈北换了身紫色衣裳,略显华贵,但不过分,并不刻意打扮,但总归不能如在院子里似得只在脑后扎一束。
于是久违的,让竹柳将他的头发梳了起来。
萧长平来见他时,他正在梳头,看着沈北梳头,他随意走到沈北身后,给了竹柳一个眼神。
不算默默,沈北都听到他不掩饰的脚步声了,再说,镜子里明明白白,就是萧长平的身影。
还不等他说话,萧长平手中突然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是一支簪子。
单支芍药花簪,花瓣做的栩栩如生,萧长平随意将花簪插在沈北的梳成马尾的小金冠上,不大不小正好,看着倒别有一番雅致。
忽略男人头上戴朵花显得很娘这点的话。
沈北看他插完了花簪就收手,而后转身,走了一步,突然停顿了一下:“随手买的,不喜欢就丢了。”
说完立刻走人。
沈北眨巴两下眼睛,倒是反应过来了。
之前他说过他不喜欢锦衣就带他重新裁一件,后来他拒绝了,于是,他不送衣服了,改送花簪?
第50章 韩侍君出场
不置可否,沈北看着萧长平那走远的背影,挑眉,竹柳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北的脸色:“王君,王爷这是……”
“呵,不用管他。”沈北看着头上那簪子,拔了下来。
竹柳便觉得王君果然是对王爷无意了,就算王爷送东西显然是有意讨好,他也不想要了。
竹柳想着又想起从前王君不时想要讨好王爷的样子,看看那朵花簪,未免王君看着难受,他立刻端出一盘另外的簪子放在沈北面前。
沈北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簪子:“……”
这些簪子,一个个做的都很花哨,很漂亮,还有流苏的,什么造型的都有。
“王君,今天这样的场合,务必不能像之前一样头上什么都不戴,这会让人嘲笑的,所以王君还是挑一支戴上吧。”
“……”沈北看着面前那些簪子,再看看竹柳满脸非戴不可的表情。
目光默默的移到那支花簪上:“要不然我还是戴这个吧。”
至少它不重啊。
那头金钰让他爹从禁闭放出来参加这次齐王寿宴,出门之前金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安分点儿,金钰应了,面无表情的跟在金大人身后进了平西王府。
周围一片红红火火的,他被领着到了其他府上内眷待的地方。
周围一群人,看到金钰一个个都下意识走远点儿。
金钰冷笑一声觉得这群人没意思,但是靠在栏杆边不一会儿还有个人走到他旁边。
是个穿月白色衣裳的哥儿,旁边还听到有人小声说:“顾公子出了名的和善,待人也好,可这金公子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小声点儿,别被听见了。”
金钰嗤笑一声,看着旁边那个看着温和的公子:“我们不熟,你走开。”
顾淮道:“我来寻你是有事儿。”
“什么?”
顾淮含笑凑到金钰耳边,而后,金钰听着他说的话,默了。
说完这一句,顾淮就走开了,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这时候:“王君到,秦侧君到。”
沈北与秦侧君一起,看着屋子里那些个哥儿,沈北突然眨了眨眼睛,不是俏皮,而是,有点儿辣眼睛啊,这里里头一群人打扮的,真不可谓不隆重。
沈北看了一圈,视线居然落在金钰身上,只有他一个人打扮的还算看得过去,至少不辣眼睛。
偏偏他这一眼看到金钰,金钰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撇过头去。
沈北上座:“不用行礼了,今日是齐王寿宴,图个喜庆,大伙儿放松些就是了。”
众人看他气度非凡,不少人都是头一回看到沈北,眼神不由往旁边的秦侧君看一看,都知道平西王府都是侧君打点,这回居然是王君做主了?
底下的人心里腹诽不敢说话,但竹柳却眼尖小声对沈北道:“王君,怎么将军府来的不是郎君,而是韩侍君?”
齐王寿宴这么大的事儿,将军府自然也有人过来,作为王君的娘家人,他们被安排在前座,可眼下果然,王君的亲阿么沈郎君没来,来的居然是韩侍君。
第51章 果然出事
沈北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竹柳那视线显然是让韩侍君看到了。
韩侍君刚还在惊讶沈北怎么好似跟府中不一样了,还酸这平西王府风水养人,一年不见,倒让沈北出落的更好了。
便见竹柳与沈北说耳边话,他勾了勾嘴唇,哪儿不知道竹柳说的什么,但见沈北问也没问,想起将军府的情况,他眸中也是笑意。
金钰食不知味,脑子里想着方才顾淮说的那话,不经意又转头看过去,恰逢顾淮看过来,两人视线一对,金钰眉头皱的更紧,看上去谁欠他钱似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人左顾右盼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了:“王君,小儿开宴之前由府上侍从带着出去,如今还未回来,已经小半个时辰,能否请王君让我去寻一寻?”
这话一出,金钰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个惊讶表情,下意识去看那位顾公子,只见他面露惊讶,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他又皱了眉,只听的旁边有人小声说:“听说这是王君第一回 操办这种大事,想必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这不,府上奴才没管好。”
金钰嘴角一勾,心说,有点儿意思。
沈北道:“稍安勿躁,竹柳,你让人去寻一寻。”
竹柳即刻便退下去。
那头秦侧君问:“郎君可还记得是个什么模样的侍从吗?”
那位郎君道:“当时不曾在意。”
秦侧君道:“你且先宽心,王府中人断不会有人敢怠慢令郎的。”
这么一说那郎君面上稍微好点儿。
旁人只看沈北不开口,但是秦侧君说的反而更让人听着心里舒坦,不由心想到底之前是侧君主事,这不,出了事儿看着就很明显了。
沈北看了秦侧君一眼。
秦侧君淡然的很:“我只是觉得他心中一定很焦急,所以多嘴安慰了一句,王君不会介意吧?”
沈北:“那你下去安慰吧?”
“啊?”秦侧君懵了一下,只见沈北冲着他微微一笑:“侧君大局为重,很好,我看就由你去安慰他吧,免得他过度担忧。”
秦侧君心头一咯噔,他本是上座,如今王君居然是要贬他一次座的意思!?
沈北看秦侧君脸色变化心里叹口气,他这个看不得白莲花的毛病真的一直戒不掉。
分明很多事情他不在意,可这秦侧君真是戳中他心里那个点,每每开口忍不住要怼一怼。
也亏他能忍,沈北都觉得秦侧君挺可怜了。
沈北这话一出,秦侧君默了一下。
这么一来,在众人眼里,这平西王府王君打压侧君的事儿几乎都是实锤了。
这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啊!
这时候秦侧君站起来了:“王君说的是,我都开这个口了,何不送佛送到西,这位郎君,我与你一同等令公子回来。”
这一番做派,倒真有大家风范了,众人心里不住点头,也都觉得沈北这个王君似乎,不容人呐。
沈北刚才还觉得自己听不得白莲花开口的毛病得改,这会儿懒得插嘴,随他去了。
秦侧君下了去,与那位郎君站在一起等着,不一会儿,竹柳小跑着回来,脸上颇惊慌的样子。
“王君,不好了,出事儿了。”
那位等自家公子的郎君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了?”
竹柳仿佛顾及着什么。
那郎君道:“你快说呀!”
秦侧君也道:“是啊,别藏着了,出了什么事情?”
竹柳道:“那位公子他,他落水了。”
第52章 讨说法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都惊了。
“怎么会落水呢?”
那位郎君没忍住,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好歹撑着一口气:“我的儿现在怎么样?”
竹柳道:“其实河里头没见到人。”
“啊?”那位郎君眼睛又睁大了点儿:“你,你说话说得清楚点儿,他到底有没有落水?!”
竹柳看了一眼沈北。
沈北道:“你大胆说就是了。”
竹柳咽了口口水:“是有个奴才发现湖里有只鞋子,但是没见到有人,奴才方才看过那鞋子,不是一般侍从穿的。”
“那鞋子呢?”
竹柳从袖子里将那鞋子拿出来,那位郎君一看就眼眶红了:“这是湛儿的鞋子,上头的珠子还是我亲手缝上去的。”
确认这一点,在场又惊了一下。
这要说刚落水发现了,那也不过就是个受惊,人救上来了,虽说是失误,但是总归人没事儿,到时候赔礼道歉,这事儿总不算太严重,但是如今只剩下鞋子,这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郎君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这时候秦侧君道:“要不咱们还是去看一看吧,事关人命啊。”
“对对对,侧君说的对,过去,赶紧过去。”
于是一群人洋洋洒洒赶到湖边。
平西王府的湖往日人可不多,今日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陵柒在那儿做了好一些布置,他被沈北指着安排这一块儿,早修缮好了,没想到没等到夜里给所有人一抹惊艳,反倒是大白天的,一群郎君公子凑过来。
一问才知道出事儿了。
陵柒心里说不气那是假的,他花了多少心思才想出那么一个好点子,如今真要出事儿了,那他那些点子可就泡汤了。
眼看着下人们打捞,可什么都没捞上来,一开始有点儿忐忑的的一群人,到后来全开始窃窃私语。
“这么久了,就捞到一双鞋子啊,这……”
“我看着是凶多吉少了。”
“谁知道这是谁家公子啊?”
“礼部尚书家的,方才有人传了。”
“这礼部尚书官职可不低啊,这回怕是要出事儿了。”
沈北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回头看了一眼竹柳,竹柳冲着他颔首,他便勾了勾嘴唇。
哪儿知这笑容,恰巧让金钰瞧见了,金钰闲闲道:“王君这样不合适吧,这人还没救起来呢,你笑什么?”
金钰这么凉飕飕一句,其他人都看过来。
见沈北面上也不见多担忧,与那位一直拉着人家郎君安慰的侧君完全不同。
那位郎君看着沈北咬着牙,眼泪不停的落下来,这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就算你是王君,你也不能这样吧,人家现在身死未卜,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说话的那位小公子打扮的很有特色,没有很花哨,但俏皮可爱,沈北看着他要替人说话的样子,饶有兴致的问他:“我没有笑啊。”
“啊?”
金钰看其他人看向自己:“你分明笑了,我都看见了。”
沈北看着他:“我没笑,你看错了。”
“你!”
“眼下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沈北道:“金公子,看看场合。”
金钰咬着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听说这寿宴都是你安排的,府上的人靠谱不靠谱你都不知道吗?居然能让一个下人去害了人家公子,这事儿你不得给个说法吗?”
第53章 护短
金钰这话一出,其他人都顿了一顿,方才没人敢说什么,但是金钰说的没错啊,这事情,虽然现在人没捞上来,但是怎么着也得给一个说法才对。
那位小公子的阿么这时候说话了:“我也是当阿么的人,知道眼下这位郎君一定不好受,可这事儿确实该是王君给他一个交代,至少,那位领路的下人到底是谁,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得好好查查清楚,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秦侧君这时候站出来:“王君,我觉得大家说的对,这事儿应该好好查一查,我们府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奴才?这动机也得问问清楚,这样危险的人,也不能留在王府,怎么说都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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